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瓷杯,从表面上来看话,就和超市里卖买瓷茶杯没什么区别,一点也看不出破旧样子,就好像是才买茶杯一样。

    当然,陈然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不过,他若是没见过,也没用能量光圈探测话,估计也会这样认为。

    他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却是因为对这种瓷杯,他并不陌生。

    和郭海第一次去华康市场时候,古玩城捡过一次漏,那次捡漏也是一种瓷杯,当时陈然还打电话问了问白老,那只瓷杯赫然是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之一六月荷花杯。

    如今那只荷花杯还陈然房间里收藏着。

    而眼前这只被陈小妹摔破瓷杯,同样也是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只不过这只和那只有些区别罢了,眼前这只却是一件以桂花为题材花神杯,也就是八月桂花杯。

    杯子上桂花树,表现得很有张力,遒劲中,颇有一些和‘花’柔和格格不入感觉。不过,仔细观看一阵,却又能品位出桂花那种出神气质,以至于,让它有别于其余花卉,使得整只杯子也拥有了一种出众神采。

    轻轻转动一下被拼凑起来杯子,可以绘有桂花相对面处,看到两句青花题词:“枝生无限月,花满自然秋。”

    桂花,又称月桂,一年四季都会开花,而以八月中秋前后花开盛,香飘千里,故又得名十里香,《瓶史月表》把他列它为八月花盟主,花中排名较前,所谓二品八命。

    瓷杯上诗词却是选自李峤《桂》,整首诗词却是:未殖银宫里,宁移玉殿幽。枝生无限月,花满自然秋。侠客条为马,仙人叶作舟。愿君期道术,攀折可淹留。

    八月桂花花神却是徐贤妃,也就是徐惠,徐孝德之女,唐太宗李世民妃子。生五日即能言语。四岁通论语及诗。八岁巳善属文。父孝德曾命拟离骚为小山篇,乃拟作云:“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思;将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

    诗句末尾钤有‘赏’字方印,让整件花神杯,形成绘画与诗文完美结合。

    “阿然,怎么了?这只杯子是不是很值钱?”李玉芝看到陈然不但把摔破杯子一片一片拼凑起来了,还一动不动盯着看,就忍不住问道,她是没有看出这只瓷杯哪里值钱,根本和她家里喝茶瓷杯一样嘛,但她知道自家儿子就是搞古玩,望到儿子如此模样,不免就想到了古玩方面去了,说完后,还狠狠瞪了陈小妹一眼。

    陈小妹被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撇了撇嘴,站到一边,也不敢吭声了。

    “怎么都跑这来了。”陈然刚收回目光,郭海和陈小文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陈然盯着一只茶杯看,也都望了过去。

    “咦,小然,这只茶杯怎么回事,好像和你上次古玩城收来那只瓷杯一样啊……”这种五彩十二花神杯虽然从表面上看就像是买茶具似地,但风格却都是差不多,都是一边是花卉,一边是诗词,只不过是瓷杯上花卉图案不一样罢了,所以看到这只瓷杯第一眼,郭海就想起了那次和陈然一起捡漏捡来那只荷花杯,毕竟当时情景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印象。

    “真是古董啊。”听郭海这么一说,李玉芝顿时吃了一惊,恶狠狠瞪了陈小妹一眼,连忙有些紧张问道:“这一个杯子得值多少钱啊?”

    陈小妹和陈小文也都瞪大了眼睛。

    “上次小然收过这样一个杯子,如果是真话,好像值个二三十……块钱吧。”郭海一边大大咧咧回答着,一边上前两步也探头瞧了起来,本来他准备说值个二三十万,但他还没说出口,就突然被陈然踢了一脚,要说了解陈然人,无疑就是他了,见到陈然给他使眼色,他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猜到了陈然心思,是不想让他说出这只杯子真实价值,也就及时改了口。

    陈然听到郭海没有说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李玉芝知道了这只杯子价值二三十万却被陈小妹摔坏了,以李玉芝脾气,恐怕这几年陈小妹都别想好过。

    其实郭海也不知道是眼前这只桂花杯可不止止价值二三十万,以前那只荷花杯价值二三十万,不代表眼前这只也是这个价值,要知道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每种杯子价值都是不一样,而以前陈然捡漏捡来那只荷花杯却是普通一种。

    陈然记得白老和他说过,价值大好像就是桂花杯了,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八月桂花杯过稀少,估摸着怎么也能拍出百万天价吧。

    只是可惜一下子被陈小妹摔破了,虽然如今拼凑起来修补一下仍然值钱,但价值肯定要大打折扣。

    不过陈然倒也没有怪责陈小妹,对于他来说,这只桂花杯价值虽然大,但却没有亲情重要,这也是他不让郭海把瓷杯价值告诉他老妈原因。

    如果郭海说出这只杯子价值二三十万话,李玉芝肯定会被吓一跳,那陈小妹一顿胖揍绝对是少不了,而且以李玉芝脾气,这事恐怕得唠叨陈小妹一辈子。

    陈然一开始搞古玩目就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目却是让家人幸福美满,如果因为陈小妹摔破了一件古玩而被李玉芝埋怨了几年,那就是非他所愿了。

    李玉芝听到郭海说杯子只是值二三十块钱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还是恶狠狠瞪了陈小妹一眼:“都这么大了,还毛手毛脚,将来还怎么嫁人,看谁会娶你。”

    陈小妹也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嫁不出去我就不嫁,就留家里吃你穿你。”

    “你个死妮子还赖上我了。”陈小妹这话把李玉芝气得怒极而笑,“看我不收拾你。”

    “我这是吃大户呢,看你这个富婆心疼不心疼。”

    陈小妹哼了一声,嘻嘻一笑,蹦蹦跳跳跑出去了,惹得李玉芝又好气又好笑。

    “妈,用这个砸她。”陈小文也嘿嘿笑着一旁煽风点火,抓起酒吧柜台上放着一个塑料花圈递给了李玉芝。

    李玉芝接过来,没有砸向逃走陈小妹,却顺手扣了陈小文头上,笑骂道:“你这个小鬼头也不是好东西。”

    噗嗤笑了笑,望了望陈然和郭海,李玉芝就走出了室内酒吧,陈小文也苦着脸跟了出去。

    看着老妈和弟弟妹妹玩闹一起,陈然嘴角也忍不住浮起了一丝微笑。

    “小然,这是真?”等李玉芝和陈小文都离开室内酒吧后,郭海这才忍不住问道,经历了刚才一幕,他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也就猜到了陈然怎么想。

    陈然点点头,倒也没有隐瞒他。

    “哎呀,可惜了啊,二三十万就这么没了,现摔破了还值钱不?”郭海嘴唇了蠕动了一下,颇有些遗憾摇了摇头,看到二三十万就这么没了,他还是有些肉疼,虽然这钱不是他。

    “值一点。”虽然摔破了,价值要大打折扣,但陈然估摸着以桂花杯稀少,拍出个几十万还是没问题。

    此时此刻,陈然关注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这个室内酒吧内还有没有这样杯子,茶杯一般都是成套,五彩十二花神杯一套也就是十二个,既然出现了一个,那还有可能性还是很大。

    陈然望了一眼酒吧柜架,整个架子都是空,一眼就看出来没了。

    扫了一眼,柜架下面有四个玻璃柜台,陈然蹲下来,随手打开一个,却是什么都没有,接着打开了第二个,第二个柜门内倒是有一些高跟玻璃杯。

    陈然只是扫了一眼,就把柜门关上了,接着打开了第三个柜门。

    而把第三个柜门打开后,陈然目光一下子就被柜门内角落处一堆瓷杯给吸引住了。

    当看清这堆瓷杯数量时候,陈然顿时眼皮一跳。

    “这么多!”陈然心中欣喜无比,眼前这一堆瓷杯怎么也有五六个吧,加上被摔破这一个可就是六七个了。

    不要以为一套有十二个,六七个就很少了,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传世品极少,成套根本没有出现过,偶尔国内外拍卖场上出现过,也只是一只或者两只,多也就是三只了,也只有京城故宫,台北故宫,南京故宫博物院,景德镇陶瓷博物馆这些大一些博物馆收藏才要多些,但也不是全套,像京城故宫收藏也只有十个而已。

    白老三十余年间,都致力收藏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一直到现也只是收藏了三只而已,从这一点上也就看出来了,不说全套,只是这么六七个杯子拿到拍卖会拍卖,那就能引起轰动。

    陈然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端着瓷杯下面托盘从柜门里端了出来,放了酒吧柜台上。

    “这么多!”陈然翻箱倒柜找着时候,郭海也不傻,陈然这边找着,他去另一边找去了,看到陈然这边找到了,连忙凑了过来,看到这么多这种杯子,顿时吃惊瞪大了眼睛。

    郭海瞪大眼睛时候,刚把托盘放柜台上陈然同样也突然瞪大了眼睛,比郭海瞪还要大,那副表情分明就像是见到了鬼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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