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当夜兴奋不已,无法入眠,钻到花如玉被窝里,想要再享受一下无边风月,没成想却没花如玉一脚给踹了下去。

    陈小九无比郁闷,想着明日还要行军打仗,若把花妹妹折腾得筋疲力,明日谁来指挥战斗呢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缠绵冲动。

    他换了一间单人木屋,也仍然兴奋睡不着觉,究其原因,乃是吸收了太多功力再作怪。

    小九一夜之间,吸收了魔王三成内息、雪子两成内息,成果十分骇人。

    要知道,雪子是超一流高手,功夫自然不弱,而魔王比雪子功夫还高明一些,内息自然加充盈。

    这么多内息叠加起来,几乎已经与小九原本体内内息一样多。

    紫微道功虽然厉害,但一下子吃进了这么多内息,一时半刻,哪里消化得了

    所以,紫微道功体内整顿内息,呼风唤雨,小九精神当然亢奋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一点睡意。

    直到凌晨,方才朦朦胧胧有了一点困意。

    但刚睡了一个时辰,就被花如玉闯进来,一脚踢到了床底下。

    陈小九也知道花如玉不开心,只是心中默默幻想着将她抓过来,狠狠打了一顿,便觉得公平了许多。

    清晨,点将、吃饭

    陈小九没有见到雪子三人身影,有些忧虑,便想要去看看雪子。

    花如玉一把将他拉住,冷冷道:“不用你无事去献殷勤,我刚才已经派人给雪子送了吃,她身子虚弱,大冷天出来,万一染了风寒,可吃不消,你也不要去打扰她。”

    陈小九想了一下,也点点头。

    众人吃饱了饭,花如玉又召集将士,将肉干随身携带东西戴身上,又秘密着急各个小队首领,布置了一下战况。

    随后,浩浩荡荡,不加掩饰,直奔凤凰山冲去。

    凤凰山、峡谷

    雪大风寒

    定南王派来统帅谢金、倭寇一方将领野田红彦正聚一起,商谈军务。

    两人俱都是老奸巨猾狐狸精,也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样危机。

    但是谢金与刘元济不和,所以没有派人前去营救。

    而野田红彦则是单纯认为魔王功夫通天,能够杀死一切外来敌军,所以,也没有运兵前去救人。

    可是却没有想到造成了剧烈惨剧。

    刘元济身死,魔王也尸骨无存。

    刘元济死,还能归结为麻痹大意,但是魔王死,却让野田红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味道。

    因为野田红彦深深了解魔王手段,也知道魔王手下,毒蛊、傀儡师、忍者有多么强大。

    但即便这样强大,魔王还是全军覆没,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来来犯之敌手段加强硬,绝非易与之辈。

    谢金虽然与刘元济有仇恨,但却没有被仇恨蒙蔽眼睛,他也隐隐然感觉到这只队伍,有着非同凡响战斗力。

    野田红彦操着一口生硬汉语,说道:“谢将军,形势很不乐观,昨夜一战,刘将军与魔王俱都战死,说明他们战斗力强悍,而且,谢将军昨晚预测,这些敌军一定会连夜偷袭,所以,咱们枕戈……枕戈待旦,也做好了偷袭准备。”

    谢金听着从野田红彦嘴里冒出一句‘枕戈待旦’,心里不禁十分惊讶:这厮,是个大燕通啊,居然还会用成语

    野田看着谢金那张惊讶脸,又道:“可事实上,那些敌军并没有来偷袭,咱们准备那些绊马索、陷阱等,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

    谢金眯着眼睛、沉默良久,也感觉到战局有些棘手,半响方道:“这些不明来历敌军虽然厉害,但是人数不多,限制了他们军力,虽然他们很狡诈,但却没有撼动我一万大军力量,野田将军,你也不必庸人自扰。”

    野田红彦摇摇头道:“谢将军,不可不防啊。”

    “虽然我们人多,但是我们没有粮食,再拖上几天,就算敌人不攻击我们,我们自己也会饿死,哎……那杭州城粮食,到底运到哪里去了曹公公这死太监,就是不牢靠。”

    谢金摆摆手,一脸冷漠:“所以,我们再也不能犹豫,一会儿整顿军务,我们就要进攻峡谷中敌军,拼了死伤,也要杀光铁甲营这些残兵败将。”

    “还有,要活捉那个不可一世什么小白公子,哼……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王爷重视人,一定是有大用处。”

    野田点点头,也同意谢金决定

    谢金与野田商量了一下计划,便集合军士,阴沉脸孔充满杀气:“危急关头,绝不能坐吃山空,此次攻击,一定要冲入峡谷,全歼铁甲营,活捉神秘公子,谁敢退缩,有如此马。”

    谢金杀气凛然,抽出钢刀,回身劈下。

    身边战马那硕大马头被砍落,腔子中腥红血液、喷洒空气中,有股说不出悲伤。

    谢金这一招杀马振作士气招数果然有效,那些士兵既心生恐惧,又被鲜血激充满豪情

    谢金手下大将刘福龙、慷慨陈词请战

    刘永福也是一员枭将,领着两千钢刀手、长枪手气势汹汹冲上了峡口,他亲自后面督战。

    谁敢后退半步,便斩杀其头颅。

    几乎一刹那间,哀嚎声、厮杀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刀枪短兵相接铿锵声、响彻山谷……

    峡口那条拥挤小道上,交战瞬间,便被一排排尸体占据,鲜血顺着小道,流淌到了山脚下,散发着血腥味道。

    交战片刻,刘福龙亲自督战二百名士兵已经被屠戮殆,无一存活。

    “好厉害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吗”

    刘福龙大怒,挥舞着战刀,又命令下一个小队几百人一同冲上去,鲜血已经使他发狂。

    无论如何,他都要攻下峡口,哪怕是血流成河……

    刘福龙军士悍不畏死,一波一波攻击着。

    峡口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不断有尸体从峡口处滚落下来,但仍是久攻不克

    刘福龙粗略算了一下,这半个时辰攻击,死亡士已达一千人,也就是说,自己士兵,已经死伤了半数以上。

    谢金蹙眉,站刘福龙那支队伍身后,叫嚣道:“冲给我冲进去,不计后果,不计死伤冲进去。”

    刘福龙大怒,已经杀红了眼,他挥舞着钢刀、亲自冲向峡谷口斩杀铁甲营士兵。

    他迎头一刀砍下去,一名士兵倒了他刀下。

    回身又是一刀,鲜血蹦出,血光冲天

    刘福龙哈哈大笑,“铁甲营不过尔尔”

    再一挥刀,便想再斩杀一人,不成想,钢刀却被一杆短枪挡开,那短枪传出来劲力,震得他全身发麻。

    刘福龙抬头一望,一个浑身是血汉子,面带阴冷杀气,向自己猛冲过来。

    此人,正是袁子程

    他肩上、胸口、大腿,全都是伤口,自己鲜血与敌人血水混一些,居然也不知道疼痛。

    残酷杀戮,已经使他神智麻木。

    半个时辰杀戮,袁子程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二百个还是三百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换了多少只兵器

    钢刀被砍倦了五把,长矛被磨平了三只,手中这只短枪还是刚刚从一个尸体手中捡来。

    袁子程现就是一头杀人猛兽,身重剧毒铁甲营正是依靠着自己顽强毅力坚持着。

    要是自己倒下去,这峡口必然失守

    失去了峡口屏障,铁甲营三千将士,五百巨角弓手,将无一存活。

    为了铁甲营、为了巨角弓手,为了少主,袁子程知道自己必须带领着士兵坚持下去。

    直到自己真死了为止……

    刘福龙临战叫嚣:“来者何人”

    袁子程并不答话,端起短枪,迎头便刺

    刘福龙狼狈躲开,又叫道:“敌将报上名来,本将不斩无名小鬼。”

    袁子程有如一头猛兽,从一个十分刁钻角度刺来。

    刘福龙吓了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闪开。

    袁子程又是一枪,直奔刘福龙胸口刺去,刘福龙举刀架住,左手一把小匕首抽出来,一刀刺进了袁子程拿刀右臂之上。

    袁子程大叫一声,右臂肌肉纹起,刘福龙匕首没有即可抽出来,却又不想放弃。

    机会难得

    袁子程左手探到肩背后面,抽出牛角弓弦,刘福龙脖子上一绕,随后,死命一扯。

    刘福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颗瞪圆了眼睛脑袋,就被弓弦给活活扭掉了,

    那不甘心脑袋咕噜噜,顺着山坡,滚到了山下督战谢金面前。

    刘福龙一死,他两千士兵军心大乱,四散奔逃。

    那匕首还袁子程手臂上插着,没有拔出来,袁子程也没有来得及理会,迅速将弓弦安装角弓上。

    弯弓、装箭,攒射

    一气呵成

    嗖……

    一箭射出,直奔谢金而去。

    谢金来不及躲闪,急忙拉过一个士兵做挡箭牌。

    这一箭挺拔有力,正扎那士兵额头上,那士兵不明不白死去。

    谢金又惊又惧,怒气冲天,挥舞着钢刀,叫嚣道:“哇呀呀都给我冲上去,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又有一队千人兵士,悍不畏死冲上去。

    袁子程带着铁甲营勇士,与斩杀不敌军战斗了一起。

    只是,自己身受重伤,筋疲力,越是杀戮,战斗力越低下,死伤勇士也就越多。

    袁子程望着面前悍不畏死黑压压一片士兵,不由得生出无力之感

    谢金看出了铁甲营颓势,呜呜钢刀叫嚣道:“冲上去,全部都冲上去,占领峡口,全歼铁甲营”

    袁子程大喝一声,勇往直前冲了上去,已经生出了取义成仁心思。

    忽然,听得一阵地动山摇,万马奔腾马蹄声

    慷慨叫喊声也如雷霆般、齐声传来:“活捉谢金活捉谢金活捉谢金……”

    谢金吓了一跳,回头观望,脸色变得凝重不堪。

    袁子程抬头一望,却见几百匹战马、夹杂着马车,狂奔而来。

    为首几人,正是陈小九,还有扈家寨几位将领。

    “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袁子程放声大笑,浑身脱力,失血过多,栽倒了峡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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