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向朝**书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这个未来女纨绔操心,当然,就是让她操心,她也不懂具体事宜,秦晢便仔细问了一下炸制豆油的具体步骤,所需注意事项,还有工具等情况,结果发现,这实在不是个高难度的工作,正常情况下,只需要掌握了温度和时间,就能操作。

    当然,这只是理论,实际炸油的过程中,因为除了秦昭对炸油的整个流程有着确实的了解,而她又不能出面,带实上真正的生产过程中,还需要不停的实践,才能把产油量提高到最高的程度。

    于是又出现一个问题,秦晢既然知道如何炸油,并且向朝庭献炸油的方法,那么他之前肯定是有过实验的炸油经难的,一时之间,他哪里寻这样的人来?

    秦昭却道:“这又有何难?回头我把所需工具的图纸画出来,哥哥带我一道出门,寻个铁匠铺,让人按着图纸打制出来就是了,匠人有不明白的地方,我现场指点一下,又不是多复杂的东西。等工具做出来了,哥哥该给我留几个人,总归这炸油的工艺就是呈到朝堂,那油坊也非一两日时间能建成的,等油坊建成,需要实际炸油(百度搜索“盗梦人”看最新章节)时,哥哥留给我的人,刚好也能熟练的掌握炸油的工艺了,如此,岂不正好。且咱们先炸出来的油,也可以先以王府的名议,送到京中的各贵勋之家,叫他们好先尝个鲜,有这些人家领头试吃,将来还怕这植特油,不能风糜大卫国么?且有一点,哥哥其实还不知道,这豆油,远比从前吃们吃的荤油要健康的多,尤其是生在富贵人家的中老年人,常期用豆油,也不容易生那些老年人易得的病……”

    “妹妹怎么连这些都知道?难不成,妹妹竟还学了医?”

    秦昭:……

    “怎么了?”见秦昭一脸便秘的样子,秦晢奇道。

    “医学那么高深,哪是我能学得了的,我这是乱吹的,新事物出现,不吹吹有多好,怎能叫人趋之若鹜呢?哥哥说是不是?”

    秦晢哭笑不得,这丫头总能在你闲话时,突然一脸呆装的说几句再正经不过的话来,偏又能在你正经说事时,鬼扯几句不着调的,让人气也不是,笑是也不是。

    问清楚炸油的具体事宜,又解决了后顾之忧,秦晢也未叫使女,由着秦昭磨墨,寻了纸笔出来,写了奏折,便留了秦昭在他院里,自己则去寻晋阳公主说话。

    对于秦晢的特意拜访,晋阳公主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让秦晢坐了,禀退使女,方道:“和宁知晓你再过几日便要离京,还说要回来为你践行,只她婆母身子不好,一时走不得,道是过两天回来看你,你们姐弟素来要好,她说亲手为你赶制了两件冬衫,想着你一路往北,行走半月,北地酷寒,想必能用上的。”

    “让阿姐烦心了,”想到秦晴,秦晢眼中的笑意变得真实了些,却也未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话峰一转,道,“伯父公务繁忙,阿晢来见殿下,却是有事想与殿下商议。”

    晋阳公主眉峰微挑。

    她敏锐的注意到,秦晢对她的称呼,是“殿下”二字。那么也就意味着,她这位侄子今日来寻他,并非以子侄的身份,而是以合作者的身份了。

    可他虽是三军节度使,于京城却是全无根基,手中又能有什么能叫她感兴趣的依仗呢?

    “一家人,你若有事,我是你嫡亲的伯娘,自然是要帮你出些主意的。却不知道阿晢遇上了什么事。”

    秦晢也不多话,只恭敬上前,递过手中拿着的奏折,等晋阳公主略带差异的接了,翻开折子,秦晢才道:“殿下帮着阿晢瞧瞧,阿晢久不在京中,又异居军营,于政务上可算是一窍不通,殿下觉得这折子,写的如何?可否呈到陛下面前?”

    晋阳起先还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等打开奏折,细看之下,脸上神采从先前的不以为然,开始露出郑重之色,到最后的震惊喜悦和不以为色,可谓精彩纷呈。等看完半响,方才慢慢合上折子:“阿晢,这奏折,你就这么打算呈到陛下面前?”

    “是。”秦晢点头。

    “你可知道,这奏折的内容……予百姓而言,意味着什么?”晋阳叹了口气。

    秦晢笑道:“自然知道,只是兹事体大,侄儿毕竟年轻,这才来讨伯娘的主意。”

    这会儿却是叫她伯娘了。

    晋阳公主暗暗点了。先称她殿下,借此摆出他与自己是合作者的姿态,再拿出这份奏折,告诉她,他有和自己合作的筹码。最后再叫一声“伯娘”,让她知道,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此事若有好处,也首先是秦家的好。

    “你的意思是,这炸油的法子,你当算无尝贡献给朝庭。”晋阳公主目光微闪,看着秦晢,觉声道。

    她原是大卫国除了皇后之处,最尊贵的女人,此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自有一股天然的威势,便是秦晢,也不由的心中添上三分敬意。

    “侄儿原是这么打算的,只此事实非小事,侄儿不敢一人自专,这才来向伯娘讨教。”秦晢缓声道,“不过侄儿觉得,既是于国于民有利之事,徜若能献给朝庭,亦是大善之事。”

    “确是大善之事。咱们大卫国百姓,不论南地北地,这大豆,几乎家家毕有种植,可惜此物极贱,若非荒年,便是寻常人家,也难食用它。只沦为牛羊马料,实是可惜。若是果真能炸出油来,一来能创利于百姓,二来,咱们大卫国的百姓,亦再不愁餐桌之上,不闻油腥,这些道理,阿晢都说的极是清楚。只一点,若是由着自家开了作坊,阿晢你可知道,只这一项,你几世便可吃喝不愁,说是日进斗金,都不足形容?”

    “这……”秦晢语气微微一顿,却还是道,“这豆油,侄儿早已让人试炸了出来,每百斤大豆,可出十至十五斤的成品油,若论大豆的成本,还有市坊间的各类油价,便是这豆油贱于他物,其中利润,亦叫人心惊。伯娘说的,阿晢自然也知道。只是,阿晢想着,我们王府食君之禄,如今能做些于国于民有用之事,又岂能因一已之私,知而不发?何况阿晢觉得,便是这炸油的法子献给了朝庭,朝庭总归需要置办油坊,未必就一定会由朝庭专营。毕竟五监九寺,由哪个来负责都不适合,这油坊一事,归到哪一监寺,便很勉强,兴许朝庭会允许民间油坊承务呢?”

    说到这里,秦晢便住了口。

    晋阳公主却是眼前一亮。

    不错,五监九寺,确实哪个来负责都不合适,交给哪一方,理由都很免强。要知道所谓五监九寺,各处的职业皆十分明确。五监即掌文教的国子监、掌皇家手工业生产的少府监、掌土木工程的将作监、掌制造军器的军器监和掌水利建设的都水监。九寺即掌礼仪祭祀的太常寺,掌皇室酒醴(li李)膳羞的光禄寺,掌兵器仪仗的卫尉寺,掌皇族谱籍的宗正寺,掌皇帝车马和国家牧政的太仆寺,掌刑法断狱的大理寺,掌国宾、礼仪的鸿胪寺,掌国家仓廪储备的司农寺和掌财货,贸易的太府寺。

    这其中,也只有掌国家仓廪储备的司农寺和掌财货、贸易的太府寺,还算沾上些边,但若说油坊这种存在,归掌仓廪储备的司农寺吧,那大豆也勉强能算到粮食储备里去。若说归到掌财货和贸易的太府寺吧,也有一定的道理。而这大豆炸油坊一开,傻子也能看到其中的涛天之利来,不管是司农寺还是太府寺的那帮精的跟鬼一样的老家伙们,只怕为争这油坊,只能挣破了头。

    既然两寺都适合,那也就意味着两寺都不适合。

    既然两寺都不适合,那么交给监寺以外的商贾之流经营,就不会没有可能。当然,没有可能,以她晋阳的能力,也能叫他变成可能。

    既在有这样的可能,那么作为最初献出这炸油工艺的并肩王府,是不是比别人更名正言顺些?

    只要到时候与朝庭的利润分配合理,不怕王府拿不下这个聚宝盆。

    如今最关健的是,那油能否如奏折中所说的一样,炸出油来,那油又是否真的能食用照明都可以。

    晋阳公主提出疑问。秦晢表示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他之前已经暗中着手试炸,并且十分成功,且这豆油的口感极好,相信到时候推广到民间的餐桌之上,也会十分顺利。

    “果真?”

    因利益实在巨大,晋阳虽以公主这尊,在这巨大的利益之前,也变的不那么淡定了,其实昭秦晢看来,能在这样无法想象的利益之前,保持这样的风度,晋阳公主殿下,已经是万人不及了。

    “不敢与伯娘说谎,我此次带回来的随从之中,便有熟悉全套炸制豆油的流程的人,到时候我会把人留在京中。若是伯娘觉得这奏折没有问题,侄儿面圣之时,便直接呈上了。原本带着炸好的油,才更有说服力,只炸油还需些特制的工具,还需订制。侄儿想,顶多两三日的时间,工具到位后,便能炸出油来。那时候若是陛下重视此事,也刚好到把炸好的油呈入宫中,先试吃一番,更有说服力。”

    “你想的极是周到,便照你说的办吧。只是你不日即将离京,这油坊的事情?”

    “人我给伯娘留下,折子虽说是由侄儿呈上去的,但侄儿毕竟是王府的子孙,若咱们家有幸能拿到油坊的承办权,伯娘只管做主就是了,侄儿虽说无意中发现了这炸油的法子,可真论庶务,却是一窍不通,实不能给伯娘什么好建议了。”秦晢诚恳道。

    这话的意思,便是将来油坊若真能成,那么其中利益如何分配,是由她晋(更新速度快百度搜盗梦人即可找到本站。)阳公主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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