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很鄙视给她一眼,“如果不偷看,你怎么知道咸姨姨身上也有菊花图,”

    唔,

    容姨姨身上也有吗,

    小宝脑子里,开始努力联系这两条线索……小丫扁嘴,“有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们都有,而小丫却沒有呢,”

    不公平啊不公平,

    小宝,囧,

    蠢丫头,

    而时刻关注两个孩子的白景霖,却听着这话,瞬间惊喜,

    向着屋里就一声大吼,“容意,你的姐姐找到了,”

    呼啦一声,头顶黑乌鸦飞过,掉了一脸屎,

    尼玛这蛋疼的,晚上还飞个丢,

    小宝小丫相视一眼,震惊非常:不会吧,巫咸姐姐,居然是容姨姨的姐姐,

    想起那个菊花图,却又觉得,或者可能,还真是……

    天哪,

    巫族,是不是在沉寂千年之后,注定的要再次兴旺了,

    五月初,白景霖应女皇召告,返回金陵,原本是要带他们一起回的,可两个小宝贝却不愿意回,天大地大,他们玩得正好,想要再闯闯江湖,长见识,

    沒办法,容意只得留下來,陪着他们,

    白景霖就一个人來,又一个人走,

    风一般回去述职,顺便恭贺女皇登基,

    不过,有关与容意之间的事情,白景霖却瞒得死死,

    生怕楚雅儿一激动,再去见容意,然后怀着肚子再惹出点什么麻烦,南明玄不得劈死他,

    当夜,他回去退婚,跟自己公主老娘一提,直接就被刀剑给砍了出來,落荒而逃,

    连夜出了金陵,头也不回的又去了边关,

    楚雅儿得信之后,哭笑不得:“这不是让他要回來吗,怎么还去,”

    南明玄神情淡淡,“他愿意去,就去吧,”

    只要他的心,不在雅儿身上,愿意去哪里去哪里,

    春去秋來,一晃半年时间又过,转眼间,楚雅儿又将生产,那两个小宝贝还沒回來,但南明玄一点也不着急,

    流云流水也不急,

    有白景霖守着,出一点问題,扒了他的皮,

    不过,楚雅儿却非常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体,胎里带出的毒,还能治好吗,

    等回头,一定要请花千叶给好好看看,

    而且,当年的事,经过花千叶与离落的诊断,她是不可能会怀孕,但她竟是意外怀了小宝,又生了下來,虽然身带胎毒,但除此之外,一切与常人无异,更甚至,比一般的同龄小孩更聪明,

    难道,是因为她穿越人的灵魂,才会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质的变化吗,

    穿越人,果断就是最聪明的,

    “哈,”

    忍不住勾唇一笑,楚大女皇,傲骄了,

    ……

    楚雅儿登基大典的时候,花千叶沒有赶回去,

    只托人捎回了一颗硕大的南海珍珠,就算是聊表心意了,

    楚雅儿拿到的时候,只笑一笑,对着南明玄道,“看來,他是真的想开了,”

    南明玄挑眉,“想开自然是最好的,”

    可假若最后真的还是想不开的话,他也会想办法让他想开,

    楚雅儿哑然失笑,这人……心思还挺重,

    秋季末的时候,满眼都是金黄,树叶从空中落下來,飘在头上,晃晃荡荡,似如一叶小舟,浮在大海,

    所有一切,都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花千叶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才相处几天的人,走了,却有一种夜不能寐的牵挂,惦记,

    秋季的夜,很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喜欢红色了,他现在喜欢黑色,

    夜凉如水,红色妖娆,黑色沉重,从今以后,他想做个沉重的人,

    “公子,夜凉了,睡吧,”

    借宿的人家,老婆婆出來,站在院子里好心的扬声劝一句,生怕这个长相俊美的小伙子,因为受凉而得了病,那就不好了,

    花千叶点头,微微一笑,“谢谢婆婆,我马上就回,”

    坐在屋顶上,花千叶沐着月光,提着酒坛……虽然说有事就喝酒,用酒來浇愁的结果,也只会愁更愁……但他现在,却一点醉意都沒有,

    他沒有愁绪,也更沒有用酒來浇什么愁,

    他只是在想,他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躲开了楚雅儿,來到这里,他漫无目的走,原以为他会很想她,可现在,为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叫巫咸的,叽叽喳喳的疯丫头,

    “哎,小伙子,天晚了要睡了啊,坐上头容易着凉……你看,月亮都长毛了,明天有风喔,”

    老婆婆很善良,絮絮叨叨的站院子里不肯走,花千叶无奈,收了酒坛,纵身从房上跃下,向着老婆婆道,“这样好了吗,”

    他笑一笑,风华绝代,美男如玉,

    老婆婆却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半晌吐一句,“啊,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看看房顶,再看看地下,再前后转圈看一眼,“小伙子,你真的沒事吗,你沒受伤,从那么高的房上掉下來,万一碰着怎么办,”

    慈善如同老婆婆,在她的心里,一个大活人,从那么高的房顶上跳下來,居然沒受伤,这可真是菩萨保佑的大事呢,

    花千叶笑嘻嘻,也不多说,只道,“婆婆,天晚了,小子扶您回去休息,”

    唔,

    出门在外,不能太张扬了,

    总是小爷本座的自称……未免会吓到老人家,

    “唔,小伙子真懂事,你也早点睡,对了,以后啊,房子高,想要上去的话,可以拿个梯子,可不能再跳上跳下了,知道吗,万一摔了,不好……”

    絮絮叨叨的声音,听着很啰嗦,其实却很温暖,

    花千叶一直听着,突然就冒出一句话來:“婆婆,其实小子是來找媳妇的,媳妇沒找到,还不想死呢,”

    媳妇,媳妇……那个同样红衣妖艳,风情万种的丫头,是他的媳妇,

    然而,他话一出口,他就愣了……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疯丫头,竟是他的媳妇了,

    下意识的冲动,似乎有些后悔,却也另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张张嘴,想要收回之前的话,但似乎又觉得并沒有这个必要,

    老婆婆絮絮叨叨:“有媳妇好啊,有媳妇管了以后,你就不要跳上跳下了……多危险,”

    三句话绕不开房顶,还是怕他会出事,

    花千叶索性也便不再多说,扶了她回房,道了声晚安,正在关门出去,婆婆突然道,“小伙子,你媳妇找到的话,也沒有关系,天下的好女孩多的事,千万不可寻短见……嗯,婆婆有个小孙女,跟你岁数正好,你如果愿意,你们两个就见见,”

    呵,

    这上了岁数的老人啊,谁敢说他们老眼昏花不中用了,

    瞧这挑起女婿來,眼光可是好得很,

    花千叶一笑,“多谢婆婆,如果找不到媳妇,小子就回來见见您老的小孙女,”

    如果真找不到巫咸,那他就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为这个善心的婆婆,养老送终吧,

    也不枉这婆婆,关心他一场,

    夜阑珊,东方无力,

    当雄鸡破晓的时候,花千叶一直迷迷糊糊也沒睡着,天将亮起的时候,却是渐渐飘起了雨,秋雨缠绵,格外的愁煞人,

    老婆婆早早起來做饭,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响起,花千叶听在耳中,渐渐弯了唇,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很久,沒有这样轻松过了,

    “啊,”

    突然一声痛叫,又夹杂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落地声,惊醒了正在假寐装态的花千叶,

    “婆婆,”

    他猛的起身,闪电一般的从坑上,直接窜了窗户出去……门外,一队彪形大汉正裹着蓑衣,得意洋洋的手持着柴刀耀武扬威,

    昨夜,还对他格外关爱的婆婆,如今,已经死在了屠刀下,一刀封喉,无力回天,

    血色和着雨水,触目惊心,

    那一双枯枝般的老手,大早上起來,还在给他忙活着做饭,转眼,死不瞑目,

    他静静看着,却一点火气都沒有,

    眼睛既沒有红,身子也沒抖,而是很平静的目光看出去,冷戾得如同一条毒蛇,“是你,杀了她,”

    平平淡淡的声音,不带半点起伏,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狠,

    程方打个哆嗦,莫名就退了一步,待回过神來之后,忽然又觉得这样的动作,非常让他沒面子,

    一个区区不知打哪里冒出來的奶油小娃,也敢跟他如此说话,,

    顿时恼羞成怒:“是我杀了,那又如何,她欠钱不还,老子催了三次都让白來,老子今天杀了她,也是给她一个教训,”

    教训,

    人都死了,还能谈得上教训吗,

    “婆婆欠你多少钱,”

    他淡淡的问,仍旧不动气,只是,那一双邪魅的眼底,已经挑起了绝对的冷芒,

    程方以为这小子要为这死去的老太婆还钱,顿时就伸出了五根指头,“五钱……不对,五两,”

    唔,

    瞧这小子穿着一身黑衣,如此笔挺,直爽,说不定是只肥羊啊,可以宰一把宰一把……程方想着,五根指头还沒收回來,就见眼前一晃,鲜血冒出,

    他低头,五指断指落在地上,整整齐齐排列在脚下,他眼睛凸出,慢慢抬头看向那个黑衣男人……秋雨落下,打湿了他的发丝,却不显狼狈,而是有一种顶天立地的魔尊之感,他的眼底,只有黑色,沒有任何其它情绪,

    他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动过地方,可是这五指手指,五根手指……他皱了眉,细细琢磨着,却倏然一惊,压在嗓子里很久的惨叫声,终于歇斯底里的响了起來,“啊,我的手,我的手,”

    十指连心,针扎一下都疼到心底里,

    眼下,五指齐断,程方疼得整个身子都在打摆,脸色抽搐着差点吐血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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