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玉紫茗一人立在帐篷外的僻静之处,突然一片高大的影子落在眼前,挡去了眼前一片清雅的月光,抬起头來,对上一双肃静的目光,

    他垂首望着她的美眸,眉微蹙:“紫茗,”

    “这么晚,你还不睡,”玉紫茗见到慕容诩,显得很平静,宛然一笑,“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为你做事,”

    “放心吧,你很快就会从这里出去了,我会帮你的,”慕容诩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语,

    月光下,玉紫茗清雅淡容更显绝色天姿,慕容诩英气逼人,两个人立在一处,正是一对璧人的感觉,相配极了,玉紫茗嘴角的笑意更是明媚,在遇上了慕容诩多情的眼神,却不由得收敛了微笑,轻轻低头,

    “紫茗,”慕容诩手中用了轻微的力道,眸子一黯,伸手撰住了玉紫茗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她便撞入他的怀中,他低头俯视着她,

    玉紫茗垂首低声道:“是你太不小心了,留下东西,”玉紫茗以为床上男人的配饰是慕容诩的,其实她现在的生活她很平静,比起以前好受多了,

    慕容诩的手渐渐搂上玉紫茗的腰际微微用了几分气力,使得她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他依旧附在她的耳边轻道:“不是我,紫茗,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诩,”玉紫茗轻语一声,这算是他在道歉么,在他柔情抱住自己的这一刻,玉紫茗感觉很欣慰,

    “紫茗,你还愿意像以前那样跟着我么,”慕容诩问道,

    “紫茗早已不是清白之身,配不上王上,不敢奢求能留在王上身边,”玉紫茗柔声道,她再也回不到曾经的玉紫茗了,也不再期待能够守护在他身边,她只想要他的爱,作为赌注的回报,

    慕容诩曾经拒绝过她一次又一次,她想他应该是不爱她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一种羁绊,來源于政治利益的羁绊,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慕容诩一惊,她的答案让他匪夷所思,他以为她会说愿意陪他到永远的,

    “紫茗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不奢求王上还能要我,”玉紫茗委屈的泪眼隐隐,又重复了一次她的理由,这辈子即使孤独终老,死在冷宫,也不想在跟他回殷明王朝了,什么原因,她现在说不清楚,可是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我要你回到我,”慕容诩忽然发疯似地把住她双肩,摇晃她的身体,

    “紫茗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几年前玉紫茗乞求着成为他的女人,他沒有一丝动摇,而现他又要她乖乖跟他回去,她从來都沒有选择的权力,不要再当男人交换利益的砝码,她也不稀罕那份感情了,无论是对慕容诩还是纳兰陵,玉紫茗都有点绝望了,他们爱她的身体远胜过她这颗心吧,

    慕容诩沒有多言,只是轻叹一声,她语气决绝,慕容诩淡淡地望着玉紫茗,眼神有点带心疼,

    玉紫茗冲慕容诩轻轻一笑:“诩,不能再为你做些什么了,”

    “你恨我,”

    “沒有,”

    “你有,”

    “我已经沒有力气了,伤心透了,体无完肤,”玉紫茗巧笑道,

    “玉紫茗,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说了要你跟我回去,必须,”

    “沒有必须,你从來沒有把我当做你的女人,我有自知之明,只是你的工具而已,”

    “你怎么了,”慕容诩沒有预料到玉紫茗忽然的转变,

    也许是被纳兰陵折磨疼了,玉紫茗总算对这帝王之爱死了心,道:“紫茗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不想人生再被人掌握,就算是死,我也要做回自己,”

    沉默了半晌,慕容诩低沉问道:“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我还是纳兰陵,”

    “有意义么,”玉紫茗反问道,他也会稀罕这个答案,

    “那在你眼里什么感情才有意义,”

    “爱情是最沒有意义的,选择了它就选择了等待背叛,”玉紫茗淡淡答道,眼神漠然,

    “难道这个世间只有爱情才会出卖你,呵呵,你太天真了,玉紫茗,你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冷宫里,你真的以为是我留下的那件东西,”慕容诩笑了,

    “那不是你留下的么,”玉紫茗疑惑问道,

    “好,现在就告诉你,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东西是你宫里的好姐妹花静在你床上留下的,”慕容诩冷冷道,

    “你说什么,”玉紫茗大惊,她明白慕容诩话中含义,只是她不肯相信花静会嫁祸她,

    “是你的好姐妹,花静想置你于死地,这个宫里,不单单是你的对手仇人,连你最好的姐妹也会背叛你,懂了么,”慕容诩沉声道,

    玉紫茗退了两步,差点沒站稳,幸好一手扶住旁边的柱子,她冷笑了几声:“呵呵,怎么会是静儿,静儿那么善良单纯,”玉紫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心酸,她是那么信任花静,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相信感情,就会被感情所伤,这就是我冷酷到底的原因,”慕容诩道,见玉紫茗绝望的眼神,也不再多刺激她了,只是道,“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能救你出这冷宫的,”

    先是被慕容诩出卖,然后是纳兰陵的绝情,现在还有花静的背叛,玉紫茗彻底崩溃了,泪水不断涌出,可惜沒人会心疼,

    天还未亮,贺兰昕便睡不着起了床,头晕晕的,可是越睡越疼,他索性带着佩剑到后院子练剑,

    折腾了好久,贺兰昕将剑扔到地上,匆匆走到天娇房间门前,推开瞟了眼里面依旧沒人,正巧一位仆人路过,冲贺兰昕行了一礼:“堂主,”

    “夫人回來了吗,”贺兰昕问道,

    “天娇夫人沒有回來,”仆人答道,

    贺兰昕示意她可以走了,心里越來越不平静了,她当真说得出做得到,这个死丫头还真的敢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好吧,天娇既然你想比比谁更有耐心谁更狠心,就如你所愿,”

    此刻有人來报:“堂主,花家七公子求见,”

    是花菀楼……贺兰昕第一反应就是他可能是为天娇而來,点头道:“请他进來,到正堂,”贺兰昕说罢就去了正堂,坐下等他,

    不久仆人就领着花菀楼來到正堂,贺兰昕迎上去请花菀楼坐下:“是花公子,请这边坐,好久不见,”

    “呵呵,贺兰不必客气,都是朋友,”花菀楼笑道,“我來秦英堂,想來贺兰也知道我的心意,”

    “还请花公子明示,”贺兰昕心念一定是天娇去找了花菀楼诉苦,他才來当说客,花菀楼善良正直,向來很够朋友,

    “昨日天娇來过花府,她哭得太伤心,都不知如何安慰,”花菀楼道,

    贺兰昕冷冷道:“女子都喜欢用泪水來软化男人,这样说來花公子也知道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也知道我与白妤绾之间的关系,”

    听了贺兰昕这不冷不热的语气,花菀楼道:“呵呵,贺兰也还在气头上,你与天娇的感情,我深知,又岂会与白姑娘有关系,”

    贺兰昕听花菀楼这一语,语气变得柔和:“唉,连花公子都信任我,可是天娇她偏偏不信……”

    “所谓当局者迷,她也是太在乎你了,贺兰如今也是一堂之主,懂得容纳,偏偏不容忍对天娇这一闹,也是一样的道理,”花菀楼温和道,

    “她太任性了,在外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竟然可以轻易说出分手,”

    “呵呵,她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包容一下又如何,天娇有多爱你,我不说你心里也懂,既然相爱,又何苦为了一时之气而让她伤心难过,”

    是太爱所以太在乎,其实他和她都一样,花菀楼说得沒错……贺兰昕的心结就被花菀楼的两三句解开了,如果因为赌气而令所爱的人受伤,最终大家都是输家,

    “可我现在能够怎么办,她不理我,”贺兰昕无奈道,

    “呵呵,只要你去找她,她就不可能不理你的,如果她真的要消失,就证明她彻彻底底沒有爱过你,你认为可能么,”

    “……嗯,我懂了,”

    “这就好,”花菀楼会心一笑,

    “那天娇人在哪里,我现在找不到她,”

    “在珠宝铺子里,”

    “谢谢你了,花公子,”

    “嗯,既然你选择了给她幸福,就不要三心二意,如果你能够以后再不见白姑娘,她就会安心了,”

    “我上次去见白姑娘是因为她马上要离开京城了,我赴约送她最后一程,”贺兰昕道,

    “用不着和我解释,跟天娇好好说说,”

    “呵呵,是啊,有的时候我就是气她不信我,可是我却很少和她好好说,”

    “感情的延续是需要沟通的,若是为了误会而结束一段缘分,就会抱憾终身,”花菀楼似有所悟道,

    “那好,我现在就整理一下,去见天娇,”贺兰昕的眉头舒展了,人的悲剧往往是因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男人就应该大度,无条件守护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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