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埃及的第二天,凯罗尔刚从医馆回来,女官吉娜便匆匆走过告诉她,嘉芙娜公主回到德贝城了,正叫着让曼菲士王去迎接她,不过曼菲士王正在议事,拨不出空来,派了个军官去接她。

    凯罗尔目光微闪,淡淡点头,带着路卡往宫殿行去。

    吉娜和路卡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不是太淡定了点儿?就算嘉芙娜公主现在臭不可言,但她还是利比亚的公主,为了两国友好邦交,还是有可能让她趁机而入。要知道嘉芙娜公主对曼菲士的意图,只要眼睛没有瞎都看得出来。

    吉娜和路卡表示,有这么个淡定的王妃,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午后,凯罗尔睡了个午觉起来,听侍从说曼菲士去巡视尼罗河灌溉工程了,点头表示了解后,便让人将医馆送过来的病例报告搬过来,开始慢慢地看起来。

    路卡尽职地守在宫殿门外,吉娜帮忙将桌上的羊皮纸分类。这时,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官匆匆走了过来,在宫殿门口请示,得到允许后,走进宫殿,来到凯罗尔面前,跪拜在地上,小声地说道:“王妃,嘉芙娜公主接见了利比亚的医官,这是伊利利西斯大神官给您的信。”

    凯罗尔听罢手上的羽毛笔微顿,吉娜自动将羊皮纸写的信拿过来放在凯罗尔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地方。凯罗尔面色平静地继续写着,等她将笔记写完后,说道:“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那女官抬看她,那双清澈的碧眸总是显得异常的清锐冷淡,看得久了,会让人打从心里发悚。原本大家都说尼罗河女儿只是个小女孩儿,虽然医术堪为神迹,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难免有些人看不起她,觉得她哗众取宠,利用神的女儿的身份博取名声(真相确实如此)。可是自从她被女王派来伺候她后,发现这个人的皮相太能迷惑人了,有时候让人觉得她比年轻勇猛的法老还要让人恐怖。

    女官退下后,凯罗尔继续工作,吉娜虽然不知道凯罗尔有什么行动,但对嘉芙娜公主也挺讨厌的,堂堂一介公主,总是往他们法老身边凑算什么?而且总是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王妃,仿佛她才是这片富饶的土地的女主人一样。

    傍晚时分,一身风尘兼臭汗味的曼菲士回来了。

    凯罗尔刚迎过去,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汗味,不由得退了两步。这一举动看在曼菲士眼里简直不能原谅,竟然敢嫌弃他,大步上前伸手揽了她的腰将她拖到浴池,然后跳了下去。

    “曼菲士!”凯罗尔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恼火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儿。

    这过程虽有挣扎,却没有如以往般直接将人甩出去。别看她身娇体弱,但格斗技巧不输男人,曼菲士在她这儿吃过不少的亏,暴龙脾气都收敛了不少。

    曼菲士虽然神经和情商与他精致的长相成反比,但在爱西丝早期斯巴达的帝王教育下,也算是粗中有细,如何没发现近来她频频的妥协?妥协得多了,不免会得寸进尺,总想确定怀里的人是否如自己喜爱她这般爱自己。

    “凯罗尔,咱们一起洗~”

    那张精致完美到没有丝毫瑕疵的脸逼到面前,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眉眼滑下,沿着秀丽的下巴滑过微凸的喉结,精致的锁骨,从胸膛滑入池水中。

    凯罗尔目光微闪,眼角余光瞄见偌大的浴室内侍女已经出去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仰起脑袋承接他热情急切的吻,张开嘴含住他探索的舌。身上的衣服被粗鲁地扒开,男人埋首在她胸前细细地啃咬着,莹白的肌肤染上了红晕,衬着湿漉漉的水气,漂亮极了。

    对于夫妻情-事上,年轻的法老总是过于热情,每每让她还青涩的身体承受不住。如同此时,他将她托起放到池边,然后捧着她的臀部,将自己顶入她体内,力道又凶又猛,撞得她不由自主往后仰,然后又被他拉回怀里。

    池水荡起层层涟漪,水中纠缠的身体喘息声不断,在水中欢愉的新鲜体验也让年轻的法老欲罢不能,仿佛要将她揉进怀里般,半是凶狠半是怜惜,最后压抑过度只剩下疯狂。

    等曼菲士终于满足后从浴池起来,凯罗尔虚软地蜷缩在他怀里,由着他含笑地扯来柔软的绸布将自己裹住,抱到内殿的柔软的沙发上。

    侍从极有眼色地悄然走上前,将晚膳摆好,又为他们倒了两杯果酒,悄声退到一旁。

    曼菲士只在□套了件细软的长褶裙,慵懒地倚靠在她身边,眉宇间还残留着春-色,衬得那张脸秀色绝伦。他端着酒杯细心地喂凯罗尔喝果酒,然后又拿了串葡萄过来一粒一粒地喂她。

    “……我自己吃。”凯罗尔木着脸说,某人这种将她当成了洋娃娃一样的举动算毛?

    曼菲士看起来有些遗憾的模样,不过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王姐说过,想要让一样东西完全属于自己,若是强抢不来,须改变策略,慢慢地潜移默化,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磨,直到对方再也离不开自己。他要让这个人的心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直到她再也离不开他!

    想着,唇角翘起一抹笑容,曼菲士在她润白无瑕的脸蛋上烙下一吻。

    晚上安寑时,凯罗尔在月下散了会儿步,在曼菲士找来后,夫妻俩手牵着手在偌大的宫殿长廊下漫步,随意地聊天,气氛安静平和。等到侍从提醒时间,凯罗尔不经意间转了话,寻了个合适不过的借口,扯着曼菲士到埃及王妃的寝宫休息,自从结婚以来,两人从来没有分开睡,埃及王妃的宫殿形同虚设,凯罗尔一般被曼菲士押着睡在他的宫殿里。

    虽然借口找到了,但曼菲士也不是笨蛋,为此她还难得给他一个微笑,让原本还深思她此举目的的曼菲士决定不论她要干什么,现下先将她扑了再说。

    ******

    月入乌云,遥远的古埃及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尼罗河的水发出淙淙流水声。

    宫殿里巡逻的侍卫在夜深人静时分,有也几分倦怠。

    两个披着黑色麻布的黑影慢慢地朝埃及王寝宫行去,一路躲过巡逻的士兵后,终于摸到了埃及王寝宫前,其中高瘦的人影小声道:“公主,您千万要小心。”

    嘉芙娜公主捏了捏手中的瓶子,这是利比亚宫廷里有名的媚药,专门用来助兴的,她父亲的那些妻妾常用这种东西助兴,效果十分好,只需要一点,就能让自制的男人化身为野兽,满心满脑只想着女人。

    “奶妈,你放心吧,听说那个可恶的尼罗河女儿今晚身体不适,已在埃及王妃的宫殿歇息,曼菲士王一个人睡,难免会寂寞,就让我来抚慰他寂寞的心。”说着,嘉芙娜公主又是得意一笑,凭自己的魅力,一定能让曼菲士王爱上自己,只要渡过了今晚,接下来神官就会为他们举办婚礼,到时看宰相还敢不敢反对!

    让奶妈到庭中守着,嘉芙娜公主推门进了宫殿。

    正当嘉芙娜公主兴奋地撩开帘幔,就要摸到床边时,突然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脑袋有些晕眩,等她脑袋清明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手上摸到了一条男性手臂,而室内弥漫着熟悉的媚药的味道。

    嘉芙娜公主有些惊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上床了,不过嗅到旁边人身上的那种王室中贵族才能用的香料,心神荡漾起来,在对方突然扑了过来时,那种男性的气息扑入鼻息,就算被撞得疼了,却不感觉到害怕,反而升起了一股兴奋。

    不久后,暧昧的男女喘息声响起,久久不息。

    ******

    早上,曼菲士还未醒来,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乌纳斯的声音在宫殿外响起。

    “曼菲士王,您醒了么?”

    曼菲士睡得并不熟,稍有点异声便会醒来,这是多年的宫廷生活造成的,就算在自己的宫殿,也不会纯然地睡死过去。乌纳斯的脚步声响起时,他便醒了,睁开眼睛便见到温驯地依在自己怀里熟睡的人,看到她乱翘的金发,还有红润的脸蛋,十分乖顺的模样,心中怜意大起。轻轻地在她额上亲了下,小心地起身。

    他刚下床,凯罗尔便睁开眼睛,看了眼他的背影,然后又闭上,将脑袋扎进被窝里继续睡。

    “什么事?”曼菲士压着脾气问,晨曦刚起,天还不算亮呢。

    乌纳斯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小声地将刚听到的事情禀报给法老,毕竟这事关一位公主及一个国王,又都在埃及,怎么着也得让法老心里有个数。

    曼菲士呆滞了下,然后问道:“嘉芙娜公主这是看上拉格修王了?”然后开始琢磨起巴比伦与利比亚联盟对埃及的影响。

    说到这,乌纳斯更要叹息了,说道:“不,曼菲士王,我想嘉芙娜公主并没有这个意思,听说她将拉格修王打伤了,然后跑了。”可怜的拉格修王,病还没好呢,又受了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当乌纳斯知道这事时,风中凌乱了,这利比亚的公主太彪悍了,直接用花瓶将拉格修王砸得头破血流,就跑了,拉格修王的侍从都追不上呢。所以怎么看来,嘉芙娜公主也不像是看上巴比伦王的样子。可若不是,为何她愿意为拉格修王献出身体?

    曼菲士沉思片刻,虽然不知道嘉芙娜公主怎么会瞧上拉格修王,不过想到利比亚与巴比伦结盟于埃及不利,便先将这事情放着,观看两人的态度再作决定。但是嘉芙娜公主此人在曼菲士的心里,已经被打上了不能沾的标签。

    想到嘉芙娜公主对拉格修王的行凶,曼菲士开始琢磨着,他要不要出点力,让利比亚与巴比伦交恶好从中捡便宜呢。

    “不知道可怜的拉格修王怎么样了。”曼菲士笑得十分欠扁,他还惦记着拉格修王对凯罗尔暧昧的态度,可不打算放过看拉格修王的好戏,“乌纳斯,你让医官去拉格修王那儿瞧瞧,他现在伤上加上,估计心里不会太痛快。”

    乌纳斯跟在曼菲士身边许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应了一声。

    就在曼菲士琢磨着用这事情为埃及谋利的时候,回到自己寝殿的嘉芙娜公主却是大发雷霆,不只砸了屋子里的东西,还将伺候的侍女打了,连她素来敬爱的奶妈也被她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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