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冲击

    很快,冬天就来了。南方的寒假放得早,我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家去了。

    我给杰西发短信,告诉她我的兴奋和不安。

    “宝贝!我快回家去了!你说我要不要回去就立马去店里上课呢?”

    过了很久,她才回短信给我,这让我略微有些不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杰西她原本发短信就不很快的,我为什么要怀疑呢!

    “真的那么急么?非要去?”

    我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这样回复我。我刚开始以为我发错短信了,但在检查完发件箱后,我才确定了这句话确实是说给我听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非要去’?有什么不妥么?”

    我有些黯然、有些灰心,杰西她又是怎么了。冬天以来,我们俩之间的短信明显比原来少了许多。我知道,问题出在她的身上,原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杰西主动给我发短信,而聊天的停止也一般是因为我不回复她。而自从冬天以来,她不但不怎么发短信给我了,而且连我主动发给她的短信,她有时候也不回复。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空灵给我发短信,跟我说过,他打算明年结婚。”

    当我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忽地无力了。这种无措感、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觉,要比我知道高考分数的时候还要严重和强烈。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我几乎觉得世界瞬间黑暗了下来,连零星的光亮也没有了。我感到的痛,是别人无法体会的,我头一次为了一个人这样折磨自己,而在所不惜。万劫不复,可以这样用么?我真的是义无反顾了。

    “你没开玩笑吧?”我很久才在手机上打上这六个字。

    “我能开这种玩笑么!”

    “你确定?确定?别骗我。”

    “真的,他这么跟我说的,我跟他说,这事儿有必要告诉你,他没回我短信。”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冬天刚开始的时候吧!差不多那时候。”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也不知道空灵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这事儿还要你俩直接说清楚。”

    “我知道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心里突然空了,一切憧憬、一切希望,都在这个消息到来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了。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阳,你没事儿吧?”杰西又发短信来问我,我知道她是担心我。

    “没事,我会找他问清楚的。”

    我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服,我真的好难过,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精神世界坍塌了。我再也无法找任何的理由来骗自己了,他可以无视我,可以敷衍我,一切的折磨都可以。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结婚!结婚!结婚!这就意味着我没有任何机会了,他没给我任何的机会,他不吐口,不拒绝我,却用最为残酷的事实宣告了我的失败。

    我知道我的脑子开始短路,我已经濒临崩溃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觉得很好玩儿么?”

    “你干嘛要选喜剧?你直接选悲剧,我就明白了。”

    “如果你一直是这么打算的,就不该给我一丝一毫的希望!”

    ……

    我发了很多很多抱怨的短信过去,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这样做了。

    他只是针对第二个问题回了句“为什么”给我,之后便有寂静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忽地想起了萧瑾在舞会上问我的那个问题。

    “如果他结婚了,你该怎么办?”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回答。

    “等他离婚。”可是我真的能做到么?等他离婚?他要是不离婚呢?真作他的情人?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萧瑾能在我的身边。我想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温暖。我想感受他的轻抚和用温柔的声音道出的安慰的话语。

    可惜他已经走了,他不会再给我安慰了,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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