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问题并没有在玖兰枢的心里停留很久,心思一转,就换成了当前的形势。

    蓝堂英在现玖兰枢并没有什么再想说的事情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绯樱闲……”玖兰枢将手中的玻璃瓶子轻轻转了一圈,下一秒,他的身影就从月之寮的宿舍中消失了。

    “闲大人……”锥生一缕眼神倾慕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好多天不见了呢,一缕。”绯樱闲微笑,绯色的眼眸里带着柔软的神色,“在黑主学院的生活过的怎么样呢?”

    “一缕居然无视了我的存在,真讨厌呢~”另一边在座椅上摆动着双腿的银少女撅起了嘴,声音软软地撒娇道。

    “啊……玛利亚桑。”锥生一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对绯樱闲道,“我……和哥哥和好了。”

    绯樱闲露出并不意外的表情来。虽然总是喜欢板着脸来掩藏自己的情绪,但是,这个银的少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属于他的最真实的感情来。

    杀死父母的绯樱闲,以及他最关心的弟弟,一缕。

    在知道弟弟没有死,并且也算是是父母死亡的元凶之一时,就算是锥生零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们。

    唯一的一个亲人,与杀死父母的仇人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取舍——愿意跟着绯樱闲离开,绯樱闲在一缕心中的地位必定不一般——锥生零在挣扎了很久之后,终于选择放弃了这场j□j纵的仇恨。

    “不请自来,希望不会介意。”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面容俊美的纯血君主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在看到房间里的三个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玖兰家的孩子。”绯樱闲并不意外他的到来。在一缕和她说了那件事之后,她就主动让一缕将自己的血液送给了玖兰枢——这也算是表达盟约的一种方式,所以,她也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位纯血君主的到来。

    空旷的房间,冰凉的月华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洒进来,在地上留下格状的剪影。这里正是之前强尼雷夫罗和查理所在的旧校舍,在这里,并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所以,这个地方还算是比较安全的藏身之地。

    “上一次见面,大概是四年前吧。”玖兰枢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穿着粉白色和服的女子有着极为美丽的容貌和绸缎似的银白色长,绯色的眼瞳温和,但是却带着她本身无法摆脱的宿命的沉重和历经了千年岁月的深沉。“你还是这样,闲。”

    “难道你是想看到我被那群人追逐的狼狈模样吗?”绯樱闲示意玖兰枢坐下。从年纪上讲,这位身穿和服的女子要比表面上的玖兰枢要年长很多,所以这样的姿态也算合适。她笑了笑,眼睛从玖兰枢身上一扫而过,但是却很轻易地就掌握到了目前的情况,“玖兰枢,你得到了属于另一位纯血君的力量了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更放心这份交易了。”

    如果绯樱闲不提的话,玖兰枢几乎都把那件事给忘记了。在还没有重生多久那次和优姬外出的时候偶遇的那位黄梨家的纯血姬。“也许这是命中注定我们的胜利。遇到黄梨小姐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猎人协会全面大改的现在,也算对她的逝去有所交代。”

    “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个人,能够合作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绯樱闲绯色的眼瞳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那个人,将纯血种的命运弄得一塌糊涂的疯狂的男人,杀掉他,是她还在这个世界上逗留的唯一的理由。

    绯樱闲的后半生不过是五个字——为爱人报仇,那人就如同她的能力般,绽放,只为凋零的凄美。

    玖兰枢想到这里,没有办法责怪绯樱闲的行为,至少,有资格责怪的人也不是他。“以前”她选择利用优姬想要来获取他的力量,自然也算是站在对立的位置上,而现在,选择合作的他们当然也能够称为最好的同伴——虽然原因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似乎是察觉到了绯樱闲语气中的悲凉,本来默不作声地站在绯樱闲身后的锥生一缕和红玛利亚双双出声道:“我们会一直在闲大人的身边的。”

    对于红玛利亚来说,绯樱闲不仅和她有着血缘关系,更何况闲大人还以自己的鲜血为代价帮助她恢复身体的健康,实际上更是非常温柔的人物,所以她更是心甘情愿地让绯樱闲附身,与其让绯樱闲陷入到仇恨的深渊中无法解脱,她更期望闲大人能够得到幸福。

    从四年前那件事情就一直陪伴在绯樱闲身边的锥生一缕更是对她有着深刻的情感。

    “一缕……玛利亚……”绯樱闲无奈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纯血种,而这两个人一个是leve1 b,一个仅仅是人类,根本不可能“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情感,她并不想要对她们揭穿这一个明显而残忍的事情。

    “虽然从我自己的角度没有来劝你的立场……”玖兰枢站起身来。由于背着光,他的五官掩在阴影里,有些模糊不清,惟独那双漂亮的酒红色眼瞳依旧深邃,恍如深渊,引人堕落。“仇恨并不是让一个人放弃一切的原因。更何况,你也不是没有留恋吧,闲。”

    说完这句话,玖兰枢并没有去看她的表情,就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们,一直在注视着一样的东西啊,玖兰。”绯樱闲在他的身后微微勾起了唇角。向往着黑暗中吝啬的光芒,甚至会为了那脆弱的光芒奉献一切。

    只是……同样的,被身边温暖束缚着呢。

    谁都不能轻易放手。

    ***

    夜幕深沉。

    玖兰枢在书桌上摆开棋盘,正打算和自己下棋,动作忽地顿住,立刻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门。

    身后的黑白子在棋盘上骨碌一下滚到了地上,在地板上出一声钝响。

    “我正愁着一个人闲着没有事做呢!一起来享受吧,怎么样?”轻浮邪恶的语气,在玖兰枢刚出房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他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便传来“啪”的一声应该是那个人伸出的手掌被打开了。然后便是女孩惊慌地尖叫声:“你是什么人啊!走开!”

    玖兰枢脚下度加快,但是这样并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件事,伴随着一身沉闷的撞击声,女子痛苦的呼喊声几乎能够引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怜惜。

    玖兰枢的身影停在楼梯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几乎半趴在琉佳身上的少年,出声道: “这样对待女士是很没有风度的,伯父。”

    被摔得五官都皱到一起的女孩,因为他的称呼而震惊地瞪大眼。而那个有着和支葵非常相似的酒红色短的人放开了抓着琉佳的手,笑着回过神来,眼中的血色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哦?”他出一记轻笑来,“被你这样称呼还真是感觉特别呢,枢……”

    尾音轻佻而充满了戏谑,给人一种非常不尊重的感觉。

    玖兰枢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侧过身让身后急急忙忙冲过来的橙青年英雄救美。这种小事的处理……还是留给这帮年轻人好了。

    “你这家伙——!”在现早园琉佳没什么事的时候,架院晓在下一秒便揪住了这个突然出现在月之寮的人的衣领,“你刚刚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少年摊手。

    “你!”架院晓慢慢抬起揪住对方衣领的那只手臂,愤怒的火焰高涨,下意识地要使用能力。

    “不可以,晓!”早园琉佳连忙叫道。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枢大人刚才居然这么称呼他,这个心灵通透的女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这些普通的贵族不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个少年给人一种非常恶心不详的感觉。

    “住手!晓!”出现在大门口的金贵族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觉得非常头疼,他一边示意晓松开手一边吼道,又转过头,对唇边带着莫名的冷酷笑容的少年道,“请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了!”

    “你以为你这是在对谁说话呢,一条?”玖兰李土笑了笑,扬起的眉头看起来凌厉而毫不留情,“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我……!”金青年的声音顿了顿,璀璨绿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和无奈,他看了一眼靠在一边双手环胸的玖兰枢,一抹沉重一闪而过,然后转过头对玖兰李土道,“请离开这里!摆脱了。”

    “既然你都这样求我,那就算了,”少年前一句话是对着一条拓麻说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玖兰枢,他双手摊开,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无辜样子”,唇边带着一抹兴味的笑容,异色的双瞳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我只不过是看她一个人待在大厅里似乎无聊的样子,和新的室友来表达一下善意的,你说是吗,玖兰宿舍长?”

    “也许。”玖兰枢神色不动,他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对方充满了恶意的眼神,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么,欢迎到来月之寮,可以请你来我的房间一下吗?”

    “乐意之至。”寄身在别人身体里的狂王扯了扯嘴角,用着如同看到猎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玖兰枢,微微笑了起来。

    一条拓麻看了看神色冰冷的玖兰枢,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玖兰枢并没有给他在这里开口的机会,转头淡淡道,“架院,你留下好好照看琉佳。拓麻,路途奔波也很累的吧,你会房间休息好了,千里那小子,可是很想你的呢。”

    称呼名字,是被承认的代表。

    就算在这种时刻,枢还是承认自己的吗……

    一条拓麻猛地一晃神,还没等他再说什么,玖兰枢和那位大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里。

    他神色略微有些沉重地抬头望了一眼正在顺着楼梯而上的二人,最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想太多#系列。

    一条拓麻,对方可是只把你当成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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