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萱笑着将手放入了肖婧瑜手中,柔声道,“姐姐最近可有何不适之症?”坐在椅子的一边,这院子看上去极为清净淡雅,心头自然也是畅快了不少。

    “除了这身子重了,又有些怕热,倒是沒什么了。”婧瑜给了璟萱一个宽慰的笑,“再沒有几个月前的那种不适了。时常能感觉到这孩子在我肚子里闹腾呢,也不让为娘的歇息歇息。”

    璟萱噗嗤一声笑了出來,看着婧瑜那隆起的腹部,眼波里荡漾着幸福,“这多好啊,说明,这是个身强体壮的小皇子,将來是好好地孝敬姐姐的。”

    婧瑜听了这话,神色稍变,“快别这么说了,我只盼是个女孩儿呢,公主多可爱,还不必那么费心,若是真的是个皇子,我可就头疼了。”

    璟萱摆了摆手,驱走了身边的人,笑道,“姐姐的心意和顾虑我都明白,妹妹也沒有旁的意思,是真心希望姐姐能够诞下皇嗣,这江山社稷都是后继有人了。”

    听了这话,婧瑜更是徒生苦恼,眉眼之间带了几分忧愁,“我这一生,不图什么太后之名,更不想什么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君临天下,这可不是我期盼的日子,更不是期盼着自己的孩子过的日子。再说了,这不是还有这太子么?”

    “太子并不受宠,姐姐这是知道的,來日里另立储君一事,还是有些眉目的。”

    婧瑜急急地坐起了身道,“即便是如此,这不是还有皇后娘娘的孩子么?”

    璟萱微微阖目,“我的孩子,我也不想他为帝的。”

    “哈,这倒是皇后娘娘的精明之处了,竟然不想自己的孩子为帝,把我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婧瑜玩笑道。

    “你啊你!”璟萱敛容,“越发放肆了!难道本宫让你的孩子做了皇帝还不好,这是天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不过是妹妹愚笨,当了这皇后之后,越发觉得拘束得紧,若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还不得闷死了。如果是姐姐的孩子,咱们姐妹两个**着,多少也解解烦闷。”

    婧瑜道,“你这话说的,倒像是这皇子皇孙的都是你手中的玩意儿,合该好好地玩玩似的。”

    此话一出,二人笑得花枝乱颤。

    璟萱眼中闪过精光一轮,若是真的如她说得那般,这泱泱大朝容得自己摆弄玩算的,倒是天下第一乐事。只不过,这种野心,即便是有了也未必能给付诸现实,凭空想想倒也罢了。

    “皇上近日如何了?你怎地有空來看我?”笑了半晌,这婧瑜才忆及,永煌已经卧床不起许久,一应朝政,后宫大权多是在璟萱手中,平日里,她忙得脚不沾地,怎地,这会子有空了。

    璟萱微微一笑,“一早就处理好了那些,实在是想念姐姐了,这就來了。皇上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哀叹一声,璟萱道,“钦天监的说法是,皇上命犯了某些东西,如此,乃是天命,只能看天缘了。”

    “这起子道士胡说什么呢!”婧瑜有些激动,“皇上的病怎地就要看天缘了?还沒有病入膏肓吧?”

    璟萱忙止住了她,“姐姐,千万别激动。这事,说來也奇怪,皇上之前不过是受了风寒又受了点刺激,现在居然连床都下不來了,太医院那帮废物只说是风寒所致,一直都还吃那几味药,也不曾换过。”

    “姐姐就沒再寻旁的大夫么?这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病成这样如何使得?”

    璟萱看着她眉眼之间那副忧愁的神色,心中叹道,终归还是你最在意那等负心人,到了这般地步还处处为他着想,怎地不好好想想,若非有了这个皇帝,可能咱们都安稳地嫁了个寻常人家过着安生日子了。

    “自然是要找旁的大夫了,只不过,这太医本就是天下的名门医官出身了,再好的也不知往哪里寻去,若是从民间拉來了个人,总归是心头放心不下的,想想,这些年,皇家做的不太好的事情也够多了。若是沒找來个大夫,找來了个刺客,那会子又不知该如何寻思我了。”璟萱叹了声。

    婧瑜眉头越发紧了起來,唉声叹气的,“那娘娘说,这可如何是好啊,左右横竖都是不放心,不安心,总不能叫皇上一直如此。即便是娘娘才能出众,天天应付这么多事也是疲累,况且,那群大臣也会对娘娘有诸多非议,女子弄权终究不是个正理儿!”

    璟萱听了这话,只得满口应承着,“是啊,姐姐真真是为我着想的人儿,若是旁的人听了这话,一准以为是我矫情了去,有意显摆自己的权势了。”

    “身在高处总归是不易,这些烦心事也是寻常,若是你实在烦闷,多同我在一处坐坐,或是那暖儿也在隔壁呢,好好地同她聊聊去,她可是难得心思醇厚之人了。”

    璟萱笑了笑,“正是呢,还有你们在我身边,再大的困苦心痛啊,都能过得去了,何必那么在意。”

    “娘娘,该喝安胎药了。”忽而,一个长相灵巧的侍女踱到了院中,红木漆托盘之上一个白玉药碗晶莹剔透。

    只是那难闻的药味飘散开來,多少叫人不适。

    婧瑜接过了那碗药,仰头喝下。

    璟萱不禁掩鼻道,“这药怎么这样难闻?同从前的竟不一样。”

    “娘娘好歹还是生育过的人呢,连这话都问出了,这月份大了,药怎能一样?”一旁的丫鬟笑道。

    璟萱默然,总觉得那药剂有几分古怪,待丫鬟退出,她才道,“姐姐,你喝那药的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症?”

    婧瑜轻轻地摇了摇头,“沒有的,要说有,也不过是先前胎气震荡,曾经疼过,后來就再也沒有过了,只不过,这孩子好像也随着春日懒了,虽然动,倒也沒有从前那样厉害了。”

    心中掠过隐隐的不安,眼看着婧瑜笑着说,“如此倒是好呢,此前可把我闹得受不了了。”

    “姐姐服这副药多久了?”

    “才三五日吧,这味道是不好闻,喝起來倒是还好。”

    璟萱稍稍宽心了些,心中的疑虑还未全然消除,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道,“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头再來瞅瞅姐姐吧。”

    凤藻宫。

    噼里啪啦,,

    “娘娘!娘娘!您可别闹了啊!”一屋子的丫鬟跪倒在地,生生拉扯着那个老妇。

    璟萱刚踏入宫门,几个茶盏就飞了出來,生生砸碎在了自己面前。

    “何人如此大胆?!”闫染呵斥道。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容现在了眼前。

    啪,,

    不等璟萱反应,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她只得跪下,“太后娘娘……”

    太后满面怒气,“你倒是好!前朝后宫,天下里外都是由你做主了!你仗着哀家不理后宫诸事,夺了皇权,霸了六宫,还叫哀家的孩儿这般生死不明!你这狐媚!”

    说着,太后便劈头盖脸地打了过來。

    几位丫鬟见状,立马围了上去,生拉硬扯着两位主子。

    闹腾了半晌,一屋子的人才气喘吁吁地各执一方,总算是暂且安稳了下來。

    璟萱错愕,这老东西一早就应了自己不再出來,怎地今日出现闹事來了?即便是自己最近的言行稍稍过分了些,她也该明白,这前朝后宫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是何人借了她鸡毛凑了那掸子來找自己的麻烦?还一进宫门就打了上來,谁给她这胆子的?

    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她还是乖乖地跪下道,“臣妾有罪!在太后祈福的这段日子里照管后宫不善,发生了诸多烦心之事,都是臣妾太过年轻,经不得事。太后要打要骂只管來,只是别气坏了身子!”

    眼中含泪,满是谦卑之礼,璟萱磕着响头,却平白又招來了太后的一顿骂。

    “你说话倒是好听!哀家倒是想使唤人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你几乎遣走了哀家身边所有下人!哀家在太庙里的日子哪里还像从前那般?”说着,太后就拉起粗布衣袖,狠狠地向璟萱打去。

    璟萱慌张一躲,哭丧道,“太后娘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不是绿筠姑姑病了去,才一时缺了人手,臣妾送去的几位丫鬟,太后都看不上,本來还想为太后择选些好的,却不想,正值多事之秋啊!”

    “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我们娘娘真的沒有苛待太后的意思!”一屋子的丫鬟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哀求着。

    太后气得脑袋直冒烟。

    璟萱忙起身道,“太后娘娘若是觉得臣妾有什么错处,发落了臣妾便是,何须如此动气呢?!”一脸可怜见儿的样子,越发招了太后嫌恶。

    太后气冲冲地坐到一旁,冷笑道,“哀家发落你?哀家有这个本事去发落你么?你倒是说说,这前朝后宫,哀家该如何收拾才好?”

    璟萱心知这老妇当年被逼退后宫,就是招数已尽,倒也不怕她。面子上服个软也就罢了。

    “臣妾才疏学浅,对于这前朝后宫之事了解不深,少不得要打扰太后娘娘清修,请娘娘回來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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