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我点点头,不想说话。实际上不是因为今天天气比较阴沉的原因,而是我就不怎么喜欢张良这个人。看着挺善良无辜的样子,但只要想到张良辅佐刘邦把我喜欢的项羽打败了我就心里特别不爽。

    “呵,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讨厌我啊!”张良貌似感慨,语气是我最讨厌的调侃型。

    “因为你比从前更加让人讨厌了,张良张子房。”我表情冷酷,表示我要是没事的话绝对不会和他说话。“墨家你那里吧,张良,你小心引火上身。”

    “有劳卫先生提醒。”张良弓手行礼,温文儒雅,果然不愧已经是儒家的三当家,不是当年那个跟在韩非身后的小屁孩了。

    不过这样想来就有一种觉得自己老了的感觉……我有些苦恼地想,转个身背着风不让它把碍眼白发吹到我眼前。

    “说吧,要去找谁?”桑海城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最熟悉,既然能够轻易地获得情报我向来不介意当枪使。因为实践证明,最后都是我获利了。

    “这个人你应该知道,也打过交道。”

    “谁?”最讨厌说一半话的人。

    “李斯。”我皱眉,居然是李斯?我记得当年李斯和韩非的感情并不好,难道韩非死前会把秘密告诉他?

    “他在哪儿?”

    “等不了多久,他就会派人来接我了,卫先生自可派人跟在我身边。”

    我有点佩服这个人了,当今世上,以李斯的权势能风轻云淡说出这句话来的人屈指可数。可惜他为什么最后帮了刘邦呢?我最讨厌刘邦。想到这儿,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张良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叹了一口气,昔日纵横六国的卫庄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张良想起韩非还在韩国的时候,这个人就经常来找韩非喝酒,只是每一次都只会轻蔑地忽略他。

    韩非离去的几年前,只要张良在总能看见这个人盘腿坐在韩非面前摆弄着一张琴,只可惜永远成不了调。

    “他为什么总是在弹琴,明明他根本就不会弹琴。韩先生又为何总是不厌其烦地指导?”张良记得他曾经问过韩非,因为这两个人似乎总不会在这种不能忍受的杂音中单调地一个教一个学。

    “因,因为,他,他总,总是听,听别人,说,有个,人,喜欢,琴声。”韩非很喜欢到处求学的张良,尽管结巴还是尽力回答。

    张良疑惑地站在原地,他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傲气到目中无人地人居然会为了其他人不厌其烦地一次次练琴。

    “他应该不喜欢弹琴,也不像会为别人弹琴的人。”因为琴声总是杂乱无章惹人心烦的,听着就能知道弹琴的人心中也是带着厌烦至极的情绪。

    “你不,了解,他,子房。”韩非的神情带着笑,他的确真的很喜欢好学的人所以也不介意多说。“你若,了解,卫庄,就,能,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看人,不能,仅凭,你,自己,的,想法。”

    “学生洗耳恭听。”

    韩非摇摇头,表示他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张良默默站在那里,没有再问下去。张良以为他永远不会知道他问题的答案,直到有一天他走在路上遇见一个神色愤然的韩国贵族。张良认识这个人,韩国的一位伯爵,手握重权。

    “他以为他算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呆在冷宫的下贱之人!卫庄,哼!”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剑就从张良眼前横穿进了韩国贵族的胸前。

    张良回头望去,卫庄身着那身永远不变的玄色衣衫一步步走进,然后拔起染血的剑看向他。

    “我不太喜欢你说的话。”

    那双眼睛里面的神色张良记得很清楚,单纯的厌恶,不喜欢,还有……最冰冷耀眼的信心。

    张良想,也许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见过这个人的人都会认出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多年来这个人从不为除了一个人改变。

    “张良,你,想说,什么。”

    “卫先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韩非摇摇头,不语,第二天让张良可以离开韩国了,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指导的了。

    我走在路上一想到是张良把盖师兄连着墨家一起藏起来了就很头疼,毕竟这个人虽然讨厌却没人能否认他的能力。我叹口气,又想起韩非对他的评价。

    本来我是不想回韩国的,不过我也算是韩国的贵族也就想回去看看这个国家有没有什么变化,结果一会去就认识了韩非。

    韩非是个好人,或许结巴的人都是好人?我特别喜欢去韩非那里喝酒,因为他从来不会问为什么,我又经常被盖师兄又招惹了谁气的要死。

    不过后来张良来了我就没有太想喝酒的心情了,虽然我每次都特别想要忽略他……

    后来我经常听见盖聂又去听谁弹琴了,虽然我感觉盖师兄是在寻找剑术上的突破但心里面还是有点点不爽,于是就抱着一把琴去找韩非叫他教我了。

    但本来我就不擅长这些文雅的东西,看到张良摆着一副所谓的谦谦君子样的微笑站在旁边心情就更差了,琴声弹得更乱了,难得韩非还耐心地指导我。

    那天我刚刚走又想起什么走回去就听见张良在那里说话,我心里更加不喜欢这个人了,有在别人背后议论的?

    那天其实我是看到张良才故意杀的那么血腥的,血溅了满地,我慢慢悠悠走过去斜斜瞟了他一眼,希望这个人能够被吓住自己离开。

    “你又,去,吓,子房,了?”

    “他来你这里告状了。”我脸黑了。“明天你就直接把他赶走。”

    “卫庄。”韩非对着我摇头,试图劝说我。“张良,是,一个,能,左右,乱世,的,人。”

    “我不需要他,他也留不下来。”我没再说其他的,坚持赶走张良的想法。“韩非,你别太善良了,张良不是一个好人。”

    “孩子。”韩非看着我摇头。

    我冲韩非冷笑,亮亮手上的剑。

    “你,说,养了,一个,小孩。怎么,还,没有,学会,包容。”

    “所以我说是我养他,他就的照着我喜欢的样子长……”当然,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自信。但事后想起来,最失败的一件事情就是养了燕丹那个破小孩。

    后来韩非走了,我却留下来了。因为我答应韩非如果他回不来的话,就要一直留到韩国灭国。

    我看着韩非的马车渐渐离去,虽然知道他一去再也回不来却没有叫停马车。只是当时在想,若是韩非没有死在秦国,而是选择帮助秦始皇的话。那么,韩非再遇见张良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呢?

    当时,燕丹已经在我的帮助下渐渐变成一个我期望的王。我知道韩非的才华,他要是留在韩国,韩国不会被灭。

    我会一直呆在韩国,我答应韩非,让他安心地走。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一直很忧郁……于是码字,今天晚上考英语,蠢作者不幸把听力全错过……

    后天的四级……想想就觉得比小庄和盖师兄修成正果更加艰难。

    ……有种改变历史把所有讲英语的国家全灭掉的冲动!亮刀!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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