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南苑提供给五岳剑派的弟子歇息,此刻大殿上的比武迫在眉睫,外面的人却并不知道任我行已经来了少林寺。当然,知道也没用。

    “小师妹,师父师娘都去大殿了,你这时候要做什么去啊。”英白罗跟在岳灵珊后面愁眉苦脸的劝道,“师父说了,北苑那些都是邪派中人,任我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们还是别乱跑了。”

    “北苑北苑,大师哥和恒山派的师太也在北苑居住,他们也都是邪派中人了?”岳灵珊头也不回的反驳,“我昨晚偷听到爹娘说话了,左冷禅意欲吞并我们华山派和其他三派,要说坏人,我看嵩山派才是坏人,不然定闲师太为什么要退出五岳剑派,我觉得爹也应该早点退出才是。”

    “小师妹~~你说话别这么大声嘛!”英白罗疾上前两步拽住岳灵珊的衣袖,左右张望了半天,才心里慌慌的对着岳灵珊交代道,“嵩山派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现在师父师娘不在,要是让他们听见了我们就惨了。”

    “我就不相信他们会在少林寺随便杀人,”岳灵珊秀眉微皱,轻轻一挣拉回自己的衣袖,怒其不争的说道,“你呀,这么胆小,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去山下走走。”她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心里烦乱才想四处逛逛,要是让英白罗跟着只会越来越烦。

    “小师妹,我不跟着你,万一有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师父师娘交代啊。”英白罗抱着剑可怜兮兮的跟在岳灵珊身后。

    “呸呸呸,你别诅咒我啊,我就是去转转而已,不会走远的,晚膳之前我就回来了,你别跟着我了,”岳灵珊拿剑鞘挡了一下英白罗,顺便叮嘱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爹告状的话我回来饶不了你,知不知道。”

    “那、那你早点回来啊,还有,别走远啊,”英白罗不敢惹小师妹,只好站在原地嘱咐再三,想了想,赶忙又压低声音加上一句,“喂,小师妹,要是遇上嵩山派的人,你千万别乱说话啊。”

    “知道啦。”岳灵珊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中的剑。

    【你可要仔细想想,令狐冲武功大进是在辟邪剑谱出现之前,可是华山气宗讲究循序渐进,若是之后几个月岳不群武功突飞猛进,可是在辟邪剑谱丢失之后哦~~】

    真讨厌!岳灵珊抽剑对着灌木丛一阵乱砍乱劈,都怪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污蔑爹爹,害的她现在居然开始胡思乱想。

    原本他不说,自己从来不曾也不会去注意自己爹爹的一言一行。可是偏偏他那晚的话,让自己在不经意间开始留意爹爹,都告诫过自己了,那人不知是谁派来陷害爹爹的,不可以听,更不可以信。

    但自己的脑袋和眼睛就是不听使唤。岳灵珊靠着大树细细回忆,小林子死后,爹爹回到华山,就说需要时间来参悟本门华山剑法,以便将来可以阻止左冷禅的阴谋,也可以清理门户。

    这一去思过崖,就是三个月,在此期间,除了送饭,平时都不准任何人上来探望,说是怕打扰静修。

    这原本没有什么不对的,可自己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开始在心里留有疑虑,尤其是三月之后,爹的武功是不是精进无从验证,可是他的……他的声音似乎……

    也许是自己许久没有听见爹爹说话,也许是爹爹感染了风寒,又或许是华山剑法的上乘武功越往后练会改变人的运气法门……

    那次忍不住去问娘亲,娘亲都说自己是听错了,应该就是自己听错了吧。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岳灵珊抱着脑袋使劲摇了摇,想把这些奇怪的思想都摇出脑海,都是那个人胡言乱语,自己真不该听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该听。

    哗啦,一丛树叶被拨动的声音打扰了岳灵珊的沉思。

    她条件反射的顺着看过去,眼前晃过一道身影。

    岳灵珊陡然愣住,虽然只是背影,却那么熟悉,她惊然脱口叫道,“小林子!”

    那道身影只是一晃而过,她叫声出口的时候已然不见,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小林子!”岳灵珊不由自己的追了上去。

    她会不会看错……岳灵珊一边急匆匆的拨开挡在眼前的丛生枝桠,一边心里惴惴的猜想。小林子已经死了,他的尸首都被大师哥……被大师哥他,那晚她看到大师哥在放置小林子尸首的房间时,小林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大师哥毁尸灭迹的话,为什么尸体已经带走了,人却还要回到房间里,辟邪剑谱都在大师哥身上的话,他就更不应该还返回来啊。

    难道大师哥他真的不是要回来毁尸灭迹的,自己误会了他吗?

    噼啪,雨滴打在树叶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雨滴越来越多,茂密的树冠也遮不住这凶猛的雨势,冰凉的雨点打在被正午阳光晒的发热的石头上,山林里立刻弥漫起薄薄的蒸汽。

    岳灵珊追的越紧,前方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她心里焦急,连剑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提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裙费力的在崎岖的山路上追赶,雨水湿滑了泥土,又有许多枯枝败叶混合在一起格外难以行走,岳灵珊只盯着前面已经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身影上,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泥水里面。

    而那个熟悉却陌生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

    “小林子~”岳灵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你出来见见我吧,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会替你报仇的,”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浇得湿透,头发丝丝缕缕的贴在脸旁,看起来孤独无助,却还不住的大喊,“小林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做了鬼也不肯出来见我呢。”

    就在岳灵珊背后的树丛中,林平之静静的站在原地,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流下,滑过他的脸庞,让他的眼神变得模糊不清。

    “她很思念你呢,”曲非烟娇小的身子立在林平之旁边,说话的声音刚好让旁边的人听见,“你心里还恨她吗,看起来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曲非烟跟岳灵珊没有交情,可是看着一个女孩无辜至此,她也不禁有些同情。

    “虽然他们是父女,可是岳不群做下的债,不该让岳灵珊去偿还的,她心里一直在内疚。”

    “我知道,师姐她,其实对我很好,”林平之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来一丝起伏,“以前我以为她和岳不群是串通一气的,现在我觉得,应该不是。”

    岳灵珊的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要去见见她吗?”曲非烟看着下面已经喊哑了嗓子的岳灵珊,“只要你交代了,她肯定不会透漏你活着的消息的。”上一代的仇怨,不该让下一代来承担,曲非烟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用了,”林平之断然拒绝,“我与华山派再无瓜葛,唯一还有的,就是和岳不群的仇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既然无心纠缠,就此相忘江湖不是更好,让她认为我死了,与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林平之对岳灵珊感激有之,却无爱意。如果说没有岳不群的从中作梗,或许日久生情也未可知,不过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从他心里开始怀疑岳不群的时候,他对岳灵珊就注定不可能再进一步,就算是真正的好意,也会让他觉得如履薄冰,暗自揣测,以致于全部变成了利用。

    岳灵珊对他的感情时日尚短,只不过随着自己的死,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伤疤。不过这个创伤并不深,随着时间迟早会被抹平,他不与她相见,对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

    三个人就那么各怀心事的站在雨里,虽然不想见面,但就这么丢下岳灵珊在这里,又担心她会出事。

    岳灵珊其实并不肯定自己确实看到了林平之的鬼魂,并且随着体力渐渐衰退,眼前一片雨雾模糊,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就是眼花了。

    真以为每个人都跟那个家伙似的,还会扮鬼出来吓唬人么。小林子就算做了鬼,也不会这么无聊的。

    她只是,只是好想问清楚,到底那晚杀人的是谁,明明已经既定的事实,为什么现在心中摇摆不定呢。

    不管是大师哥,还是……她一个都不想承认,一个都不想。

    那都是她最亲的亲人啊。

    时间还是下午,可是下了雨的山林,却遮了光线,蓦然有些昏暗起来。岳灵珊早就喊得没了力气,坐在泥泞的地上,也分不清是泪水未干还是雨水满面,捻起湿透的衣袖胡乱擦了擦脸,眼神呆呆的看着地面,思绪不知不觉放远。

    第一次见大师哥的武功厉害,也是这样的雨,却是更黑更深的夜晚。一剑就刺瞎了八个连爹都打不过的高手,可是那时,小林子还没有找到辟邪剑谱。虽说大家曾误认为《笑傲江湖》的曲谱就是剑谱,但不管是绿竹翁,还是后来向阳老宅的袈裟,都证明了那个确实是曲谱。

    这是不是就说明,大师哥没有练过辟邪剑谱,那他的武功,又是怎么学来的呢?

    岳灵珊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更加糊涂了。

    嘎—嘎—嘎—,一片老鸦的惊叫,在幽静的山林里格外渗人。

    岳灵珊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她还是赶快回去吧,再晚就不好跟爹交代了。

    一个黑影如秃鹫般阴森突兀的跳下来挡住她的去路,雨水淋湿他的粗布黑衣,破破烂烂的布条贴服着他有些奇形怪状的身体垂落下来,让岳灵珊的心里有些害怕。

    他转过来半边身子,声音嘶哑的好像两块粗粝石在摩擦,“你就是岳灵珊?”

    岳灵珊突然响起小时候听过的恐怖传说,有些枉死在荒郊野外的山魈鬼魅会叫人的名字,你若是答应了,他就能伤害你,夺取你的性命来做替死鬼。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怯怯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答话。

    黑影粗噶的笑声如山鸦嘶鸣,“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岳不群的女儿。”

    “你是谁?”岳灵珊忍不住问道,她第一个字才出口,黑影忽然掠到跟前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枯瘦粗糙的跟树枝一样,又跟寒冬腊月的冰块似的没有一丝温度,岳灵珊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顾不得手腕被铁钳一样箍得生疼,哀声叫道,“你是人是鬼,放开我。”

    “放开容易,叫你爹把辟邪剑谱交出来!”

    黑影贴的岳灵珊近了,岳灵珊反而更加不敢去看他被黑色破布挡住少半的脸,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可怕东西,只得用力挣脱着手腕喊道,“辟邪剑谱又不在我爹这,你抓着我也没用。”

    “林平之是岳不群的徒弟,辟邪剑谱早已出现,若不在林平之那里,就必然在岳不群那里,等我带着你去跟岳不群对质一番自然水落石出。”黑影猛地一拽岳灵珊就往山上走去。

    “是木高峰!”这身装扮别人不认得,才时隔半天的林平之和曲非烟怎能不认得。

    “他竟然如此命硬,这样都没有死。”林平之有些紧张,木高峰听他们说了辟邪剑谱就在岳不群身上,必然不会放过岳灵珊。

    看着林平之有些意动,曲非烟连忙拉住他,“你现在出去救不了岳姑娘还会白白送命的,木高峰要辟邪剑谱,又自怵打不过岳不群,肯定想用岳姑娘做人质逼岳不群把剑谱交出来,她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我们跟着他,趁他不备的时候再伺机救人。”

    的确,就算木高峰少了一只手,他们两个想要打赢木高峰也不容易,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伤到岳灵珊。

    “你凭什么说剑谱在我爹那里,你听谁说的?”岳灵珊被木高峰拽的跌跌撞撞,心里更加疑惑。

    “自然是林平之告诉我的。”

    “小林子……”岳灵珊愣了一下神,差点被木高峰拽的跌倒,登时激动的喊道,“你胡说,小林子已经死了,难道他的鬼魂会告诉你是我爹拿了辟邪剑谱吗?”

    小林子和她在老宅找到辟邪剑谱的时候,就被埋伏夺宝的人打伤,然后大师哥出现救了他们,紧接着就去抢回辟邪剑谱,她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爹救回去了,那时候她见到的就是小林子的尸体,爹痛心疾首的告诉她,大师哥抢了剑谱杀了小林子。

    现在这人却说,是小林子告诉他剑谱在爹身上,难道,难道小林子真的没有死。

    “他就算没死,老夫也迟早会把他大卸八块,不过现在还是先让岳不群把剑谱拿出来要紧。”木高峰被林平之一剑刺中,并没有伤到要害,又被田伯光卸掉一只手臂,全靠他急中生智用龟息之法逃过一劫。

    他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为了辟邪剑谱,正因为如此,他的执念才越来越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等他学成绝世神功,一定要这些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爹知道你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根本打不过我爹。”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个时候,岳灵珊都不会去怀疑自己爹爹。

    “哼,我看他女儿的性命和辟邪剑谱之间,他要哪个!”木高峰阴冷的说道,“要是岳不群不交出来,我就打断你的手脚,划花你的脸蛋,扔到山谷里面让野兽啃了干净。”

    他的语气阴狠干脆,岳灵珊听得出来,他说得出做得到,她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乍听之下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阿嚏!”山里的雨阴寒湿冷,岳灵珊没有强劲的内力护体,布衣吸足了冷水,再被阵阵山风吹过,冻得她开始哆嗦起来。

    木高峰可不会有怜香惜玉的感情,不耐烦的拖了一下瑟瑟发抖的岳灵珊,“快走,不然我拧断你个胳膊扛着你走。”

    岳灵珊本就站立不稳,再被木高峰这么大力一拖,惊呼一声摔倒在石头上。

    铮——利剑出鞘的细微嗡鸣被哗哗的雨声完全洗刷清明,木高峰耳边听到雨滴怪异的拍打声已然不妙。出手的人武功不在他之下,惊骇回头的木高峰慌忙举起残废的手横在自己脸前,却还是挡不住这锋利无比的一剑。

    来人这一剑透过木高峰的手臂,径直给他的喉咙上钻了个眼。木高峰就算再有手段,也没办法在气管动脉都断了的情况下还活着,难逃暴尸在这山林野地,被野兽啃食干净的下场。

    所以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一个辟邪剑谱,木高峰侥幸捡回来的一条命就此断送。

    雨势没有半点减小的迹象,岳灵珊之前哭喊了半天,这一下摔倒在石头上,半天都缓不过气自己爬起来。听见那个黑影倒地滚落的声音,她抬手遮着雨水看过去,救她一命的人背对着自己,雾气蒙蒙的看不清楚,只知道一袭浅蓝粗布的衣衫,身型高大,不走,也不说话。

    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背影。可是对方越不开口,她反而止不住的好奇,这人一定是认得她的,不然不会这么奇怪。

    若说得上怪里怪气的,她印象中好像有这么一号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本该是救命恩情的场景,却为何变得有些……尴尬?

    “哎呦~哎呦~~”岳灵珊捂着摔伤的小腿轻声低吟起来,她原本不必这么娇气,人家救了自己,怎么着第一句也该是声谢谢,可是她却鬼使神差的撒起谎来,“我的腿好痛,是不是摔断了啊。”

    背对着她的身影微微一动,好像在犹豫什么。

    对方越是这样,岳灵珊心里的怀疑就更加肯定,原本小心翼翼的试探莫名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岳灵珊故意站了起来,已经磕伤的小腿稍稍用力都是疼,她狠了狠心,使着力道往地上一踩,“哎呀!”石头又湿又滑,她身子一趔就朝坡下滚出去。

    坡倒是不高,了不起摔到地上就是疼的深一些罢了。可是摔出去的身子却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陌生,却觉得莫名的安心,岳灵珊揪着自投罗网的某人衣领嗔道,“你不是不回头吗,你不是不理我吗,你管我会不会摔倒,你管我死活干嘛。”

    扯着他的衣襟责问完,岳灵珊心里却吃了一惊,自己好像不该对他这么无礼,他们可是陌生人,况且他还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他也没有恼怒,不是么?

    岳灵珊睁大眼睛,隔着雨帘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果然不是她认得的人,陌生的眉眼,陌生的样貌,倒是那双眸子,尽管匆匆一面,尽管那夜印象并不怎么好,可她还是记得清楚。

    “就是你,害得我老是怀疑我爹,谁家做女儿的不相信自己爹爹,你哪里来的那些颠倒黑白的说法欺骗我。”压在心口沉甸甸的话不吐不快,岳灵珊自小生活在华山,江湖上的尔虞我诈腥风血雨没有沾过多少,难得有心结郁积在胸中解不开,却没有人可以倾诉,此刻说出来,真是止不住的委屈。

    计无施看她难过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岳姑娘,你可以当做没听过我那些废话不行么,你继续做你的乖女儿,岳不群继续做他的伪君、华山掌门,一切不都正常了。”

    “你张口闭口说我爹是伪君子,你还要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我根本办不到。”

    “那你相信岳不群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苦恼呢。”计无施看着岳灵珊,岳不群是真心疼爱自己女儿吧,保护的这么好,可惜,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走上不归路。

    何其无辜。

    岳灵珊觉得他的眼睛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一切想法,能看透世间好多她自己看不明白的事情。

    是他太聪明了,还是自己太笨了……肯定是他太聪明了。

    “阿嚏!”岳灵珊打了个喷嚏,往比自己暖和的地方缩了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横抱在怀里,姿势暧昧,脸上蓦得烧了起来。

    “找地方避雨吧。”计无施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这雨一点停下来的势头都没有,不禁为了难,让他一个陌生男人送这个样子的岳灵珊回去,她的闺誉就全完了,还是找个地方等雨停了,送她到少林寺门口就好。

    殊不知,林平之和曲非烟始终没有走,直到计无施抱着岳灵珊离开,林平之才拉着曲非烟的小手,“她应该安全了,我们走吧。”

    “你是不是后悔了?”曲非烟笑着调侃道。

    “怎么会,我倒是觉得听你的话没错,若是我们出手,那人想必就不会出现了。”林平之也露出笑容,“看看我们的样子,快走吧。”

    “我们两个像不像两只落汤鸡?”曲非烟被林平之护在怀里笑问。

    “岂止啊,已经是了。”

    此时此刻,英白罗站在屋檐下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小师妹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少林寺这里岳不群还没有自宫,只是练了辟邪剑法而已,不过咱的设定是他自以为林平之死了之后就自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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