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衣衣离开了顾子临他们后就一直在树林里四处飘着,变成了魂体之后不止是没了感官连困意都没了。好不容易的撑到了天明,说来也奇怪她竟然不怕日。

    天亮了之后渐渐小道上就多了进城的人,丁衣衣就坐在拉菜的小车上跟着他们一同进了京城。

    她一定要快点赶回去,守住自己的身体,不能让丁大壮对她的身体下毒手。

    可是她不止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连路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内四处的撞着,就这么游荡着又到了黄昏时分。

    原本街道上人来人往也渐渐的少了声音,丁衣衣虽是没有饿的感觉,但是看着他们人人相互着回家的情形也有些心酸的味道。

    像上次一样找了一个角落里缩着,刚刚才蹲下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急速的向她这边驶来。

    她讶异的不是现在有马车,而是奇怪那马车竟然在她身后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她为了避免看到别人双双对对的场景,而特意的找的无人的地方歇息的,这人怎么会在这里停下的,反正还未入夜不算危险,丁衣衣忍不住的伸出头去看。

    是一个很是俊朗的中年大叔,五官深邃尤其是一双迷人的眼睛不说话都自有深意,身披一件金丝勾边的白袍站在马车前,自成一副美好的风景。

    若不是手边没有画笔工具,她一定会忍不住的要动笔,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就算是答应替顾佑诗画的春宫图也是有故事的情人,在她看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也是很美好的。

    丁衣衣一时脑补的忘神,没注意到中年大叔微微的照着他的方向侧目。回身从车上拿下了一卷画纸,竟然直直的朝着她的那个方向走来。

    等到丁衣衣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她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你是谁?又是为何会失了本体?若是可怜之人就让我来收留你吧。”

    丁衣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他若不是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那么他就是在与自己说话?她试探性的举起手指指向了自己,“你说的是我?你能看到我吗?”

    “我虽然不能听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我确实是在与你说话,若是你愿意来我的画里吧。”丁衣衣还未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阵的头晕目眩就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了,四周是一片白色的雾色怎么都看不到边境,而她的身前有一面镜子,竟然可以看到外面。

    外面是一间东西摆放很是整齐的屋子,每样东西都摆成规矩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就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中年男子,直觉这应该是他的屋子。

    想到这里她才醒悟过来这里是哪里,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竟然是那人之前手上的那卷画纸,她竟然成了画中人?可是她能动并没有因为被困就无法动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第二十三次想要数头发的时候,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了进来,一个小童手上捧了和自己呆得一样的画卷走了进来,小心的将它展开恭敬的挂在了她身侧的墙上。

    等人走后丁衣衣已经惊得一身的汗,跌坐在了地上。因为刚刚她竟然看到了画上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自己的样子。

    她无法去想象这人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能沉浸在无边的白色里面。再之后就没了任何的动静,直到天明她听到外头的说话声。

    没多久,门再次从外头被推了进来,是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换了一身青色的外衫。还是一样的没有什么表情,一步步的渡到了她的画卷前。

    “你之前是不是喝过银灰水?看来你的身体还被保存着,看你精魂的透明度应是刚离身没多久吧,你想不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丁衣衣本是垂着的脑袋,一听到他的这句话就猛地抬了起来,都忘了对方听不见自己说的急忙冲着喊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想!”等说完才想起来,冲着他一边比划一边拼命的点头。

    没想到那人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侧目微微一笑,“你在我的画境之中,我现在能听到你说的话。你我有缘,我便当是做一回善人吧,你得告诉我你的身体在哪里。”

    丁衣衣原本还有精神的眼睛,马上又暗淡了下来,她若是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就好了。

    她的身上还带了那本《十万个我知道》,兴许会有记录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里。

    中年男子像是看出了丁衣衣的意思,点了点头,“看来你是不知道了,那你可是有什么线索?你越晚回到本体精魂就会越弱,到时就是你回去了也会因为精魂不够而香消玉殒的。”

    “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了我好像看到过有个身穿朱红色长袍的男子,眉间有颗红色的印记。对了他的院子里有棵树,这个季节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丁衣衣还在回忆,那男子已经瞳目大睁没多久又恢复了常态,“没想到现如今还有人能请得红袭出马,既然你的身体在红袭那里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一定会有办法帮你的。”

    “红袭?这人很有名气吗?还有我可以出去不呆在这里吗,这画镜中实在太过无趣了些。”丁衣衣一听丁大壮是真心要帮自己,这才放下了心。

    “这可不行,我之所以会让你在我的画镜中,就是因为里头可以让你的精魂保持原状。而且最近外头不太太平,若是你这么出去绝对会被精怪生吞了的。”

    丁衣衣想到先前看到的精怪,脖颈就是一凉不敢再说别的话了,“不对啊,不是说精怪只喜欢兽人的精元吗,吃我做什么?我是人类啊。”

    中年男子明显的一愣,“这怎么可能,你身上全是成年兽猫的味道怎么会是人类,若不是这样我刚刚也不会在角落里发现你的。对我还是说实话对你有好处。”

    他以为丁衣衣是到现在还不信任她,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

    丁衣衣想起顾子临脸色一下变红一下白,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不不不,不是我的味道,是我一个朋友身上的味道……”

    “喔奥,原是这样他是你的配偶吧,我先前看你的年纪不大还以为你未有配偶。是我错怪你了,既然你嫌里头太过无聊,我便替你画些吧。”

    说罢就见他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了文房四宝,打开磨台,仔细的研好了磨。提着袖子举起毛笔站在画前,肆意挥洒的在画面上开始画起来。

    这种感觉看的人大概会觉得很帅气很洒脱,但是作为当事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你能想象有一个人在你的面上画画的感觉吗?然后还不止是脸上!!

    过了一会丁衣衣就感觉到身边的东西多了起来,比如说一盏凭空出现的烛台?没有火石她要如何才能点亮它的!还有一张大床有被褥但是被子掀不开又是怎么回事?!

    你想要当神笔马良好歹也要顾及一下使用者的感受吧?!!

    中年男子却有画的收不回来的感觉,慢慢的不止是出现了这些不会动的东西,连小鸡马和黄莺都纷纷的凭空出现了。

    丁衣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生!我认为咱们可以先休息一下了,东西已经够多了!我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了!特别的充实!”

    中年男子这才收笔,最后竟然忘了习惯性的将笔移到了右下角开始留字,题名。

    写到最后提起笔的时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这人就是这般的糊涂,大约是年纪大了老是犯这种错误。”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抹不去的落寞。

    而让丁衣衣真正感到震惊不是这些,而是他留下来的字,她通过镜子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萧慷两个字。

    “先生!您是萧……”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魂体一阵的抽动,眼睛一晕人就凭空的消失了。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只想说,下次突然不见之前能不能先和她打声招呼啊!

    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之前那个屋子里了,自己的身体就在她的眼睛之下,一阵的惊喜。

    难道这就是萧慷所谓的魂归体了!可是在屋子里除了一具身体一个人都没有,那就不是红袭做的?

    还不等她想清这些事情,她就感觉有人在喊自己,头一晕人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睁开眼睛面前又回到了画境之中,镜子的那头还是萧慷皱眉看着她。

    “你是不是回到本体去了?”萧慷一改之前的随意,一本正经的看着丁衣衣。

    “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才这么一会又回来了,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应该不是红袭召唤你回去的,应是本体本身在呼唤你。这不应该啊,人若是离了精魂身体是没有意思的,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感召力……”

    丁衣衣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若真是这样就是说本来的那个丁衣衣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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