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亚钧继续劝着:“要不,你就过来劝劝他就行,等他不喝了,我立刻送你回去。不然,这么喝下去会出人命。”

    秦素素心里有些乱。这边正考虑着嫁给别人事,那边又跑去和前夫纠缠不清,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可是,若是不去话……

    “既然你,你就帮着劝劝他吧。如果真不行,打电话给舒静妍吧,她肯定很乐意过去找他。”秦素素怕自己决定动摇,不给裴亚钧继续说下去机会,只道:“我先挂了,再见。”

    “别闹,我难受。”慕靖宇有些不舒服,把她手握住了。她有些无奈。喝这么多酒,怎么会好受呢?

    秦素素就站门口,远远看着他。

    “这样?”慕靖宇轻吐出口气,“有一天,我也能把你忘了……”

    “素素……”他又唤她。“不知道。”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往下,他不肯靠着墙,还是靠着她。他模糊不清声音落她耳畔,“反正……要是遇上歹徒拿走我钱包手机,我现这样子也没法反抗……”

    胸口,有些压抑。她为什么会站这儿,自己都弄不明白。

    秦素素苦笑。

    他讪笑,“我连户口本都带上了,你说我是认真地吗?”

    裴亚钧摇头,“她说让我给舒小姐打电话,让舒小姐接你回去。”

    “别这儿睡了,我们回去。”她只得用另一只手再推他。他头不适动了下,缓缓睁开眼来。朦胧眸子里,出现那张清秀小脸,他微晃了晃神。

    “只要想忘,就没什么不能忘。”

    “我有分寸。走吧!”他再次赶人,阴郁眉宇揪着,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裴亚钧也没再说什么,走了。带上包厢门时候,他默默将地址和包厢号给秦素素发了过去。

    事情做到这儿了,至于来不来,就是她事了。

    拿过杯子,默然倒着酒,微醺眼神一直盯着那深黄色液体,不知道想什么。裴亚钧站一旁,想开口劝,还没说话,就被他挥手支开,“行了,什么都别说,走吧。”

    提到过去,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僵凝。她吁口气,“算了,以前事都过了,也不用太执拗。”

    自动想起他包厢里昏昏沉沉,喝到吐样子,心里一下子就乱七八糟,怎么都再睡不着。

    “去哪啊?”秦甜甜问她。

    “你怎么喝这么多?”能闻到他身上满身酒味儿,她拉他一下,“能起来吗?我带你回去。”

    她叹口气,真就没动了。他靠着她颈窝,良久,呢喃一声:“素素……”

    等来出租车,她把他塞进车内时候,还犹豫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他都醉成这样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找到自家门。

    她深深觉得这家伙是故意。

    正踌躇时候,慕靖宇伸手出来,拉了拉她手。他身子仍旧坐车内,头昏昏沉沉靠车靠上,并不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回头,慕靖宇睁开了眼,醉意熏然双目正紧紧盯着他。虽然还没说话,可是,那眼神分明就是问他,秦素素会不会来。

    结果……

    他也默然。

    早猜到她应该会这样回答。

    “不回答?”他抬起头来,疲倦往沙发靠上靠过去。长臂一揽,让她整个人趴自己胸口上。他眼睫垂下,长长睫毛盖下来,漫出一层淡淡阴影。他一直看着她,盯得紧紧,又执拗问:“为什么不行?你还恨我?”

    秦素素穿着睡衣,贴着秦甜甜躺着,她想赶紧睡着,可是,脑海里来来回回却全是裴亚钧说那些话。手机,短促响了一声,她拿过来一看,是裴亚钧发过来地址。

    慕靖宇正慵懒靠沙发上,闭着眼休憩。他显然是喝醉了,可是,尤其安静,没有胡闹,没有发酒疯,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没事。”秦素素回了一声,终,还是从床上爬起来,“甜甜,你先睡,我先出去一下。”

    酒吧里。

    不失望。

    “朋友?”他嗤笑,“你能把我当朋友吗?我们……以前是那么亲密关系,你能忘了?”

    “姐,你怎么了?翻来覆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甜甜一旁嘟囔不清问。

    “我朋友出了点事,叫我过去帮个忙。”秦素素找了个理由,套好衣服后,又把头发挽起来理脑后,“你睡吧,别管我了。”

    “我送你上出租车。”

    他僵住,眸色渐深。

    他伸手给她,表示站不起来。秦素素无奈,将他手臂架到自己纤瘦肩膀上,而后,咬牙艰难将他沉重身躯扶起来。他很重,整个身子力量几乎都靠她身上。

    “……不是做梦。”秦素素回他,垂着眼,扶着他往外走,“我们……或许可以平和相处,做朋友。”

    他醉了。不知道这是现实,而是自己做梦。她拉他,他也不动,反倒是伸手把她直接拉到腿上抱好坐着。她一怔,想起昨晚失控,现这样暧昧靠近,也让她心绪紊乱。

    说罢,匆匆就把电话挂断了。

    “为什么不肯和我复婚?”他突然问,嗓音模糊不清。

    那边裴亚钧听着‘嘟嘟’声音,直摇头。看样子秦素素是恨到心里去了,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也丝毫不心软。

    她说到这儿,沉默了。

    “嗯?”她垂目,声音轻。

    “既然我们永远都没可能,现……你为什么会出现这儿?”他讪笑,整个身子都赖她身上,“是我做梦?”

    “你醉了。”她轻微挣扎了下。

    她是个孕妇,真不适合来这种地方。而且,乱糟糟,让她完全无法适应。只得赶紧找到包厢号,推门进去了。

    她现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精神约会?

    深吸口气,她轻步过去。

    “我看不明白。”她摇头,“我以前……也以为你对我感情可能有那么一点认真,可是,结果……”

    “你是认真吗?”她也望着他,眸底蒙着一层薄薄水雾,“你认真想要和我结婚?”

    压抑眉峰,拢起,而后,又缓缓舒开,“是你?”

    “哦。”

    她一愣,心里波动了下,咬着唇,没回他话。他这会儿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她佯装轻站起身来,“你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秦甜甜迷迷糊糊坐起身,瞅着她。她已经从衣柜里翻了条裙子出来,胡乱套上。

    两个人安静了两分钟,他又开口:“你放心我一个人……醉成这样坐出租?”

    “应该……不会有事吧?”

    秦甜甜忽然嘻嘻一笑,倒下去,“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去约会。”

    “我们怎么回去?”他突然问,换了个话题。心怎说些。

    没可能……

    她手,搭他腰上,被那两个字叫得心里轻轻一颤,手也下意识绷紧了。一会儿才从鼻腔里嗯出一声。

    一阵闹腾。

    没再多说什么,她只拿了手机钥匙和钱包便匆匆出门了。这个点,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车。出来得急,她穿得也就单薄。晚风吹过来,有些凉。她拢了拢自己,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一辆空出租。

    昏暗灯光下,他身上衬衫解开了三个扣子,结实性感胸膛露出来许多,整个人比往常不羁。只是,眉心始终揪着,似有千万种化不开情绪。

    “我要走了,你怎么回去?”喝成这样,总不能酒驾。

    约会?

    他胸口砰砰跳跃,每一下都结实有力,透过她胸腔直接敲打她心上zvxc。

    “嗯,醉了……”他懒懒应,刚刚情绪还很沉郁,现抱着她,一下子就像是好了许多。他整张脸都埋她颈窝,贪恋深呼吸着她气息。那灼灼气息全部喷洒她颈窝间,她颤栗了下,浑身发烫,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手霸道箍住了腰,“别动,让我抱抱!”

    她又靠近一点,伸手拍了拍他脸颊,“靖宇,醒醒。”

    慕靖宇像是没听到,并没有睁眼。

    一进去。酒味儿扑鼻而来

    “……”秦素素再不接话,心里细细碎碎疼,像是有好多个孔不断心上被刺出来。她低着头,和他继续往外走。

    她装作轻松语气,拨了下头发,“对不起,我没办法嫁给你。也许你看来,我应该感谢你青睐,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

    “靖宇。”她低声唤他,见到他隆起眉心,她声音不自觉柔和了些。他显然是心情沉闷抑郁。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早上事有关。

    “你还是和你男朋友一起走吧,喝成这样,我又不负责送家里去。”司机探头出来说:“回头吐我车上,还得我自己清理。”

    “……那好吧。”她妥协了。

    本来要坐前座去,可是,被他扯着不松手。她无奈,弯身到副驾驶座上,他身子往里面挪了下,空出位置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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