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知府是个年过五旬的老人,见到司徒钰的瞬间微微有些诧异,但是脸色转换也是在一瞬间,

    司徒钰大大咧咧地在客厅中坐下了下,对着的五旬将蔡进道:“将大人也知道本巡抚來此处的目的,劝诫一声,还是早日坦白吧,也省了我大动干戈的气力,虽说这里山高皇帝远,然我的手段您也是知道的,”

    王姬说炎玉消息外泄,正是从加州开始的,而这加州知府,好巧不巧正室当初程炎恪提携的人,也是知道程炎恪一些底细的人,因此,她便让人写了一份折子送给建安帝,让她來此处破个案子,

    将蔡进虽是第一次见她,让她自从她进门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她进來的时候,迈的是方正的阔步,步子沉稳而豪迈,一声月牙白的长衫穿上她身上,自由一股徐徐清风來的洒脱感,再观她的五官,一都是精美绝伦的,有且那两道浓且黑的远山眉,直觉的一股英气聚拢在眉心之间,一双泼墨的黑眸流光溢彩,仿若满天的星辰都不及她的璀璨,

    沒有矫揉造作,也不似罗刹,有女子的柔美,也有男子的英气,

    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将蔡进在她对面坐了下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把握着手中的杯子,轻轻道:“巡抚大人为私事还是公事,”

    他屏退了左右,一双锐利的眼睛带着狐狸才有的狡诈和精明,将烛台上的蜡烛轻轻点燃,跃动的烛火被热风吹着,在他那张泛黄的脸上,写着不同的字,

    司徒钰的眉轻轻地皱了皱,嘴角随即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一直以为将大人是聪明人,想不到今日却想起和我打太极了,只是你初次和我打交道,必然不知道我的习性,我也不介意和你说一声,我这人脾气最是火爆,沒有任何的耐性,”何况來之前,她还经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看到她目光的瞬间,他的心便跟着跳了起來,这个女人只不过的匆匆地瞥了他一眼,他却有一种全身肌肤在打颤的感觉,他纵横叱咤几十年,却从來沒见过这样犀利的人物,

    “既然巡抚大人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那么你也知道下场如何,”

    司徒钰的眸光突然锐利了起來:“你是承认是你出卖了炎玉,”

    将蔡进一顿,稍后便认命地点头:“听凭处置,”

    他一副任意宰割的样子,倒让她也有些蹙眉,将蔡进也是她第一次见,然王姬提供的情报已经写的很清楚,试问,一只老狐狸,怎么会这么坦白地承认且性命都不顾,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要管的,既然她已经知道奸细是谁,且已经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么她需要做的,仅就是按照规矩送他下地狱,

    “既然如此,便自己在总坛接受凌迟吧,”

    “主子不问我情报卖给谁了,”

    “不管卖给谁,你都活不了,”

    “如果那个人你认识呢,”

    司徒钰顿了顿,又听他幽幽道:“兼苍太子是前主子的师兄,他建立炎组织本就是为了自保和保护兼苍太子,如今他去了,我只能算是擅作自作行动而已,如何算的上是出卖,”

    眉头又忍不住地皱了起來,她之前就有所察觉,兼苍知她的事情,但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只是亲耳从被人口中知道他收买了自己的人,心中总是有一股怪异的想法,

    烛火摇曳,将蔡进的脸也跟着模糊起來,眼皮也越來越沉,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她心中一个想法:将蔡进,姑奶奶和你沒玩,

    她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将蔡进看着趴下去的司徒钰,额头的汗都豆子一般的滚下,手心也是汗涔涔,他早就知道巡抚要來加州,但是也是前一刻才知道,这巡抚居然是司徒钰,

    他加入炎组织也是极隐秘的事情,除了程炎恪之外,也只有挽暮和手握一切人脉的王姬知道,自然,炎为了组织的隐密性,同伴之间都是不认识的,行事都是以暗号接头,若是他无意之间得到消息,现任炎玉组织的头目就是司徒钰,他便傻傻了中她的圈套,

    他刚才点的那根蜡烛,本就是迷香,而他给她倒的茶,便是解药,只不过,她一开始便提防着他,自然也不会喝他这里的东西,所以,她中迷香,也怪不得他了,

    将蔡进提起桌子上的毛笔,在丝帛上写了行字,便捆绑在了白鹭的脚上,白鹭扑闪着翅膀,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间,

    薛客在客栈中等了许久,也沒见到司徒钰归來,他不禁微微地蹙眉,

    司徒钰功夫大有长进,若沒有其他的意外,她应该不会有事情,可她走之前,明明便说只是谈谈,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他正焦急等待,一直头顶一撮红毛的白鹭便飞了进來,他狡黠的眼眨了眨,鹰隼的眸透着锐利光,将白鹭脚下的丝帛解开,脸立即黑沉了下來,

    ,,,,

    加州官道上,有两匹马夹着滚滚尘土急速地蹦跑,为首的那一匹,身材高大,全身皮毛晶莹有光泽,无一丝杂色,尽管这样风尘仆仆,身上却沒有脏污的迹象,而更在白马匹之后,是一匹棕色的骏马,虽沒有白马那般出色,然脚力也是上乘,紧差白马半截身量,

    路上挑着担子的行人纷纷侧目,

    “这两位公子真是俊呐,和前几日來的那位慵懒公子有得一比,”

    “我倒是觉得刚过來的那一位更俊朗些,那一双丹凤眼,啧啧,这是勾人哟,我也是有这样一位夫君,可是死也心甘了,”

    “呸,又在这儿说梦话了,前几日那位公子你见着时不也说过这样的话,”

    “哎呀,不是因为前几日那个公子……居然是短袖嘛,我哪敢靠近,”

    “……”

    神眷带斗笠坐在官道旁的茶亭中喝茶,看着刚从眼前飞驰过的两人两马,桃花眼微勾,尽是数不清的风流,

    他本是回了赤山之后,处理一些事情之后,放心不下那个气的他跳脚的女人,又通过密道连夜赶來,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居然不在客栈,而她的行礼却还完整的在客栈之中,

    经过一番大厅才得知她去了找知府且在知府住了下來,他撇开人,一路前往知府府衙,却想不到在路上遇到了他,

    苍穹国太子兼苍和身边第一大侍卫丝琴,

    他紧了紧手上的翠笛,付了银子便牵离开,他们拐弯的路正是前往知府,而兼苍脸上的惊慌之色,他也是看的清楚,

    司徒钰醒來的时候,是在一间闺房里,她全身被捆绑着躺在柔软的牙床上,一张毯轻轻地搭在她的身上,似乎是怕她睡着之后着凉,

    昨日的事情又清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忍不住地轻哼一声,便起身,将手放在后背的柱子上蹭了蹭,却是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沒有,司徒钰忍不住地一阵恼火,

    她该知道将蔡进不会束手就擒,而自己却因为她曾经救过程炎恪便心软,她懊恼自己的过失,又忍不住想起他最后那句话,

    难道买通将蔡进的人不是兼苍,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将蔡进早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方法,为何还要把这幕后的指使告诉她,而起还留着她的性命,

    细细地打量了着房间,她才发现,这是一间女子的闺阁,墙壁上挂着几幅她看不懂的字画,只能认出那似乎画的是一年四季,有春日的桃花,夏日的荷花,秋日的红枫,冬日的白雪,而在那些字画旁边,挂着一把琵琶,那琵琶擦拭的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的常打扫,

    司徒钰滚下床,只是不留神,脸朝下,摔的鼻子泛酸,她忍不住地又将将蔡进的全家都骂了一般,

    她举步维艰地爬到门口,为了不把门口站立的两人吵醒,她尽可能的减轻动作,呼吸都放轻了些,一直爬到门口,司徒钰才似乎能听见一些声响,

    “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碰到,”声音夹着冲天的怒气,隔着好远,似乎都能问道他身上那股子怒意,

    司徒钰眉毛拧了起來,果真是兼苍的声音,难道将蔡进说的都是真的吗,

    “太子殿下,下官也是无辜的,若是巡抚大人要下官的性命,下官也不会对她使用迷/药,”

    “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草菅人命,她要捉你,又有何错,她现在在哪里,”

    “太子这是质问下官么,可这里毕竟是天宁管辖范围,”

    门外的声音断断续续,司徒钰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隐约感觉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般,兼苍似乎只当她是被将蔡进绑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悬着的心渐渐地放了下來,

    她刚低头,门外便传來两声闷喝,司徒钰的心又提到了桑眼里,身子也不自觉的微微弓起,

    门,意料之中的打开,那人一脚迈进房门,她脚便横了出來,瞬间将來人扑到在地上,跪倒在那人的腰上,

    “放我出去,,”她冷冷地开头,声音也是威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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