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我在玩游戏?”飞程边把张弛让进屋边问道。

    张弛一句话没说地指了指飞程电脑桌上放着的一杯橙汁。

    “怎么,你对我也有兴趣?”飞程问。

    张弛扭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爷不好你这口。”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雨纯给我电话让我看看你怎样了,怎么吵架啦?”张弛一点不见外,找到冰箱从里面拿出果汁给自己倒了杯,虽然头一次来,不过他似乎很熟悉飞程家里的布局。

    “没。”飞程回到电脑旁,把刚复活的战士又砍死了。

    “嗨,lucifer。”张弛拿着果汁杯走进飞程卧室,他肩上的黛咪抱着一袋乐事黄瓜味薯片顺着他的手臂,坐滑滑梯似的从肩膀滑到了床上。

    “嗨,黛咪。”lucifer和黛咪一边吃薯片一边聊了起来。

    “砍这些脑残有啥挑战?有无限路由没?跟爷杀盘cs敢不敢?”张弛道。

    “cs?你会被我虐得很惨。”飞程说着退出了魔兽世界。

    “少跟爷吹,玩了才知道。”自从600万到帐后张弛也算个有钱人了,他从契约箱里拿出了一台新买的1万多的ibm笔记本,这笔记本又能写契约又能玩游戏和之前那个2000多的简直天壤之别。

    “准备好纸巾你会被我虐哭的。”飞程大言不惭道,他让张弛挑地图,两人开始进入游戏单挑。

    “吹——可劲儿吹吧,反正不上税。”

    张弛不知道飞程打cs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他惯用沙鹰爆头而且枪法极准,打了三十多回合,张弛只赢了五局连连感慨:“爷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的敢死队,一把沙鹰加一把刀子防弹衣都不穿就开始裸奔。”

    “单兵的个人能力决定一切,脑残的武装到牙齿也没用,我是好久没玩有点手生,否则你一局也赢不了。”

    “哈哈,不玩了休息会儿。”张弛退出游戏,给飞程让了让烟飞程摆手拒绝,于是点上根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你小子挺能耐的。”抽了两口烟张弛说道。

    “我玩游戏的时候可比上学用心多了。”飞程喝光了橙汁看着杯里的残渣漫不经心地说。

    “说说吧,那小丫头今天把你惹的不轻是吧?”张弛问。

    “别提她。”飞程现在一想到雨纯就心烦。

    “如果他俩真恋爱了你怎么想?”

    “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儿,那你今天为啥发飙?”

    飞程叹了口气,思考片刻后突然问道:“说实话,你觉得雨纯怎么样?”

    “怎样?这儿不明摆着的吗?她就是所有男人心目中典型的梦中情人儿,你说是个男人谁不想追啊?”张弛反问。

    “好像除了我之外,所有男生心目中的范雨纯都像女神似的完美得无可挑剔,可是你们真的了解她么?”

    “男人压根儿不会在乎其他的,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你以为还会在乎什么内在不内在的啊,那都是扯淡。”张弛说。

    “当相处时间长了,逐渐了解了一个人之后,你对她的看法是会变的,不管她在别的男生心目中多么完美。”

    “你俩一起长大的,当然没人比你了解那丫头,说说看,她骨子里到底是啥样儿啊?”

    “你们不了解的范雨纯是一个极端zi you主义的人,她不管做任何事情从来都不会和任何人商量,她觉得那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权利决定一切。”

    “你发火就是因为这个?”张弛吸了口烟问。

    “我已经受够了……今天早上我就像个白痴,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连一点点提前的告知都没有。”

    “这丫头这样儿确实有点不妥,好歹你和她关系那么近,再说了爷比你知道得都早,”张弛喝了口橙汁接着说道,“昨晚雨纯答应之后,本就跑到我面前来得瑟了。”

    “知道我从小到大是怎么长大的么?”飞程转着手里的空杯子说,“从三岁多上幼儿园开始,我的父母就不停地灌输我要照顾好雨纯……要保护好妹妹……哥哥要让着妹妹……带着妹妹出去玩……别把妹妹弄丢了……诸如此类的思想,慢慢地她变成了我的责任,我也已经习惯了扮演哥哥这个角sè。不管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会先给她吃,有什么好玩的,我都会先让她玩,不管我去哪里玩,都会带着她,她要出去写生,我也会陪着她,有谁欺负她我就打谁,谁敢说她一个不字,我就会让那个人乖乖闭嘴……”

    “你这不仅是哥哥,简直是全职保镳兼全职保姆啊。”

    “然后,这一切慢慢地变成了理所应当,她习惯了……我也习惯了……”

    “那你不把这丫头给宠坏了?”张弛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宠坏了她,她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常常说风就是雨,任何事发生之前不会商量,不会计划,只会去做,即使做完也不会说出来,直到我去问她,她还会觉得不值得一提……上小学她报绘画班的时候,我头一天都不知道,第二天去找她她的父母跟我说她去学绘画了,还惊讶我怎么不知道……小学毕业她独自一人坐火车去云南旅行,我也是头一天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她父母一大早跑来问我,雨纯出去旅行怎么事先不跟他俩说,其实她父母找来的时候我也是才知道她去旅行了,她离家时只留了一张纸条说她要去出门旅行一周左右,当时全家急的,又没有办法联系上她,直到一个礼拜之后她平安无事地自己又回来了,她爸爸生气地说了她两句,她还觉得大人管太多了……”

    “哇塞,这丫头太有个xing了吧,一般的男人还真hold不住。”张弛感慨道。

    飞程接着说:“上初中,她自己找到了一个外籍美术老师教她油画,事先连她父母都不知道……今天她又这样……她觉得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连告知一声都没有必要——这才是真正的范雨纯,你们根本不了解的范雨纯。”

    “爷明白了,爷知道你为啥生气了,她这简直是把你当空气啊,她是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啊。”

    “连空气都不如,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只说了其中几件。相反的是,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都会和她说,在她面前我不会保留任何秘密。”

    “这丫头是得教育教育了。”张弛拧灭了烟头说道。

    飞程拿起杯子出去倒了一杯橙汁,回来之后就听见张弛说:“爷倒是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我只是恨她不和我说任何事情,我不会去干涉她和谁谈恋爱,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走,走成什么样她自己负责。”飞程一脸的淡漠。

    “你可别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这样下去指不定出啥事儿,将来吸了毒咋办,再说了这丫头如今这样,也有你小时候宠她的原因,既然你都当了这么久哥哥了,好歹也得帮着纠正她不好的一面。”张弛说。

    “怎么纠正?”

    “爷教你一招儿,知道啥叫以夷制夷不?”张弛笑着问道。

    “直说。”

    “这还不简单,她怎么对付你你就怎么对付她,她不和你商量任何事情,从今以后你也这样做,你要让她感受到这样做的后果。”张弛一副老谋深算的得意模样。

    “什么意思?”飞程问。

    “爷问你,雨纯有死党没?”

    “有。”

    “那就好办了,不管她的死党是谁,反正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她的死党追到手!”张弛敲了两下桌子说道。

    “我追顾晓琪?”飞程面带疑问地看着张弛,觉得这事很荒唐。

    “怎么,你袁飞程就这么没出息?连追个女人都不敢?”

    “为什么要追她?”飞程的脑子还从来没朝谈恋爱这方面使过。

    “所以说你小子爱情智商为零,这叫出其不意投放深水炸弹,她凡事都不告知你也不和你商量,你还迁就她干嘛?你也不用和她商量不用告知她任何事情。”

    “可是这和追顾晓琪有什么关系?雨纯根本不会在乎,我追谁是我的事情她不会干涉,所以这颗炸弹根本没用。”飞程道。

    “爷告诉你,”张弛重新点上根烟,说,“这是场持久战,比的就是耐力。既然你把她宠坏了,你就有责任把她纠正过来。只要你不断地做出各种各样爆炸xing的事情,慢慢地她就会受不了了,你要让她的大脑和她的心里都产生巨大的核爆炸,”张弛比了个蘑菇云的动作,“炸得她严重内伤,支离破碎,那时她才会懂得换位思考。”

    飞程皱着眉没有说话,不过他听明白了张弛的意思。

    “一个大老爷们儿哪能被个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张弛喝了口饮料接着说,“至于追那个谁谁谁,你还怕追不到?”

    “我没追过女孩……”飞程坦白说道。

    “那女生又不是范雨纯,爷向你保证,到手很容易。”

    “飞程哥不用害怕啦,男人最重要的是自信,只要拥有自信,大胆些主动些女生是很容易追到手的。”黛咪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道。

    “听到没,我家小黛咪都懂,你小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张弛道。

    “有必要非要追顾晓琪吗?我又不喜欢她。”飞程道。

    “放轻松,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角sè扮演游戏!”张弛拍了下飞程,说道,“你要学会扮演一个女生的男朋友,没有人生来就会谈恋爱的,所以找个女生练一练你会学到很多东西。”

    “游戏?这样岂不是欺骗?顾晓琪不是很惨?”

    “哎……”张弛叹气道,“你把女生想得太脆弱了,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分手是双方都要承担的后果,就像做投资必须承受得起有一天血本无归的可能。”

    “这么做真的会有效果么?”飞程心里没底。

    “范雨纯她是你妹子,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走上不归路,她不事先和家人商量的习惯,以后进了社会很容易落入不法分子的陷阱,而且人又长得那么漂亮,后果你自己应该能猜得到,要不要改改她这毛病你自己决定吧,爷只问你是范雨纯的未来重要还是顾晓琪的失恋重要?”张弛笑着问道。

    飞程皱眉思考着张弛的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张弛这一大套歪理听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而且有件事你还不懂,”张弛接着说,“男人要学会多阅历各种各样的女人,这是无形的资产啊,不仅可以丰富你的人生,还能让你多长长见识。另外从自身的角度考虑,见多了各种类型的女人到最后你才会知道你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爷方法都告诉你了,自己看着办吧。”张弛说道。

    飞程有些犯晕,他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不知不觉转到这上来,最后发展成“追顾晓琪”这个结论。一个从来不爱找麻烦只爱玩游戏的人,在张弛这三寸不烂之舌的怂恿下居然准备主动接近一个女生,他承认他心里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另外他多少有些佩服张弛这推销员的功力。如果这样能改变雨纯的话,未尝不值得一试,雨纯从小到大确实被宠坏了。虽然想起追顾晓琪心里会有罪恶感,但是只要用玩游戏角sè扮演的心态去面对,一切似乎就轻松自如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又是为了雨纯?自己为什么要为她付出这么多?值得么?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了……飞程心说,既然宠坏她我也有责任,那么这最后一次就算是补偿吧。

    “记住,一定要做到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她感受感受被无视的滋味儿。”张弛说着向飞程递出拳头。

    飞程与张弛撞了下拳,岔开话题道:“说正事,剩下几个乌鲁兹人我们最好尽快各个击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说到这事儿,”张弛突然神情激动,“爷有大发现,爷一向睡觉晚,昨晚上吃了个契约蛋想看看乌鲁兹人是不是把咱们弄死的那家伙的尸体找到了,当时爷用的不是gps契约蛋而是监视契约。”张弛说着指了指杯子里装着的橙汁。

    “你看见了什么?”飞程问。

    “我看见一个怪事儿,还得是运气好才碰巧看见的,因为监视契约想要透过水看见,水必须是至少一滴一滴的那种水珠,如果是浸润在泥土里的水,或者是浸润到任何物体里,而不是单独形成水滴或汇聚在一起的水,是无法看见的,就像爷上次寻找你们在地下的位置就看不见你们,只能gps用泥土中的微量水分感知你们所在的位置。”

    “然后呢?”

    “当时乌鲁兹人那头领正在睡觉,爷估计是他身边有一个积了泥水的小水坑,虽然水质不够清透画面有些浑浊但是爷能看见他,然后就在爷嘲笑他的睡相时……”张弛说着下意识地瞟了瞟地上四处。

    “怎么了?”飞程也跟着四处一扫。

    “你家有耗子没?”张弛压低声音问道。

    “你家才有。”

    “爷不是那意思,”张弛继续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爷要说的这事儿,就和耗子有关。就在那怪物睡觉的时候,有两只耗子不知从哪里跑到了他身边儿,最奇怪的是那两只耗子拖着一个有爷拳头这么大的布包儿……你知道里面装着啥吗?”

    “什么?”飞程皱眉问。

    “就为了弄清楚那布包里是啥,爷昨晚儿一晚上没睡。那两只耗子把布包儿放在那怪物身边儿就走了,怪物还在睡觉没察觉到,爷就只好不睡觉守着,直到今天早上那怪物醒了才发现了布包儿,然后他打开布包儿一看,”张弛说着比了个“8”的手势,“包里居然装着8枚契约蛋,知道蛋壳儿是啥颜sè不?”

    飞程耸了耸肩,等着下文。

    “火红sè!”张弛说完便闭紧嘴唇并直起了身子,表示他的陈述告一段落了。

    “是鱼鳍怪的那只凤雏?”飞程问。

    张弛点了下头。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那乌鲁兹头领拿着布包儿就走了,爷还想寻找其它水源继续跟踪的,但是找不到了。”

    “那两只老鼠呢?”

    “一样下落不明,”张弛说完吸了口烟,问道,“这事儿奇怪不?”

    “相当奇怪。”飞程皱眉深思着。

    老鼠给乌鲁兹头领送契约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乌鲁兹人和老鼠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不可能,老鼠哪有那么高的智商……又或者乌鲁兹人把老鼠当狗使,就像人类没事用狗帮忙叼个拖鞋递份报纸之类的……

    “这事儿我会继续监视,有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张弛吐出长长的烟雾后说道。

    中午飞程请张弛在附近餐馆吃了顿饭,到了上学时间,他照常去了学校,在张弛的推波助澜之下他决心试试“以夷制夷”那招,看看能不能让雨纯有所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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