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仰天长叹:“我是真想尝尝这香烟是什么味道。都说男人愁了就抽烟,来,给我一根。”

    齐磊瞪了梁襄一眼,摇了摇头。许南走上一步,从梁襄口袋里掏出了那包三五,笨手笨脚地抽了一支,夺过梁襄手里的烟头儿,凑到嘴边点着了烟,下死劲儿抽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接连咳了几声,眼睛里酸了一下。

    齐磊熟练地跟着点了一支,眼见许南这幅狼狈相,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老大,这个你也敢?”

    许南嘿嘿笑了几声,又学着抽了一口,眯起眼睛吐了出来,接着挥挥手:“走吧,老板还在等着我们呢。今天晚上我要开开戒,不但要学会抽烟,干脆把酒也学了。老板回去了没?”

    齐磊摇了摇头:“不知道。嘿,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两只烟对头点,那可是要丢女朋友啊。你不会就这么放弃岑大小姐吧?这可不合你的脾气。”

    许南心里格登一下,咳嗽了两声,噔噔噔走下了楼梯。

    三个人叼着烟嘻嘻哈哈地来到学校家属楼下,按响了对讲门铃。“啪”的一声,保险门自动打开了,梁襄抓紧时间抽了一口,在脚底下把烟头踩灭了。齐磊跟着挥挥手,烟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不见了。许南冷笑了一声,叼着烟卷踏进了门坎。

    “许南,你……”梁襄有点后悔刚才激他,“别牛了,是不是想让老板k你一顿?再说,师母见到你这个样子,那还不得一声尖叫把咱们轰出门来?”

    许南嘿嘿一笑,停在施仕仁家门口,一只手按响了门铃,另一只手夹着烟在嘴边示威似的抽了一口,边咳别说:“这年头,who怕who?你们两个平时不是耀武扬威地取笑我不象个男人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看谁不像个男人。”

    施仕仁打开了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许南嘴边夹着的烟卷,鼻子抽动了两下,接着笑了笑,把门带上了:“你们师母正在厨房里忙活呢,我刚才在网上下了一盘围棋,杀得那家伙屁滚尿流。你们来得正好,来,陪我喝两杯。”

    三人面面相觑,许南犹豫着要把烟藏到身后,施仕仁眼尖,笑着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盒:“咱们的大班长也好上这一口了?其他时候不行,今天晚上别把我当什么狗屁班主任,抽。酒也管够,反正现在刚调班,估计你们也没心思学习。我准你们假,明天在宿舍里睡一上午,这下可别再说我不近人情了啊。”

    梁襄傻笑了一下,伸手就去抓啤酒瓶了。施仕仁伸了按住了瓶了:“我还没说完。不管今天晚上怎么闹,过了明天中午,你们三个敢再给我捣一次蛋,这酒可就该跟你们爸妈好好喝喝了。还有,以后每次考试都只许进步不许退步,哪一次坏了规矩,板子说话,有没有意见?”

    齐磊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机:“ion。还以为今天晚上会是鸿门宴呢,看来咱老板绝非班里那几个丫头所说的什么凶神恶煞嘛,对不对许南?”

    许南眼睛通红,抓过一瓶啤酒,笨手笨脚地打开瓶盖,满满倒了一杯,端了起来:“of course。老板,今天晚上我算是第一次抽烟,这酒,平常也没怎么喝过。我们三个敬你一杯,我先喝了。”说完扬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

    施仕仁狐疑地看了看梁襄,又看了看齐磊。两人摇了摇头,对视一眼,对许南的举动也有些不理解,不过还是先举起了杯了:“老板,班长都干了,我们两个跟上。今天晚上不讲师生,这可是您说的,酒桌上耍赖,那可就不够意思了。”说完两人一口喝干,举起杯子朝施仕仁晃了晃,放到了桌子上。

    施仕仁爽朗地笑笑,扭头向厨房喊道:“老婆,菜好了吧?快,这三个伙计晚上没吃饭。”里面有人答应了一声:“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你们先喝点啤酒,马上就来。”自然,这就是师母了。

    齐磊挠挠头,笑嘻嘻地问:“老板,这个,听说你跟师母当年在大学里可是模范的爱情马拉松选手,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当年你是怎么把师母钓到手的,马拉松又是多少公里级别的?”

    施仕仁点上只烟,身子往后一躺:“肖静啊,还是你给他们说说咱们的光辉历史吧。”

    肖静扑哧一笑,端出了一盘酱牛肉,放到了茶几上:“你们三个可别听他胡说八道,就那么点子事儿还好意思拿出来现眼呢。你们是不知道,别看他现在成天绷着个脸,那时候比你们还皮。哎?老公,你怎么让他们抽起烟来了?”

    施仕仁直起上身,把头低了下去,装出一付可怜相:“老婆,不要揭我的老底好不好?你看看,他们三个,这还没上大学就开始夹着烟棍子当烟民了,我当年有这么猛啊?”

    肖静边往厨房走边回头说道:“哎,还真没错儿,你大一的时候还没学会抽烟呢。可是,是谁领着两三千人把学校的小卖部都给砸了?不好意思说了?”

    梁襄来了兴致,举起瓶子咕咚咕咚给班主任倒满了:“这种英雄业迹怎么能不讲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呢?两三千人,天呐,许南、齐磊,你们见过两三千人规模的群架没有?”

    两个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施仕仁偷偷指了指厨房门口,小声说:“别小瞧了她,要不是她带着一帮子女生在宿舍楼窗口给我们加油,说什么我也没那个胆子啊。还真别说,我们不但是把人家的店给砸了,门口的摩托车也没放过,成了一堆废铁。要不是我们辅导员是校长的千金,一直给我们几个领头的求情,我早就被开除出校,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上搬砖呢。”

    肖静又端出来两个碟子。施仕仁俯下身子,闭着眼睛深深地嗅了嗅,大声赞叹:“好手艺。老婆,你要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技术水平,洗碗拖地的事儿我全包了。”

    肖静手一摊:“后悔了吧?是不是,当年要是你娶了那个什么韩蓉,那小日子可就过得……渍渍,现在还有机会没,老公?”

    施仕仁赶紧摆手,“好好好,好老婆,我算怕你了,我可从来不认识什么韩什么蓉。看看,我学生在这里呢,注意点儿影响,别让他们跟着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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