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厅中。林嘉那溢满双眸的盈然笑意让易无忧觉得十分刺眼。同样也刺地她的心隐隐作痛。从不曾想过会有一天。林嘉的笑也会让她不愿去面对。一直以來。林嘉许也是这么看她的吧。

    “既然來了。就坐会儿吧。”压下心头的那丝隐痛。易无忧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话语无波亦无任何感情。

    听了这么句话。林嘉却是忽然深了脸上的笑。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你我之间。有需要这么客气吗。”

    “是。你我之间。的确不需要如此客气。”接过她的话。易无忧冷眼而视。冷声回话。

    “你我之间。还真的不需要这么客气。”淡了脸上的笑。林嘉的眸中悄然燃气一团火焰。“我來。也不是找你谈心的。只是有样东西要给你。”

    眸光一闪。易无忧眉头轻蹙。无声冷笑:“有东西给我。你能给我什么好东西。若是让我看了碍眼的。还是趁早拿回去。免得我让人扔了。”

    眸中的怒焰因为这句话顿时窜上不少。林嘉一声冷笑斜睥着易无忧:“不是你看着碍眼。是我看着碍眼。你易无忧的东西。哪怕是一丝发。我都觉得碍眼。”

    一句话。到让易无忧起了满心疑惑。她能有什么东西在林嘉那里。转眼就见林嘉面上挂着一丝冷笑。伸出握着的拳。掌心向下忽然缓缓松开。一块连着丝线。通体青翠的碧玉垂落而下。左右晃荡起來。

    “是你的东西吧。”看着易无忧缓缓瞪大的眼眸。林嘉的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伸手抢过。看着那块碧玉上已经圆润了棱角的“忧”字凝视半晌。易无忧才抬起头看着依然笑着脸的林嘉愣愣地问:“怎么会在你这里。”

    “怎么会在我这里。你说怎么会在我这里。”一步步走近她。林嘉面上那抹笑越显得意。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忽然凑近了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你不会不知道。他昨晚是在哪里过了一夜吧。我记得他还让诗棋过來告诉你过。莫非那个丫头什么都沒告诉你。”

    耳中似是渐渐响起蜂鸣之声。炸地易无忧的脑子里都是嗡嗡直响。一眨不眨地直视前方。心中似是有些东西在慢慢崩裂。化作万千利箭刺地她满心凄怆。却不决疼痛。

    “怎么。这样你就受不了了。易无忧。我可真高估了你。”那样近的距离。让林嘉清晰地听见她顿时不见了呼吸声。一口气吸进去就不曾吐出來过。眸中那团隐现的怒火瞬间窜了上來。本是带着笑的话语也渐渐转成恶言。“你现在知道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了吧。他不过在我那里过了一晚你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女子往他身边靠。你连我一个都防不住。还能防得了其他吗。易无忧。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他用在你身上的心一点点地抢回來。要把你留在他身边的所有一点点地清除干净。”

    “你给我出去。”轻轻的一句话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沒有。易无忧缓缓捏紧手中碧玉。眼神茫然已无焦距。

    “哼。”冷笑一声。林嘉依旧附在她耳边恶声低语。“就算是沒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來和你抢。不要忘了。他现在是皇上。他能宠爱你几年。还能宠爱你一辈子吗。到时候你人老珠黄容颜不复。他会守着一个黄脸婆而舍了一众娇弱吗。”

    “你给我出去。”依旧是那么一句话。可易无忧的声音却比之先前不知寒了多少。茫然无焦的眸中瞬间迸出一抹厉色转向林嘉。“你若再不出去。可就别怪我无理了。”

    “恼羞成怒了。”退开一步看着她铁青的脸。林嘉的脸上瞬间漾出一抹深深的笑。“好。我走。我走就是。”

    跨出门的一瞬。林嘉又停了下來。也不回头就那么懒懒地说:“和阳宫。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在和阳宫。易无忧你就等着吧。等着我做了皇后。一定把你赶出这里去。”

    挂在西天的红日。耀出最后的一抹金光。洒在南夏王朝安静的宫瓴之上。便彻底失了踪迹。黑暗渐渐吞噬了整片大地。却也掩藏了白日之下的所有丑恶。晚春的风裹着些许凉意溜进屋子里。袭上易无忧渐渐发冷的身子。

    然而。这样的淡薄凉意根本就比不上易无忧心中的寒意。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动也不动。易无忧用力捏紧了手中的碧玉。任那碧玉尾端的尖头深深嵌进肉里。硌着手骨。半晌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这块在夜色中依旧闪着碧光的翠玉。他连这个东西都落在林嘉那里了么。还是。吩咐了林嘉送过來的。他是皇上了。又怎么会为了她而舍弃了整个后宫呢。

    “易无忧。你也高估自己了。”看着手中的碧玉。却是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讥笑。易无忧轻轻地说着。“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走进屋内燃了灯。诗书看了她一眼后垂首而立:“娘娘。该用膳了。”

    “别叫娘娘。叫王妃。我喜欢听你们叫我王妃。”轻轻的一句话后。易无忧转身走进卧房。“准备些水來。吃过饭后。我要沐浴。”

    。

    匆匆赶回和阳宫。夏侯沐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踏实。在景阳宫赔了林嘉一晚。也不知道易无忧心里会怎么想。然而想起易无忧前一日说过的话。心中又有些许安慰欣然。他们之间有信任。无需话语去解释的信任。

    然而。还未踏进和阳宫的宫门。守在门口被他派來保护易无忧的赤衣十七骑、二十三骑便出声唤住了他。然而。唤住他之后。两人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见说出口一个字。

    “怎么了。有事但说无妨。”看两人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夏侯沐皱了眉头扫过两人。

    两人对望几眼都示意对方开口。可來回几次还是沒有哪个愿意先开口。

    “说。”厉声喝出一个字。夏侯沐冷眼看向两人。

    “傍晚的时候。林……林妃娘娘來过。不知和娘娘说了什么。她走了之后。娘娘就有些怪怪的。其实也无甚变化。可我们几个都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听到那一声喝。赤衣十七骑立时垂首恭身答道。

    “她來做什么。”心中漫过些许疑惑。夏侯沐皱眉低低问了一声向前走去。

    “爷。林……林妃娘娘。不会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跟在身后的诗琴忽然出声了问了一句。

    脚步一顿。夏侯沐猛地抬起头。霍然转身看着轻蹙眉头的诗琴:“你是说……”刚说了几个字。便顿时猜到了林嘉來的目的。瞬间皱紧了眉头。疾步向内走去。可刚到屋门口。却发现诗棋和诗书正站在门口。满脸焦急不停地來回走动。而屋门却是紧紧地关着。

    “你们俩怎么站在门口。娘娘呢。”急跑两步走到二人面前。诗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后出声询问。

    “爷。您总算是回來了。”这一急起來。诗书连称呼都忘记更换。依旧还是照着以前那么叫。

    听着这么急切的口气。夏侯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怎么了。她人呢。”

    看了眼诗棋又看看紧闭的屋门。诗书不停地揉搓着手指:“用过晚膳。娘娘说要沐浴。我们就给准备了。可谁知道她却非让我们在门外候着。说是听不见她喊。就不许进去。”

    “她在里面多久了。”紧跟着一问。夏侯沐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道结。看着那紧闭的门。

    “近半个时辰了。到现在都沒有过动静。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么了。奴婢们又不好贸然闯进去。”答着他的话。诗棋也是焦急地不停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

    听了这样的回话。夏侯沐越过两人走到门前。看着那紧闭的屋门。抬起脚狠狠一下踹在上面。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火急火燎地走进去。

    。

    屋子里散着淡淡的清香和一抹几近消去的氤氲。却让夏侯沐的心里更是焦急。匆匆向卧房走去。看着屏风之上的影子只有那高大的浴桶。夏侯沐转身向床边走去。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一怔过后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消失在了床边向屏风后掠去。果然就见那昏黄烛光映照下的浴桶里。易无忧仰面坐着。头搁在桶沿下。发丝散乱地浮在水面上。而桶里的水已经漫过了上唇就要漫上鼻子。

    “易无忧。”大吼一声。心里忽然窜上一团怒火。夏侯沐伸手一把将她捞了起來。接过诗书递來的薄毯把她裹好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她的身子。用那薄毯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你神经麻木了。水凉了都不知道。居然还睡着了。诗琴。快去弄些姜汤來。”

    待到夏侯沐擦完了头发。露出她的脸來。易无忧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间夏侯沐那愤怒的脸。却忽然一笑。无力地说着:“是啊。我是神经麻木了。你倒比我先知道。”

    “你……”依旧是满脸的愤怒。可夏侯沐刚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停了手里所有的动作。看着易无忧那双让他心中震颤的眼眸。裹着被子抱膝而坐的人。藏在湿漉漉耷拉在额头上的刘海下的眸子。满溢了难掩的疲惫和深深的嘲讽。

    “都出去。我有话和他说。”眨着困乏至极。似是随时都会闭上的眼眸。易无忧冷冷的吩咐着却是不容抗拒的口吻。

    。

    嘿嘿。今天33问到结局怎么样。咱明天來个结局大猜想吧。墨想想哈~结局有1、2、3。嗯。少说有4种可能~~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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