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看到的新平庆候齐家叔父,看着胖乎乎的,挺萌一个啊?难道是属于扮猪吃老虎型?若说扮猪吃老虎,照自家帅哥秦晢介绍的情况看起来,齐家叔父那点子小腹黑,和鲁老国公陈爷爷比起来,就那天星星同月亮争辉,实在不够瞧的吧?

    难不成,老陈家好笋出歹竹?而老齐家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小家庭的内部矛盾,有时候需要利用大环境里各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百度搜索“盗梦人”看最新章节)来利用解决。秦昭自知就她那样的性子,显然不适合走宅斗路线,但是玩玩阳谋,她是会的。

    因此尽可能了解京城各世家的情况,是不可缺少的途径。

    事后秦昭问起,秦晢是这样的解答的:“老平庆候齐国远,是个比较特别的人。当年也是和咱们祖父一起举旗反前朝的老兄弟之一,只是这齐老候爷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一把大铁锤,号称数百斤,其实那是铁浇纸糊的玩意儿,当然,使的确也是一对铜锤,只是包在那纸锤之内呢。齐老候爷论武力,其实连陈爷爷都不如,但他惯会玩些小把戏,虽说也算员猛将,但真论阵前对敌自然与祖父还有罗爷爷等人天地之别,不过使坏却是能算得上号。尤其他一张嘴惯能损人,当年与陈爷爷两人,倒是惺惺相惜,老兄弟两人损起人来,十分相契。除了咱们祖父与罗爷爷,还有老琅琊公尤老爷子,陈爷爷便是与齐老候爷最是要好。齐老候爷这人虽然鬼主意多,嘴也损,真本事却(百度搜索本书名+盗梦人看最快更新)也有些,再加上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在当年一众兄弟中,很有些人缘。后来大魏立国,最早与祖父一起投靠今上的老兄弟,死的死,伤的伤的,剩下的人,论起功来,齐老候爷也算数得上号的,再加上齐老候爷此人与陈爷爷配合,插科打浑,有他老兄弟两个在,什么样的场面都冷不着,因此太祖皇帝,便封了他个平庆候的爵位。至于伯虎与齐家小子不对付,也是有渊缘的,陈爷爷与齐老候爷虽然要好,起哄加秧子的事干了不少,可这两人也斗了一辈子的嘴,到了小辈们身上,自然也是如此。不同的是,老兄弟们嘴上斗,感情却是深的,小辈们又什么情义?倒是真斗上了。不过说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家,自己斗是斗,真要对外,却是一体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上升不到阶级斗争,秦昭点头,表示了解。

    秦昭却是叮嘱:“要说起来,陈爷爷的母亲,还是咱们祖父的干娘,便是祖父的乳名,还是陈爷爷的娘起的,且太祖母对咱们祖父有救命之恩。你当知道,我们太祖父原是北齐名将,后来前朝打天下时,咱们太祖父守城被破,便是陈爷爷的娘求了咱们祖父,因此我们家与陈家早有缘渊。另外罗爷爷的母亲,又是咱们祖父的嫡亲姑母,罗爷爷与咱们祖父乃是嫡亲的姑表兄弟。因此不管咱们小辈们如何,如今在朝中,论起长安城的功勋之家,咱们家,鲁国公府,还有越国公府,势如一家。与哪一家做对,便如同与三家作敌。因此以后你与别家的郎君女郎们交往,也当分清亲疏。除这三家之外,便是平庆候府,英国公府与咱们亲厚了。平庆候府我也与你说过了,英国公府的老国公爷许茂公许爷爷已经去世了,如今的国公爷许赞伯父上回咱们回来时,你也见过了,他们家与平庆候家又是姻亲,如今的英国公夫人,便是老平庆候的女儿,如今的平庆候爷的嫡亲妹妹。”

    “那其它国公府候府呢?哪些家与咱们家交好,哪些家与咱们家有嫌隙?”

    秦晢道:“你既想听,我便与你好好说说,咱们家如今在朝中的公卿之家中,便是有嫌隙的,也不至于得罪咱们家,一来是开国不过几十年,我们这几家交情在那里,得罪了一家,便是得罪了如今最强的几个公候家,除了皇室,还真没有哪家个勋贵家有这样的胆,因此这些你自不必管,倒是有些交情浅的,我与你说说。除了咱们几家,如今卫国公府也不容小觑。说起来,老卫国公李药师,在今上心上的地位,其实不必咱们祖父差,此人足智多谋,深暗用兵之道,比咱们祖父输在跟随今上的时间迟了些,又不象咱们祖父,身后有一大帮一起打天下打出深厚感情的兄弟,因此咱们祖父封了异姓王,他只封了国公爷。不过李家现任国公李良器,却也是当年名将,因此卫国公府亦是圣眷不衰,你以后见着卫国公府的人,能否深交,看人便是,只不失礼数即可。除了卫国公府,便是如今在兖州琅琊郡公府尤家,其它不提也罢。再就是文官中的贵室了,单那些人家与咱们这样的人家并无太多交集。也自不必论。”

    “哥哥的意思是,不远不近,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秦晢笑了笑,又说起另一个开国名将尉迟敬德来:“……倒是还有一家,差些儿就给忘了。众多开国将领中,罗爷爷之外,也就数那位老鄂国公尉迟敬德了,若论武力,咱们祖父亦曾败在他手下。可惜有个罗爷爷在,他不了天下第一将。当年罗爷爷盛名在外,鄂国公不服气,两人对战数次,鄂国公次次败北,这才服气。不过也只罗爷爷能打败他,此人猛将之称,却非浪得虚外,但与咱们家到底隔了一层。不过鄂国公府却不太平,因这老鄂公国生就一张黑脸,打铁的铁匠出身,当年阵前娶亲,一娶还娶一对姐妹花,所以鄂国公府分两房,这些年斗的也甚热闹,因老鄂国公的两位妻子,不分妻妾,所以两房都觉得自己一房是嫡,最后袭了国公爵位的,便是老鄂国公的长子,这两房相斗,就是圣上亦是头疼,亦是一笔糊涂帐。因此这二房出了家门还略好些,关起门来却是斗的厉害,以后你见着两房的人,不可厚此薄彼。”

    秦昭听的如同天书,竟然连这样离奇的事情都有。

    要知道大卫国嫡庶之分十分森严。庶子几乎没有继承权,地位也就比奴婢略好上些。也难怪这两房斗的厉害了。这一要一不小心沾上个庶字,那过的日子,可是天与地之分。

    这位老鄂国公先生,自己享了齐人之福,儿孙们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真正叫人无语。估计他现在要是活着,即便无病无灾的,大概自己也就能被自己给烦死了。

    秦昭听完,笑看秦晢:“观鄂公国府,哥哥有何感想?”

    秦晢奇道:“他鄂国公府的烂帐,与我何干?需要感想?”

    秦昭故作老觉大摇其头:“哥哥此言不然,鄂国公府的故事教育我们,老婆这种生物,其实一个就足够了。”

    秦晢:……

    其实,貌似挺有道理,但这丫头知道啥叫娶老婆不?

    再一想自己家好坏笔还扯不到台面上的烂帐,秦晢苦笑。

    拜会了陈罗两家后,秦晢便离了京城,打道回了北庭都护府。

    秦昭很有些舍不得。

    秦晢算是除了云瑞和阿彩之外,这世间待她最好的人了,事事为她考虑,待她的疼爱不求回报。不过人生自苦多离别,再说他回了北庭都护府,按排好工作,还得请假扶母亲的灵柩回京,想来明年也就再能相聚了。

    秦昭打起精神来过好自己的日子。

    炸油的磨盘等物,是在秦晢离京前就做好的,并且给秦昭留了四外护卫,这四人秦昭挑了两个,当作炸油工给合唤了,用这新制的工具,先试炸了豆油,得了新油后,便由晋阳公主运作,先给宫中及各个国公候府送了些。

    而秦晢关于大豆炸油的折子,也早就呈上去了。

    黎帝对于大豆炸油的事情极有兴趣,要知道如果大豆真的能炸油,从此以后,就开创了植物油类,不仅是丰富了餐桌的意义,对于百姓而言,那每家需种,却又至贱的作物,便有了大用处,至少百姓们可增加不少的收入,再贫苦的人家,也能点得起灯,吃得起油了。

    虽说黎帝秦晢上的关于大豆油折子极为重视,但毕竟有点怀疑,直等真的尝到了大豆油,且确如奏折中所言,口感极好,做出来的菜肴更有菜肴本味,用于照明,也不影响屋中气味,且连烟气都比猪油等少,如何不喜?

    第二天上朝,便宣了秦晢的奏折,且中午便开了宴,让五监九寺,包括丞相及六部首官品尝了一把。

    众人原本不信,这下也不得不信了。

    黎帝高兴之余,旋即要赏,可惜当事人秦晢已是离京就任。而秦家,实在也没什么能再做嘉奖的。

    但也不能不赏。否则做了如此大贡献,若是啥也不赏,皇家的恩赏如何体现?

    于是并肩王府再次收到金银玉器锦帛等物若干。

    六部且不提,五监九寺却是动了纷纷动了心思。

    大利在前,谁不想分一杯羹?大家都不是陆地神仙,哪个不晓得有了银子好过日子?利也还罢了,这种事关苍生,利在千秋的事情,办好了也能在青史中留上一笔美名。

    事实果然如秦晢和晋阳公主所料,太府寺和司农寺打起了擂台,均在御前纷呈由自己寺来承办大豆油坊的理由,两寺如此,其它监寺自然也不甘寂寞,掌土木工程的将作监,还有掌皇室酒醴、膳羞的光禄寺,也横插了一腿,表示他们也有这样的权利,理由给的亦是十分充足。

    黎帝一时头痛。大家说的都有道理,给哪个都站得住脚,可不给哪个,哪个也都不服气,一时朝庭里为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油坊,吵的甚是热闹。

    就在各监、寺吵闹不休之时,晋阳公主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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