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满突然就如同发了疯一样的对沈一恒又踢又咬。莫呈被柏正新扶出手术室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么一幕。心一沉急忙对医生招手给古小满打了一针镇定剂。古小满瘫软在沈一恒的怀里。惊得沈一恒双眼通红却又不好发怒。

    现在是关键时刻。小毅还在里面躺着。宋承历又跑了沒有抓住。他们这些人用精疲力竭來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兴然的哭声早就哑了。他当命一样疼爱的弟弟。就这么沒了。

    七个小时前还和他有说有笑的承认自己是祸害。会长命百岁的。这才几个小时他就再也不会对他笑对他吵对他闹。赵兴然哭得肝肠寸断。赵毅然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一刻他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和悲痛。小毅啊。我的弟弟啊。赵兴然嗓子已经受伤喊不出声音。可是眼泪还是汹涌的往外滚。

    都说豪门薄情。那是因为曾经他们也多情。沒有人天生就是冷心肠的。赵兴然对谁都可以铁石心肠。唯独对这个弟弟是千般疼宠容不得别人说他一个不字。现在突然对他说小毅沒了。这让他怎么受得了。这让他怎么承受得了。

    悲伤即便逆流成河。时间依旧会毫不留情的过去。赵毅然在医院的停尸间躺了三天。古小满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一切检查做下來都说沒有任何问題。虽然她受了惊吓和悲伤过度。但是腹中的孩子还是很健康的在长大。

    三天。整整三天古小满都沒有醒來的迹象。沈一恒再一次将医生抓到床前。大声质问:“不是说药效只到第二天上午的么。为什么我老婆还沒有醒过來的样子。”

    医生也是倒霉。无论是沈一恒还是莫呈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权贵人物。当即满头冷汗的擦着脸陪着笑解释:“这药效确实是第二天一早就该醒來的。但是沈太太潜意识里面不想醒过來。她不想面对即将发生或已经发生的惨痛。所以她才选择了昏迷不醒來逃避。”

    莫呈眉头紧皱。问:“你的意思就是说不是药效的原因。而是她自己不想醒过來。”

    “理论上是这样的。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如果沈太太自己不愿意醒过來的话。可能会昏迷一周都不会苏醒。”医生对上沈一恒要吃人的眼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他说的都是实话。这在医学史上也不是沒有先例。沈太太一定是接受不了赵毅然的死讯。所以才会下意识的陷入昏迷來逃避现实。

    莫呈瞧出了沈一恒的崩溃。提议道:“一恒。喊醒她。让她面对现实。古小满不是懦弱的人。”

    沈一恒挫败的耷拉着肩膀。问:“怎么喊。这两天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一个遍。我还能说什么喊醒她。”

    这话也沒有错。古小满已经昏迷整整三天了。这三天沈一恒每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对她说话企图将她唤醒。可是古小满依旧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应。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了无生气。

    “我來。”莫呈摇着轮椅晃过去。在床边心疼的望着古小满被纱布包扎着的小脸。柔声道:“小满。你要知道逃避是沒有用的。你不是说小毅沒有走吗。他在哪里。你醒來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兴然这几天一直都在哭。我们将小毅找回來他就不会哭了。好不好。”话音刚落。许是在回应他一般。古小满的小手指有了轻微的抽动。

    有用。这招有用。果然对她提起赵毅然的事情对她会有刺激。这三天沈一恒一个字都不敢说和赵毅然有关的。小东西就是因为接受不了小毅的死才自闭陷入昏迷。再提起小毅那不是适得其反只会让她越來越严重。沒想到。莫呈的几句话倒是让小东西有了反应。

    再接再厉。莫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小满啊。你快起來吧。你要是再不醒來恐怕就见不到小毅最后一面了。最后一面啊。小毅在等你呢。你得赶紧醒过來。”

    古小满的手指整个都在动。接着双眼缓慢的睁开。迷茫的望着莫呈。哑着嗓子问:“他在哪。”

    终于醒了。沈一恒激动又紧张的将她抱进怀里。哽咽:“小满。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怎么办。”

    古小满趴在他的怀里沒有动。双手就这样自然垂落在身旁。仿佛她的身子里面沒有一丝力气。就连双手都无法控制。

    “小满。”沈一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紧张的握住她的肩膀逼着她对上自己的眼。“看着我。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古小满茫然的摇头。抬手挡在额前。抬眸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问:“后毅是不是真的死了。”

    心一沉。莫呈和沈一恒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題。她会不会再次被现实打击而陷入昏迷。下一次是不是就沒办法再那么容易唤醒。

    “是。他明天出殡。你再不醒來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终究。莫呈还是狠了狠心将事实对她说明。本以为她会伤心欲绝却不料她捧着肚子笑了。

    古小满捧着肚子窃笑。趴在沈一恒的怀里。对沈一恒悄声道:“他们都以为后毅死了。其实才不是呢。后毅在这里。他说过要当我的孩子。做我们的宝宝。后毅在这里。他可沒有走。永远都不会走。”

    沈一恒的心再次因为她的话而疼。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小毅沒有走。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永远的陪着我们身边。对不对。”

    “对。老公你真好。”古小满伸手搂紧他的脖子。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如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沈一恒将小东西从病房里抱出。他们沒有去看望小毅最后一眼。而是直接回了家。回到家。沈一恒心疼的给小东西洗了一个热水澡。洗完澡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心疼她脸上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头发还沒有完全吹干。古小满就从床上哧溜一下蹭到地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打开衣柜。从里面翻找出一条黑色的连衣裙。举过头顶对沈一恒笑道:“老公。我要穿这条裙子去参加后毅这辈子的葬礼。”

    沈一恒点头。走过去轻柔的抚摸她的长发。“好。你喜欢就好。”

    这话透着关心和疼爱。可小东西却闹起了别扭。“我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毅喜欢我穿这条裙子。他说穿这条裙子很有韵味。”

    这条裙子是小毅为她挑的吗。沈一恒心口猛地一窒。疼得快要难以呼吸。“好。他喜欢就好。换好衣服。我们就去兴然家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哪里。”古小满睁着一双翦水秋瞳不明白的望着沈一恒。

    沈一恒的心再次抽痛。小东西对于赵毅然的死讯还是浑浑噩噩的接受不了。若是贸贸然的对她说今天赵毅然出殡。天知道小东西会怎么样。

    “老公你为什么不说话。”古小满挨过去。紧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问。

    沈一恒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心头的苦涩蔓延开來。小东西不对劲。很不对劲。莫不是受打击太大傻了。“沒事。小毅今天出殡。我们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嗯。那我们走吧。”古小满沉静的将手机和钱包放进黑色的手提包里面。拎着包走到他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对他抿唇轻笑。“走吧。”

    他们出來的时候莫呈已经坐在车子里面等了一会。见他们來了很是担忧的看着古小满。却见小东西面无悲喜的和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路无话。到了赵家还沒有进入赵家的别墅庄园就看到别墅大门都被蒙上了一层白布。到处都是挽歌对联。上面写着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这类的话。古小满看着很是刺眼。

    不用说这些挽歌对联肯定都是和赵家有生意往來的合作伙伴送的。赵毅然这么年轻就去了。确实对得起英年早逝这四个字。

    兴然他们的父亲沒有來。据说在得知小毅噩耗的时候心脏病发送医院抢救了。这老头子嘴上说对两个儿子不上心。这若真的出了事情怎么可能真的不上心。这不。心脏病发能不能熬得过來还得两说。

    赵家一下子遇上两件丧门事。赵兴然身上的担子也是突然一下子就加重了好几倍。莫呈看着兴然颓然崩溃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三天赵兴然几乎都沒怎么睡觉。坐在赵毅然房间里小毅惯常坐的沙发上发呆。也不哭也不对人说话。贺媛抱着铭铭看着他这样。又心疼又担心。生怕他有个想不开真的就这么跟着赵毅然去了。那她和铭铭可怎么办。

    古小满的到來让赵兴然原本黯然的双眸瞬间燃烧了起來。三两步冲上去不顾沈一恒和莫呈的阻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灵堂前面拖。即便他心里明白谁也不想赵毅然出事。但是小毅确实是因为救古小满而死。这口怨毒他无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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