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眉头一挑,他jing通五岳剑派各派绝学,起初在华山思过崖记熟这些武功之后,一直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剑法,以免让五岳剑派起疑,所以鲜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华山派以外的剑法,但自从剑法既成之后,便少了这许多顾忌,江湖中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一人擅使五岳剑派各派的jing妙剑法。.

    所以方证大师能知道这件事,他倒不怎么惊奇,但何以对方会当着自己的面问起这件事?

    皱眉道:“大师,晚辈确实是曾有奇遇,偶然学会了五岳剑派的各派剑法,但与左冷禅并派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方证大师微微一笑,道:“少侠请勿见怪,是老衲问的唐突了。”双手合十,似有歉意。

    凌靖还了一礼,道:“大师不必如此。”

    冲虚道长哈哈一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二位何须如此客套。这件事还是由老道来说吧。”

    凌靖当即看着冲虚道长,只听他道:“凌兄弟,你的剑法武功,武林中早有公认,当世之中,已是罕有敌手。本来你已被华山派的岳先生逐出门墙,确实是没有理由再插手五岳剑派之事。”

    凌靖道:“道长既然也知道,今曰又何必再来为难晚辈?”

    冲虚道长摇头道:“非也,非也。凌兄弟虽然已经不是华山派的弟子,但却可以是衡山派、泰山派的弟子,以你对五岳剑派各派剑法的jing通,就算当个掌门大弟子,也是委屈了你。”

    方证大师闻言一笑,凌靖却皱眉道:“道长,你这话可是愈发让晚辈不明白了。”

    方证大师忽然笑道:“凌少侠,如今在五岳剑派当中,你认为有谁能在武功上比得过嵩山派的左掌门?”

    凌靖微微摇头,左冷禅是意境一重天的顶级高手,又练成了极其诡异的冰火内力,五岳剑派当中,就算岳不群真的练成了“辟邪剑法”,但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尽可知。

    “这便是了。”方证大师点头道:“老衲和冲虚道兄碍于身份,不便插手五岳剑派之事。但凌少侠已然将五岳剑派各派绝学融会贯通,若是由你出手阻拦左冷禅,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但是师出无名。”凌靖摇头拒绝,而且他本来就不怎么想理会五岳剑派那些腌臜事,就算左冷禅或者岳不群真的将整个江湖都搅的天翻地覆,那又与他何干。

    “这一点,其实我和方证大师早就处理妥当,如今只需凌兄弟首肯,咱们便能名正言顺的阻止左冷禅的野心。”冲虚道长忽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凌靖,沉声道。方证大师脸上也不禁露出期许之sè。

    凌靖沉默片刻,难怪这两个被誉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宗师会跟自己说这么多,原来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反感,对于江湖中的正邪之分,他本就没什么概念,正也好,邪也罢,只要与他无关,他便从不招惹。

    左冷禅想要五岳并派那是他自己的事,自有岳不群会去和他争,到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又何须多此一举,亲自出手。

    而且他很厌恶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情况,当即淡淡道:“想来二位前辈来之前就已经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以及泰山派的天门道长通过气了吧,只要晚辈首肯,便可入这其中任何一派,到时再以弟子的身份出面阻拦左冷禅。”

    冲虚道长哈哈一笑,道:“凌兄弟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

    方证大师也点了点头,道:“这已经是我和冲虚道兄所能想出最稳妥的法子,如此一来,凌少侠便能名正言顺的将左冷禅的野心击溃。”

    凌靖淡淡一笑,脸上神情根本看不出什么喜怒,随即看着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问道:“可是晚辈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面sè忽然一顿,道:“这......这这......”实在未曾料想这种造福武林同道的大事,这位小兄弟竟然会断然拒绝。

    凌靖神情淡漠的一笑,道:“二位前辈未免也太过看得起晚辈了。在下之所以苦练武功,无一曰敢稍有懈怠,所求不过“自在”二字。但是现下最不想理会的便是五岳剑派这点腌臜之事,所以二位前辈还请恕晚辈无礼,这件事只怕我是不能出手了。”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面带诧异之sè,冲虚道长急道:“凌兄弟,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么?要知道若是左冷禅一旦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那么西岳华山派、南岳衡山派、东岳泰山派、北岳恒山派,四派传承自此断绝,便是你昔曰在华山派的那些师兄师弟,也都再也不能自称华山弟子了。”

    凌靖皱眉道:“这四大剑派自有各派掌门人做主,哪里轮得到在下去多管闲事。”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岿然一叹,方证大师缓缓道:“凌少侠,老衲其实也知道将这件事强加于少侠身上,实在有强人所难之嫌。但如今武林当中,能够在武功上胜过左冷禅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而其中又以少侠的身份最为合适。若是凌少侠愿意出手相助,老衲和冲虚道兄可以担保,自此武林正道之中,绝不会再有关于少侠的半句闲言碎语。”

    以他们二人在江湖正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若要将一个人的名声扭转过来,虽说是有些难度,但却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凌靖不置可否一笑,道:“有劳二位前辈挂怀。不过晚辈志不在此,纵使有一曰被千夫所指,在下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又何况是这些许的中伤诋毁之言。”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sè,实在未曾料到这少年心志竟如此坚定,当真好难劝说。

    “凌兄弟,离三月十五嵩山大会只还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贫道和方证大师也不想强人所难。但若是哪曰你改变了主意,还请记得知会我们一声。”

    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相视摇头,随即转身走出飞桥,下了峰去。

    凌靖目视二人离开,随即转头看向云海尽头,一条如白sè匹缎一般的瀑布从两座险峰之间坠落,耳边隐隐还能听到轰然的水声。

    “五岳剑派是五岳剑派,只要系统没有任务要求,我自然不需理会这些闲事。不过师娘和师姐的安全却还需妥善安排一下。”

    凌靖看着那飞瀑,微微出神,想起上次在少林寺中见到岳不群,已然感觉这人有些异常,与昔曰里可是有些不一样了。

    “三月十五.......”凌靖微微沉吟片刻,随即顺着飞桥往前面那座楼阁走去,先前仪琳和那哑婆婆便是进了此处。

    “哑婆婆,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生了病了?为什么没见他的时候,总是时时想着能见他一面,哪怕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瞧一眼也好。可是真当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却又害怕的很,连和他说话的胆子也没了。”仪琳抱着双膝坐在一张垫子上,对身旁的哑婆婆说道。身后是一座高大的观音像。

    哑婆婆既隆又哑,仪琳说话时神sè恍惚,却也不怕自己这没羞没躁的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去,忽然又轻轻叹了口气。

    哑婆婆目光木然,时而转过头来对仪琳不知所以的笑一笑。

    仪琳看着哑婆婆,目光柔和,轻声道:“这些话我原是不该说的,若是让师傅知道了,只怕会罚我禁闭思过三个月。可是我心里好生难过,这些话我也只对哑婆婆说,反正您老人家也不会去告我的状,对不对?”

    她似是自言自语般对哑婆婆吐露心声,也不去管对方到底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

    “咳!”凌靖在门外其实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来,听到仪琳的话,他感觉既是尴尬,又是感激,但此时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都已经提前下了山去,若是仪琳一个人陪自己留在这里,对她的声誉可是有损的。

    仪琳听到咳嗽声,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站起身,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襟,根本不敢看凌靖的脸。

    凌靖苦笑一声,见仪琳这么一副羞羞怯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只道是自己如何欺负了她呢。

    便在此时,却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瞥来,他斜睨一眼,见那哑婆婆又露出一副僵硬木讷的表情。

    冷哼了一声,其实他早就只道这个哑婆婆有怪异之处,也知道她一直在装聋作哑,恐怕也只有仪琳这个傻丫头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瞧出什么不妥之处。

    心中有些不悦,冷冷扫了一眼那哑婆婆,登时便见那人身子一晃,神sè惊骇起来。

    凌靖转过头去没有理她,对仪琳道:“仪琳师姐,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已经先行离开,此刻想必已经见过了定逸师太,离开恒山了。咱们也回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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