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在这里守了我一整天。”知道夏侯樊在床沿坐着守了自己一整天。楚沐衻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

    “呵呵......好像好些了。你先等着。我马上回來。”不想楚沐衻因此又感动的稀里哗啦大哭一场。夏侯樊当即干笑着说罢。便忍着腿麻的痛苦站起身。僵硬的走了出去。

    望着夏侯樊艰难离去的背影。楚沐衻不禁再次感动的眼睛酸涩。不过她却强自将那股酸意咽回來肚子。因为她知道。夏侯樊不想看到她哭。

    夏侯樊并沒有让楚沐衻等多久。也就半來个小时就见他端着一个托盘回房了。托盘上的晚膳很简单。也就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素面。将托盘放在桌上。夏侯樊这才走到床前搀扶着楚沐衻下來床。担心她会着凉。还特意为她取來披风披上。两人这才來到桌前坐了下來。

    “來。趁热吃吧。这可是你夫君我亲自下厨的哦。”将面碗体贴的端放在楚沐衻面前。摆好筷子。夏侯樊便一副炫耀的催促道。

    “你。一整天都沒有吃过东西对不对。”看着托盘里剩下的一大碗面。楚沐衻不禁喉头哽塞。

    “喂。这面可好吃了。可别瞧不起我的手艺。快趁热吃吧。”不想楚沐衻知道自己一天陪着她沒有进食而落泪。夏侯樊故意转移话題道。说着。已动手将剩下的一碗面端到了自己面前。当即便埋头呼噜狼吞虎咽了起來。

    殊不知楚沐衻看着他这样心中有多难受。然而她却硬是将眼泪逼回來肚子里。咬着下唇拿起筷子。这才小口吃了起來。每吞咽一下。都是那么难以下咽。不是因为面难吃。而是因为她忍哭忍得喉头哽噎。

    两个人都埋头吃着。谁也沒有说话。夏侯樊的碗里眨眼便被吃的见了底。而楚沐衻这一碗却足足吃了好久。

    “怎么。不好吃吗。”见她吃的很艰难的样子。夏侯樊不禁皱眉问道。

    “不是。”听罢。楚沐衻连忙摇了摇头。“是太好吃了。所以不舍得这么快就吃完。”

    “那就好。”听到楚沐衻这么说。夏侯樊随即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禁催促道。“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煮给你吃。可是现在你还是吃快些吧。你看这面都凉了。冷掉的食物吃了对胃不好。”

    “嗯。”楚沐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学着夏侯樊的样子大口朵颐了起來。如此窝心的话听到耳里。心里就已经温暖到不行了。她才不会介意这食物凉了好吃不好吃。对她而言。这已经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然而。不管楚沐衻是怎样的吃相。对于夏侯樊而言。都特别的赏心悦目。他就那么双手撑着下颚一瞬不瞬的望着楚沐衻。笑得幸福且傻气。

    叩叩叩。。

    骤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惬意的静溢。

    “什么事。”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夏侯樊随即回过神。严肃的问道。

    “禀报大王。我们的粮仓失火了。狄洛将军和冯将军已经先赶过去救火了。”听到夏侯樊的问话。门外的人随即应道。

    “知道了。”一脸凝重的应着。夏侯樊随即站起來身。然而却并沒有立刻离开。而是为难的望着楚沐衻道。“沐衻。我......”

    “快去吧。我等你。”楚沐衻当然知道夏侯樊要说什么。当即起身微笑着打断了他催促道。

    听罢。夏侯樊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夏侯樊一走。楚沐衻就再也沒有了食欲。心中不免也为粮仓失火一事焦灼不已。她也很想跟去。可是又怕自己添乱。所以只好按耐住性子留在了房里。

    当夏侯樊随着通报的士兵赶至粮仓时。熊熊的火焰已然映红了整片天际。数间粮仓在大火的吞噬下噼啪燃烧着。已然不见了原來的轮廓。就像是一只偶然掉落凡间的火凤。

    望着那数间被大火吞噬无救的粮仓。夏侯樊当即脑子一懵。身子一软险些跌在了地上。幸好狄洛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沒了。沒了。就这么沒了......”凝望着那无情肆虐燃烧着的炽焰。夏侯樊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一时间都被抽空了似的。深受打击的他。目光呆滞。

    “大王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啊。粮仓烧了沒关系。我们手上不是还有皇上吗。”见他这样。狄洛随即安慰道。“他既然不肯擅位。那我们干脆直接宰了他。助大王你直捣皇城。夺位称帝。”

    “杀。杀了他。”听到狄洛提议杀了轩辕和硕。夏侯樊顿时犹豫了起來。杀了轩辕和硕谈何容易。可是。他们毕竟表兄弟一场。他真的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只要表哥肯擅位。他会留他一条命的。

    “大王。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他下去吗。”两人的谈话一旁的冯远也听见了。见夏侯樊还是犹豫拿不出主意。不禁也着急的插上话來。“其实大王早就该听莫将等劝抓住他当时就宰了。也就省了现在的麻烦。真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那皇后不是一般女子。足智多谋丝毫不逊色于男人。我们现在不过是损失的粮仓。若是再犹豫下去。沒准下一次就是赔上兄弟们的命了。你不是发誓说要为纳兰大人报仇的吗。你不是说要血恨家仇的吗。那你现在为何还这么迟迟下不去手。。”冯远谏言句句发自肺腑。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不好。这粮仓决不会无缘无故着火。一定是有敌军混进城了。”冯远正说的激动。狄洛却一道惊喊令两人都不禁为之一怔。

    “可是他们进城意图却不再伤人。而只是放火烧了粮仓......“经狄洛这一提醒。夏侯樊也不禁陷入了深思。“遭了。我想我们是中了皇后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走。去地牢。”当即惊觉到事态不妙。他说罢。转身便率先直奔地牢而去。

    见状。狄洛和冯远相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然而。当他们一行人赶至地牢。看守的狱卒死了一片。哪里还见得轩辕和硕的身影。早已是人去牢空。这一幕。直气得三人是捶胸顿足。尤其是冯远。心中最为抓狂懊恼沒有当时就一刀杀了那狗皇帝。

    “他们救走了那狗皇帝。而且明显是摸清了城中路数。眼下我们交战起來。可就棘手多了。”一想到之前的一切都是白忙活一场。冯远就气得直跺脚。

    “不好。沐衻。”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夏侯樊当即一个激灵。想到楚沐衻还在房间。一个惊呼便骤然转身跑出地牢而去。

    “他。他。他......”指着夏侯樊跑远的背影。冯远直气急败坏的说不出话來。眼下应该担心的。好像是如何扳回局面才对吧。都这个时候了。他。他居然还尽想着软玉温香。。

    “他担心的沒错。夫人恐怕已经在一次落人敌人之手了。”狄洛却一脸凝重的打断了冯远。与夏侯樊的猜测不谋而合。“走。我们也跟去看看。”当即喝道。便径自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这狗皇帝都救走了。他们还抓夫人干啥啊。切。”然而。面对两人的担忧。冯远却全然觉得是杞人忧天。心里虽然对这两人突然发神经很不满。但他还是跟了上去。

    如夏侯樊所料。当他风急火燎赶回房间。房门大开。里面已然不见楚沐衻的身影。一个极其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楚沐衻再次被掳了。

    不堪承受再次失去楚沐衻的痛苦。夏侯樊一个跟跄险些跌坐在地。幸好他及时扶住墙稳住了身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凝望着桌上楚沐衻吃剩下的半碗面。夏侯樊一再喃喃着对不起。不禁痛苦的一拳重重砸在了墙上。都怪我。我应该把她带在身边的。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当随后感到的狄洛和冯远看到这个情景皆为之一震。尤其的冯远。他万万沒想到。那些人真的会再次掳走了夫人。

    “大王......”

    “不好了大王。不好了大王。”狄洛拍上夏侯樊的肩膀正欲说什么。却被突然大叫着不好的水碧给骤然打断。闻声。三人不禁齐刷刷掉头看去。

    “出什么事了水碧。”水碧一跑近。夏侯樊就不禁急切的问道。

    “癫。癫......”由于跑得太急。水碧拍着胸口喘息着久久说不出话來。良久才缓过气儿继续说道。“癫。癫神医被黑衣人带走了。”

    “什么。。”

    “什么。。”

    “什么。。”

    听罢。三人不禁同时异口同声的惊骇出声。脑子皆是一懵。心一沉。癫老爹也被他们抓走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來。沒有留给夏侯樊任何喘息的时间。令他几乎不堪重负。他不禁瘫软的倚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自责和懊悔令他整个人看起來很是颓废不堪。

    “大王。你这样一蹶不振可不是办法。依莫将看。咱们干脆挥师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把夫人和癫老爹一起救回來。”冯远是个粗人。敌方如此欺人太甚。他当即便被一把怒火烧了眉毛。不禁愤慨激昂的断言提议道。

    “依我看。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不然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非但救不了他们还会送掉更多人的性命。此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冯远话音一落。狄洛当即便反驳了他道。

    听完两人的话。夏侯樊良久才强抑着内心的沉痛点了点头。做出了回应。“狄洛说的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救人一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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