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彭伯利庄园出的事儿可真不小!是死了人的大事!

    德·包儿夫人因为正巧在宾格莱庄园,达西又是她的侄子,听到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就带着德·包儿小姐一起跟着劳尔坐上了去彭伯利庄园的马车。

    等他们终于到了庄园的时候,那里正乱哄哄的一片,许多陌生人几乎将庄园外面的那片草坪踩得一片狼藉,都要把头伸进了庄园的大铁门里!是不是相互交谈讨论着,吵吵闹闹的成了一片,不断的吸引着更多的人往这里聚集。

    德·包儿女士下车的时候,就是看见了这许多人都围在了彭伯利庄园的大门口,却没有一个仆人过来试图阻止。这立刻就使她火冒三丈!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德·包儿夫人看上去怒气冲冲的,让马车夫把那些人都推搡开,然后在劳尔的护送下,牵着女儿的手一起走到了彭伯利庄园的大门前。

    等他们站定了,才发现花园里有几位仆人唯唯诺诺的挨挤着,脑袋也都是朝着庄园里面探望着,听到了动静,才扭过头来发现了他们这一行人,立刻有一位仆人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看到德·包儿夫人顿时愣了一下,又看向了劳尔,然后才扯出了一丝苦笑,“德·包儿夫人,宾格莱少爷。”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德·包儿女士严厉的问道:“挤在门口的那一对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没人管管?彭伯利庄园这么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夫人......”那仆人面露难色,似乎在犹豫着究竟要怎么说。

    这看的德·包儿女士更加气愤,就要张口再训斥些什么,但被劳尔截了下来,“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吧,看样子,菲茨威廉或许真的遇到了麻烦?”

    德·包儿女士这么一听,也立马闭上了嘴,只不过还是拉着脸,却沉默的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

    劳尔跟着,心里也有许多无奈。——德·包儿女士和达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戚,说起来,还比他要亲近许多。

    说真的,其实现在,劳尔反而才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一个。

    只不过,当他们一起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实在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屋子里面正沾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男仆,他们脸上基本上都挂了彩,有的还肿起了一大块,七扭八歪的对坐在大厅的各个椅子上,女佣们正跪在地上在给他们上药,惹得他们时不时的呻、吟出声。

    达西正坐在沙发生搂着小声啜泣的乔治安娜,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皱皱巴巴的,颇为狼狈,而维克汉姆发丝凌乱,鼻青脸肿的跪坐在地上,他背对着他们,此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衣服却破破烂烂的,似乎刚跟谁搏斗过似的。

    但整个屋子里面最显眼的,就是维克汉姆正对着的那位,躺在木板床上的老先生——老维克汉姆先生。

    他面色呈现一种不自然的死灰,眼睛平静的闭着,嘴角还残留这些已经凝固了的血液。这让德·包儿小姐突地尖叫,把一些还没注意到他们已经进来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见德·包儿小姐指着躺在木板床上的老维克汉姆先生,哆哆嗦嗦的问道:“他、他是死了么?”他们家的家庭医生站在旁边,看到了他们新进来的一群人。

    劳尔同样有和德·包儿小姐一样的疑问,或者说他们三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一同都看向了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木着脸,点了点头,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上前一步,用一张白色的手帕盖在了老维克汉姆先生的脸上。

    这一幕让德·包儿小姐几乎站立不稳,她使劲儿拽住了母亲,眯起了眼睛,似乎连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德·包儿夫人又急又怒,被眼前所看到的这许多惊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带些惊恐,又带些被刺激了的冲动的问道。劳尔同样想问,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造成如今这样的场景?!

    达西听到德·包儿女士的声音,忍不住皱起了眉。他的脸上也有一块轻微的擦伤,面色有些苍白,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面还略带着些茫然,眉间锁在一起,看上去困扰而沮丧,还很无可奈克。

    劳尔走到了他们身边,达西扭过头看他一眼,才又看向德·包儿女士。“姑妈......?”

    “菲茨威廉!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德·包儿女士愤怒地说道:“你看看庄园外面!你要把彭伯利庄园的脸面都丢尽么?!还有......”他指着老维克汉姆先生的遗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这家是怎么管的?!”

    把乔治安娜吓得都抬起头来,用达西的胳膊遮住小半张脸,只露出双大眼睛来怯怯的看过来。

    劳尔过去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小乔治安娜好像顿时又找到了主心骨儿似的,把头往劳尔怀里一埋,不敢说话。

    一个才九岁大的姑娘,光是看见个死人都能把她吓坏了,更何况如今这阵仗呢?德·包儿小姐也一直脸色苍白的握着德·包儿夫人的手,她羡慕的看着窝在劳尔怀里的乔治安娜,自己只能往母亲身后躲了躲,一眼也不敢看那躺在木板床上的老管家先生。

    “我在问你话,菲茨威廉!”德·包儿女士咄咄的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

    “发生了什么你看不见么?!”还不等达西张口回话,一直跪坐在地上的维克汉姆就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你这只只会乱喊乱叫的老母鸡!”这时候,劳尔才看见维克汉姆的眼圈一种通红,泪水沿着眼眶留下来,弄得他更是满脸狼狈。

    “你、你这小子——你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德·包儿女士愤怒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怒不可按的攥紧了拳头,大跨步的走近了维克汉姆,“你说!这里事情,是不是都是你惹出来的?!”

    “对!就是我惹出来的!”维克汉姆‘霍’的站起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我把自己的父亲生生气死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小心我今天也把你弄死!”

    “——维克汉姆!”达西呵斥道:“不要再说那些胡话了!”

    “谁在说胡话?!我倒希望现在是稀里糊涂的做梦呢!”他状若癫狂,一把推开了德·包儿夫人,若不是正巧身后有仆人扶住了她,险些就要让这位贵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德·包儿小姐吓得又尖叫了一声,赶忙抓紧了母亲的衣服,惊恐的看着疯子似的维克汉姆。

    他双目通红,发丝凌乱,目眦欲裂,绝望而仇恨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劳尔不由自主的将乔治安娜和达西都往身后拉了拉,却没拉动达西,他一直站在最靠前的地方。

    劳尔只能上前一步挡住了他半个身子——现在的维克汉姆,看上去危险的令人心惊!

    正是午后的时光,温暖的阳光却没有为这个地方添加一丝一毫的温馨,反而让那温度将这里的气氛烧得更加滚烫!就好像一个个翻滚着的大火球,在他们周围来回来去的滚动,时不时就要过来打在他们身上偷袭一下,总令人忍不住慌乱忐忑,心生警惕。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连自己的父亲都给气死了,没什么是我不敢干的了!你们最好都给我老实点,不然或许我一个不高兴,就让你们给我们家的老头儿陪葬去了!”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折叠的笑到,用刀将冲着德·包儿夫人,又冲周围比划比划,“别再惹我了!你们这帮蠢货!尤其是你,这个只会乱叫的老母鸡!”

    德·包儿女士吓得踉跄后退了几步,看着维克汉姆手里的刀,忍不住闭紧了嘴巴,没敢说话。维克汉姆得意的看着周围人惊吓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呵呵’的出声,像哭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劳尔正在他的斜后方,看他低着头,耸动着肩膀的笑,立时从后面扑过去,用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向后一拽,就将维克汉姆拽了个大趔趄!“哦——你这个该死的——”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劳尔就一把握住了他拿着刀的手腕,扣在了他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随后顺势一条腿跪在他的胳膊上,整个人将维克汉姆控制住,令他动弹不得!

    “你个混蛋!你这个没人要的混蛋!”

    达西这时连忙反应过来,将维克汉姆手里的刀躲了过去!劳尔却仍旧架着他,不让他起来,任由他嘴里骂骂咧咧,提高了声音道:“现在你不是也成了没人要的混蛋!”

    一句话,就将维克汉姆的声音都梗在了嗓子眼儿里,抬头看着劳尔。

    他被劳尔压着,半长不长的金色头发瘫软在地上,他直勾勾的盯着劳尔那双黑色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面看见了鼻青脸肿,一脸狼藉的自己,他看着看着,又笑了出来。

    笑出了声,笑的比哭还难看,笑的就全身都抽了起来。

    劳尔这才逐渐试探着放开了他,维克汉姆却一点反抗也没有,蜷起了身子,侧躺在地上,眼泪都滑落在了地板上。

    他就那么哭着笑,笑着哭,笑声越来越大,却更像是带着哭的嘶吼。

    乔治安娜微微睁开了眼睛,偷偷地看着在地上蜷着身子的维克汉姆,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劳尔,然后抽出了自己的小手绢,走了过去。

    达西给吓了一跳,他就要把乔治安娜抱过来,但乔治安娜灵巧的躲过了他,跑到了维克汉姆身边,用手绢沾着他脸上的泪说,轻声说道:“乔治哥哥,别哭。”

    作者有话要说:  啊~~~~

    最近被换班换得好累,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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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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