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若提到了庄辰不得不让我警惕,但是我并不认为庄辰被艳若抓住,凭月巫和我谈的交易,月巫就不可能轻易让庄辰出危险。想到这,猜想艳若也许是试探,也许是意外见到了庄辰,当然也有可能是月巫故意透露出了些什么给艳若,不管怎么样,庄辰在不在艳若手上,艳若以此为借口,目的就是让我和他回去。

    我凝视着艳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艳若不语,只笑。

    我侧头瞅着他,终是举步向他走去,他眼睛闪了闪,笑看着我一步步走近,然后在回廊第九转处,我们相对而立。

    艳若愉悦道:“是要和我回去了吗?”

    我看着他:“看你的样子不跟你回去,也是要被你的各种理由‘心甘情愿’带回去的,我现在不想问庄辰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要告诉你,在找借口威胁我时,你的每一个借口我都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艳若长睫扑动了两下,“你的话外音就是我现在的借口威胁不了你?就是说如果我不以主人的命令强迫你,你是可以不回去的啰?”

    我直视着他,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他轻笑一声,“那么歆,你说,我以庄辰这个借口要胁你回去,你打算用什么交易来化解这个威胁?”

    我将羽魄放到肩头上,贴近他,微仰头,在他耳侧道:“那日祭巫向我回忆往事时,竹林上空的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你的人吧?你很想知道祭巫和戎主的故事吧?啧啧啧,可惜,在书房那一段回忆你没办法获取,毕竟嘛,书房是祭巫的私人领域,别说你的人了,就算是狐戎族里的‘眼睛’也只能隔着一定的距离吧?”

    艳若垂下眼,嘴角笑意不变,情绪不明。“的确是不错的交易方式,一个回忆你可以分成好几段告诉我,每一段都可以成为一个交易化解我每提出的一个威胁。”他欣然抬起眼,似笑非笑地道:“这样也不错,说明你变聪明了。不过你这个砝码还是暂时保留吧,我目前为止并不是急切的想知道那些过往,所以庄辰——你是到底要不要见呢?”

    看着艳若那样自信的神情,我心一提,难道月巫真的疏忽了,让庄辰出了事?

    深吸一口气,我盯着他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砝码,不过觉得用在这个威胁上有点浪费了,就同你回去吧,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主人,违抗主人的意愿可不是一个优秀的破格所具备的品德。”

    “嗯哼,那么……”艳若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微侧头迎着某个方向,只两三秒就转正了头对我笑道:“我忽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呢。”

    这话转折得不好,明显是中途换了话题,我奇怪,顺着那处看去,只有回廊弯弯曲曲,廊外野花朵朵,偶有一两个假山遮住视线,飞鸟都没有飞过一只。

    我疑惑的转眼望着艳若,顺着他的话问:“什么重要的事?”

    “嗯……就是……”艳若凑近我,笑容暧昧:“就是忽然很想要你——”

    我愣住,目光在他脸上探寻着,分辨他话的真实度,可是他根本没给我过多研究的时间,一把揽住我的腰就将我压在了廊柱上,令我动弹不得,在他吻上我的唇时,羽魄机灵的从我肩上窜下,懒懒的走到一边倦起身子,闭眼假寐。

    我别开头,错开他的亲吻,问:“艳若?你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艳若媚眼轻勾:“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出话却不去实施了?”话毕,低垂双眼吻向我的颈项,紧揽我腰的双手还腾出一只来解我的裙带。

    我惊愕,就算他真想这样,可还是……总觉得有点怪异,另外……这个地方……似乎也太“光天化日”了吧!

    这么一想,我警觉顿起,伸手要推开他,“艳若,这里是回廊,会有人经过的。”

    “嗯?是呢,那么我们就不要让人发现就好了。”艳若轻笑,微弯腰,双后使力把我打横抱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跳出了廊外,闪到了旁边的一个假山后,虽然这样的确就不会让人看到,但是头顶上那明亮的阳光实在是让我觉得难堪,况且我还没有要和他燕好的准备。

    “艳若,我不愿意。”我低声微恼,想要从他怀中挣脱。

    “我是你主人,这可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他在我挣扎时,顺势身体向花草丛中倒下,这一下就成了他在下我在上,更是让我尴尬。

    我双手撑地要爬起来,他却笑盈盈的双手一收,让我再次跌到他身上。

    我怒,低喝道:“别闹了,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他懒懒一笑,“什么原因?就是忽然想抱你了,怎么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你主人吗?现在就违抗命令了?”

    我语塞。

    发囧之际,他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不给我惊呼的机会,低头堵住了我唇,右手熟练的解开我的裙带,把我的衣裙迅速拨开,一切都太快太措手不急,当感觉到身上一片空荡荡时,艳若的吻已经很准确的滑落到了我的胸前。我倒抽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艳若忽然这么执着要做这事,现在的情形我也没法再好好思考和多想,只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大胆,只想着怎么摆脱他。

    艳若估计也知道我想找机会逃之夭夭,于是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但便是这样,他还能有技巧的把他的衣裳扯开,然后前身与我赤/裸相贴,我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通过肌体传递到我身上,我脸红耳烫,一时手足不知要怎么摆放才好。只能心急低哑的提醒他:“艳若这是祭殿,是回廊边……”

    他却不加理会,并且为了让我不再吱声,嘴唇贴上我的唇时,吻更深更重,他挑开我的贝齿,与我唇舌交/缠,我只觉眼前有乱花飞舞一般,与中了春/药时根本不一样,因为是清醒的状态,肌肤的感觉更敏锐,我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要冲上来,只能长吐一口气来缓冲那种窒息感。

    艳若的双手在身上游移,不知何时,我和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任何遮蔽物,他胯下的炽热让我心跳加速,背下丝滑的衣裳缎料让花草的像天然的垫子一样蓬松,而艳若身后仍穿着的衣裳在前襟大开后,向两侧展开如丝被般盖在我们身上,一丝春光都无法外露出来,其内两具肌体交互摩擦,那样的质感,令我呼吸滚烫,气喘连连,我觉得头脑开始发晕了。

    “歆……”一声极轻的低唤在耳畔萦绕,极尽温柔地道:“我要进来了……”

    这一句瞬间把我打醒,脑子里闪过蓝雾林的片断,那一个凌晨时分,那藏青色的衣摆,那银色的长发,那炫彩的珠玲,无不提醒我已非完璧,提醒我不能让人知道,至少竞选祭物之前不能让艳若知道。

    我深吸口气,使劲将腿并拢,双手抵住艳若,不给他进一步的机会。艳若有些吃惊的望着我,随即眼神一黯,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泛上他妖媚的脸,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是决然的表情,这让我心一凉,知道他是非要不可了。

    我抵在他胸膛的双手攥成拳,想着有什么办法说服他停止进一步行动,却在要想时,他的双膝很有技巧的把我并拢的双腿撑开来,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双手下滑到我的髋部往上一抬,一个挺身,炽热的那儿便熟门熟路的直穿而入。我惊得猛然喘了口大气,心头某种火焰瞬间熄灭,悲哀蔓延至全身。终是,没法隐瞒。我眼一酸。

    这时艳若也停住了,他玻璃似的眼睛浮上各种复杂的神色,最后凝神微妙的感伤一掠而过,听到他幽幽地低叹一声:“果然晚了……”

    我倏然眼睛大睁。什么果然?难道他已经知道,所以才要证实?

    “歆——”他轻轻唤我,双手捧上我的脸,“什么也不要去想罢……”语调是说不出来的温柔,还有淡淡的忧愤。

    我对上他的眼,看到他对我微微而笑,然后俯首与我亲吻起来,不失先前的柔情蜜意,下身的肢体也随之轻送,一种淡淡又熟悉香气散发出来,那是艳若自身的迷香,不浓不淡,使我恰到好处的晕眩却不失清醒,在不堪的回忆中渐渐放松,跟着他一起缠绵。

    九转回廊,似有似乎的传来动听的铃铛声,与那彩色炫铃一样的清脆干净,似乎还看到几缕很长的银色发丝与藏青衣摆从第九转的回廊中一闪而过。我紧紧地闭上双眼,伸出手抱紧了艳若温暖的身体,告诉自己,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所以——

    不必伤心,不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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