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从石缝里取出包好的神器故意当着庄九的面儿放进背包。

    “好啊。郭大喜。沒想到你竟然还提防着我们。我可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庄九见状。开口说道。

    之前他一直跟我称兄道弟。此刻见这般情景。竟然直呼我的名字。他的内心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对于庄九的话。我直接沒作理会。而是走到张文魁身边。叫醒了他和晓晓。

    “回去的路上防着点儿庄九。”我对着张文魁小声的说道。张文魁闻言。点了点头。众人收拾了行李物品。沿着只有一脚宽的石道下山而去。

    经过差不多一天半日的跋涉。终于回到了路旁的候车点。挤上了前往镇上的土巴士。

    我恨不得立刻赶回老家县城。迫切的想要见到王曼妮。

    回來的路上。晓晓一直转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我心中满是王曼妮。无心去顾及她。当日。我们租住了一个酒店。休息安顿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我趁着他们熟睡之极。买了四张车票。这才赶回到酒店。

    待我回來的时候。张文魁和庄九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酒店等着我。晓晓的房间门始终关着。我拿着票。站在她的房间外敲了很久。她这才把门打开。

    “怎么了。”晓晓红着眼圈儿。看得出來。她一夜未合眼。

    “这是你的票。我们今天就赶回去。”我把车票递给晓晓。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谁料。晓晓接过票。一把撕成几半儿。丢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干嘛。”我不解的问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儿呆呆。”晓晓说道。

    “你一个人。这不好吧。”我不知道晓晓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知道她伤心哭过。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我知道。人在伤心的时候。是最不能去安慰的。那样她只会哭的更加厉害。所以。我尽量避免触及她的伤心事儿。

    “大喜。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们俩有缘无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喜欢人少的地方。喜欢安静。这个小镇很适合我。我很喜欢这里。”话还未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來。顺着脸颊。滑到脖颈。

    那一刻。我茫然了。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该去安慰晓晓吗。我该怎么安慰她。我们的关系太微妙了。我随便的一句安慰。晓晓或许就会崩溃。

    “晓晓。对不起。”我皱眉说道。除了这句话。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转身走回酒店。拿出一块儿我自认为最好的玉。交到晓晓手上。

    “你拿着。还有这张卡。有什么事儿。打我电话。”晓晓并不接受。我强行把玉和卡塞在她手里。一咬牙。转身欲走。在这里呆的越久。我的心里就越是难受。早点儿走。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我沒有回头。走的决绝。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拖泥带水。事实是我害怕我会心软。害怕我心软后就会忘记谁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能这样做。带着这种心情我无法跟晓晓在一起。我若沒有遇见王曼妮。和晓晓只是初见。我想。那该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吧。

    回去的路上。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晓晓的身影时时在我脑中盘旋。我失恋受伤。高烧感冒。是她一直在身边照顾着我。她可以对任何人都冷淡。对我。她却能够改变她的性格。我只是感觉心好像沉到了谷底。那日。看到晓晓脸上的巴掌印。我甚至都沒有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中乱极了。

    这次蒙古之行。來去的路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我拿着手机。走到车厢尾部。想给晓晓打个电话。可是。几番拿起手机。还是放弃了。我不能那样做。那样做只会给晓晓希望……

    就在我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时。手机响了。是晓晓的电话。

    “你好。请问这个手机的主人是你什么人。”我正准备开口。电话那头传來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手机的主人怎么了。”我顿时感觉事情不妙。开口问道。

    “你最好过來一趟吧。电话里头不好说。”陌生男子低声说道。

    我关掉手机。拿着背包。这便要下车。

    “大喜。你这是怎么了。”张文魁诧异的问道。

    “晓晓出事儿了。”我着急的说道。

    ……

    在最近的站台下车后。我匆匆赶往酒店。酒店的通道围着很多人。服务员。旅客。工作人员。还有警察……

    我推开人群。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心彻底的碎了。

    晓晓躺在床上。手里捏着我拿给她的玉。嘴角兀自有白沫流出。她的表情安详。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抱着晓晓。往门外奔去。

    “先生。节哀。她……”一个工作人员拉住我说道。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着晓晓。穿过人群。这一路。我几乎是疯跑下去的。拦着的士车。就往医院赶去。

    紧张的抢救中……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张文魁在我身边來回踱着步子。

    我头埋在膝盖上。脑子里一片乱麻。这事儿都怨我。我一遍遍的埋怨着自己。我为什么这么粗心大意。我不应该走。都是我的错。

    “谁是病人的家属。”白大褂医生从抢救室出來。

    “我是。我是。”我跑了过去。走到医生身边。开口说道。

    “病人服药过量。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是病人身上的东西。你拿好。”医生说完。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块玉佩和一封信。

    大喜: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走了。认识你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我祝你们幸福。光头蔡要害你。他让我在你拿到神器后。下药于你。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做什么你也看不到了不是吗。就让我替你喝下毒药吧。……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推开急诊房门。床上的人依然面目安详。带着浅浅的微笑。晓晓的表情刻在我的脑海里。这是我见到晓晓最后的一面。张文魁并沒有跟进來。只是站在门口。偶尔看我一眼。

    我哭了。那一刻。我才知道。眼泪是苦的。而不是咸的。

    痛苦。纠结。恨交织在一起

    ……

    几天后。当我再次走到宝泰时。宝泰已经在拆迁了。光头蔡犯下绑架罪。谋杀罪。贩卖禁止古董罪。被判死刑。

    到了县城。我沒有直接去找王曼妮。而是径直回到家。

    我的房间很整齐。听母亲说。这是王曼妮之前來我这里的时候。一直睡在我房间。她帮着收拾的。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一过便是半月。我这才到县城。

    王光化所在的别墅显得很冷清。大门紧锁。我叩响大门。除了狼狗叫个不停以外。并沒有人应答。

    “哎。你找王光化有事儿吗。”王光化家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摇手问道。

    “我找王曼妮。”我朝着中年男子走过去。

    “哎。他家曼妮病了。听说得的是不治之症。今天又去医院复查了。”

    我只感觉天一下子就黑了。为什么这样的事儿都出现在我身上呢。

    “她在哪家医院。”我开口问道。

    “不远。就在前面的人民医院。”中年男子道。

    我一口气跑到医院。正好赶上王曼妮随着王光化从医院大厅中走出來。可是。她们一路有说有笑。从她们的表情看來。王曼妮很开朗。就好像康复出院的病人一样。

    “曼妮。”我看着王曼妮。激动不已。

    “郭大喜。”王光化疑惑的看着我。好像我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一般。

    “爸。你先走。我有话要跟他说。”王曼妮说道。

    王光化闻言。看了看我。朝外面走去。

    “曼妮。我爱你。”我走到王曼妮身边。开口说道。我是已经铁了心了。王曼妮生病了怎么样。得绝症了怎么样。我在也不允许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了。

    “大喜。其实我想告诉你……”王曼妮话还沒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曼妮。我说过。等我回來的时候。我就跟你爸提亲的。而且现在我已经有钱了。”我开口说道。自从那日回到县城。将光头蔡绳之以法后。又让张文魁卖掉了玉器。分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

    “我得了绝症你不知道吗。”王曼妮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一定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我几乎哭了出來。拉着王曼妮的手。出人意料的是。王曼妮并沒有甩开我的手。而是伸手擦掉了我的泪水。说道:“傻瓜。”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病已经好了。”王曼妮娇笑道。

    “啊。这绝症可是说好就好的。”我不可置信的问道。

    “嘘。别让我爸听见。上次我跟你提出分手是因为我的确是得了绝症。我这才……,好了。不说这个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喉咙痛。便去医院检查。结果让医生弄错了病例。把一个癌症病人的病情开在了我的病例上。起初我也很伤心。今天去复查。这才知道我健康着呢。你以为我是那么绝情的人吗。不过因祸得福。咱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爸爸知道我得了绝症。什么事儿都依着我。这个时候你去提亲。再好不过了。”王曼妮说完。朝着王光化的方向跑去。

    我愣在原地。整理了半天的思绪。这才明白过來。

    “哎……曼妮。你等等我……”

    …………此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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