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会帮我吧。”路小起可怜兮兮地说。
路乐生目光别开，含糊地“嗯”了声。
路小起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没那么担惊受怕了。
第二天一早，路小起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聪聪他耳边说：“爸爸，爷爷不见了。”
这消息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路小起唰地睁开眼睛，下床往客厅走。果然，沙发上空无一人，被子早就被整齐地叠一边，上面还放了一张字条：路小起，我命令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你就甭回家了！
典型见死不救！我真是他亲生？！路小起捂着头痛欲裂脑袋，简直想大哭一场。
“爸爸，你怎么了。”聪聪小手抱着他腿，糯糯地问。
路小起摸了摸聪聪头，挤出一丝笑容说：“爸爸没事，聪聪怎么起这么早啊？”
“聪聪睡不着了。”
“走，爸爸带你洗脸去。”
路小起抱起聪聪走到洗漱台，他接了点水，刚要用手帮他洗脸，就见聪聪摇了摇小脑袋：“爸爸，我自己洗。”
路小起笑了笑，他差点忘了聪聪是个独立性极强孩子，他自己能做事并不喜欢让大人帮他完成。路小起打了一盆水放到地上，聪聪就坐到小板凳上，低头把小脸洗得干干净净，之后还自己刷了牙。
“聪聪真乖。”路小起一脸赞许地看着儿子。
聪聪听到夸奖当然高兴，仰着小脸说：“是不是聪聪乖，爸爸就会开心？”
“只要和聪聪一起，爸爸每天都开心。”路小起笑着对儿子说。
聪聪乖巧地点了点头，“聪聪不会离开爸爸，爸爸也不要离开聪聪。”
路小起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嗯！爸爸永远不会和聪聪分开！乖，去客厅玩，爸爸洗完脸给你做早饭。”
“嗯嗯！”聪聪小跑着走开了。
*
宫辰做梦也没想到，回到家首先映入眼帘人不是路小起，而是蹲地上玩小汽车小男孩。
“你是谁？”宫辰皱了皱眉，不自觉地问出口。
聪聪闻声扔掉手里小汽车，揪着衣角站了起来，大眼睛不安地看着宫辰。
宫辰被这眼神震住，因为这个小男孩眼睛长得像极了路小起，他不禁怀疑他和路小起是什么关系。
宫辰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道：“路小起呢？”
聪聪抿着嘴不吭声，他觉得这位叔叔看他目光一点也不友善，让他心里怕怕。
路小起卫生间里隐约听到了宫辰说话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等他出来看见宫辰衣装整齐地站客厅，和聪聪大眼瞪小眼时候，他彻底傻眼了：“宫辰？你、你怎么这么回来了？”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宫辰将视线落路小起身上，不疾不徐地说：“这孩子是谁？”
路小起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正当他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开口时候，聪聪突然跑到他身后，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宫辰眼底那一刻满是震惊，怔了足足有半分钟时间，声音才恢复平静：“我是不是听错了，他管你叫什么？”
想到儿子，路小起才发现该来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是时候去面对了。路小起也不知道哪里来勇气，直视宫辰眼睛，坦言道：“你没听错，我是孩子爸爸。”
啪——
宫辰一直握手里钥匙掉了地上，他死死地盯着路小起，像是没听清他话，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路小起眼晴蓦地一涩，语气十足认真：“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
宫辰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路小起，别骗我。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宫辰，我说是真。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路小起坚定地重复。
“儿子，你哪里来儿子？别告诉我，是你和女人生！”宫辰双手下意识地攥紧，目光骇人可怕，像是要把他吞噬一样。
路小起心口一滞，嘴唇都褪了血色，他反手把聪聪护身后，怕宫辰把孩子吓到。
宫辰把他举动看眼里，语气冷如寒冰：“路小起，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
“是我。”路小起低眉敛目，轻声说。
“我他妈问你跟哪个女人生？！”宫辰气得大吼。
“不是！没有女人！”路小起红着眼睛辩解。
“路小起，到现你还骗我。”宫辰觉得可笑，他这次真对路小起失望到了极点。
“宫辰，不是，我没有跟别人，聪聪是我和——”
“够了！”宫辰厉声打断。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问题是他提出来，他却不想从路小起嘴里听到答案，确切地说，是恐惧。
路小起闭了闭眼，心脏沉入谷底，他知道现多说一句，只会令局面加糟糕。
宫辰猛地走过去捏住路小起下巴，狠狠地瞪着他：“这孩子就是你和我分手原因？”
路小起静静地看着发怒宫辰，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来。
宫辰眼里，这无疑是一种无声默认，宫辰气到崩溃，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把他捏碎一样。
“我想过很多个你和我分手理由，却没想到真相是如此令人……恶心。”宫辰刻意强调后面那两个字。
路小起下巴被捏生疼，但怎么也抵不过心口疼痛，他只觉喉咙一涩，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一直藏路小起身后聪聪听见爸爸小声哭泣，不管不顾地就挥起小拳头照着宫辰腿打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坏人！不许你欺负爸爸！”
路小起吓得差点停止呼吸，忙出声制止：“聪聪，住手！”
聪聪虽然觉得自己没做错，但还是乖乖地把小手放下，一副低头认错模样。
路小起松了口气，声音微微发颤：“宫辰你别生气，聪聪只是一个孩子。”
宫辰松开手，看着两人相似眉眼，讽刺地弯了弯嘴角：“真是父子情深。路小起，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把你儿子藏哪了？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出差，好让你们父子团聚。”
路小起脸越来越白，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艰涩地开口：“宫辰，如果你能接受……聪聪也是你孩子。”
“抱歉，我受不起。”宫辰冷笑一声，脸色越发冷酷。
心口抽痛越来越剧烈，路小起眼眸不禁黯淡下去，他低声下气地说：“宫辰，求求你，能不能接受聪聪。”
闻言，宫辰勾了勾唇角，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路小起屏住呼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半响，冰冷声音才他口中缓缓逸出：“路小起，你以为我原谅你一次，就能原谅你第二次？你错了，我也有底线。我不能容忍一个我自以为很爱我人和别女人有了孩子。别说，你让我把他当成我自己孩子，路小起，你这么做就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
路小起顿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整张脸火辣辣疼。宫辰明明说不是事实，但是他就是绝望说不出话来，让自己他面前无所遁形。
宫辰重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手指向门口，决绝地说：“带上你儿子立刻滚出去。”
“宫辰……”路小起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滚！”宫辰用全力吼道。
路小起心里莫名地感到委屈，一赌气抱着聪聪走出了门。到了外面，他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换，行李也忘了拿，顿时心下一片茫然，这样他带着聪聪哪里也不能去。
路小起牵着聪聪手小区花园里面转悠，没走多久，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而聪聪就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玩耍，他知道爸爸不开心，所以也不去吵他，专心玩地上小石头，摆出一个个奇怪形状。
路小起想了想，只能给舒展打求救电话了。可是舒展电话根本打不通，他又给打给贺洋，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听，爽朗声音从听筒传来：“路小起？”
“是我，贺洋，你和舒展家吗？”路小起说。
“我们俩去旅游了，现人厦门，怎么啦。”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你们好好玩。”路小起故作轻松地说。
“真没事？”贺洋不确定地问。
“没事。”路小起笑着说。
“那好吧，等回来见。”
“嗯嗯拜。”
路小起一脸沮丧地挂断电话，闷闷地坐那里，理不清思绪。
过了一会儿，聪聪玩累了，就和路小起并排坐木头凳子上，眨着大眼睛问道：“爸爸，我们要一直坐这里吗？”
路小起摸了摸他脑袋，目光柔和：“爸爸等人。”
“等谁呀？”聪聪小脸儿写满了好奇。
“刚才那位叔叔。”
聪聪立马撅起嘴巴：“哼，不是他让我们走吗？”
路小起苦笑了下，小声喃喃：“他会来找我们。”
“聪聪不想跟他走，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路小起怔了怔，“聪聪为什么不想回叔叔那里？”
“我不喜欢那个叔叔，我讨厌他！”聪聪小脸气鼓鼓。
路小起叹了口气，心里很难过：“聪聪不能讨厌他，他也是你爸爸。”
聪聪一听，不开心了：“为什么？聪聪只有一个爸爸，聪聪不要他当我爸爸。”
路乐生目光别开，含糊地“嗯”了声。
路小起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没那么担惊受怕了。
第二天一早，路小起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聪聪他耳边说：“爸爸，爷爷不见了。”
这消息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路小起唰地睁开眼睛，下床往客厅走。果然，沙发上空无一人，被子早就被整齐地叠一边，上面还放了一张字条：路小起，我命令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你就甭回家了！
典型见死不救！我真是他亲生？！路小起捂着头痛欲裂脑袋，简直想大哭一场。
“爸爸，你怎么了。”聪聪小手抱着他腿，糯糯地问。
路小起摸了摸聪聪头，挤出一丝笑容说：“爸爸没事，聪聪怎么起这么早啊？”
“聪聪睡不着了。”
“走，爸爸带你洗脸去。”
路小起抱起聪聪走到洗漱台，他接了点水，刚要用手帮他洗脸，就见聪聪摇了摇小脑袋：“爸爸，我自己洗。”
路小起笑了笑，他差点忘了聪聪是个独立性极强孩子，他自己能做事并不喜欢让大人帮他完成。路小起打了一盆水放到地上，聪聪就坐到小板凳上，低头把小脸洗得干干净净，之后还自己刷了牙。
“聪聪真乖。”路小起一脸赞许地看着儿子。
聪聪听到夸奖当然高兴，仰着小脸说：“是不是聪聪乖，爸爸就会开心？”
“只要和聪聪一起，爸爸每天都开心。”路小起笑着对儿子说。
聪聪乖巧地点了点头，“聪聪不会离开爸爸，爸爸也不要离开聪聪。”
路小起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嗯！爸爸永远不会和聪聪分开！乖，去客厅玩，爸爸洗完脸给你做早饭。”
“嗯嗯！”聪聪小跑着走开了。
*
宫辰做梦也没想到，回到家首先映入眼帘人不是路小起，而是蹲地上玩小汽车小男孩。
“你是谁？”宫辰皱了皱眉，不自觉地问出口。
聪聪闻声扔掉手里小汽车，揪着衣角站了起来，大眼睛不安地看着宫辰。
宫辰被这眼神震住，因为这个小男孩眼睛长得像极了路小起，他不禁怀疑他和路小起是什么关系。
宫辰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道：“路小起呢？”
聪聪抿着嘴不吭声，他觉得这位叔叔看他目光一点也不友善，让他心里怕怕。
路小起卫生间里隐约听到了宫辰说话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等他出来看见宫辰衣装整齐地站客厅，和聪聪大眼瞪小眼时候，他彻底傻眼了：“宫辰？你、你怎么这么回来了？”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宫辰将视线落路小起身上，不疾不徐地说：“这孩子是谁？”
路小起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正当他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开口时候，聪聪突然跑到他身后，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宫辰眼底那一刻满是震惊，怔了足足有半分钟时间，声音才恢复平静：“我是不是听错了，他管你叫什么？”
想到儿子，路小起才发现该来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是时候去面对了。路小起也不知道哪里来勇气，直视宫辰眼睛，坦言道：“你没听错，我是孩子爸爸。”
啪——
宫辰一直握手里钥匙掉了地上，他死死地盯着路小起，像是没听清他话，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路小起眼晴蓦地一涩，语气十足认真：“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
宫辰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路小起，别骗我。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宫辰，我说是真。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路小起坚定地重复。
“儿子，你哪里来儿子？别告诉我，是你和女人生！”宫辰双手下意识地攥紧，目光骇人可怕，像是要把他吞噬一样。
路小起心口一滞，嘴唇都褪了血色，他反手把聪聪护身后，怕宫辰把孩子吓到。
宫辰把他举动看眼里，语气冷如寒冰：“路小起，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
“是我。”路小起低眉敛目，轻声说。
“我他妈问你跟哪个女人生？！”宫辰气得大吼。
“不是！没有女人！”路小起红着眼睛辩解。
“路小起，到现你还骗我。”宫辰觉得可笑，他这次真对路小起失望到了极点。
“宫辰，不是，我没有跟别人，聪聪是我和——”
“够了！”宫辰厉声打断。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问题是他提出来，他却不想从路小起嘴里听到答案，确切地说，是恐惧。
路小起闭了闭眼，心脏沉入谷底，他知道现多说一句，只会令局面加糟糕。
宫辰猛地走过去捏住路小起下巴，狠狠地瞪着他：“这孩子就是你和我分手原因？”
路小起静静地看着发怒宫辰，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来。
宫辰眼里，这无疑是一种无声默认，宫辰气到崩溃，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把他捏碎一样。
“我想过很多个你和我分手理由，却没想到真相是如此令人……恶心。”宫辰刻意强调后面那两个字。
路小起下巴被捏生疼，但怎么也抵不过心口疼痛，他只觉喉咙一涩，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一直藏路小起身后聪聪听见爸爸小声哭泣，不管不顾地就挥起小拳头照着宫辰腿打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坏人！不许你欺负爸爸！”
路小起吓得差点停止呼吸，忙出声制止：“聪聪，住手！”
聪聪虽然觉得自己没做错，但还是乖乖地把小手放下，一副低头认错模样。
路小起松了口气，声音微微发颤：“宫辰你别生气，聪聪只是一个孩子。”
宫辰松开手，看着两人相似眉眼，讽刺地弯了弯嘴角：“真是父子情深。路小起，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把你儿子藏哪了？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出差，好让你们父子团聚。”
路小起脸越来越白，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艰涩地开口：“宫辰，如果你能接受……聪聪也是你孩子。”
“抱歉，我受不起。”宫辰冷笑一声，脸色越发冷酷。
心口抽痛越来越剧烈，路小起眼眸不禁黯淡下去，他低声下气地说：“宫辰，求求你，能不能接受聪聪。”
闻言，宫辰勾了勾唇角，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路小起屏住呼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半响，冰冷声音才他口中缓缓逸出：“路小起，你以为我原谅你一次，就能原谅你第二次？你错了，我也有底线。我不能容忍一个我自以为很爱我人和别女人有了孩子。别说，你让我把他当成我自己孩子，路小起，你这么做就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
路小起顿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整张脸火辣辣疼。宫辰明明说不是事实，但是他就是绝望说不出话来，让自己他面前无所遁形。
宫辰重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手指向门口，决绝地说：“带上你儿子立刻滚出去。”
“宫辰……”路小起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滚！”宫辰用全力吼道。
路小起心里莫名地感到委屈，一赌气抱着聪聪走出了门。到了外面，他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换，行李也忘了拿，顿时心下一片茫然，这样他带着聪聪哪里也不能去。
路小起牵着聪聪手小区花园里面转悠，没走多久，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而聪聪就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玩耍，他知道爸爸不开心，所以也不去吵他，专心玩地上小石头，摆出一个个奇怪形状。
路小起想了想，只能给舒展打求救电话了。可是舒展电话根本打不通，他又给打给贺洋，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听，爽朗声音从听筒传来：“路小起？”
“是我，贺洋，你和舒展家吗？”路小起说。
“我们俩去旅游了，现人厦门，怎么啦。”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你们好好玩。”路小起故作轻松地说。
“真没事？”贺洋不确定地问。
“没事。”路小起笑着说。
“那好吧，等回来见。”
“嗯嗯拜。”
路小起一脸沮丧地挂断电话，闷闷地坐那里，理不清思绪。
过了一会儿，聪聪玩累了，就和路小起并排坐木头凳子上，眨着大眼睛问道：“爸爸，我们要一直坐这里吗？”
路小起摸了摸他脑袋，目光柔和：“爸爸等人。”
“等谁呀？”聪聪小脸儿写满了好奇。
“刚才那位叔叔。”
聪聪立马撅起嘴巴：“哼，不是他让我们走吗？”
路小起苦笑了下，小声喃喃：“他会来找我们。”
“聪聪不想跟他走，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路小起怔了怔，“聪聪为什么不想回叔叔那里？”
“我不喜欢那个叔叔，我讨厌他！”聪聪小脸气鼓鼓。
路小起叹了口气，心里很难过：“聪聪不能讨厌他，他也是你爸爸。”
聪聪一听，不开心了：“为什么？聪聪只有一个爸爸，聪聪不要他当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