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崇安说,少年,咱们不久将会有个儿子,他目前还是它,名作玄弭,是玄弭不是玄米。另外,还会有个儿子,他目前都不知道是它还是他,又或是她,现叫作天道。再号外一个,如果朱疵肯自杀,它还要占一个女儿名额。

    李崇安完全当她开玩笑,跟她瞎说胡道地闹了一会儿,蓁蓁一边看着听着,心想:“娘就是擅长把正经事儿闹得像玩笑,把玩笑说得像正经事儿,这个算长处呢还是算短处?”

    程帛尧管这个,她现一点也不开心,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孕育机,专门负责把那几个生出来。天道你大爷,玄弭你妹,老娘一个都不想生:“崇安师兄,我们现都还很年轻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你难不成现就觉得自个儿老了。怪不得先生老说,你们这些孩子啊,一旦生下孩子就会觉得变成了老人家。”李崇安笑呵呵地揉着红狐狸头发,红狐狸自打生了孩子后,身段儿柔润了许多,身上线条都加婉约了一些。这样多好,抱着不硌手,揉起来还软软。

    “不是,我们再过个十年八年再生孩子吧,到时候你也不过三十出头,我也才二十几,那时候也应该不像现这么忙了,就会有时间好好照顾他们对不对。你看蓁蓁,你就没怎么顾得上,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到了骨子里,再怎么不愿意撒手,你都一堆儿事等着你去办。”程帛尧开始挖坑了。

    围观也躺枪蓁蓁窝她被窝团起窝窝里里装死,关我什么事儿呀。

    李崇安却看向女儿,满怀歉意,总觉得女儿其实是个大人,可她其实只是个一岁多点小丫头。话说得溜,前因后果一点儿也不落下,又爱动脑筋,他很少觉得女儿是需要他用全副心神去照顾关爱:“蓁蓁,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爹到时候带你去玩哦。”

    这哄孩子语气真不熟练,蓁蓁姑娘好想给个白眼,不过看着自家爹满眼歉疚,她决定还是算了吧:“没事呀,我就喜欢跟着师伯们到处跑呀。爹闲着话还是多陪陪娘吧,我喜欢往外跑,娘喜欢待家里。所以娘才需要陪呢。”

    看着女儿巴啦巴啦地说话,李崇安一笑,从被窝里把闺女给抱出来,用手比了比,觉得女儿比上回量又高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玉竹浆缘故。闺女长得比别孩子,模样似乎也灵秀一些,照这样长下去,将来真是要祸国殃民呐:“好,听蓁蓁。”

    才说完要听女儿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静山。静山,点出来,别跟我师妹里边腻歪了。”

    听听这话说得。好像关起门来干什么不道德事儿似,还“我师妹”,这分明是“我家红狐狸”,干嘛弄得倒像我是外人似。李崇安想着又摇头去开门,门外几个师兄都。李易和郑进元他们也院子外边探头探脑,不知道做什么:“师兄。可是有事?”

    “可不是有事,没事儿谁找你。”

    这就是做师弟某些坏处,做师弟将来还要做宗门之长,李崇安现就开始头疼了:“是,师兄请说。”

    “太苍峰西边不是挖荷花池子嘛,那挖出个稀奇古怪东西来了,看着像个炼丹炉鼎,大家伙儿都没敢动手,先生让我们过来喊你过去商量,这边事儿不是你做主么,当然得你来拿主意。”师兄们说完催他点,又抬头向屋里喊了一句:“程师妹,赶紧,带上蓁蓁一块走过去看看。”

    “成成成,这就来。”程帛尧说着给蓁蓁披上衣绣花小披风,淡淡薄荷绿上绣着雪白梨花,衬着自家闺女小模样是粉嫩可爱。

    对此,蓁蓁姑娘也很满意,这也是她觉得做姑娘好原因之一,姑娘才能穿红戴绿,天天弄得自己香喷喷,要是个男人弄成这样,就算是李无涯转世,也照样人人拿他当死变态。唔,李无涯内心是不是其实就是个姑娘呢,要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投胎成她。好像李无涯跟天道很熟啊,那投胎成个男身毫无问题,但是投成了女身,这就说明上辈子李无涯其实是个——死变态!

    得出这个结论后,蓁蓁很就扔脑袋后边去了,她就是随便瞎想想而已。

    从松山山腰村子到太苍峰约有二十多里地,坐车得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到。太苍峰有三十六峰相守,又有琴湖相隔,山势巍峨高耸入云。太苍峰以竹居多,间以各色松柏樟榕、杨柳梧桐,还有不少野生着果树,此时正挂着半青不红果子。

    云涯宗山门便青泸和鹤渊之间,山门简单却高阔,约是三五十米高石柱立那儿,相当令人震撼,上边没有挂匾,只是横架起巨石上刻了云涯两个飘逸洒脱至极流云大篆。山门往里再行两里多路便到太苍峰下,多半建筑都山腰,只是山高树深,依然看不到真面目。

    “太苍峰还有一点好,泉涧深岩洞多,山间遍布着四**岩洞,一百二十六小岩洞。”李崇安说这个是因为程帛尧对修道之人居所说起过“神仙洞府”一词,太苍峰地势较高,岩洞多干燥通风,兼之冬暖夏凉采光也不错,真可以称得上是神仙洞府。

    得怪小说啊,仙侠小说里经常会有洞府洞府什么,程帛尧就是个习惯“顾名思义”,因此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修道人就该做穴居人:“回头咱们挑一个,我以前还真梦想过有一天住悬崖峭壁上,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子一瞧,窗外云海升腾、霞染红日。”

    蓁蓁姑娘听着捂脸,她娘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太苍峰就没有悬崖。好吧,太苍周边三十六峰倒有几座山峰是有悬崖,可能会有洞穴正好悬崖上,如果真有,估计她爹怎么也得满足她娘愿望,妻奴什么不用看医生都知道没治。

    上山道路都已铺上厚厚石砖,沿着这条路登太苍峰,可以想象到若干年后这些石砖上布满痕迹,然后被阳光铺满时情形。那时候,就算有人真能驭剑从上空飞行而过,大概也应该低下头来看一看这条路吧,因为道是从这条路开始。

    “静山,你们可来了,走走走,赶紧去看看那到底怎么个东西。好几个人高呐,我们挖到现才算挖出来。龚先生他们几个弄来吊石头吊架才把那炉子弄出来。噢,对了,那荷花池也挖好了,炉子下边正好是一个泉眼,水都不用再费心去引,何先生选地方果然好。”

    说着就引着众人向荷花池那边去,那大鼎炉现就荷花池边上放着,几位先生正差使着弟子们拿水洗那鼎炉,这时候已经能看出些花纹来了。芝草流云,祥鸟瑞兽……通通没有,上边是一幅大山水,现只能看出大概样子来,所以还不能肯定具体画是哪里。

    李崇安他们到场后,也加入围观阵列,只等着花纹被洗刷出来,这时滚滚又蹲到某位师兄肩上去了,看了好一会儿又滚回来蹲到了李崇安肩上:“看着不像道哥安排,这鼎里有东西……嗯,好像是很古怪东西。待会儿开鼎盖时候小心点,好都站远一点,用那边那加子把盖子揭起来就行了。炉子太厚,又有法阵隔着,老子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蓁蓁,你就不猜一猜?”程帛尧觉得吧,如果不是滚滚它家道哥安排,就肯定和李无涯有关。

    “跟我没关系,跟李无涯应该也没关系,要我猜呢,跟我弟弟应该有关系。”蓁蓁姑娘说完看了眼她亲亲好娘亲肚子,揣摩着她什么时候能有个弟弟出来让她欺负一下。

    玄米,啊不,玄弭。程帛尧心说这孩子是属松鼠,人还没影儿呢,就开始往仓库里搂东西了。

    李崇安过得片刻才反应过来,看着怀里蓁蓁道:“什么弟弟?”

    “娘不是跟爹说了么,玄弭呀,朱疵它们几个里老大就叫玄弭。别听朱疵,玄弭比它强一万倍,至少!”蓁蓁说完又晃了晃小脑袋,她真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啊,怪只怪玉竹浆太厉害了,开户灵智同时,肯定是天道那倒霉孩子又塞了东西给她。哼,迟早要做我弟,回头看我怎么欺负你们。

    李崇安这时才知道,那天程帛尧不是开玩笑,而是跟他来真:“尧尧,你怎么就不能正正经经好好说,一正事儿说得跟玩闹似。等等,你不止说了玄弭,还说了天……天道?什么,天道!”

    程帛尧旁边点点头,她用眼神表示其实她也是无辜:“就是你想那样,别瞪着我,瞪我也没用。”

    “别想太多了,只是他分神之一,道哥可化亿万身,他是分出一缕来体验一世为人。别跟狠来了似,道哥没这么闲,他哪能全来呀,这么大一忙人是吧。”滚滚很适时地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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