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杭州这个江南最出名的地方,难免会让人想要去看看西湖的美景,那个被很多文坛名人赞美过的地方。

    谷玉农做为东道主理所当然的要满足众人的这个心愿,挑了一个春光灿烂的天气里,带着沈流云、展云翔、孙恪以及沈流云的贴身侍人侍藤、侍竹、侍雨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去西湖上游船,欣赏美景。

    一行人并不着急先上画舫上游湖,先绕着周围几处漂亮精致的美景处转了转,然后才准备往停泊画舫的地方走去,路过一处大桥的时候,从桥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连续不断而且十分急促的车铃声,由远及近的传入众人的耳中,刺耳的声音在这漂亮的西湖边,让人心中不由得对骑车的人生出了一股厌烦之感。

    沈流云脸色不变,眼神却冷了几分,她当然知道来人是谁,拥有着自带的系统,又经过一些升级,她对某些人的感应能力可是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尤其是某些生性与众不同的家伙,更让人生不出半点儿的好感。

    随着车铃声的响起,一个骑着车子的男人从桥的另一边冲了上来,一手拿着一捆卷起来的白纸,一手掌控着自行车的把手,摇摇晃晃个不停,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了一样,而他的正前面位置,刚好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拉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往桥上去,看着向他们直冲冲而来的自行车快速的朝他们冲过来,眼看连躲都来不及了,一时之间竟然呆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三人连同自行车一起摔倒在了地上,滚成一团,分不清谁撞了谁,还是谁挡了谁的道路。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没有看到我要经过这里吗?”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睁大了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的瞪着年轻的姑娘和小男孩子,很不要脸的张口就大声的吼叫,让人狠狠地见识到了何为倒打一耙。

    年轻的姑娘也顾不上男人的责骂,从地上爬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小心翼翼地去扶小男孩子,语气中不乏关爱,“小葳,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啊?身上有摔伤吗?快点儿告诉我,我好担心你啊!”

    小男孩坐倒在地上起不来,一张俊俏的小脸蛋上滑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子,划过白净的脸庞,很是惹人心疼,“姐姐,我的脚好疼,它是不是断了?”

    “喂,我在说你们啊?你们的眼睛瞎了吗?明明听到我骑着车子上来了,为什么不躲开,害得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画就这样让你给毁了,你们赔我的画来?”另一边看到自己的画落入了水里,捞都捞不上来的男人因为这样的变故已经失去了理智,面目狰狞状若癫狂的大声吼叫着冲向两个人,伸手就要抓小男孩子的衣服。

    一直关注着这边事态发展的展云翔看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了,他最看不惯这种不分是非的人了,做错了事情还敢不,像极了展云飞那个伪君子,愤愤然地大声仗义执言:“真不要脸,明明是你撞倒了这个小孩子,不道歉也就罢了,还要反过来诬赖别人,你怎么做得出来,真是太无耻了。”

    沈流云和谷玉农站在一边看着争吵,没有插嘴的**。

    谷玉农笑嘻嘻的道:“你不管管?”

    沈流云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眼里一片平静淡然,“你怎么不管?”

    “我?!”谷玉农扯了扯嘴角,反问,“我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吗?”

    沈流云一脸无所谓的回视他,“我也不是。”

    谷玉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咱们就看戏好了。”

    “正合我意。”沈流云微微昂了昂头。

    指着正吵成一团的几个人,谷玉农和沈流云说的话却与他们争吵的中心思想并无干系,“知道那两个孩子是谁家的吗?”

    “比不得你杭州万事通,我的消息还没有那么灵通,所以,你不用再试探我了。”沈流云一点儿都不优雅的翻了一个鄙视他的白眼。

    谷玉农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沈流云,并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杭州船运的老大,杜世全的宝贝女儿和独生儿子。”

    沈流云最不待见的就是那种黑白不分的男人,“那小子看着不是个好货。”

    “嗯,确实。”谷玉农深切的赞同。

    “你知道内情。”沈流云勾起嘴角,有八卦,正好说来听听,打发时间,增加看戏的趣味,“人家可是杭州城里出了名的大画家。”

    “然后呢?”

    “汪子墨组了一个叫‘醉马’的画会,他是里面数一数二的人才。”嘴里这么说着,谷玉农却没有多少真情在里,口气也多是嘲讽,“真实水平怎么样,我不知道。”

    “看来他名声不怎么样,谷大少很看不起他。”

    “有吗?”

    沈流云点头,“有。”

    展云翔气冲冲了回来了,一屁股坐在两人身边。

    沈流云看他那样子,随口问道:“怎么把你气成了这样?他们做了什么?”

    “别提了,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杭州的人原来都是这样的,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展云翔一脸的晦气。

    “诶,我事先声明啊,杭州人不是那样的,他们是例外。”谷玉农可不想让人把屎盆子扣在杭州人的头上,赶紧辩驳,“我这样的,才是正宗的杭州人。”

    沈流云道:“说来听听,你受了什么气,让我们大家也开心一下。”

    “我不说,他们气我也就罢了,你也故意气我。”展云翔顿时感觉到了无上的委屈。

    “我开玩笑的,你都没有听出来吗?”沈流云无可无不可的随口安抚炸毛的小猫儿,“好啦,跟那种人计较什么呢,气坏了身子多合不来。”

    谷玉农坐在一边,但笑不语。

    展云翔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生气,不想让大家当他是孩子一样的看待,长吸一口气,“我真没有看出来那乱涂乱画的鬼玩意叫画,还敢让人赔钱,扔到湖里都怕会污染了湖水。那个姑娘的脑袋里肯定进了水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论调。”

    谷玉农安慰他,“见人见智。”

    沈流云坐在一边吃吃的笑。

    “大小姐,你又在笑什么呀?”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冲动行事,你偏记不住我的话,瞧,效果出来了吧。”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这一句话,展云翔说得咬牙切齿。

    三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又发生了意外。

    画掉进水里的那个男人推着独轮车朝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下人机灵的挡在车子前面,不让他再往前走。

    那个男人一把扔了车子,怒气冲冲的朝三人走过来。

    “你,我说的就是你,陪我的画像。”

    “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刚才那两个人就已经赔了我画像的钱了,现在好了,他们身上的钱都画完了,你不是帮他们吗,那你来赔啊。”

    展云翔一脸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把你的画弄到水里的,干什么来找我?”

    “不找你找谁呀?他们两个人没有钱。”

    “有病啊你,说了不是我弄的,我也不认识他们两人,所以,你的画掉不掉进湖里,赔不赔钱,都跟我没有半点儿的关系。”展云翔才不愿意吃亏,“那么一张破画,一文钱都不值。”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侮辱我的画?我那是充满了灵感的艺术,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创作,我就靠着它来名气天下了,你现在毁了它,你毁了一张最宏伟的画作,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作出一点儿赔偿是我心地善良,否则,我要的就是一副一模一样的画,而不是充满了铜臭气味的肮脏的钱了。”

    “那你就不要要了,反正你也不稀罕。”

    “那怎么可以,那画是我的心血,我画了整整两天两夜,我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你不赔偿我的损失,我绝对不会答应。”

    杜芊芊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柔声细语的说道:“公子,你不要吵了,他们是恶霸,他们不会同意的,干脆,我回家取钱吧,取了钱给你。”

    梅若鸿坚定的摇头拒绝了,“不,我不要你拿钱来侮辱我。”

    展云翔越听越纠结,那个女人要给他钱,他嫌弃人家是在侮辱他,反过来跟他明目张胆的要钱就不是侮辱了?

    这是什么人呀?

    “见识到了,什么叫作无耻。”

    展云翔受教的点头,他真是长见识了。

    “别那么早就过去了,以后还有更让你觉得无耻的事情发生呢。”

    “不会吧?”展云翔脸颊抽搐,虽然他家里除了他和他娘亲之外,已经没有一个着调的正常人了,而他在那样的家庭里也受到了莫大的磨练和折磨,但他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更精彩,而且还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让他叹为观止。

    “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谷玉农心有戚戚然,经过前年的事情,他对某一类型的人的所做所为已经深有体会,颇为感叹的说道。

    沈流云坐在一边,闲闲的喝茶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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