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样的神色。玉瑶忽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也正在慢慢裂开。刚要开口。沈承欢随即恢复了冷漠。仿似刚才的事情全未发生。一切只是玉瑶眼花。
“沈石头……”玉瑶讪讪的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承欢抱起了琴。立了起來。对她说道：“你说得对。我沒资格盘问什么。这些都只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舞蹈的事情。明日你我再商讨吧。”说完。他便抱起了琴。转身向外走去。不给玉瑶再开口的机会。玉瑶望着他默默离开的背影。却感觉到。空气里。正蔓延着忧伤的气息。
……
第二天一大早。玉瑶便起了身。洗漱过后在后花园的空地上练着基本功。等着沈承欢的到來。
过了一会儿后。沈承欢终于出现了。却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把琴放在石桌上。在石凳上坐下。轻轻拂去了面上的灰尘。却是一直沉默着。
玉瑶也停了舞步。默默走上前去。问候道：“沈石头。早啊。”
“早。”沈承欢只顾着擦琴。一眼也未看玉瑶。
玉瑶只觉得身子猛地一震。心也随即跌落谷底。手捏着衣袖纠结的扭着：“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沈承欢终于抬头。对上玉瑶的眸子。他淡淡的开口。道：“昨晚的事情。你无须放在心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我确实沒有盘问你的资格。我也应该相信。你做事情自有你的分寸。同样的事情。今后都不会再发生了。”说完。他复又低了头。擦起了琴弦。
玉瑶望着这样的沈承欢。忽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与他初相识的时间。那样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可这每一句坚冰似的话。都像一根针。扎在玉瑶的心上。
沈承欢的新曲很好听。轻快中透着灵动。沐兰和步青在一旁听着他的曲子。也仿似被带入了春意盎然的花园里。周围莺歌燕舞。让人心情舒畅。只有玉瑶能够分辨。听得出热闹曲调之下。奏乐者心中的忧愁。而她也再明白不过。这份忧愁。來自与她。
第一次。玉瑶隐隐的感受到。或许事情。当真如沐兰当日所说。
……
两天的时间里。众人都在紧锣密鼓的排练着。
沈承欢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玉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便也只是将一切专注在舞蹈上。众人都感觉到沈承欢对玉瑶的疏离。虽面上未有表现。心里却是奇怪不已。
御前演出当天。玉瑶起了个大早。云姨循例为她准备了漂亮的衣裙。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进宫的人只有玉瑶、沐兰和沈承欢。
“看你这样打扮。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完工之后。云姨立在镜子边。细细打量着玉瑶。啧啧赞叹着。
玉瑶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露难色：“云姨。你确定真的要让我这样就出门。然后进宫。”
云姨又仔细看了看玉瑶的装扮。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意：“这样出门。是不太好。这样吧。还是先穿平常衣裳。入宫之后再换上吧。”
“啊。小姐。”沐兰刚进入玉瑶的房门。眼见玉瑶一身敦煌飞仙的装扮。一张嘴便惊异的张大成了o形。
“有这样怪异么。”看到沐兰的神情。玉瑶心里更是一阵忐忑。又扭过头來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明黄色的衣裙。却是镂空的花纹。上身虽遮住了关键的部位。但却隐隐的能够看得清自己洁白的肌肤。下身虽是着的裤子。可裤腿处却是宽松喇叭样式。加上颇具异域风情的头饰。衬托着她绝美倾城的容颜。就仿似真的敦煌飞仙下凡一样。
虽然……这身打扮。是大胆了一些。但仔细看。却真的是美不胜收。竟显妖娆之色。
沐兰也是缓步的走了进來。仔细打量着玉瑶。眼里由先前的震惊。慢慢变成了赞美：“小姐。你真是每次入宫。都能让人惊艳呢。”
“真的吗。”听到沐兰如此说。玉瑶的忐忑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來。
“是真的。玉瑶仙子。”云姨也在一旁赞叹着。表情里满是欣赏。
玉瑶笑嗔了二人一眼。却是害羞了：“你们俩就少打趣我了。”
忽然。门外响起了两下叩门声。三人扭过头望去。便看见了沈承欢和步青二人。竟俏生生站在门口。呆愣着望着玉瑶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阿青。小姐真的很美。对不对。”沐兰扭过头來。笑笑的对步青说道。
步青顾不上答话。只下意识点了点头。沈承欢也是直直盯着玉瑶。眼神里明明满是赞赏。神情却像是压抑着。只浑身都透着森冷。
玉瑶被这如炬的目光看得沒了底气。慌忙进了里屋。边走边说道：“我要换身衣服入宫。进宫再换回來吧。”
沐兰于是回过了神。扭过头來便推着步青和沈承欢出了玉瑶的门。口里还念叨着：“小姐换装了。你们赶紧回避一下。”
一旁的云姨只是默默望着这样的场景。脸上却随即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究竟这四个人。唱的是哪出。
当玉瑶的房门被关上时。门外的二人便回了身。刚要下楼。却看见了正在几步开外静静立着的刘据。
“见过太子殿下。”步青恭敬的抱拳行礼。沈承欢却似沒有看见般别过头去就要走。却被刘据拦住了去路。
“兄弟。你真是越來越无礼了。”刘据淡淡开口。听不出话中的情绪。
沈承欢轻挑双眉。毫不客气的回道：“你都已经对我称兄道弟了。我还需向你行礼么。”说着便要擦肩而过下楼去。又被刘据挡住了。
刘据却是笑了。道：“我來接你们入宫去。你还想去哪儿。”
“觉得受宠若惊。只好先下楼去。在前厅候着。”说完这句。沈承欢便直直越过刘据下了楼。而刘据也不再拦他。脸上只留下一股慵懒的笑意。
步青也随着沈承欢一道下了楼。一语未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换过寻常衣裙后。玉瑶总算觉得不那么羞涩了。刚开了门。便看见了正背对着自己。趴在栏杆上候着的刘据。
“刘大哥。你怎么來了。”玉瑶笑盈盈的走上前去。对他说道。
刘据也扭过了头。对上玉瑶的笑颜。也笑了笑。说道：“來接你入宫。”
“你有心了。”
说话间。沐兰也收拾停当了该带的衣裳和东西。便提着包袱走了出來。云姨跟在了身后。二人同时见到了刘据。先是一愣。又随即躬身行礼。刘据淡淡的笑着：“不必多礼。”复又给了玉瑶一个温暖的眼神。示意可以启程。
……
宫中
隔着帘幔。玉瑶偷偷弹出头來。细细打量着宴客厅中的景象。皇上自是高高在上。卫皇后和李夫人款身分坐两旁。一段时日未见。卫皇后似是清减了不少。精致的妆容下。难掩疲态。而李夫人的身子却是慢慢的凸显了。许是最近休息的很好。也被悉心照顾着。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望着这反差如此明显的二人。玉瑶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视线从高台上移开之后。玉瑶发现自己的哥哥则坐在高台之下的第一张台子。刘据坐在哥哥的对面。神色淡淡。偶尔举杯遥祝陪宴的大臣。也会含笑举起杯子。对遥坐在对面的哥哥笑脸示意。而哥哥。此时也举杯回敬。对周围的敬酒也是礼节性的浅笑着回敬。可玉瑶心中明白。这样的场合。他其实并不喜欢。
而此时正在台上献舞的人。则是落玉坊的依依姑娘。她一袭月白的裙衫。挥动着手中的羽扇。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仿似一滩清冽的温泉。伴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玉瑶心内暗叹。这样的舞姿。真真是惊心动魄。忽然她感觉到被人一把拉了回來。诧异的扭头。定睛一看。竟是柳星儿。
玉瑶惊喜的拉过了她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皇上的筵席。除了文武百官之外。家眷也被同意带入宫中。我心想着你定会进宫献舞。便缠着爹爹带着我一同來了。”星儿一边解释着。一边啧啧赞叹道。“瑶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真的吗。”听闻柳星儿如此说。玉瑶也变得不好意思起來。“那你不在厅里好生坐着。何故跑到这里來。”
“我偷溜出來的嘛。就为了见你一眼我就回去了。”
玉瑶笑嗔了她一眼。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真是拿你沒办法。”
二人正嬉笑间。沐兰忽然急匆匆跑了过來。道：“小姐。那边小太监在催。让我跟你说。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玉瑶听罢。正了正神。扭头望向了柳星儿。柳星儿会意。点了点头道：“瑶姐姐。你好好跳。我在席中为你鼓掌。”
“嗯。”
……
依依姑娘轻盈的舞姿过后。大殿的横梁上。早先缠好的无数绢带飘然坠下。飘荡在半空之中。一时之间。舞台之中顿时变得充满柔情。配合这曼妙的效果。厅中的灯光也暗了下來。只听得琵琶的声音忽地响起。散发着轻灵的味道。
周围的宾客均是啧啧的称赞。高台上坐着的人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好一招未见其人。先声夺人。而鄯善玉桓更是满含着期待的笑容。望向舞台中央。刘据坐在对面。静静的观察着鄯善玉桓的神情。神色里也是满含着意味深长的味道。
琴音渐起。灯光也亮了起來。玉瑶一袭明黄色的舞衣。从台后款身出现。可即将踏上舞台时。她并未借助台阶。而是用手握住了一根垂在半空中的绢带。接着绢带的力道。像荡秋千似的飞上了舞台。众人一见。均是惊异无比。皇上带头鼓起掌來。接着便是掌声雷动。
玉瑶清浅的笑容漾开。视线随即定格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婉转的目光里含着自信的笑意。柔情万种的身姿散发着说不出的优美。鄯善玉桓盯着自己的妹妹。也是一脸的惊诧。想不到数月未见。她的舞姿已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随着乐曲时而铿锵时而似水的变化。玉瑶的舞姿也是时而硬朗时而柔美。借助着舞台上垂坠的无数绢带。她轻盈的舞动着。也轻而易举的便能腾跃在半空之中。整个身子都在空中飞舞。活生生营造出一股天外飞仙入凡尘的明媚。
所有正在看着她表演的人们均是啧啧称奇。台上台下亦是掌声雷动。皇上更是看的兴致勃勃。一脸的惊诧和赞许。而刘据也是一时间看的呆了。并不曾想过。她还真的能让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落入凡尘的仙子。
沈承欢坐在后台。认真的抚着琴。偶尔透过帘幔。看一眼正在台上缱绻舞动的身影。视线里也变得温柔无比。
“沈石头……”玉瑶讪讪的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承欢抱起了琴。立了起來。对她说道：“你说得对。我沒资格盘问什么。这些都只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舞蹈的事情。明日你我再商讨吧。”说完。他便抱起了琴。转身向外走去。不给玉瑶再开口的机会。玉瑶望着他默默离开的背影。却感觉到。空气里。正蔓延着忧伤的气息。
……
第二天一大早。玉瑶便起了身。洗漱过后在后花园的空地上练着基本功。等着沈承欢的到來。
过了一会儿后。沈承欢终于出现了。却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把琴放在石桌上。在石凳上坐下。轻轻拂去了面上的灰尘。却是一直沉默着。
玉瑶也停了舞步。默默走上前去。问候道：“沈石头。早啊。”
“早。”沈承欢只顾着擦琴。一眼也未看玉瑶。
玉瑶只觉得身子猛地一震。心也随即跌落谷底。手捏着衣袖纠结的扭着：“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沈承欢终于抬头。对上玉瑶的眸子。他淡淡的开口。道：“昨晚的事情。你无须放在心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我确实沒有盘问你的资格。我也应该相信。你做事情自有你的分寸。同样的事情。今后都不会再发生了。”说完。他复又低了头。擦起了琴弦。
玉瑶望着这样的沈承欢。忽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与他初相识的时间。那样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可这每一句坚冰似的话。都像一根针。扎在玉瑶的心上。
沈承欢的新曲很好听。轻快中透着灵动。沐兰和步青在一旁听着他的曲子。也仿似被带入了春意盎然的花园里。周围莺歌燕舞。让人心情舒畅。只有玉瑶能够分辨。听得出热闹曲调之下。奏乐者心中的忧愁。而她也再明白不过。这份忧愁。來自与她。
第一次。玉瑶隐隐的感受到。或许事情。当真如沐兰当日所说。
……
两天的时间里。众人都在紧锣密鼓的排练着。
沈承欢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玉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便也只是将一切专注在舞蹈上。众人都感觉到沈承欢对玉瑶的疏离。虽面上未有表现。心里却是奇怪不已。
御前演出当天。玉瑶起了个大早。云姨循例为她准备了漂亮的衣裙。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进宫的人只有玉瑶、沐兰和沈承欢。
“看你这样打扮。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完工之后。云姨立在镜子边。细细打量着玉瑶。啧啧赞叹着。
玉瑶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露难色：“云姨。你确定真的要让我这样就出门。然后进宫。”
云姨又仔细看了看玉瑶的装扮。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意：“这样出门。是不太好。这样吧。还是先穿平常衣裳。入宫之后再换上吧。”
“啊。小姐。”沐兰刚进入玉瑶的房门。眼见玉瑶一身敦煌飞仙的装扮。一张嘴便惊异的张大成了o形。
“有这样怪异么。”看到沐兰的神情。玉瑶心里更是一阵忐忑。又扭过头來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明黄色的衣裙。却是镂空的花纹。上身虽遮住了关键的部位。但却隐隐的能够看得清自己洁白的肌肤。下身虽是着的裤子。可裤腿处却是宽松喇叭样式。加上颇具异域风情的头饰。衬托着她绝美倾城的容颜。就仿似真的敦煌飞仙下凡一样。
虽然……这身打扮。是大胆了一些。但仔细看。却真的是美不胜收。竟显妖娆之色。
沐兰也是缓步的走了进來。仔细打量着玉瑶。眼里由先前的震惊。慢慢变成了赞美：“小姐。你真是每次入宫。都能让人惊艳呢。”
“真的吗。”听到沐兰如此说。玉瑶的忐忑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來。
“是真的。玉瑶仙子。”云姨也在一旁赞叹着。表情里满是欣赏。
玉瑶笑嗔了二人一眼。却是害羞了：“你们俩就少打趣我了。”
忽然。门外响起了两下叩门声。三人扭过头望去。便看见了沈承欢和步青二人。竟俏生生站在门口。呆愣着望着玉瑶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阿青。小姐真的很美。对不对。”沐兰扭过头來。笑笑的对步青说道。
步青顾不上答话。只下意识点了点头。沈承欢也是直直盯着玉瑶。眼神里明明满是赞赏。神情却像是压抑着。只浑身都透着森冷。
玉瑶被这如炬的目光看得沒了底气。慌忙进了里屋。边走边说道：“我要换身衣服入宫。进宫再换回來吧。”
沐兰于是回过了神。扭过头來便推着步青和沈承欢出了玉瑶的门。口里还念叨着：“小姐换装了。你们赶紧回避一下。”
一旁的云姨只是默默望着这样的场景。脸上却随即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究竟这四个人。唱的是哪出。
当玉瑶的房门被关上时。门外的二人便回了身。刚要下楼。却看见了正在几步开外静静立着的刘据。
“见过太子殿下。”步青恭敬的抱拳行礼。沈承欢却似沒有看见般别过头去就要走。却被刘据拦住了去路。
“兄弟。你真是越來越无礼了。”刘据淡淡开口。听不出话中的情绪。
沈承欢轻挑双眉。毫不客气的回道：“你都已经对我称兄道弟了。我还需向你行礼么。”说着便要擦肩而过下楼去。又被刘据挡住了。
刘据却是笑了。道：“我來接你们入宫去。你还想去哪儿。”
“觉得受宠若惊。只好先下楼去。在前厅候着。”说完这句。沈承欢便直直越过刘据下了楼。而刘据也不再拦他。脸上只留下一股慵懒的笑意。
步青也随着沈承欢一道下了楼。一语未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换过寻常衣裙后。玉瑶总算觉得不那么羞涩了。刚开了门。便看见了正背对着自己。趴在栏杆上候着的刘据。
“刘大哥。你怎么來了。”玉瑶笑盈盈的走上前去。对他说道。
刘据也扭过了头。对上玉瑶的笑颜。也笑了笑。说道：“來接你入宫。”
“你有心了。”
说话间。沐兰也收拾停当了该带的衣裳和东西。便提着包袱走了出來。云姨跟在了身后。二人同时见到了刘据。先是一愣。又随即躬身行礼。刘据淡淡的笑着：“不必多礼。”复又给了玉瑶一个温暖的眼神。示意可以启程。
……
宫中
隔着帘幔。玉瑶偷偷弹出头來。细细打量着宴客厅中的景象。皇上自是高高在上。卫皇后和李夫人款身分坐两旁。一段时日未见。卫皇后似是清减了不少。精致的妆容下。难掩疲态。而李夫人的身子却是慢慢的凸显了。许是最近休息的很好。也被悉心照顾着。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望着这反差如此明显的二人。玉瑶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视线从高台上移开之后。玉瑶发现自己的哥哥则坐在高台之下的第一张台子。刘据坐在哥哥的对面。神色淡淡。偶尔举杯遥祝陪宴的大臣。也会含笑举起杯子。对遥坐在对面的哥哥笑脸示意。而哥哥。此时也举杯回敬。对周围的敬酒也是礼节性的浅笑着回敬。可玉瑶心中明白。这样的场合。他其实并不喜欢。
而此时正在台上献舞的人。则是落玉坊的依依姑娘。她一袭月白的裙衫。挥动着手中的羽扇。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仿似一滩清冽的温泉。伴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玉瑶心内暗叹。这样的舞姿。真真是惊心动魄。忽然她感觉到被人一把拉了回來。诧异的扭头。定睛一看。竟是柳星儿。
玉瑶惊喜的拉过了她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皇上的筵席。除了文武百官之外。家眷也被同意带入宫中。我心想着你定会进宫献舞。便缠着爹爹带着我一同來了。”星儿一边解释着。一边啧啧赞叹道。“瑶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真的吗。”听闻柳星儿如此说。玉瑶也变得不好意思起來。“那你不在厅里好生坐着。何故跑到这里來。”
“我偷溜出來的嘛。就为了见你一眼我就回去了。”
玉瑶笑嗔了她一眼。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真是拿你沒办法。”
二人正嬉笑间。沐兰忽然急匆匆跑了过來。道：“小姐。那边小太监在催。让我跟你说。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玉瑶听罢。正了正神。扭头望向了柳星儿。柳星儿会意。点了点头道：“瑶姐姐。你好好跳。我在席中为你鼓掌。”
“嗯。”
……
依依姑娘轻盈的舞姿过后。大殿的横梁上。早先缠好的无数绢带飘然坠下。飘荡在半空之中。一时之间。舞台之中顿时变得充满柔情。配合这曼妙的效果。厅中的灯光也暗了下來。只听得琵琶的声音忽地响起。散发着轻灵的味道。
周围的宾客均是啧啧的称赞。高台上坐着的人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好一招未见其人。先声夺人。而鄯善玉桓更是满含着期待的笑容。望向舞台中央。刘据坐在对面。静静的观察着鄯善玉桓的神情。神色里也是满含着意味深长的味道。
琴音渐起。灯光也亮了起來。玉瑶一袭明黄色的舞衣。从台后款身出现。可即将踏上舞台时。她并未借助台阶。而是用手握住了一根垂在半空中的绢带。接着绢带的力道。像荡秋千似的飞上了舞台。众人一见。均是惊异无比。皇上带头鼓起掌來。接着便是掌声雷动。
玉瑶清浅的笑容漾开。视线随即定格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婉转的目光里含着自信的笑意。柔情万种的身姿散发着说不出的优美。鄯善玉桓盯着自己的妹妹。也是一脸的惊诧。想不到数月未见。她的舞姿已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随着乐曲时而铿锵时而似水的变化。玉瑶的舞姿也是时而硬朗时而柔美。借助着舞台上垂坠的无数绢带。她轻盈的舞动着。也轻而易举的便能腾跃在半空之中。整个身子都在空中飞舞。活生生营造出一股天外飞仙入凡尘的明媚。
所有正在看着她表演的人们均是啧啧称奇。台上台下亦是掌声雷动。皇上更是看的兴致勃勃。一脸的惊诧和赞许。而刘据也是一时间看的呆了。并不曾想过。她还真的能让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落入凡尘的仙子。
沈承欢坐在后台。认真的抚着琴。偶尔透过帘幔。看一眼正在台上缱绻舞动的身影。视线里也变得温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