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出去。”

    段红颜一声咆哮。几乎震得尹清耳膜都疼。但是尹清仍然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一只手拿着软剑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尽管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让人看着怎么也严肃不起來的样子。但他依旧紧绷着脸。

    段红颜已经忍无可忍。这是什么意思。把她拽到这一间小屋子里來。让她冷静。该死的。究竟是谁该冷静啊。究竟是哪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了。一想起莫蓝颜和丰清阳依偎着熟睡的样子。她的心里陡然窜出一滚怒火。真想把丰清阳撕碎了。

    “你让我出去。”

    尹清还是不说话。他不管谁对谁错。段红颜这鲁莽的样子。这喊打喊杀的样子在当下肯定是不行。紫容的事情已经闹得够乱了。如果这个时候青木国再发生点什么事情。那可不是一句两句解释就可以搞定的。

    段红颜气急。她欲冲出门去。于是右手化手为掌。凝聚真气向那门拍去。尹清见状连忙从椅子上跃起挡在段红颜面前。左手也出掌。与段红颜的掌风相碰撞。尹清只后退了一步。而段红颜却后退了很多步。

    段红颜本以双剑为主。现在那两把宝剑全部丢在了“事发”的房间中。她的掌风固然力气十足。但毕竟是女人。敌不过尹清掌风的阳刚。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我错了。我喜欢多年的人就该拱手让给别人吗。”

    尹清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办法吗。你难道真的将他抢回來。将丰清阳杀掉吗。尽管丰清阳都那样说了。但是莫蓝颜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因为他更愧疚的永远不是你。永远是丰清阳。就算他真的和你在一起。也永远不会爱你。”

    第一次。尹清说了这么多话。一向沉默寡言的尹清还从沒对人说过这么多话。尤其还是个女人。尽管对方是鲁莽暴躁的女人。

    “你。你。你懂什么啊。”段红颜气急反哭。轻轻的抽泣让尹清有些错愕。

    她道:“你懂什么啊。我们一起相处十几年。我们是最默契的。我们几乎是一起成长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來。我们都会在一起。可是昨晚的那场事情……你懂吗。你懂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可他就是不爱你的感情吗。你懂心爱的人现在和别人在一起。我的感受吗。”

    尹清沒有想到的是。段红颜这个鲁莽至极的女子还有这么可怜楚楚的表情。

    尹清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体。走到刚才的座位上。倒了杯清茶。也不知怎地。几次交手。他对这个青木国的鲁莽女子倒有些怜惜了;他将茶杯举到段红颜的面前。段红颜却看也不看。尹清无奈只好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走向另一边。

    尹清当然不懂。尹清今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三十年中。尹清只接触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外甥女。姐姐到了花朵绽放的年纪。那时候尹清还是个小孩子。到了少年时期。他就要担负起一个长辈的责任了。他要照顾自己的外甥女欧阳婉清。姐姐唯一的遗物吧。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少年。就要肩负起母亲父亲的双重责任。尽管婉清很乖并不需要人照顾。但是也让尹清沒什么心思外出。更别说什么女子了。

    但是尹清多少还明白那种感受的。曾经的姐姐。那个欧阳婉清最佩服的女人。前任的尹堂主就和一个男子你侬我侬地发生了爱恋。

    这是尹清后來从欧阳婉清查得的消息中知道。那时候欧阳婉清已经十五六岁了。是个有能力的女子。她查了查自己生父的底细并且知道了当年那个悲伤的故事。

    婉清的父亲是一介书生。复姓欧阳。但是查到最后。都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叫什么。知道的也仅仅是他姓欧阳;据说这个男子是丢失了一块玉佩。那是祖上传下來的。所以來到万声堂帮忙寻找。万声堂历來有规矩的。靠本事换消息。那书生沒有什么本事。本來嘛。只是会读些书。也不会武功。家里想必也是小的官宦人家。

    可是那书生很独特。他倒杯茶。自顾自地喝着。直到把所有的茶水都喝完。尹堂主都有些想笑。还以为他是个蹭茶水的人呢。于是庄严大方地走到那书生面前。问道:“这位公子。你有何事需要万声堂的帮忙。”

    “在下复姓欧阳……希望尹堂主帮忙找到玉佩。”

    “那欧阳公子。您拿什么來换取呢。”

    “哎。我不是已经换了吗。我喝了整整一壶茶水啊。这……这也是一门本事吧。你看。我喝了一壶茶水。肚子却一点也沒有凸起呢。”

    他的话激怒了万声堂内旁边的几个人。他们正要把他轰出去时。尹堂主笑了。而且是“噗嗤”一声就笑了。那位欧阳公子当即有道:“你看。你们堂主笑了。能逗你们堂主笑这也是一门本事吧。两个本事。只换回我玉佩这一个消息。你们赚了呢。”

    正好当时万声堂并不忙。于是尹堂主就当做是消遣一般地轻松帮那位欧阳公子找到玉佩。两人在找玉佩之际想出了一段时间。尹堂主越发觉得这位公子十分搞笑。也十分愿意和这位公子呆在一起。那一年尹堂主二十五岁。至于那公子。看上去也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时间是让一对男女磨合在一起的最好证明。

    尹堂主发现欧阳公子的幽默和风趣。欧阳公子发现尹堂主的干练和处事不惊。

    一个风雨凄凄的夜晚。两人在小船上两两相依。最后帘账落下。一夜云雨。

    后來的后來。就是欧阳公子说要回家准备聘礼。过不了几天就來迎娶尹堂主。只可惜。那人竟然一去不复返。每每万声堂的人要去讨个说法的时候。总是有一个叉着腰的女人。挡在欧阳府邸门前。见一个骂一个。久了。尹堂主就觉得沒意思了。她也不在乎那欧阳公子了。他留给她的是一个孩子。倒是好。万声堂有了继承人。

    再后來就是尹堂主不幸难缠逝去的事情了。

    尹清想了想。虽然这和段红颜是两码事。却是同一个结局。他们都不能在一起。都沒有结局。

    “喂。我再跟你说话啊。你让我出去。我要去问清楚。”

    尹清不禁失声低吼道:“问什么问。你们不会在一起的。我姐姐当初多聪明。连问都沒问。直接就一笑置之了。我姐姐当年还怀了孩子的。你学的坚强点。别把自己弄的跟个疯子一样。你应该自豪。你爱的人起码是个负责的男人。他怀着对丰清阳的愧疚。而抛弃我姐姐的那个男人明明是家里有妻妾。却还來招惹姐姐。那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混蛋。”

    尹清从來沒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他一向不觉的过多的话语能表达什么。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早已错过了什么与女子谈感情的年纪。或许在丰清阳的那个世界。这样年纪的男人并不少。还会被很多女孩子认为“有味道”和成熟。但是不管怎么说。尹清对感情來说是单薄的。接触的女性就更加少之又少了。

    段红颜一愣。随即纳棋茶丢过去。尹清测了测身。那茶杯就撞在门上。“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尹清上前走了几步。俯视着段红颜。道:“你这么鲁莽。日后肯定会出大事的。你应该多学学忍耐。我想这可能与你的成长环境有关。但是你学学婉清。很多事不做比做更好。就像这样的事。你闹了有什么用。反而让大家都烦躁。有什么好的。”

    段红颜一拍桌子猛地起身。正想着与尹清争论一些。却沒想到起身的幅度较大。加之尹清是半弯着腰。这一冲撞。两人的嘴巴完完全全对上一起。这一举动纵然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段红颜亦是“唰”地一下就脸红了。尹清更是愣在那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能思考。他的嘴巴上面贴着什么。那冰冰凉凉丝丝柔柔的东西是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还一会儿。段红颜猛地推开尹清。踉跄地坐倒在椅子上。尹清被推了一下。也是才缓过神儿來。愣愣地看着段红颜。

    “你。你什么意思啊。”

    段红颜先吼起來。随后睁眼对上尹清。但是两人只是对眼。就像触电一般。同时转过身去。十分的默契。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这纯属是个意外。段姑娘……段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

    “那个……那个。我了解的。”第一次沒有鲁莽地出掌去打人的段红颜支支吾吾又道:“是我。是我不对。不应该这么莽撞……”

    这不刚才刚被尹清说完鲁莽之后会出大事。这不就出來了。真是该死。自己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心口里面像是被小鹿撞一般。几乎快要跳出來了。这是什么感觉啊。自己对莫蓝颜的时候怎么完全沒有这种感觉呢。

    脸好热。难道自己病了。得了什么怪病啊。要赶快去找莫蓝颜给自己治一治才好。

    于是赶忙走到门口。这时候尹清又问道:“去哪里。”

    “我……我好似生病了。去找莫蓝颜看看。”

    “我也是医者。我给你看吧。”

    于是尹清自顾自地就捏起段红颜的手腕。把起脉來。段红颜的脸更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让人垂涎欲滴。引起过仔细把脉。好似沒有什么异常。只是她异常的激动。脉搏跳动的有些快。

    尹清立即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让段红颜大口喝了几下。再次把脉。仍然跳动的很快。

    他不禁喃喃自语:“奇怪了。真是奇怪了。不对啊。难道段姑娘你真得了什么疾病。不能的。不能的。我的诊断完全沒有错。”

    段红颜也越发害怕起來。难道自己真的得了什么怪病吗。不会吧。尹清又是很厉害的医者。和莫蓝颜他们并称三鬼医。连他都治不好。难道自己真是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尹清带着她去找沈仙会。沈仙会把脉之后冲欧阳婉清挤挤眼睛。偷偷一笑 道:“完全沒有问題。很健康。段姑娘。你绝对很健康的。”

    “那……那我怎么了吗。”

    “沒事沒事。呵呵。看來难題什么的都可以解决了。莫蓝颜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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