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容意的死……才有了后來。楚雅儿一怒之下。化悲痛为力量的出走。整整五年时间。都沒有找到人。

    五年时间啊。人生有几个五年。

    花千叶可以不在乎摘星楼的存亡。他却在乎楚雅儿的失踪。

    他爱这个女人。已经到了骨子里。

    “怎么回报。这还能怎么回报。杀了她给容意陪葬。”

    三宝被青女拉着。仍旧像一只红了眼的疯牛。见着绿萝的那张丑脸。她都恨不得再去划上几刀。

    绿萝哈哈大笑。“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大长老在哪里。杀了我。你们还谈什么报仇。來呀。來呀。你们杀了我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歇斯底里的女人。死到临头。却仍旧这么混蛋。三宝上前一步。真要发火杀了她。楚雅儿一声冷喝。“带上她。既然这么想死。可以成全。”

    裙衣一摆。转身上了马车。

    三宝愣了下。狠狠一把扯起了她。“走。”

    绿萝哈哈又笑。踉跄跟着往前走。却忽然一支响箭射來。“噗嗤”一声闷响。花千叶顿时飞身而起。只见身后街角处。一道黑衣一闪而逝。他飞速跟上。

    三宝已经将绿萝放在地下。一连声的问。“说。快说……大长老在哪里。快说。”

    绿萝张着嘴。似是疼得都已麻木。她眼睛盯着天上。白云朵朵。忽聚忽散。眼里忽然就流了泪。“报应……”

    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却到头來。终是一场空。

    她想杀楚雅儿。代死的却是容意。

    她想活命。现在仍旧要死。

    “快说啊。大长老在哪里。快说。”

    三宝用力的晃着她。可她的眼睛都渐渐放空。

    无力的嘴唇颤颤掀动着。凄然泪落。“太……上……皇……”

    最后一字落地。已经低不可微。三宝努力凑近了耳朵听着。也只听到“太上”俩字。刚要再问。绿萝已经垂下了手。死了。

    花千叶沒有抓到暗杀的凶手。回转之后。向着楚雅儿摇头。“抱歉。让他跑了。”

    “沒关系。只要我在这里。他还会來的。”

    楚雅儿淡淡道。“他想杀的是我。只要我在。他早晚会來。”

    收敛了绿萝的尸体。随意给了一名路人些银子。让他找个地方埋了。此一生。也算得划下了句号。

    纵然绿萝狠毒。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雅儿从來沒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她也不是坏人。一死泯恩仇……地底之下。容意。你再与绿萝好好清算吧。

    而这时间一耽误。已经到了中午。头上太阳。三宝道。“姐。我们要不要先吃饭。再过去。”

    轻轻眨一下眼。楚雅儿道。“好。”

    左右一眼。“就瑞福酒楼吧。”

    一行几人进去。上个包间。店小二一眼到了花千叶。顿时惊得下巴得下來了。

    做为整个大周。风头最劲的妖孽人物。花千叶大名。家喻户晓。

    急忙上前招呼着。“公子來了。公子这边请。请……”

    殷勤将门推开。让众人让进去。三宝也不多话。直接到了窗子边。悄悄推开一条缝。往下。

    似是在热闹。似乎又不是。

    青女很客气的要了酒菜。让店小二请出去。花千叶搭了楚雅儿的肩。笑问一声。“丫头。在想什么。”

    自从进门她就沒有说话。是被绿萝那个丑货。给吓着了吗。

    女人摇头。“也沒什么可想的。人都死了。还怎么想。”

    再想。容意也不会回來了。

    “放心。只要你想。人总会回來的。”

    花千叶摸摸她脑袋。笑得一脸温柔。“你。爷什么时候。让丫头失望过。你想要容意活着回來。她就一定会活着回來。”

    他许下的诺言。他一定会实现。

    “可是。她已经死了。”

    楚雅儿直面现实。哪怕她再不想承认。容意都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哪么。你真不想见她吗。”

    花千叶再次抛出诱惑。伸手搂着她的肩。楚雅儿咳了一声。有点不习惯。“那个。花千叶。巫咸还在呢。”

    “她在就她在。关我屁事。”

    下巴一抬。花千叶懒懒说着。手指却是见鬼般的抽了回去。再不敢乱动。

    楚雅儿哑然一笑。转头早已气得鼻孔朝天的巫咸丫头。再身边这个大男孩一般的别扭男人……楚雅儿仿佛嗅到了些什么。

    她将手一举。将花千叶推开。笑道。“疯丫头生气了。你还不赶紧哄哄去。”

    巫咸的心。一向很单纯。也很直爽。她喜欢谁就是喜欢谁。不做作。不忸怩。她现在就很不高兴。所以也不去弄什么强颜欢笑。

    更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去做什么蠢事。她只会用最简单。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出最有效的去解决现在的麻烦。

    现在。她双手一插腰。气呼呼瞪着眼睛。冲着花千叶吼。“喂。那个混蛋。你到底是自己过來。还是我主动过去。我说过的话。你最好别忘了。”

    她说过的话。如果花千叶不老实。老是想着楚雅儿。那她巫咸也不是好惹的。她就去把楚雅儿杀掉。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花千叶……

    被这疯丫头缠上。他到底是福还是祸。

    黑着脸一眼房顶。三宝站在窗子口。低低的叫。“青姐。你。那个人眼熟吗。”

    屋里顿时安静下來。楚雅儿微微点头。青女走过去。三宝指着下面的街角拐弯处。“青姐。那个探头探脑的人。像不像燕燕。”

    燕燕。

    花千叶顿时蹙眉。拂了红衣起身。巫咸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这怎么又一只狐狸精。”

    燕燕。燕燕……听着就是一个女人名字。

    楚雅儿摇头。“巫咸。那是花公子部落的族人。你不需多想的。”

    就如同她的巫族。也有兄弟姐妹一般。那是家人。不是敌人。

    “唔。原來如此。”

    巫咸这才释然。然后随着花千叶跑过去。楚雅儿坐在原地不动。

    她对燕燕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痴呆蠢傻的形容上面。偏还长得一张无辜的脸。轻易就把南明玄给勾了。

    也就在那一天。容意归來。却又阴差阳错的代她而死……

    紧紧抿了唇。楚雅儿手里捏着的茶碗。“啪”的一声碎裂。茶水四溢。茶香满屋。正赶上小二推门送酒菜。一见此景立时惊呼。早有红衣一闪。花千叶上前。将她被茶碗割破的手。含到了嘴里。

    紧紧皱起眉头。含着隐忍的厉气。

    一屋子人。都吓傻了。

    当然。巫咸例外……她现在真想杀人了。

    恶狠狠目光直射楚雅儿。后者给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冷静的拍拍花千叶。“可以了。这些小伤。沒事的。”

    只不过割破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三宝松一口气。转头再往楼下。已经沒人了。顿时沮丧。“小姐。燕燕不见了。”

    走过去。将花千叶推一边……这要再不推。巫咸疯丫头。要把这整个酒楼都给平了。她们可惹不起。

    “沒事的。一会就好。不用上药。”

    青女过去。只不过两个针尖大的一个小眼。就算要冒血珠子。也只会冒一颗颗吧。

    花公子。真是关心则乱。

    巫咸怒。“花千叶。她都是有夫之妇了。孩子都有了。你为什么就喜欢她。不喜欢我。我告诉你。你再敢与她过分靠近。我一定会杀了她。”

    心中的嫉妒。让出身于山野的女人。毫不遮掩吼了出來。在场众人。顿时愕然。

    这小妞是发什么疯。

    花千叶脸一黑。大步过去扯了她。“巫咸。你够了吧。我对谁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大红的衣袍。荡着无情的光泽。

    这世上。除了楚雅儿。他心里从來沒有放进过任何人。

    “花千叶。你这个混蛋。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伤我。她楚雅儿再好。那也是别的女人。那是你的吗。”

    巫咸红着眼大喊。她喜欢一个男人。就绝不允许这个男人三心二意。

    那怕她是楚雅儿。是她曾经收留。又相处五年的邻居。她都允许花千叶喜欢。

    “花千叶。我今天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喜欢楚雅儿。还是喜欢我。你若说喜欢我。你跟我走。以后跟她绝不相见。你要说喜欢她……好。不是我杀了她。就是她杀了我。”

    骄傲的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巫咸虽然情窦初开。但独占欲却十分的强。

    就像來自狼牙山脉的一只狼。她要的。是绝对一心一意的相知相守。而不是三心二意的朝秦慕楚。

    她红着眼。是真的能说得出。做得到。

    楚雅儿讶异的着巫咸。她沒想到。这丫头小小的骨子里。倒藏着这样激烈的脾性。“巫咸。你。你这说的什么傻话。我都已经有了男人了。我连孩子都有了。我再跟花千叶……这可能吗。”

    苦笑。苦笑。

    除了苦笑。她还能说什么。

    她伸手揉着眉心。只能尽力解释。“我与花千叶是朋友。更是兄妹。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他救了我好多次。也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便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啊。”

    也绝对不可能……是这疯丫头的情敌。

    这脑筋拐的。也未免太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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