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璟萱便从梦中惊醒,忽闻门外异动,正想问个究竟,就见闫染满面忧愁地踱了进來道,“娘娘,不好了!”

    璟萱凝眉,“怎么了?何故如此大惊小怪的?”

    “娘娘,那些官员都为了自家子女的事情闹了起來,正聚在门外,等着娘娘呢!”

    璟萱一听这话,反倒笑了起來,“怎么这会子來找我的麻烦了?自家闺女不懂得礼仪妇道,还妄想做天子枕边人,他们倒是有理了。”

    “娘娘……话虽如此,但是那些少女一口咬定,是受了蒙骗,有人假冒太子,因此,诸位大臣就在外头等着娘娘发话呢。”

    这破日子,整天闹得鸡飞狗跳的,沒个安生日子,难怪这宫里的人个个命都不长。

    璟萱笑了笑,“假冒太子?呵呵,那些少女如何了?可有何人伤亡?”

    “正是!正是了!”闫染经她这么一提醒,立马道,“娘娘,有两女上吊身亡,写下了此前同旁的男子媾合一事,知会了家里人。还有几位投湖,上吊,吞金,虽然被人及时救了,只怕命也不长了。眼下,这选定的妃嫔之中已经死伤了大半。”

    好!真是好!

    璟萱道,“所以,那些官员便个个都闹上了门來想知道本宫昨日做了什么不曾是么?”

    “是……”

    “昨日里,你可曾发觉,其中一位神色不对劲,仿佛是有了身孕……”

    闫染点了点头,“那位小姐还好生活着……”

    什么?

    璟萱略显了几分错愕,她倒是皮厚,都到了这般地步,还有脸面活着?“哦?真是不错,那个女子不简单,你可好生留心了。”

    说着,璟萱在闫染的服侍下,不急不慢地梳洗,打扮妥当了,这才面见诸位大臣。

    只见那戏些大臣乌泱泱地站了满院,不乏有心怀不轨,借机弹劾之辈。

    璟萱了然于胸,自知此番对峙不似寻常了,道,“诸位爱卿今日來得倒齐,只不过,还未到送先皇进陵墓那一刻,暂且不必如此上赶着來后宫。”

    此话一出,竟给了那群大臣几分难堪。

    其中自然有气不过者,张口便道,“微臣等入后宫虽然莽撞,却是有人命关天的事情要向娘娘禀报!”

    璟萱故作疑惑道,“哦?既是人命关天,那便是前朝的事了,想來,后宫这些日子,平稳安静,也不曾有何人命关天之事。本宫不插手前朝的事情已经许久,这一切皆是应了诸位的主意,怎地这会子來找本宫了?”

    这一番话专找着大臣们的痛处戳,毫不留情。

    “娘娘,臣等的确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同娘娘说,微臣地位低微,不敢左右朝政,亦不敢对娘娘有何怨言。只是,微臣的女儿,也是娘娘的媳妇,竟被冒名太子的人玷污,直至自尽啊娘娘!”一位中年大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着,跌跌撞撞地就跪下了身子。

    璟萱见他如此,倒也可怜,不多说什么刻薄的话來,只是问道,“如何会是这样?谁敢如此大胆?!玷污太子妃嫔!”

    “娘娘,微臣的女儿也是如此啊……”另一位大臣哭诉着。

    这些女儿几乎都是各家的嫡女,自小就为才选凤藻而教养,本來,被选做了太子妃,合家欢庆。竟然在真的好事來临前,女儿们就香消玉殒。如此打击,如此落差,谁经受得起。

    几位老臣几乎哭晕在了璟萱面前。

    璟萱忙招呼身边人道,“还不快给这几位大臣看座!别叫他们伤了身子!”

    说罢,她便也一旁坐下,忿忿道,“竟然觊觎太子妃!实在是胆大包天!來日里,本宫查到了那些人,定叫他们五马分尸!”

    “娘娘,微臣,有一疑惑。”一旁的一位大臣,形色倒是冷静,不若那几位激动非常。

    璟萱点了点头,“你且说吧。”

    “听闻昨日里,娘娘唤了诸位太子妃入宫,夜里就听闻了诸位太子妃在家里寻死觅活,微臣不知,这本是该忙活丧礼之事的时候,娘娘唤了那些女子是如何?”

    这话倒是委婉,却始终透着对璟萱的怀疑。

    璟萱轻叹一声,满面惆怅,“也难怪,你是不明白,本宫这些日子,伤心欲绝,处理着后宫大小事宜,总觉得力不从心,本想唤來几位儿媳,好生地帮衬着本宫一把,却不想,她们就这么……都怪本宫!都怪本宫!”

    说着,璟萱便哭了出來,“若是本宫昨日沒有拉她们一同去见了太子,想來,这些少女都还好好的……怎地这会子就除了这样的事情。”

    几位平日里的心腹宫女无不递上茶水手绢,好言相劝着,“想來娘娘也是不知这个中隐情,在奴婢看來,这几位小姐的行为也失当,不够检点,若真的是个好的,怎会见了太子之后就自刎?”

    此话自然是触怒了一旁的大臣,指着那些丫鬟骂骂咧咧了起來。

    璟萱一看那丫鬟撑不住,便道,“到底是本宫不会教导下人,才叫她说出了这番话來,想來,若是真的是那采花贼,为何偏偏挑着本宫的儿媳妇下手?本宫始终觉得这其中诡谲之处太多,诸位若是信得过本宫,本宫定是不会叫儿媳白白丧命!”

    “娘娘,还请您冷静些,奴婢在此,说一句公公正正的话。”闫染正色道,“娘娘并未苛待诸位官家小姐,倒是官家小姐行为古怪之极,奴婢不好一一言说,那里留了小姐们的绣品,大人们一看便知。”

    说着,便有几位下人拿出了那日的东西。

    大臣们见了,面色惊恐,这飞鹰猎豹可不是寻常的女子所钟爱的东西,自家闺女更不是什么有着宏图远见的主儿,既如此,定是与旁的男子见过。这……

    “容奴婢再说一句难听的话,但凡小姐们是个好的,不曾与身份不明的男子來往,也不至如此。”闫染冷冰冰的话语如同刀刃一样狠狠地刺着在场每一位的心。

    的确,说來,他们的女儿也不是个好的。如何來找皇室的麻烦?

    璟萱蹙眉道,“闫染!不得无礼!”说罢,她便是一脸亲切地转向了那边的大臣道,“本宫看这些东西不似寻常鸳鸯蝴蝶等,自觉得古怪,也不曾多想,只觉得是令爱懂得这治国之道,却始终不解,这男人心头的东西,是如何去了女孩心中?”

    大臣们见状,无比羞恼,前來凑热闹的更是交头接耳,面面相觑,眼看着这皇后又占了上风,他们迟早是败了的,早知不來搀和这档子事了。

    璟萱在心中偷笑,这等明显的东西谁都看得出來,真真是,还想拿这些同本宫斗,可笑至极!

    大臣们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仿佛有个大臣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幅画像,其中正是太子玄胜。

    璟萱瞧见了那幅画像,凝眉问道,“这是如何來的?”

    “回娘娘,这正是小女临终前画出的,娘娘且看,这不是太子的模样么?小女子心心念念着太子,又岂会被他人蒙骗?”

    此画一出,周遭的人儿又立马议论纷纷了起來。

    都说,这太子不常见人,这闺阁女子是如何见得的?

    璟萱轻咳一声,道,“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皇家的居心?”

    那些大臣虽然口中都是不敢,但是心中多事如此想的,莫不是这太子玩了人家女儿,又不想要了才做了这样的事情,岂非太过缺德?

    璟萱自然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突然愤怒地将这画像扔到了地上,拍案道,“去!给本宫叫來太子!本宫倒是想好好地问问,到底有沒有这种理儿?!”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凭它真的如何,那些大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得任由着人去唤了太子來,沒想到,这太子听了此事,气冲冲地來了,见了那群大臣,狠狠地瞪了一眼,眼中的怒火更是射向了璟萱。

    璟萱故意避着太子的目光,口中却是慈祥无比,“儿啊!我的儿啊!你快些來吧,看看这,是你么?”

    太子不悦地接过了画卷,看了那画中人,万分惊愕,旋即怨自己动作不小心了起來。

    “正是儿子,不知道这副画像,母后是哪里來的?”

    璟萱点了点,“正是那位大臣家的小姐画的,你是何时同那人见了的?”

    谁料,太子直接将那画像一扔,道,“这东西,谁画都可以,母后怎地偏听偏信了呢,诸位大臣天天见本太子,还能有不认识的道理么?本太子并未同任何女子私下见过,想以什么來赖着本太子,本太子可不答应!”

    几位大臣听了这话,心中暗气,这会子,当真是给皇家的这群人给耍了啊。

    自家的女儿还未入宫就受到了这等待遇,还招來了这般骂名。

    璟萱道,“太子此话当真?”

    “本太子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如此毒誓都已经发下,那些大臣再有什么话也难说,只能吃了暗亏,自家去处理各自的女儿。

    心中对太子的不信任又多了一层,更有不少人开始反起了太子,不再一味捧着太子。

    如此,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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