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所带来的影响,不论是对于达西还是对于维克汉姆本身来说都是巨大的,然而他完结的却很快,甚至让劳尔觉得这事情的结局都不足以支撑这样的一个故事的过程。

    法庭上要求维克汉姆将所欠的赌债悉数归还,经由查证老达西先生念在老维克汉姆的情面上,曾经立下一份嘱托,赠与乔治·维克汉姆一部分财产,这份嘱托早就经由法律生效,只不过因为老达西先生突然昏倒,甩下的摊子太大,达西也是通过这件事情才刚刚注意到这份嘱托的,所以就按照法律程序,从这份嘱托赠与的财产中,抽出一部分来替乔治·维克汉姆还债。

    而那几个小混混冒然去彭伯利庄园闹事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伤害罪,所以法律要求他们向彭伯利庄园赔偿一部分钱来抵消。当然,达西将这一部分钱按比例分配给了受了伤的仆人们,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镶着金箔的小锤一敲,这事就尘埃落定了,到了最后,也不过都是用钱来解决了问题而已。

    但是老维克汉姆先生的死亡,除了他的儿子乔治·维克汉姆之外,没有任何人会代替他来承担这罪过,即使是钱,或者法律也不行。所以当乔治·维克汉姆拿过老达西先生赠与的他的财产,即使已经赔出了一部分,但对于他来说依旧数量可观。却也不过是更大的讽刺,对于这位将自己的父亲生生气死的孩子来说。

    这事情在贵族们的社交圈子里已经成为了交口相谈的新话题,每个人见面几乎都要说上几句——“哎!听说了么,彭伯利庄园的大事情!”

    “就是最近发生的那个......?”

    “是的,就是那个!真是不可思议——”

    就连达西的亲戚,就像是德·包儿女士那样的人都不免因为这样的议论声而面露尴尬,然后躲闪着转移话题。可爱的德·包儿小姐在去劳尔家的时候也常说最近家里的人都不太开心,达西表哥更是不开心,她总能听见母亲碎碎叨叨的抱怨声,还时常带她去彭伯利庄园,对着达西表哥发一通牢骚。

    乔治安娜最近都不太敢和她说话了,生怕被她母亲抓住就要好一通的说教。

    “宾格莱先生,您说,这样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会过去呢?”像个小娃娃似的德·包儿小姐坐在沙发上,面露忧色,“真希望能快一点恢复到过去那样平静的生活啊。”

    劳尔的手指抚摸着琴键,却并没有弹出声音来。他看着那黑白的琴键,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时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总会过去的......”

    “恩,说的也对。”

    不过,虽然时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也是最磨人,最苦的一副药。这药能把人苦到心里,却又说不出什么。

    若说真话,还未过去的这段时间,也还真是最最磨人的刀子了。

    所以当达西在某一次饭后,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突然间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劳尔的时候,劳尔在惊讶了一下之后,很快就理解了。

    他反过手搂紧了达西,他什么也没说,任由达西那样抱着他。他们或许仅仅是抱着,或许在这抱着的过程中,两个人的内心在传递着什么对话,又或者是精神上的交流。

    但总之,若要劳尔形容的话,那就是当达西抱住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达西身上的每一丝情绪,就好像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接受着从达西身上传来的,情绪的辐射光波似的。

    那情绪很复杂,但劳尔心情更复杂。说真的,就连在和伊娃相拥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心与心贴近的感觉。

    他看着达西黑色的头发,他贴在自己脖颈上的皮肤,他身体及双手的热度,他们两个人的大腿几乎都是贴着的,距离那么近!他甚至能从他的皮肤上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这种感觉,和伊娃那样的温暖全然不同!而是一种......全身心的,接纳。

    并非试讲达西接纳过来。而是达西自己,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将自己都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劳尔。并非是语言,而是从内心上的,全然的信任,依赖着劳尔。

    他拥抱着他,搂着他,令他感受着自己的情绪,一点反抗也没有。那感觉......就像是劳尔现在能随便摆弄这样的一个菲茨威廉·达西一样。一个全心全意信任他到,可以被他操控的人似的。

    劳尔搂着他,不由自主的嗅了嗅他身上的香水味,然后叹息道:“菲茨威廉,我想你大概该找个女人了。不然你这样一个人撑着......该怎么是好?”

    达西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依旧抱着劳尔,“我不是一个人。”

    “......”

    “你不是一直都在么?”达西说道:“你在这里,我就从来都不是孤独的。”

    这一句话,瞬间像是把劳尔的心扣上了一把大锁似的,顿时令他有种无奈的熨帖。

    啊啊......真是的,虽然达西是个男人。

    但是劳尔作为一个男人,被人这样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之后,那里还能撇的掉这样的一个人呢?

    更何况,他和达西,原本就是挚友。他们之间,原本就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了。

    却哪知,在达西的心里,这种种行为,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与其说是达西信任劳尔,倒不如说是......

    达西站在阳台上,从上面看着劳尔坐着马车离开彭伯利庄园的身影。那身影被庄园的灌木树木遮挡住了,哪怕之后,逐渐变成了透过那许多缝隙,仅仅能在庄园大门的栅栏缝里看见的一个小黑点,也仍旧久久不愿以回到房间里去。

    他就站在阳台上,任由风吹动着发丝,将他的头发刮得有些乱糟糟的,糊在了眼皮上,令他越发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

    与其说是信任,到不说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的,想要触碰劳尔皮肤,想要拥抱他,想要与他靠的很近,想要借着个由头,搂他入怀。

    已经许多年了......这样的**到了如今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遏制!就好像心里总有头叫嚣个不停的猛兽似的,若是一段时间见不到那个男人,就要冲破了牢笼,仰天嘶吼!偏要闹出点大事情来才能平复了那股子难受劲儿!

    这许多年了,与其说是他们一直彼此相伴,倒不如说是,达西早就不知不觉的,不愿意离开劳尔左右了。

    越是这样,越是消磨的心里难受,见到他时免不了心里一番窃喜,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仅仅是见到就很满足。好在这许多年来的相处,倒还真没让达西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只是唯有他自己知道,每每见到劳尔的时候,心里那总想与他接触,与他的距离越近越好的欲、望有多么强烈。

    以至于见不到的时候,才会更加清楚那中估计难耐,辗转难眠的滋味有多么难受。

    总是他,总是想到他,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总幻想着他就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相伴的模样。

    达西站在阳台上,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嘴对着拳头大大的呼出了一口热气,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劳尔离开的方向,然后扭头,终于回屋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刚才他们拥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达西不由自主就将那副画面在心里糅杂成了一幅最美的图画,充满了浪漫与唯美的画儿,然后存放在记忆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

    这是怎么了?——达西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即使他从未经历过,但不论是从书本上,还是别的方面,他参加社交舞会这么多次,又哪能真的一点也意识不到这是怎么了呢?

    这是怎么了?——这是爱情啊。

    爱情来了,就不愿轻易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我毫无防备就将这样的一张丢上来。

    但实际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大纲里并没有这样的设定,不由自主的,就把这样的感情写出来了,就好像水到渠成一样。

    最近更新实在有些慢,我知道。

    但看在我还欠领导两篇征文一片院内小报道的份儿上,宽容了我的过错吧!

    这次上榜了,我会使劲儿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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