“好好好。”苏铁絮絮叨叨地一段数落让晓陶气得说不出话來,只一个劲地说好。

    “当当当。”门口又传來那俩个警察的敲门声,“姚小姐,请你快一点,不要让我们难做,要不然我们很难交差的。”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再等一小会。”晓陶一边慌乱地喊着,一边回过头低声对着手机说:“算我求你了,你快打电话吧,明天,我一定亲自把项链送到府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求我吗?怎么听起來还是命令呢?又挂我电话!呵呵” 苏铁看着手中的手机,嘴角上扬,浮现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好像凯旋的将军。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狠命地揉·捻。

    “是!是!是!马上撤离!”俩个警察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冲着晓陶行了一个礼。“季夫人,对不起。我们刚接到命令,暂时不用带你回警局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告辞了。”

    晓陶点点头,目送警察们离去,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苏珊赶紧把门关好,回过头來紧张地问晓陶,“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项链?”

    她走到沙发跟前,将晓陶掉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哎呀!你的脸上怎么会有伤痕,好像是牙印。谁给你咬的?”

    晓陶只顾着伤心气愤苏铁的事,忘了掩盖季刚在她脸上咬的牙印。听到苏珊惊讶地问,急忙用手把耳后的头发垂下來,盖在脸上。

    “沒事。你去把我的心脏药拿來。”晓陶无力地垂下手臂,虚弱地倚在沙发上,身体透支到了极限。

    “天哪,你又犯病了?”苏珊赶忙跑到楼上晓陶的卧房找出她的药,倒出一粒放在她的舌下。

    晓陶只觉得心里弱的连跳动的力气都沒有了,心里堵得要命。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地掉落下來,苏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陶儿,你别哭了,你现在正在发作的时候,这样哭,吃了药也白费啊!快别哭了,乖,听话!”苏珊心疼晓陶,都沒留意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晓陶把手搭在苏珊的胳膊上,眼里满是泪水,“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

    “少奶奶,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还这么年轻,哪能轻言放弃呢?还有很多吃不上,喝不上的,不如咱们的,人家不都好好活着吗?”苏珊耐心地劝着晓陶。

    “他们哪有我这么多的痛苦!”晓陶说出这话时,泪如泉涌。想想季刚,想想苏铁,晓陶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沒有了。

    “你的痛苦,她们不知道,他们的痛苦你也不知道。想想,你还有迪轩,还有李姨。你就应该快乐的活下去。”苏珊鼓励地说,人家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晓陶有怎么能忍心抛下他呢?

    哪知道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晓陶直接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起來。因为自从迪轩满月那天,曾金凤把他抱走以后,就再沒抱回來让她看见过。

    每次逢年过节,季刚和晓陶回家,孩子也是佣人带着,只让远远地看着,不让他们靠近。说是大人的身上带着细菌,怕传染孩子。整的孩子到现在四岁了,和晓陶也不亲。倒是和曾金凤亲热得很,奶奶,奶奶地叫个不停,把晓陶只当成客人一样。

    而李丽萍也因为外孙子的被抢走独占而怨恨晓陶懒惰,不肯带孩子。晓陶也不能明说,只好瞒着妈妈。

    每次她自己回家的时候,李丽萍都会唠叨抱怨:是不是嫌我们家穷,脏,乱,怕玷污了季刚和他们的宝贝孩子。吓得晓陶也不敢再去了。

    苏珊见晓陶越劝,哭得越厉害,索性不劝了。她想起了小鱼儿,她那可怜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贪玩疏忽,竟然早早就夭折了,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冷不冷,饱不饱,投沒投胎?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自责,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來。

    晓陶见她哭了,又反过來劝她,俩个自怨自怜的女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门外响起了喇叭声,季刚的车回來了。晓陶和苏珊赶紧止住哭声分开了。苏珊跑去卫生间急忙擦了脸,然后拿着季刚的毛巾站到门口,顺手拿出了拖鞋摆放在门口。

    晓陶则急忙擦了脸,跑回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

    季刚换了鞋,接过苏珊递过來的手巾擦了手,“少奶奶呢?”

    “她睡了,告诉我不要打扰她。”苏珊恭敬地回答,还带着哭腔。

    季刚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你又哭了?”

    “对不起,少爷,想起了一些往事就忍不住了。”苏珊抱歉地说。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还老想它干什么?人要向前看!要是像我这样,那你还不用活了呢!”季刚的口气虽然是训斥,可是也算是句句箴言了。苏珊听了,直点头。

    季刚在外面应酬喝了点酒,有些疲倦。所以叫了小李,洗洗睡了。

    晓陶在卧室里听见季刚躺下了,不一会就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她蹑手蹑脚地起來,又把房间翻了个遍。她把礼服打开了,一点一点抖,捏,不放过任何一块布料,依然沒有项链的影踪。

    明天拿什么去给苏铁?晓陶一想就头大了,一亿多,把自己跺细碎了卖也还不值啊!晓陶颓然地躺在床上。不行!还得去找去,她走出卧室,找到手电筒,拿起季刚挂在门口的车钥匙,悄悄打开房门,來到院子。

    由于正值夏季,所以季刚沒有把车停到车库,而是停在了院子中。她打开车门,把季刚的车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翻了个遍,甚至连坐垫的套子的摘下來了,还是沒见项链的踪迹。

    上帝啊!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穆罕穆德!万能的耶和华!神圣的如來佛!玉皇大帝!天老爷!都保佑那项链都出现吧!阿弥陀佛!阿门!

    就在她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寻找的时候,余光中好像有一个黑影在车窗外闪过,晓陶的身上一阵颤栗,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血液倒涌,袭上脑海。头皮发咋,根根倒立。

    晓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当年面对郑玉龙,王小飞,劫匪歹徒这样的狠戾人物时也不曾畏惧过。可是就是害怕这些鬼神之说。此刻眼见着一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晓陶拿着手电对着窗口一顿乱扫,大声喊道。可是车窗外一片死寂,什么人也沒有。

    晓陶的心提到嗓子眼。这是季家的私人别墅,保安二十四小时执勤换岗,按道理不应该有人能轻易进入的。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总不能在车里过夜吧!晓陶慌乱地把车里收拾好,打开车门,硬着头皮下了车。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

    她來不及细看,强压着心里的恐惧,一路飞奔着逃回别墅。关上大门,她捂着胸口“砰砰”乱跳的心脏,丫的,差点把姐的心脏病吓犯了。

    她手忙脚乱地换下鞋子,一抬头看见苏珊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她面前,又把她吓了一大跳。

    “陶儿,大半夜的,你出去干嘛去了?”苏珊穿着白色的长裙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好像午夜的游魂。

    “你干嘛!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里扮鬼吓人?刚才在车外的人是你吧?”晓陶打量着苏珊,瞪着眼睛责问她。

    “什么扮鬼?什么车外?什么人?少奶奶你说什么?”苏珊瞪着大眼睛迷惑地问。“夜里,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听见关门的声响就起來了。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晓陶见苏珊一脸迷糊,不像是装出來的,就冷静了一下说:“沒事,我睡不着出去转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知道吗?更不要和少爷说。”

    苏珊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去睡去吧!”

    “哦!”苏珊满腹狐疑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晓陶不敢再做耽搁,急忙轻手轻脚地爬上楼。路过季刚的房间,看见房门紧闭,她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传來轻微的鼾声,应该还在熟睡。晓陶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拖鞋甩到一边,躺在了床上。项链不见了,该怎么办呢?天亮了,拿什么还给苏铁?

    如若是在从前,别说是一串项链了,就是要苏铁的命,晓陶相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拿來给她。可是现在……

    熟悉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季刚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饭也沒吃。苏珊知道晓陶昨晚睡得晚,就沒上來打扰她。可怜晓陶俩只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大,一夜无眠。

    她听见季刚开车出了大门,才晃晃悠悠地起來。梳妆镜里的一张脸,黯淡无光,眼神晦暗,蜷曲的发卷凌乱地披散着,却有一种别样的美,忧郁而沧桑。

    沧桑!晓陶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冷笑了一下。我才多大呀,就这样沧桑了?原來真正的衰老不是來自于外貌,而是來源于内心。

    她虽然有一张二十三岁的年轻美丽的外貌,可是内心却已经苍老如耄耋古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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