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日,司琪似笑非笑的走了,留下了一片混乱的李家父子。盛清跟着司琪走出李府时,一想起李遇鸣那花痴般看着司琪,口水要流下来的表情,心里就不舒坦,恨不得马上冲回李府,好好拿磐石剑戳他几个洞。

    司琪看着盛清抑郁的表情,很是不解地说道:“你可是心里不舒服?难道是毒又发作了?”

    盛清看见司琪这般漫不经心,更是心里堵的慌,沉着声说道:“没。只是这京城的空气憋着慌。”

    司琪听见盛清这般别扭,也懒得理他,差过话题:“你觉得那李老头,可会帮你解毒?”

    盛清看见司琪直接差过话题,心里的不爽更上一层,哼了一口:“那老头这般硬气。我觉得我还是直接被毒死算了。”

    司琪倒不是这般想,心里好好思量下,眼睛一转,笑道:“你觉得那李家公子,可有什么?”

    这不提李遇鸣还好,一提李遇鸣,盛清直接爆发:“那当然是极好的!翩翩君子,温婉如玉,定是把某人的魂勾去三四分了!”

    司琪一听,直接笑了出来:“盛清,你乱想什么!我是说,那李家公子其实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盛清此刻听司琪这般说法,脸色略微缓和,说道:“哦?你可有什么法子?”

    司琪胸有成竹的答道:“你等着瞧就是了!”

    太阳东升西落。

    夜里,子时的北京在深夜中显得格外的宁静,街道之上,空空荡荡,灯火零星,除了打鸣之声,似乎没有了任何的嘈杂。

    但是,此时的太医院李府之中,却还有人整夜无法入眠。东西两书房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

    李怀仁,自从见过司琪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安,来回在自己的东书房内绕圈走来走去。他能肯定今日来人绝对是不好惹的人物,没想到自己脾气一上来,居然还真的和他们对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就冲那年轻人仅仅显露出的一手天龙八音,他就知道此事,李府怕是一个不慎就要出大问题了,尤其是最后临走前司琪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李遇鸣的眼神,当真是一下子戳中李怀仁的死穴,自己李家三代单传,儿子可是唯一的香火,要是出事,李家就直接被断根了。

    李怀仁越想越心惊,别说睡觉了,怕是喝水都没心情。

    不同于内心七上八下的李怀仁,李遇鸣的西书房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只见,李遇鸣正心定神闲地研着墨,提着狼毫,伏案在宣纸上,细细认真地勾勒着一副画卷。画卷上俨然是一位白衣的少年,白衣胜雪,艳若朝霞,此刻被李遇鸣画得说不出的传神动人。

    却是,李遇鸣自从白日里见到了司琪,整个脑海里就全是他的影子,虽然告诫自己他也是名男子,但是那惊鸿一瞥,似乎就成了魔障,于是乎他中邪似的花了整整三个时辰画好了这幅画。

    他轻轻提起画纸,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吹了吹墨迹,心里很是满意,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想,随即放平图纸,在一旁写下两行行书。

    李遇鸣写完,定定看着题诗,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刚想把它裱起来,此刻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细声读道:“一眼惊鸿似月华,满城晨烟映朝霞。莫问郎心思何处,且教流水问春花。”

    李遇鸣猛的转身往着身后望去,却见书房的窗户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一个少年正坐在床沿上,晚风吹动他的长发,白衣飘飘,说不出的惊艳,似是月神下凡。

    此人正是司琪。却说司琪哪会真的等到三天后问李怀仁要答复,心里早就有了定计,当晚就摸进了李府,打算从李怀仁儿子身上下手,哪知一进李府,就看见两个房间晃着明亮亮的灯,运气目力一看,直奔西书房而来,正好看见了李遇鸣给自己的画像题诗。

    此刻,李遇鸣突然看见画中之人正坐在那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一下子惊喜的说不出话来,掐了掐自己的脸,有痛意,才发觉不是做梦,努力收回激动,一边向着司琪作揖,一边柔声说道:“没想到,此刻还能再见公子,在下心中惊喜万分。”

    司琪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窘迫还强撑着给自己行礼的男子,心里说不出的好笑,随即跳下窗沿,走到他身边,存心调笑地对着他耳边说道:“李公子可真是镇定,难道不怕在下深夜来访,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李遇鸣感觉到耳根处来自司琪嘴边的暖流,一下子满脸通红,羞涩地说道:“君子怎能以小人之心揣测他人?”

    司琪听见李遇鸣这般书呆子似的回答,发出一串串笑声:“你这人当真是李怀仁那老匹夫生的?文嗖嗖的,酸死了。”

    李遇鸣听见司琪这般提起父亲,当下脸一板:“阁下请勿要侮辱家父。我怎不是我父所生?!”

    司琪看着李遇鸣顶着张通红的脸还要板着装生气,更是觉得说不出的好笑,当下也不反驳,故作道歉:“是在下鲁莽。只是见公子如此文雅,心中诧异,一时嘴巴没了分寸。”

    李遇鸣看见司琪马上给自己道歉,再加上自己对眼前之人心中充满了好感,板着的脸一下子又放了下来:“家父只是因为厌倦武林厮杀,所以从不让我习武,特别喜好让在下熟读四书五经和医学宝典,好教化他人,悬壶济世,故此身上书卷气多了许多。”

    司琪听到此也不得不感慨做父亲的心思,念头一动,露出一中极其崇拜和好奇的神情,一下子激动的拉起李遇鸣的手:“李神医医术冠绝天下,想必公子也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李遇鸣一感觉到司琪白嫩的手,脸更是红得和柿子样地,喘着气说道:“这个,家父医术高超,我只能习得一二而已。”

    司琪一听马上接到:“那可解得了赤身鸡冠蛇之毒?”

    李遇鸣听到赤身鸡冠蛇之名,马上色变:“此等凶兽还居然存活于世?”

    司琪看见李遇鸣的反应,就知道有戏,马上露出一脸痛苦和哀怨,低沉着声音说道:“正是,我今日白天陪我挚友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李遇鸣一听到悬壶救人之事,整个一下子似乎变了,一种严肃细致的医生精神从身上散发开来,连续详细的提了司琪关于病情的好几个问题,沉思了一会说道:“按理说,此蛇毒霸道无比,中者立刻死,但是他以内力和外药压住毒素发作,能活下来确实不易。我想,要解出此毒,只能以武林顶尖先天高手的强大内力连续逼毒三日才能彻底排除。只是。。。”

    司琪一听“只是”二字,本来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只是什么?”

    李遇鸣叹了口气:“只是听情况,你朋友似乎也已经是先天高手了。先天高手本身内力已经和外界元气融为一体,此人毒素与其内力已经纠缠不清,逼出毒素势必要逼出大部分内力,若是行逼毒此法,逼出毒素后,体内体外元气失衡,外界元气疯狂压向此人体内,必定元气暴动而亡。”

    司琪马上脸色一变,难道这蛇毒就真没法解吗?怀着一丝希望,司琪又问道:“那可有保命之法?”

    李遇鸣也不马上回答,转身到书架上,抽出一本外表极其破旧的医书,快速翻了起来,最后停在一张药方之上,顿了顿说:“也不是没办法。那就是以丹药之力,在其体内真气失衡刹那服下金丹,瞬间补充其失去内力。只是这保命金丹,似乎极其难炼制。既要有千年凶兽内丹为主药,还要以九叶鬼切草为药引,极难炼制。”

    司琪一听保命金丹,第一反应就是天琴老人留给他的琴盒丹药,但是可惜药只有一颗,当真是麻烦,千年凶兽内丹?这凶兽内丹,司琪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赤身鸡冠蛇的内丹可行否?”

    李遇鸣点了点头:“赤身鸡冠蛇为上古凶兽,自然可以。”

    司琪顿时心花怒放,随即又再接再厉问道:“那九叶鬼切草又在哪里可取得?”

    李遇鸣看着司琪亮晶晶的双眼,犹如小鹿一般,心直腾腾地跳,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大内皇宫,珍宝阁。”

    司琪一听大内,瞬间皱起了眉头,要知道皇宫这么大,鬼知道珍宝阁在哪里,而且,说实话他下意识的就讨厌皇宫那个地方,充满了**和压抑,低声嘀咕道:“皇宫真是讨厌,谁知道在哪里啊!”

    李遇鸣看着司琪眉头不展,自己的心仿佛也说不出的难受,恨不能冲上前,好好揉揉他的头,帮他舒心,立刻说道:“我这有皇宫地图。你可要?”

    司琪一听,心中大笑:这可真是天意天意啊!!!此时只觉得这李遇鸣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好人!猛地对着李遇鸣就是一抱,哈哈拍着他的背,笑道:“李遇鸣你真是大好人,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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