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的事,岳不群知道经不起推敲,不过江湖上的事情往往如此,他身为华山派掌门,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这件事情的真伪,不会有人追究事情的具体经过。而令狐冲本人,看着他长大的岳不群很了解自己徒弟的个性,令狐冲视自己如父,绝不会跟自己对质。

    他确实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出此下策,冒险杀人夺宝。早先他也曾对令狐冲寄予厚望,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他可以继承衣钵发扬华山,却不曾想到,令狐冲武功大进,却根本不是遵从正途,风清扬的独孤九剑是华山剑宗,早已被弃多年,难道他能允许一个剑宗弟子来执掌华山,绝对不行!

    早先拿到辟邪剑法,岳不群还为自己的行为纠结过,可是当他发现师父留下来的紫霞神功和辟邪剑法的许多内容如出一辙之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或许紫霞神功就是辟邪剑法的一部分,那也可以算作是气宗的武功心法,他也不算依靠别派武功来保护华山。

    可是想归想,说出来却是万万不能的。昨天他在大殿之上,真是有取令狐冲性命的心思,可惜有任我行在未能成功,却也不是太过担心。岳不群没有想到,令狐冲居然跟恒山派交好到这种程度,劳动到定闲师太亲自来为他说情。

    令狐冲以前不说,以后应该也不会,但是定闲师太会如何,他就不了解了,尤其还有一个嫉恶如仇性如烈火的定逸。他的辟邪剑法正练到紧要关头,对上左冷禅还没有胜算,不能因为任何事泄露辟邪剑谱在他身上的可能。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的就是如此吧,岳不群刚走进屋里,却发现原本该熟睡中的妻子宁中则正焦急的团团转,见到他走进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师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灵珊不见了!”

    昨夜大雨倾盆,英白罗等了半宿也没见岳灵珊回来,原本早就该向岳不群禀告的,可是他天性胆小,迟疑不决的巴望着岳灵珊只是一时贪玩,能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就皆大欢喜了。

    谁知直到雨过天晴,东方泛白之际,岳灵珊还是连影子都没瞅见,英白罗这才觉得事情大条了,可是师父师娘却一早就被邀请商议大事,他又不敢擅闯,这么一来二去,等他将这件事说给宁中则的时候,已然是暮色垂垂了。

    “为什么事情过了这么久才知道!”岳不群就这么一个女儿,此事一出,他也心里惶然,忍不住大声叱问道。

    “师兄,现在追究原因也没用了,还是先把灵珊找回来再说,”宁中则急的眼圈微红,“我已经在这附近找过一遍,没有什么发现,灵珊会不会已经离开少室山了?”

    岳灵珊是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少林寺的,宁中则这么说,是怀疑有人掳劫了岳灵珊。

    “这两天出入少室山的就只有任我行和他的爪牙,虽然令狐冲那个小贼已经被我逐出华山,但是相信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对灵珊不利,或许只是她贪玩,又遇见大雨不好上山……”岳不群说着,脑中突然出现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我们不如请方正大师帮忙,相信很快就可以有音讯。”

    宁中则点头赞同,只凭华山在此的寥寥数人,自然没有少林僧人帮忙来的迅速。

    “为什么要我们帮忙找人,岳灵珊是华山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戒和尚对于非自家的事情,通常都谈不上什么热心,何况华山跟他实在谈不上什么交情。

    “对啊,我们又不是华山弟子,干嘛听他们指挥啊。”桃实仙揉着脑袋问道,他才从蓝凤凰的什么安神香里清醒过来,说是对身体没害处,他怎么到现在还有点头重脚轻的。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岳灵珊是什么身份,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定闲师太前脚才从岳不群那里回来,后脚就听闻了这个消息,心里不免有些奇怪,可此事已经惊动了方正大师,应该不是作假,“我佛慈悲,不该作壁上观,见死不救。”

    “掌门师姐,你不是去找岳不群说令狐冲的事情了吗,那会为什么岳不群不说他丢了女儿。”定逸对于昨天大殿上,岳不群对令狐冲痛下杀手的事情看不惯,突然听到这个事情,顺理成章的就联想到了一起。

    “确有巧合,出家人不说妄语,如今还是帮忙找人吧。”

    “师太,他们把我们当邪魔外道,万一我们只找到尸体什么的,他们栽赃我们说是我们杀的怎么办?”蓝凤凰想的虽然多,却不能说毫无道理,谁知道岳不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样吧,请诸位跟我们一起,以贫尼的薄面,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防人之心不可无,定闲师太也理解他们的顾虑。

    宁中则有一点料的不错,岳灵珊确实已经离开少室山了,虽然不算是掳劫,可是却也由不得她来选择。

    谁叫岳姑娘偏偏一夜淋雨,又情绪大起大落,结果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人事不知。

    计无施能把这个样子的岳灵珊送回去吗,别说宁中则会不会一剑砍了他,就是他自己,也放心不下就这样离开。

    “小林子~~”岳灵珊喝了药,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呢喃,“你为什么不托梦给我,谁害死你的,是不是,是不是……小林子,你告诉我好不好……”

    看她紧皱的眉头,满是伤心痛苦的神色,恐怕不是一个好梦吧。计无施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可怜自己。

    她只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陌生人,统共见面,也就屈指可数的两次。

    计无施侧过头,无奈的苦笑,她又哪里知道,他见她,已经不是两双手可以数的过来了,并非为圣姑或者谁的命令,他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看着她跟令狐冲的两小无猜,看着她对林平之的情窦初开,看着她为自己的少女心事娇羞婉转,欲语还休,他却只是,看一眼,是否安好,是否……一如初见。

    从头至尾,他都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直到她因为林平之的死伤心难过,日渐消瘦,他才打破给自己竖的那道屏障,走过那条界限。其实他都不想去回忆那晚他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啊。

    反而让她更加苦恼了好吧。

    计无施,你真是没用。

    他到底也不是个聪明人吧,骗骗别人还可以,自欺欺人却做不到,聪明人就该难得糊涂啊。

    叩叩,房门被轻而有力的敲了两下,很不礼貌的推开了。

    田伯光把托店家熬好的药放在桌子上,一张脸吊的跟谁拐了他家小尼姑跑路了似的。

    任谁在做完饭后运动搂着亲亲娘子睡的正香,却大半夜的被吵起来,恐怕都不会有好脸色吧。

    他都带着小尼姑避开两人,把多么适合野战的山洞都留给这两个了,怎么最后还是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呢。

    别怪他满脑子都是滚床单的思想,拜托搞清楚,今天才是他成亲第三天,君王宠幸个新妃还流连忘返十天半个月呢,他就小尼姑一个,就算是夜夜**一两个月一点也不为过吧。

    “多谢。”计无施对人一向说话言简意赅,恐怕也就是对岳灵珊才不一样吧。

    “不用谢我,是小尼姑想管这个闲事。”

    “她休息了?”

    “天亮后要回少林寺,我想让她多睡一会。”

    “人说近朱者赤,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你想说跟我了就被带坏了么。”

    计无施笑了起来,“你故意歪曲我的话。”

    “你坏我好事两次,也不怪我这么想。”田伯光嘴角也挑起笑意,也就是他,才敢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那作为报答,在下奉劝一句,还是尽早离开少林寺为妙,这趟浑水已然纠缠不清,你总不想她被殃及无辜吧。”

    “你指的是左冷禅,还是岳不群?”田伯光也想过,可是林逸的父母师父全在山上,无论如何他都得回去。

    “辟邪剑谱。”计无施给的答案,却好像跟田伯光的问题毫无关系。

    田伯光若有所思,“看来恒山派退出五岳剑派也是对的。”等这次回去他就带着小尼姑离开这是是非非的江湖,过他们的逍遥日子去。

    “看来你不打算把人送回去了。”田伯光也是个无风不起浪的家伙。

    “我不能这么做,”计无施声音低低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将睡得并不安稳的岳灵珊散落在额前的秀发伸手撩开,“岳不群怎么说也是她的父亲。”

    “切,”田伯光无聊的啐了一声,“要是我跟你一样,小尼姑现在估计是对着令狐冲投怀送抱了,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想当初,他的追妻之路那才叫一个辛苦,不过现在看来,多值得啊。

    田伯光这会肯定想不到,以后他辛苦的日子还有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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