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坐了最早的开往琼山列车班次,就在a市郊区最外延,溜溜望着蜿蜒的阶梯通往那云层萦绕的半山腰,已经大亮的天放出的光亮穿不过云层,却映衬着云层荡出一圈圈光晕。溜溜一步步踏上阶梯,越往上,步伐越慢,神色越悲伤。

    爸爸,我来看你了,你想我了吗?

    到达半山腰,一眼望去是一排排白灰色的墓碑,在山上凄清的早上泛着冷硬的光,一寸寸凉进心里。

    溜溜走到一个墓碑停下,慢慢的蹲下身子,纤手带着微微颤抖的频率抚上墓碑上的照片。溜溜的气息有些不稳,最后靠坐在墓碑上,双手抱着微曲的双膝,她与以前最大的差别,不过是眼里不再是单纯的清明,小晴说,她有时候总会抚上以藏淡淡的阴霾。还打趣地说道,还好你没有改变以前的气质,不然我是果断抛弃你的。

    说道小晴,溜溜的眼里抚上看不清的朦胧。一个女生受过感情的挫伤,已经够悲惨了,就不要再折腾自己,来一个性情大改变,以报复为目的的活着,那样就太卑微了。我爱的坦荡,也爱的缠绵,也能爱的有骨气,既然无法挽回就绝对不会再舍弃最后的尊严,这些是某个醉酒的晚上,小晴说的。那天她照顾醉酒的小晴,拂开刘海,愣愣的看着她额头上那个浅浅的痕迹,突然间好心疼床上醉意迷蒙的女子。

    小晴,你这是要爱的多艰难,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相对于小晴清晰决绝的态度,她就显得胆小踌躇太多了。抬眸靠在墓碑上,就像是以前靠在陆爸爸怀里的模样,眼里迷离一片,轻声的说道:“爸爸,我已经把自己交给哥哥了。”

    “呵呵,我知道你一定会气得跳脚瞪着眼睛却又舍不得骂我一句,只有气赳赳的跑去找哥哥。”轻灵的笑声在空荡的山间显得额外飘渺,想到爸爸跳脚模样的溜溜弯了眉眼,眸子里面的大雾尽数消去。

    “爸爸,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借此死皮赖脸的赖在哥哥身边缠他一辈子,还是就此打住逃得远远的?”顿了一会,像是真的在等着陆爸爸的答案,“呵呵,我知道了,现在你肯定也不会愿意我跟他在一起了吧。也对,我们之间空了三年,虽然我已近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但是站在哥哥身边,还是显得唐突了。爸爸,我告诉你,哥哥现在变得好厉害,刚刚来的时候我在车上的电视里有看到哥哥哦,原来他跟爸爸你们一样选择了仕途,现在还是升迁名单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轻叹一声,“爸爸,你以前又很忙,而且处理的人际关系有复杂,你说我这么累赘的人,怎么好站在他身边呢。”

    山间寂静,溜溜就靠着墓碑慢慢的叙述着这三年来她发生的所有事情,点点滴滴,非常详尽,特别是妈妈的,因为她知道爸爸最爱妈妈,爱如骨髓,生死难弃。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溜溜站起身子,满眼的不舍,抚上照片,说道:“爸爸,你在这里好好的,我会再来看你的,爸爸,我会很好的,也会照顾好妈妈,你放心,宝贝现在很坚强。”眼角划过一滴溽润,轻吻了照片,离开。

    再说任朗这边,一般来说任朗的生物钟是很准时,很强大的,从来他就不知道什么是闹钟,只是今天早上他却是在手机铃声中醒来的。摸索了电话,声音中还有一丝朦胧睡意,“你好,我是任朗。”

    “老大,你还没有起床啊,我跟你说,有大发现,我大发现哦,我今天早上去看陆叔叔的时候,发现墓碑旁边放着一束百合花,墓碑旁边还有一处明显没有被晨露润湿的地方。你说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看陆叔叔,还靠坐在墓碑上呢?”小爷的声音轻快跳脱,声音里是满满的激动。他一看着,就知道,是陆溜溜无疑,只有她那个人球来的生物才会特立独行的趁着大清早全在睡觉的时候跑来,也只有她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才会靠在墓碑旁撒娇。

    小爷望着山间透出的阳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顿感心里的沉闷消失不少。溜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任朗闻言心里猛地一沉,猛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空荡荡的床头和自己横跨枕头的赤条手臂,完全没有任何压迫的力道,任朗拿着手机的手指瞬间青筋暴起,眼睛里锐利的精光一闪而过,沉沉的说道:“你在那里等着,我一会就过去。”

    坐在床上的任朗低垂着头,眸子紧闭,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地,昨天晚上他就不应该打开指纹锁。抬眸挑眉,一股子冰川冷气从他的眼眸中扩散出来,瞬间冷凝了周围的空气。

    陆溜溜,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昨天晚上在我眼皮子底下逃了一次,早上居然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不错,不错,陆溜溜,你这些年学的可真好啊。陆溜溜,你很好,很好!

    任朗怒急反而勾唇淡笑,当触及到床下被主人遗落的某件物品,嘴角的笑意更是加深许多,双手捡起地上的卡片,眼里冰凉一片。

    陆溜溜,这一次,你就死命的逃吧。我看着。

    深蓝色的劳斯莱斯极快的刹住,山间某处传来几声鸟儿的惊叫。任朗下了车,望着那蜿蜒的阶梯,每一周他都会来一次,对陆爸爸说着近况还有找溜溜的缓慢进度,所以他对这是已经熟悉入骨,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准确的停在陆爸爸墓碑前。

    一想到溜溜一个人到来,心里的那股子闷气越来越沉,堵得他心脏习惯性的抽痛,她怎么能一个人来?

    没有了他的陪伴,她若一个人面对,那该是如何的伤心难过。其实他昨天就在想,过了这几天,有了缓冲,就带着她来看陆爸爸。这么多年不见,压抑在内心的情感还是需要爆发的,就算她如何伤心痛苦,至少还有他在她身边,陪着她。

    只不过,预料之外的意外,他还是没有套牢她。

    秦小爷远远地看着任朗走来,就原地跳脱的蹦跶,使劲的挥手。溜溜回来这个消息多么激动人心啊,他家老大可以接受治疗了,他家小命也可是放下裤腰带了。

    只是,小爷你那么开心的蹦跶,你家小命真的能放下裤腰带么,你确定不是越系越紧么?你不要忘了碰上陆溜溜的事,所有的可能性不仅仅是打折,还要向着负面的防线发展么?

    沉着的步伐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也够严肃,没有表情,秦小爷鉴定完毕,有戏!

    任朗在墓碑旁停下,着眼看了看墓碑旁那一款干净的地方,眸色深沉。

    秦小爷看着,喜滋滋乐呵呵的开始邀功,“老大,我为了保留这块干净的地方,可是万分艰难的在这样寒冷的早上爬起被窝又在这寒冷的山间贡献出我亲爱的可爱的漂亮的臀部,用我那炙热的体温抵挡了所有可能的蓄意的故意的想要破坏第一现场的罪恶分子,老大,你说我是不是忠心耿耿,天地可明,日月可鉴,你看,你看,小伙伴们都感动的流泪了。老大,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鼓励我赞扬我夸奖我啊。”

    任朗闻言,慢慢的转眸,眸光定在秦远身上,浅浅的,只是很沉静的望着。

    秦小爷已经熟知任朗的脾气了,一般出现这个状态的时候,就意味着,任大爷,很严重的警告你,他的心情不好,不要惹他,不然尸骨无存也不要变成鬼魂大半夜的敲他家的门,一律不接待!

    秦小爷鼓成个汤圆脸,可怜兮兮的憋着嘴,呜呜的交了几声,蹲下来减少体积尽量淡化存在感。

    老大,你又欺负我……

    任朗见着,又很淡定的转眸看向墓碑,黑眸直视着照片,黑白底片里的人威严庄肃,没有熟悉的和蔼笑容。陆叔叔,或许我现在应该叫你爸爸了,我已经找到溜溜了。

    这些年来的紧张压迫的情绪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所有的释放,只是不过这几年等待和找寻所发酵出来的怨气却是没有得到完全的解放,特别是在今天早上看到旁边空荡荡的枕头。

    任朗蹲下身子,一身纯黑的休闲装让他的眉眼更加清俊,眼眸却深邃无比,此间少年,已经远去,不复当年纯白衬衣飘起的模样。修长十指抚上开放的娇颜的百合花瓣,轻轻地抚摸,慢慢的拨弄,下一秒又用尽扯下一片花瓣,转指紧握,捏出一手的百合花香。

    秦小爷蹲在远处看着,心间一颤一颤的,这是怎么回事,太太太惊悚了,老大已经多少年没有露出过那么深邃的情感了。老大,你说那百合花哪里惹到你了?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秦小爷的瞳孔猛地大睁,一股惊悚的气氛飘然入脑,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他魔怔了一样不受控制不怕死的上前拽住任朗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拉,眼睛被深深的刺痛了。

    秦远愣愣的看着,再抬眸幽怨着小眼神控诉,手指颤颤巍巍的抖动不停,想要指着任朗的鼻子又不敢只得太过明显,秦小爷嘴角一憋一抖,往地上一坐,一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媳妇模样,哇哇大叫:“老大啊老大,你这么能这样呢,我这是多艰辛多努力多励志,大早上的跑来跟你维护现场报告情况,你怎么能这样背叛你和溜溜之间坚定的情感,欺骗我幼小的心灵呢?”

    任朗蹙眉,转头间心里有点崩溃,拉了拉衣领,叹气说道:“秦小狗,你给我好好说话……”

    秦小爷听着这一句话,立马更换了表情,弹跳起来,扯着任朗才理好的衣领,眼里全是八卦的趣味,指着任朗白皙细腻皮肤上的那一朵鲜艳的情花问道:“那好,你给我说说,昨晚上去哪里玩了,叫了几个美女啊,啧啧啧,看看这形状,多优美啊,看看这眼色,多漂亮啊。肯定是一个美女,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说完了还不怕死的调侃,“老大,昨晚的战况激烈吧。”

    任朗拍掉衣领上的爪子,无视某只期盼无数闪烁的星星眼,举步朝着来时的方向,准备离开。

    秦小爷是那般人物啊,就这样就能走吗?哼,能走,不过也不让你走的安心。秦小爷作势就在后面又开始哇啦啦的叫唤:“老大,我为了保留这块干净的地方,可是万分艰难的在这样寒冷的早上爬起被窝又在这寒冷的山间贡献出我亲爱的可爱的漂亮的臀部,用我那炙热的体温抵挡了所有可能的蓄意的故意的想要破坏第一现场的……”

    前方的任朗果真停下脚步,但是下一秒又开始走,只不过留下了一句话飘飘荡荡入小爷的耳朵,“你确定不是因为不想去公司上班被秦老头子踢出家门,又被冻结了银行卡,封杀了常去的玩乐场所,最后终于找不到地方安身立命,只好闲的无事跑到这里来的吗?放心,我已经打电话给秦老爷子报道过了,估计正全方位雷达、卫星定位搜索你的秦老爷子不久之后就会赶来逮你了。这点消息作为我对你今早的报答,不用感谢我,谢谢。”

    秦小爷石化在原地,愣愣的,听那个北风吹的叮咚响……

    任朗在山脚停下,回头望向还有云雾萦绕的半山腰,眸光定在某一处,目光似远山般坚定,爸爸,下次我会带着溜溜一起来看你的。

    你的宝,我接手。肆意而为,如你在时。

    任朗驱车离开,被遗忘在半山腰的秦小爷终于回过神,迅速的跑向栅栏处,对着那飞速奔跑的深蓝色劳斯莱斯大吼:“任朗,我特么的今天脑子给猪踢了……”

    凄烈惨叫在琼山山谷间不停环绕,经久不绝。

    远处一个黑影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闪身消失不见,高超的反追踪隐身术炉火纯青。几个蹦跳翻转之间,来到一块隐蔽的空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旁边立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身形威猛高大,一身凌厉的气场带着几分血腥味,就那样站立在一旁,就有足以压倒所有唯我独尊的气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绝对是大风大浪,腥风血雨走过来的。

    黑影蹲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幅虔诚恭敬绝对忠诚的模样。

    黑色风衣男子背对而立,许久才开口,音色犹如拉开的大提琴,低沉而充满磁性飘荡在空气中,尤为蛊惑人心却又在不经意中带着足够的震慑力,“走了?”

    地上的黑影感觉到周身的氛围缓慢的抽动,提着心答道:“嗯,走了。”

    “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吗?”轻问。

    “应该说的是一个女人,我看到墓碑旁的百合花,应该是一个女人送的。”

    “你知道作为一个从小被培养的特工的首要职责是什么吗?”黑色风衣男子叹息,一呼一吸间已经是对所得答案的不满意。

    黑影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开始一点一点的凝固,不由的有些微微的颤抖:“坚决,果断,狠辣,处变不惊,毫不留情。”

    “嗯。”黑色风衣男低沉了一声,低眉间地上的黑影手臂已经中弹,血流满地。然而黑色风衣男子正漫不经意的擦拭着手中的枪,刚刚转身开枪的速度一秒钟解决完毕,快到惊人诧异。

    黑影捂着受伤的手臂只是蹙眉忍耐,不敢抬头望向前面背立而站的男人。

    黑色风衣男像是还算满意他的反应,向后挥挥手,“走吧。”

    黑影快速起身退下,“谢教父手下留情。”

    许久,空地上没有一丝声响,黑色风衣男子慢慢转过身,脸上划过一道银光,那是身份的标志性。虽然看不见眉眼为何,但是那微微上翘的性感唇角却没有媚意,满满是冷硬的掠杀气息,生生的凝固了周边的空气,“这场黑色的游戏应该是要开始了,任朗,不要让我失望啊。”

    衣沫早上一开寝室门就愣到了,溜溜正蜷缩在门口打瞌睡,她连忙蹲下摸了摸她周身的温度,见不是太亮估计应该回来不久才放下心,凝视着还在熟睡的人儿那娇憨的模样不有一股无奈浮上心间,叹了一口气,摇醒还闭眸酣睡的人儿,“安染,快醒醒,进屋里睡,不要睡在这里,外面凉。”

    溜溜在摇晃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睡眼渐渐消散,看清眼前的人,说道:“唔……小晴说这两天我都不能住在寝室,违者杀无赦。”

    衣沫见着那抹委屈的神色,眼里的戾气上冒,有些咬牙切齿,但还是压抑住想揍人的冲动,轻柔的拉起溜溜,带她进屋,温柔的说道:“乖,快去洗个热水澡,睡床上。”

    见着溜溜进了洗漱室,抬眸挑眉看着上铺还睡入死猪的人,语气间满满都是咬牙切齿的味道:“俞晴,你居然敢不让安染进屋睡外面,你真是欠抽。”说着就拖鞋往上铺爬去。

    溜溜洗完澡出来,就对上俞晴幽怨的眼神,苏堇然在床上笑得死去活来乱翻滚,整张床都随着她笑得频率抖动,衣沫很淡定的坐在书桌旁看书,见着溜溜出来了,就推推手边的牛奶说道:“趁热喝了,驱寒。”

    溜溜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有些出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沫抬眸深深的看着溜溜,那呆愣的表情让她想到了她第一次喝道她为她泡的牛奶时的模样。她是孤儿,上学一路是拿最高奖学金过来的,从小身体也不好,寒气特别重,所以经期的时候常常痛的死活来。

    那一天晚上只有她们两个在寝室,她大姨妈突然来看她,她从睡梦中痛醒,冷汗淋漓,全身无力想要起身喝杯热水都不行,死咬着嘴唇没有痛呼出声。正是疼痛难耐的时候,对面的床头灯亮起,安染睁着迷蒙的大眼问她怎么了,她没有没有说什么,她立马就清醒,三两下翻下床铺,一阵东翻西找倒腾,最后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就出了门。十分钟后她听到她粗喘的气息,垂眸看去,她倚在门上喘息,手里是一大袋奶粉,看着她看她,就眯着眼睛笑。她还记得她那时的笑容,纯净又傻气。

    那一天晚上,她享受到了人生第一次被人照顾的温暖,小小的被窝挤下两人的身子,她的手不停地在她的小腹上轻柔,许久,她见着她闭眸,呼出平稳均匀的气息,但是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仍旧一下一下的揉着她的小腹。霎时间,她的心暖成一片,很舒服,很酸涩。

    她们的学校比较偏远,距离24小时营业的超市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她能想象的到她为了她跑的气虚喘喘的模样,还有眼里那焦急的神色。从那以后,她就开始研究中药养身调理经期的知识,而且每天晚上都准时为她泡上一杯热牛奶。她不清楚这样纯净的人儿无所求的释放着她的温暖和细致,本就应该是开心大笑的,但她怎么还时常在眼底飘上一些感伤。但是,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守护她的笑容直到最后。

    苏堇然在上铺,位置高有优势,看得清楚,她的视力是几个人中最好的,当她略过溜溜的时候,猛地停住,眼里精光四射,满满的奸诈气息开始迸发。她猴子一般的三两下翻下床,拉过溜溜做到她的床上,眼珠子转了转,在溜溜床上东摸摸西瞧瞧的,搜索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证据,就直接将溜溜扑倒,倾身凑近溜溜的脸庞问道:“小妞,给爷说说,昨天上哪里去快活了。”

    溜溜一怔,闻着苏堇然身上的玫瑰香气,熏了神智,闪躲了眼神道:“没、没有……你别乱说。”

    苏堇然内心就住了一个大流氓,早就垂涎溜溜可爱萌态许久了,看着溜溜这副娇俏的模样,内心嗷嗷大叫了几声,萌惨了,萌惨了,好可爱啊。狼爪子移向溜溜的衣领,笑笑的说道:“妞,你不乖哦,跑出去偷吃,难道是爷最近几晚上没有临幸你,闺房寂寞了啊。唉,台上爷的心了,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一发,让爷好好地疼爱你一番吧。”

    溜溜感觉到锁骨的触碰,自然是知道苏堇然说的是什么,俏脸迅速红了个遍,羞得闭着眸子不言一句。

    衣沫见着,某地划过一丝精光,不咸不淡的说着:“堇然,你的小裤裤不甘寂寞要出来见人了。”

    一般人都会羞涩立马做好掩饰整理一下,苏堇然这种二般加二货在加从小脑子砸核桃去的人物可是坚决不走寻常路的。苏堇然闻言,不紧不慢的转头挑眉,抛了一个眉眼过去,红唇微嘟,摆出贵妃醉酒的撩人姿态,娇嗔的说道:“大爷,那你看清楚奴家的小内内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了吗?如果没看清楚,奴家绝对大张让你看的尽兴,好不好?”

    衣沫波澜不惊,像是对苏堇然这种满嘴暧昧颜色的话语免疫了,淡淡的说:“嗯,是没有看清楚。”

    苏堇然眉眼一抖,妩媚的桃花眼瞬间扭曲,缩着小身板一颤一颤的,惊恐的看着衣沫。像是在看怪蜀黍一般,“大爷,原来你还好这一口,奴家是良家女子,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接吻时什么东东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要看冉家的小内内呢,人家会害羞的,至少,至少,你也要等到晚上吧。”

    俞晴忍着想一掌拍飞某只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要去看那张欠扁的脸,很是好奇的凑到溜溜跟前看她衣领子到底有什么东西。就算这几年松懈下来不怎么练习,以致今天早上警觉性降低被衣沫耻辱的反拍,压在床上闷头大揍,但是苏堇然刚刚的小动作还是逃不出她的眼睛的。

    眼眸中压抑划过,俞晴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溜溜憋红的脸颊,确定那上面不是耻辱羞愤而是娇羞害臊的神情,大大的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但是下一秒眼睛里也冒出了与苏堇然相同的贼光,爬上床一脚踹开了碍事的苏堇然,小爪子激动地抖抖抖,表情生动扭曲的问道:“溜溜,你把你把任朗扑倒了。”

    没有用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还带着那么一丝丝,一点点的兴奋。溜溜以前的如狼似虎她可是见识过的,保不准她回去真的一个狼扑将任朗扑到了。但是很明显,俞晴这次是想多了。

    苏堇然闻到猫腻,立马甩掉幽怨的神情,八卦狗狗的耸着小鼻子爬了过去,猜测到:“小安安,你霸王硬上弓了,还上了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回来了?”

    溜溜修的满面通红,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也不回她们的话。

    苏堇然间溜溜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跳起来,吹了一声口哨,大叫:“酷啊,小安安,你是我的女神,我要向你学习,今天晚上我们就来好好研习一下下,大爷我要雄起,我要崛起。”

    衣沫一脚踢开发癫状态的苏堇然,神色淡淡,看了看俞晴,本来还想要吐糟几句的俞晴很自觉地让了位置,乖乖缩到一边,其实衣沫才是真真的**oss,气场太强大了。

    衣沫坐在床边,拉起溜溜,琢磨了一下,说道:“安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堇然额猜测一点都不靠谱,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以安染现在的心态和昨天离开时扭扭捏捏满目沉默黯然的模样,她一点都不觉得她会在a市去扑倒话说的某个男人。

    溜溜沉寂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撞入衣沫那深邃沉静的眸子,脸上的灼热退了不少,歪头看了看其他两人,明显是想八卦又忌惮衣沫发飙的神色。低下头琢磨了一下,再抬头间,纠结消散了,开始慢慢的叙述昨天晚上的事情。

    衣沫的表情从头到底都是淡定的,但是还是会在某些点上点点头,以示了解。

    苏堇然的神情还是崇拜到底,拉过溜溜的爪子,星星眼闪烁,“小安安,你太霸气了……”遂低下头眼冒精光,“……嘿嘿,居然敢再男人没有醒的状态下逃跑,你真的是皮子太厚,身子骨太强,不怕被逮着没日没夜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操练吧。”

    苏堇然同情的拍拍溜溜的肩,认真的看着溜溜的眸子,沉沉的说道:“妞,以我多男性生殖器官多年的研究,大爷我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最近最好不要出门哈。实在不行,拿点钱去整整整容吧。照着凤姐的样子整一个,就算你脱光了,小眼神再勾魂,小红唇再美艳,各位疯骚姿态摆完了,他也不会对你有冲动的,相信我。”

    还没有等溜溜回过神,俞晴就抢过溜溜的小爪子,忏悔:“溜溜,我错了,其实我昨天应该陪你回去了,带着你虽然跑不了,但还是可以抵挡一阵子的,你也不会那么快丢失贞操的。”

    溜溜眨眼,小晴,这有区别吗?

    衣沫摸摸溜溜的脑袋,安慰的说道:“不怕,他不知道你在哪里。”

    俞晴脑袋上的小灯泡一亮,瞬间笑了,“是啊,任朗他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不怕不怕,你现在叫陆安染,任任朗气急了,憋坏了,也找不到你。”

    溜溜刚刚一听她们说的有些紧张,但现在稍微舒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起身拿着自己换下的一幅一阵倒腾。几秒钟后,她僵硬了,愣愣的站着,眼里几分迷茫。缓缓转过身子,慌张凌乱。

    三人看着她这样,心脏不由得一紧,难道齐声问道:“怎么了?”

    溜溜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的低语:“我、我的学生证掉了……好像还是掉在、掉在……”

    三人明了,对看了几眼,最后转向溜溜,齐齐的说道:“组织权威的告诉你,放心,放轻松,别紧张,紧张也没用,因为——你真的完了。”

    溜溜拽着衣服,一大群乌鸦从头顶飘过……

    事实证明,溜溜确实完了。此时的任朗正驱车开往b市,眼眸不由得飘向车子名片夹上竖起的那一张,b市医科大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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