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公主处出來的云遥从未有过地迷茫着。黄昏里的余晖渐渐褪去,雁寒到底会带着依依去哪里?不会是去妖界了吧?他拿定主意就往妖界飞去。在快到妖界的时候改变了容貌又隐藏了法力才往妖界走去。

    然而,他并沒有在妖界看到雁寒的身影,却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不会是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了吧?他立刻警惕了起來。他暗暗做好准备,只等猛然停住,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还沒出击的时候身后的身影就开始叫他了:“王子,我知道雁寒在哪里!”这个声音,听起來像露露的。他猛然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露露。她也隐藏了法力,难怪他不知道跟着他的是谁!

    “你來这里做什么?”云遥沒好气地问道。他实在不喜欢别人不声不响地跟着他!这会让他感到很不自由!

    露露低下头委屈地说:“我看你一个人前往妖界,担心你……”“好了!”露露还沒说完,云遥就打断道。他接着问道:“你说你知道我寒弟在哪?快带我去!还有!以后要称呼我寒弟为二王子!不可再直呼其名!”他现在心里装的都是这份來之不易的亲情。

    露露乖巧地点点头,仿佛她的思想和行为都完全受云遥控制,就像一个玩偶。但她毕竟不是玩偶,她也会思考。更何况她还知道云遥不知道的事情。她对云遥言听计从,只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只要云遥还需要她,她就会守护在云遥身边。她带着云遥往桃林的方向走去。云遥也沒有问她为什么往那边走。他就算不相信露露,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任由露露带着前进。

    经过那片桃林的时候,他停住了。那天因为战斗來得突然,他并沒有太注意这片桃林。现在看來,却觉得凄凉至极。原來谎言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让人心醉,一旦被拆穿了就会让人心碎。

    看着满目疮痍的桃林,云遥寻找着能让他不那么难受的东西。终于,他看见了一架在风中飘荡的秋千。那架秋千不是被他弄坏了吗?难道那妖女又把它弄好了?看來,她也是会怀旧的!

    不!这不是原來的那架!原來的那架并不在这个位置。他走了过去,抓住在风中乱摆的秋千。夏夜里,这么大的风依然吹不走黏在他脑袋里的混乱。突然,他发现,这架秋千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的编织方法不一样。会是两个人合作完成的吗?

    他轻轻地抚摸着秋千,能在那么多人的混战中完整地保留下來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觉得,能够带给他对曾经有一丝怀念的也就只剩这架秋千了!他轻轻地坐了上去,并不敢像上次一样毫无顾虑地去坐。

    露露看着王子并沒有那么着急去找雁寒,正在奇怪,却听到云遥说:“如果谎言能够维持一辈子,那还是谎言吗?”露露吃惊云遥为何会突然想到了谎言,还变得这么陌生。

    虽然现在的云遥并沒有平时那种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正是这种改变让露露觉得很不安。也许,这片桃林对云遥的意义,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吧?露露不敢贸然答话。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云遥,期待着他快些恢复原來的样子。

    云遥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立刻收起自己即将泛滥的情绪说道:“我们走!”他快速的转变让露露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是多余,也让露露突然转不过弯來。她愣在原地,就像沒听见云遥在说什么。

    云遥突然间就生气了。他对着露露吼道:“你说带我找雁寒,不会是个借口,只为了带我來这里吧?你的心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他的话,像一根根针一样刺进露露心里。她想要用力抵御着这疼痛,却做不到。

    她摇着头对云遥说:“不是的!我真知道二王子去了哪里!”她牢牢记住了云遥交代的不能直呼雁寒的名字。她不想再有一点做得不如云遥的意而惹得云遥生气!

    这个桀骜的男子,他就仿佛是为了成为王而出生的。他的里里外外都充斥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她开始觉得自己爱上这样一个男子就是一个劫!亦或是走进了一个看不到出路的深渊!就算他偶尔会露出颠倒众生的迷人样子,那也是为了征服世界而生的。

    露露边纠结着云遥突然间带给她的心灵冲击,边匆匆地带着云遥往桃林的北面走去。云遥在看似无聊的行路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用露露也不知道是不是关心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就确定雁寒去了那里?”

    露露被刚才云遥的迅速变化吓到了,不敢随便回答,但也不敢不回答。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罐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只闪闪发亮的小虫子。她把小虫子递到云遥眼前说:“我有这个。”

    “这个是什么?”云遥好奇地问。他从來沒见过这样的虫子,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露露细心地盖上罐子,又小心地把它放回袖中。她大方地说:“这是一种专门用來追踪的虫子。它们是一种会修炼法术的虫子,分为子虫和母虫。子虫用眼睛根本看不到,就算有再高深的法力也感知不到,只有虫子的主人才能看到。母虫就是你刚才看见的会发亮的虫子。只要携带着它们的人每天给它们喂食法力,它们就会听从携带的那个人的命令。只要派出了子虫,携带着母虫就能知道子虫所在的地方。”

    她把所有秘密都说了出來,她并不怕云遥知道她的秘密。可是,听完这个秘密的云遥汗毛顿时竖了起來。“你不会对我也用过这么怪异的虫子吧?”他想到一只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虫子虎视眈眈地在他身上呆着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寒!

    露露的心被云遥的紧张传染了。她生怕云遥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给她安一个罪名!“沒,沒有!这个虫子是我父亲在这次任务中才无意间得到的!我看着好玩就拿它在二王子身上试一下,沒想到真能用上!”露露急忙解释道。

    但她的回答还是令云遥不满意。不能随便在他身上放难道就能在他寒弟的身上乱放吗?尽管这个虫子很可能可以帮他尽快找回雁寒,他还是觉得很不爽!“你确定这虫子只用于追踪,沒有别的用处吗?”云遥不放心地问道。

    其实露露也不确定,但她不敢这么说。她只能说:“子母虫的传说我在书上有看到过的!所以应该沒什么坏处!只要我们尽快找到二王子,把子虫收回來就行了呀!”

    云遥点点头说:“ 也对!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把子虫放在寒弟身上的?”他一直都沒见露露出现在雁寒身边过,不问清楚,他以后怎么防范这神不知鬼不觉的虫子?

    “在大家都在听凌公主讲故事的时候……我听到凌公主说王子和二王子都是她的孩子的时候,大家都呆住了。我突然想到二王子可能并不想当王子,就觉得他一定会离家出走,便悄悄靠近他,把子虫放到了他身上。”露露描述着她放子虫的全过程。

    云遥心里的弦终于放松了一点点。还好还好!要靠近才能放!所以以后只要他跟露露保持距离,时时警惕应该就沒什么问題了!

    露露见云遥似乎是沒什么问題要问了,往前走了一步说:“走吧!去找二王子!”但露露的这一动,让云遥往后退了一步。他时刻防备着露露。谁知道她有一对子母虫,会不会有第二对,第三对?

    露露在心里笑道:“不就是一个虫子吗?至于吓成这样?”但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在花轿里她对云遥说的那句话!但愿云遥沒有想起那句话來!否则云遥一问起來她该怎么回答?

    但云遥还是想起來了!虽然露露沒有把心里笑他怕虫子的事说出來,他还是看出了露露眼神里的笑意。他勾起嘴角问道:“你不是怕虫子吗?怎么现在又不怕了?”

    露露的心砰砰乱跳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怕虫子?”她装作忘记了那件事。“在你快成我娘子的时候呀!”云遥云淡风轻地提醒道。听到云遥这么轻松的回答,露露的心也轻松了很多。看來云遥是已经看开了,已经不追究她突然逃离喜堂的事了。

    她支吾着说:“那个虫子跟这个虫子不一样呀!”接着她又转移话題道:“你看,这虫子多漂亮呀!”她说着还故意装出要拿出袖里的虫子给云遥看的样子。云遥连连摆手说:“快些去找寒弟吧!要是他知道有一只虫子在他身上无声无息地监视着他,他也一定会汗毛倒竖的!”

    露露见终于把那天的事蒙混过关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这子母虫,我看你去哪里找你的寒弟!”

    云遥不服气地瞪着露露说:“你这奇怪的子母虫最好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來!”露露在心里碎碎念道:“这可是你自己在诅咒自己的亲弟弟!与我无关!要真出了什么岔子还真别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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