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麦看着面前的蕃茄酱有点懵,心想假居士来福建了?假居士就是收养蕃茄酱的那位朋友。假居士姓贾,名巨石,也实实在在是个假居士,吹的比霍大师还牛b,秦始皇他爹的爹的爹的爹,也说不清是哪个爹的爹的风水神人,救过秦始皇他n爹的命,没有他们贾家的祖宗,秦始皇就做不了中国的第一个皇帝,牛b算是被贾巨石吹圆了。

    贾巨石的老家也是东北的,比霍小麦早来南方几年,年长两岁,在福建怎么折腾就是起不来,天天在霍小麦面前说福建的风水和自己不合,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每个月叫东北的哥们寄一箱一块钱一袋的北京方便面过来。后来也是真的挺不住了,就转战去了广东。大概是广东的风水和他合财,牛b不但沒吹破,外边的那层牛皮还镀了金,如今是金光闪闪。贾巨石能吹,能把东风吹成西风,贾巨石能忽悠,能把死人忽悠活了。混迹在繁华,灯红酒绿,天花乱坠的花花大世界里,皮相里面的心肠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纯良人。

    霍小麦每次见到假居士都会比划着手势问:“老乡这个了没?”

    假居士准会说:“老婆不准碰。”

    霍小麦:“小女都靓。”

    假居士:“钱更靓。”

    接着两个人会一起会心的笑起来。

    ……

    霍小麦没见到假居士,发现番茄酱的身上不仅脏还受了伤,好几处的毛都掉了,对着番茄酱气愤地骂了句:“王八蛋,敢虐待你。”翻出手机,电话直接磕了过去,“你他妈的是人造的不?老子的东西也敢虐。”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假居士立刻将电话打了回来,在电话另一头没好气地问:“我怎么不是人造的了?”

    霍小麦:“操,番茄酱被你虐待成这样,你还敢说自己是人造的?”

    假居士顿了一下,放软声音说:“是这么回事……”

    霍小麦:“别他妈说不是你干的。”

    假居士:“是我……”

    霍小麦:“这笔账我记住了。”

    假居士急道:“你听我说完呀!”

    霍小麦:“说你麻b,我家番茄酱都他妈不是狗了。”

    假居士:“它本来就不是狗……”

    霍小麦:“你的意思是垃圾?”

    假居士:“不——,你听我解释,这事和我没关系……”

    霍小麦:“滚你麻b的,和你没关系和你鸟有关系?”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假居士口气不好道,自己好声好气的说,越说越难听。

    霍小麦:“嫌难听就别做不是人做的事。”

    假居士委屈,叫道:“我做什么不是人的事了?”

    霍小麦:“别他妈跟我墨迹。”把电话挂断了。拖着番茄酱进了浴室,洗洗刷刷一个小时,才气喘吁吁的从浴室里出来,开车到几公里外的医药超市买回一大堆的药膏,做完一切,累倒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的灯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窗帘轻轻的飘动了一下,趴在霍小麦身边的番茄酱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盯着窗的方向,然后又乖乖的趴下,舔着自己用纱布抱起来的爪子。房间卧室的门自己悄悄的打开,叠的整整齐齐的毛毯慢慢的从卧室里飘出来,飘到沙发的上方,轻轻的盖在熟睡的霍小麦的身上。番茄酱抬起头,头在空气里舒服的摩擦。

    ……

    霍小麦一只手挡在额头上,眯起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昨天晚上太累了,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腰有些酸痛。“昨天夜里好像感觉到臭狐狸回来了。”霍小麦自言自语的嘟囔,撇撇嘴,下沙发,起身走向厨房,“我是不会承认想你的,臭狐狸。”他走到厨房门口,眯眼,伸脖子,鼻子抽了抽,厨房里飘出阵阵肉香。

    霍小麦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很不雅的哈欠,砸吧砸吧嘴,用手指挠了两下脖子后面的发迹,抹了把嘴角流下来的金津玉液,蹒跚着走进了厨房,站在煤气灶前面,盯着上面呼呼冒着热气的锅发了半天的愣,打开锅盖,浓浓的肉香差点把他熏晕。咣当一声,锅盖掉在地上,他一脸煞白的盯着一锅里的肉:“谁……谁……谁谁……”一只碗缓缓飘到汤锅上方,锅里的汤勺飘起来,舀起一勺肉汤倒进碗里,盛满肉汤的碗飘到霍小麦面前。霍小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万分的盯着汤碗缓缓的飘到自己面前,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霍小麦猛地从沙发里坐起来,发出一阵阵的惊喘,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他紧张的看了圈自己的屋子,番茄酱就趴在身边,光线从没有遮盖窗帘的窗户照进房间,一片通明。放松自己紧张的情绪,他起身想到阳台上看看。就在他起身的一刻,盖在身上的毛毯顺势滑落地板上。一瞬间的怔愣后,他弯身捡起地板上的毛毯,抓在手里,疑惑的向番茄酱看过去。番茄酱很快的站起来,转身跑到墙角的一个柜子那里,打开柜子,咬出一罐番茄酱跑回来,将番茄酱放在他的脚边,坐在地上哈舌头。

    霍小麦笑眯眯地说道:“乖了。”弯腰拿起脚边的番茄酱打开金属罐,放到番茄酱的面前,奖励它。番茄酱叼起打开的罐头晃着尾巴跑到厨房里去了。霍小麦觉得奇怪,番茄酱跑到厨房做什么?便跟进了厨房。番茄酱就蹲坐在最里边靠窗边的一个角落里,面前放着番茄酱罐头。厨房里干干净净,飘着一股淡淡的肉香。不由得,霍小麦打起了怵,悄悄的退出厨房,慌里慌张地跑到门口,在身上没有摸到钥匙,转身跑回客厅慌手慌脚的找钥匙,发现钥匙掉在沙发下面,撅着屁股用手指勾出钥匙串,逃命似的跑公寓,直到上了车才放下心。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那锅肉汤真的存在过。接下来该着怎么办?他问自己,转过头发现雨刷器下夹着一张纸。他扯下那张纸,纸的两边整齐的对折在一起,上面工整的写着两排俊秀的字体,是一个地址和一个叫蔡小琴的女人的名字,最后的署名是:你亲爱的僵尸朋友(我们还是认为僵尸更有爱,别用老外的名字称呼我们),祝你好运亲爱的朋友,我们会再和你联络(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看完,霍小麦生气的揉烂字条丢进垃圾桶,发动车子向前开了一段又倒了回来,单手撑着下颚,手肘支在放下玻璃的车窗上,想了一会,斜起嘴角啧了一声,下车,弯腰在垃圾箱里翻找自己扔掉的字条。一边翻着垃圾桶,一边嘟嘟囔囔地骂粗口:“操,才多大一会,就没了……操,这么多,开不起旅店,在垃圾桶里干的。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翻垃圾桶。”霍小麦攥着字条转身看到一圈人正围着自己看,凶神恶煞的瞪着眼珠子驾车离开。

    霍小麦照着字条上的地址找到了蔡小琴的住处,僵尸叫自己找这个叫蔡小琴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也许这个女人知道些什么线索,僵尸们总不会没事耍着他玩吧。蔡小琴住在一栋二十几层高的旧筒子楼里,因为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所以一直没有拆,也是因为太旧,楼里的设施动不动就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故障,楼里只有一部电梯,每天晚上11点准时停运,中午11点到1点是电梯管理员午休时间,电梯停运,电梯停运的时段外面的铁栅门会上一把大锁头。他刚来福建的第一年,就住在这里,所以对这栋筒子楼很熟悉。住在这里一年,几乎每天都要爬楼梯。

    蔡小琴的房子没有门铃,霍小麦敲了半天屋子里一直没有人回应,隔壁邻居听到敲门声伸出头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问:“你找谁呀?”

    霍小麦:“啊,我来找蔡小琴,我是她朋友。”

    邻居:“小琴上班去了,你晚上再来吧。”蔡小琴的邻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轻人,赤膊,头从门后伸出来,男人说完关上门又把头缩进门内去了。

    要找的人既然不在那就只能晚上再来了。霍小麦转过身又转回来,想问问蔡小琴的邻居,蔡小琴在哪里上班,转过身想了下,作罢,转回身离开。他想,也不急于一时。从昨天开始自己还没有吃过东西,先填饱肚子再说,还有一件事要办,他要去见一位通灵的朋友,从九龙口回来,就觉得不对,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霍小麦一边想着已经走出了筒子楼,上车前他转头向筒子楼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阴冷的感觉只有一瞬间,立刻就消失了。有种感觉告诉他,不要再来这里,会发生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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