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看着轮回水晶球里发生的那些事,愤怒地啪一声,一拳把摆放物品的玻璃柜打破。玻璃碎插满了他的右掌,鲜血直流,但他丝毫不在意。因为水晶球里,何红药正被夏雪宜扔进蛇窟里,被几十条毒蛇咬。

    她整个人在看到这么多蛇的时候,已经吓得神情呆滞。

    屋内还有另一年约三十左右,长的十分艳丽,有着头红发的女子。与海因里完全相反的,她看到轮回水晶球里发生的事,显得无比兴奋。在看到刘英被蛇咬的时候,甚至拍手叫道:“这夏雪宜果真是狼心狗肺,好狠。”

    “海伦!”海因里非常不满她竟还如此兴奋,朝她大吼。

    海伦抬起头,冷笑了声,道:“你敢朝我大声吼?”

    海因里尽管此时已经急的快失去理智,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强忍着杀人的努力,逼自己低声说道:“属下不敢以下犯上!”

    “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就好!”海伦优雅地点燃了一支烟,冷漠地看着轮回水晶球里发生的一切。

    海因里不敢看水晶球,只能侧过脸望着窗外。如今这边也是晚上,但整个城市仍旧灯火通明,而水晶球里的那个世界,在篝火以外的地方几乎是漆黑一片。他深深地鄙视自己,鄙视自己的无能,鄙视自己为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受罪?如果可以,这一切就让他来承受吧。

    海伦不时抬起头看看海因里,眼里的不满在一点点加重。

    “你知道刘英为什么终究还是要替何红药受这被毒蛇咬之苦吗?”抽完手中的烟,海伦站了起来,靠在海因里耳边低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谁让你竟然不顾我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穿越过去帮她。我说过,忤逆我意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从海因里那握拳用力成都到青筋尽暴的程度看,他真的已经愤怒到极点,只是不得不忍耐。

    “别那样看着我!”海伦忽然不敢看他双眼,那几乎快要喷火的双眼。

    海因里深吸口气,一字一字问道:“要我怎么做?”

    海伦笑了,可笑容里却没半点喜悦,冷冷道:“我以前说过的。”

    “好,我答应你!现在我可以去救她回来了吗?”海因里害怕自己去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海伦看了眼水晶球,刘英被咬的满脸是血,早已失去了意识。

    “去吧!”

    —

    海因里来到的时候,刘英已进入休克状态。

    夏雪宜对于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人,显然是被吓到了。此处可是华山悬崖中央啊,不管他是从崖顶跳下来的,还是从崖底飞上来的,这个轻功都非一般人能有。

    “来者何人?”夏雪宜左手拿起金蛇剑,指着他问道。

    海因里哪还有闲情跟他啰嗦,早在水晶球里看到他把刘英扔进蛇窟里的那一刻,他就恨不得挑断他的经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回答他,海因里轻轻挪脚步,嗖一声从夏雪宜手里夺过金蛇剑,狠狠一挥,金蛇剑便深深插入了这悬崖峭壁之中,只露出了一点点剑稍。

    此等内力,夏雪宜还真从来没见过。但还没给时间他去多想,海因里挥手在他身上啪啪啪点了几下,夏雪宜整个人便软趴趴倒在地上。四肢经脉全断。

    整个过程,没到一分钟。

    解决掉夏雪宜,海因里身影一闪,赶忙进山洞救刘英。两手一挥,那爬在刘英身上的蛇全部被拍走,断成几截。

    看着刘英那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身体,海因里抱着她的手都一直在颤抖。

    “对不起,我来晚了。疼吗?很疼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海因里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大约是两百年前吧,太久太久没哭,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怎么哭。可看到伤痕累累的刘英,他只觉得撕心裂肺,留下了眼泪。

    海因里运功帮刘英止血,再喂她吃了粒药丸,希望这些能暂时减缓她所承受的痛苦。

    抱着她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已被挑断经脉的夏雪宜竟还不怕死的冲着海因里喊道:“你也是五毒教的人?哈哈哈哈,你今日若不杀我,他日我定会上五毒教报今日之仇。”

    “报仇?”海因里不屑地笑了声,道:“你就在这山洞里孤独的等死吧!”

    说完,一脚把夏雪宜踹进了山洞。只听到夏雪宜惨叫一声吼,整座华山都安静了!

    海因里抱着刘英,以自己的脸轻摸了下她早已血肉模糊的脸颊,温柔说道:“待我送何红药回五毒教后便带你回家。”

    —

    刘英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醒过来了,醒来便一直尖叫。

    “啊……啊……”

    海因里正在赶着马车,听到她尖叫,立刻停好车,跑入车内。刘英看到他,整个人更是吓的抱成一团缩在角落,叫的更加撕心裂肺。

    “是我,是我,我是海因里!”看到她那样,海因里心如刀割。她一定是太害怕了才会如此。

    “走开,走开,不要靠近我!”刘英把头埋进双腿间,一直嘶喊着这句话,不让他靠近。

    海因里没办法,唯有出手轻敲了下她颈背。把她敲昏后,海因里轻轻地让她平躺在酥软的棉被上,再轻轻帮她盖上。抚摸着那张原本白皙娇嫩的俏脸,心里的愧疚更加重了几分。

    颠簸了大半个月,两人终于回到了云南。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开解,刘英终于能慢慢接受他,但仅限于他。其他人若靠近,她仍会失控大喊。当然,其他人在见到她的面容后,也会被吓的调头就跑,边跑还边喊‘鬼啊!’之类的话。

    何冬青听到弟子禀报一个男人带着圣女回来了,立刻跑下山迎接。天知道他回来后看到妹妹留书出走有多紧张,奈何中元太大,他派去的人都没能打探到她的消息。

    如今听到她终于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一见到何红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妹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完海因里说的那些后,何冬青愤怒的把桌子都拍碎了。

    “夏雪宜那个混蛋。”害死他妻子,把自己妹妹毁成这样,真是杀他一百次都无法泄恨。

    “何教主,真是对不住了。因为当时太过气愤,出手过重,把贵教的金蛇剑插入了华山悬崖峭壁之中了。你可派人去拿回来。”海因里安抚着在他怀里直发抖的刘英,紧抿着嘴说道。

    看着妹妹对他依赖成这样,何冬青知道这男人于何红药而言肯定不简单。只是,如今自己妹妹变成这样,他会介意吗?

    “何教主,红药是因为受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的,还希望你能多多体谅。希望五毒教上下能多多照顾下她。”

    “这不用说,红药是我妹妹,是我没保护好她,一切都是我的错!”何冬青眼睛湿润了,深深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对不起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这一路奔波了大半个月,不如先让红药回房休息吧。”海因里建议。

    “瞧我大意的,竟忘了这一点。”何冬青自看到何红药变成这样后便一直在震惊、愤怒中,就没想到要先让她去休息休息。她身体上的伤还没全好,理应要好好休息才对。

    海因里送刘英回到房间,哄她躺在床上,可刘英仍死死拽住他的衣襟,不让他走。

    海因里抬起头看着何冬青,问道:“不知我可否在这陪到她入睡?”

    何冬青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下人们也离开房间。

    待房间只剩他们两个,海因里紧紧握住刘英的手,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

    温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郊外,晨间的露水把她衣襟都打湿了。

    “我怎么会在这?”温仪挣扎着爬起来,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立刻哭喊了声‘爹’后直奔回温家。

    温家的下人早已全部逃离,并且把温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到处是血迹,父亲、叔父的尸首还七零八落躺在哪里。

    想到昨晚父亲惨死的模样,温仪立刻跪地痛哭。哭了许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冷冷说道:“夏雪宜,我一定会生下你的孩子,会请人教他武功,为我们温家报仇的!”

    五年后。

    五年来,在温仪的努力下,温家终于重新兴旺起来。生意也慢慢步上正轨,下人们也再不敢欺负这个温家的新主人。这五年来,为了生存,她早已从最初天真烂漫的姑娘变成一个精明泼辣的当家主人。

    温宅内。

    “青青,你为什么又偷偷跑出去玩?为什么不好好跟着师傅练功?”温仪手拿藤条,丝毫未手软的啪啪直打在温青青身上。

    “为什么别的女孩都只是学琴画画绣花,我就要天天练功?”四岁的温青青泪眼汪汪望着自己的母亲,非常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让你学你就学。下次再偷偷跑出去,看我让你跪倒天亮!”温仪啪一声扔掉藤条,转身离去。

    一转过身,直在眼中打转的泪水都掉了下来。为什么?青青,要怪就怪你爹吧!

    温宅外。

    “大哥,你确定要回去吗?”温老五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温方达。

    “我们在暗中观察了那么多年,夏雪宜都没再出现过,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温家报仇了。这几年我们吃不饱睡不好,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够吗?”温方达冷笑了声,再不回去,只怕温家的产业都要给温仪霸占了。

    以前他真是小看了自己这侄女,真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厉害的人物。未婚生子,竟能承受住别人的议论,还把温家治理的整整有条。

    温老五想了想,咬咬牙道:“好吧,这样漂泊的日子我也实在过不下去了。”

    —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撒在那张温暖的大床上,床上的人儿似乎睡的特别香,任由阳光怎么闹腾,都没影响她睡觉。过了很久很久,月亮都出来了,床上的人儿才挪动了下身体,继而发出惊恐地j□j声。正常推算的话,应该是睡梦中的人做了极可怕的噩梦。

    “不要!”刘英惊呼着弹坐起身,引入眼睛的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公主房。

    蛇,蛇。刘英赶忙掀起衣袖检查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她没像前两次那样露出开心的笑容,反而是抓过床边的泰迪熊,紧紧抱在怀里。

    海因里在厨房帮她煮着早饭,听到叫声后立刻跑了进来。

    “醒了?饿了吗?我煮了些好吃的,快好了!”

    看到海因里,刘英下意识地仅仅抓住他的手臂,嘴上却叫喊着:“你走开,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海因里拦过她,紧紧抱入怀里,轻轻安抚道:“不要怕,都过去了,没事了!”

    在他的安抚下,刘英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呜呜哭道:“那些蛇真的好吓人,它们就在我身上咬,咬我的手臂,咬我的脸,咬我的……”

    “不要去想了,都过去了,那边只是一场梦!”海因里制止她再去回想。

    晚上。

    海因里坐在床边,看着靠吃了安眠药才进入睡眠的刘英,神情很凝重,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定。

    老天爷似乎也在悲鸣刘英的遭遇,竟刮起了风,下起了大雨。阳台的落地窗被吹的哐哐作响,海因里赶忙跑出去把它关上。待他再回到这房间,刘英正被一道红光笼罩。红光似有巨大的磁力,正在一点点抽离她的灵魂。

    海因里想也没想便施法阻拦,“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念完这句话,海因里双掌合十,一道黄光自此而出,与红光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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