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翡翠抛光也是一件非常见技术活儿,抛光好不好直接关系到翡翠能不能成精品,所以即便是赵明录,也要谨慎对待。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那雕好玉,还有经过一个非常重要过程,才能真正诠释和表达玉地内涵,就是抛光。赵明录先给雕好翡翠表面涂上一层膏状抛光粉,然后对颜晨辉说道:“这叫上膏。绿色是氧化铬,橙红色是氧化铈。”

    然后他就开始推磨。用二千目砂轮磨翡翠表面,之后又上膏推磨,重复了好几次。

    再下来就是上毛刷,将钻石粉涂翡翠表面然后用硬毛刷来抛,之后是细工,开始对大工具抛不到小地方来抛磨,用竹子沾钻石粉,大一点用竹筷子,小地方就要用到竹牙签了,这个过程也很耗费时间和精力。后就是精抛,将翡翠涂上钻石粉后用硬皮来抛磨,赵明录介绍说国内大多用牛皮,缅甸大多用象皮。

    据赵明录跟颜晨辉讲,解放之前手工雕琢是用还没有长成嫩葫芦里面绒毛,用水浸湿之后,蘸上解玉砂,一点一点来抛光,耗时很长,一般来说抛好一件需要半个月到一年时间,当然这个是跟物件大小有关系。

    现机械加工方式是用转陀,蘸上不同细度粉状或膏状抛光剂来进行抛光,耗时很少,但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这个过程中,无论是用葫芦绒还是抛光陀。都要有水参与才行,而且抛光时候转速不能过高,否则会打伤翡翠表面。

    管经过抛光,玉件表面还是会有一些坑坑洼洼小点存。这和抛光细致程度无关,因为翡翠特性就是这样,就算顶级抛光,也会有这样现象出现,所以后还要给玉件表面涂上一层川蜡,以增加其光泽度,这样翡翠抛光工作就算完成了。

    翡翠这就算抛好光了,不过还要有几道收尾工作要做,赵明录先用超声波机来清洗翡翠上面残留抛光粉,清洗不到地方再用酒精来擦。后就是上腊。对翡翠成品表面形成一个保护膜。接下来用吹风机吹干。

    “怎么样?好看不好看?”赵明录将成品递给了颜晨辉。让他赏玩。

    颜晨辉接过来细看,只见两只耳坠被张毛驴雕琢成水滴状凤凰形状,首尾相接。流畅自然,色彩如同温润碧水一般,盈盈欲滴。

    “真是很好看啊!你说这算得上极品不?”颜晨辉连声夸赞,不过又问了一句道。

    “小颜,你这一看就是外行。要是到了滇南那边,宰就是你这种肥羊。”赵明录毫不客气说道,然后他又指着翡翠对颜晨辉说道,“评价翡翠有地、好水、翠得好等术语。地指翡翠中其他颜色,玉少翠多为上品;好水指翡翠质地细嫩润滑,通透清澈。晶莹凝重,碧亮喜人,也称之为俏;翠得好当合浓、阳、正、和四字,浓是指浓而不淡。如雨后冬青,阳是指鲜艳明亮,正指无杂色、邪色相混,和是指翠得均匀无深浅之分。你手上现拿这个,是老坑玻璃种,本身已经是极品了,要说能不能上层楼,主要就是看雕工了,我这手艺只能算是过得去眼,形态上面有了,意境上面还差很多。”

    “我觉得已经很好看了啊!”颜晨辉却是感觉没有什么瑕疵了。

    “不行啊!如果你想要卖原石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要是想要自己搞加工赚钱,那就得请扬州师傅来才行!让我这样来弄,估计有一大半都算是毁掉了!”赵明录说道。

    “为毛一定要请扬州师傅?”颜晨辉感到有些好奇。

    “扬州地处南北之间,因此手法上面也兼具了南北两地长处,再加上有很多世家以此为业,技术水准和艺术水准都是一流。”赵明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颜晨辉点了点头,拿着那两枚耳坠转身就要离开。

    “唉,小颜,我费了半天功夫弄出来东西,你就这么拿走了啊?”赵明录拉着颜晨辉袖子,有些不依问道。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颜晨辉翻着白眼说道,他揣进怀里东西,自然是不肯再拿出来,于是便指着那半块石头说道:“那个是你了,算是红包,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之后,颜晨辉飞地跑掉了,根本就没有留给赵明录反应时间。

    赵明录张口结舌望着颜晨辉离去方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这算什么啊!我辛辛苦苦一晚上没睡……”

    不过当他看到那块足有几十斤重翡翠原石时候,心情就舒坦多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也不算吃亏啊!这么大一块东西,留给子孙后代也不错,这可是极品石头!不过么,想要怎么雕琢就需要用点心思了,浪费一点都是钱啊!”

    颜晨辉离开江南汽车之后,直接就来到了父亲颜克勤这里,谁料颜克勤正收拾东西,一看到他,劈头便问道:“听说你们发现了一堆玉石,就是江南汽车水池子里面?”

    “嗯,就是被陆敏杰转移那笔钱,都从缅甸定购了翡翠原石,用江南厂专列拉了回来,扔了水池子里面,如果不是我发现,恐怕还得继续泡着。”颜晨辉回答道。

    “那东西很值钱?今天已经有好多人向我打听了。”颜克勤问道。

    “当然值钱了!”颜晨辉点头回答道,“你也不想一想,陆敏杰搞了九个亿,就买了四五十块大石头,这石头不值钱,还有什么值钱?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是无价宝啊!”

    颜克勤点了点头,对颜晨辉说道:“怪不得了,从昨天电话就一直没有断过,都是一群什么什么人关系来跟我打听石头事情,看样子是打上你们主意了。”

    “什么什么人关系?”颜晨辉听了顿时有些不高兴,“反了他们了!是不是有人拿权势来压你?他们长了几个狗胆?!老爸你是怎么应付?”

    “我回答很干脆,现政企分家了,而且江南汽车现是外资企业,我们市政府管不到江南汽车,有什么想法,让他们直接跟谭宗亮说去。”颜克勤倒也回答得非常干脆,看来他这一段推卸责任上面也进步了不少。

    颜晨辉哈哈一笑,心说老爸真是蔫坏,谭宗亮哪里能够当得了江南汽车家,他只是总经理而已,日常管理工作上面是以他为首,但是公司决策上面还得理查德等人出面,归根究底,后还得转回到自己这里。

    老爸让这些人去跟谭宗亮交涉,那不是把人往沟里带嘛。

    不过这件事情也提醒了颜晨辉,好东西还是得藏得保险一点,这年头两眼红红到处乱盯着家伙实是太多了,防不胜防啊!看来翡翠放江南汽车库房也不是个太好主意,毕竟财帛动人心,万一有个疏漏,损失也很大,这么多翡翠原石,随便拉到那里卖不出几个亿?不要说还可以制成首饰来增值了!

    ……

    鹭岛?颜克勤躺楚南省招待所松软大床上,还回思尹省长和自己讲话。

    就自己接到省政府办公厅电话,要求自己来省政府汇报工作,自己就和儿子颜晨辉有过交流,儿子也估计是要给自己提一提,但是,自己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那样一个位置。

    鹭岛市作为副省级城市、计划单列市,是中国早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四个经济特区之一,其市长可是一个非常有分量副部级。

    颜克勤知道,以自己资历,怎么也要两三年后才能提为副部,鹭岛突然空缺职位却是一个绝佳机会。

    但是,这个如同天上掉下来大馅饼突然砸到自己身上,却是让颜克勤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真。

    中央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当了不到一年地级市市长正厅级,资历实是太浅了,说出去谁都不服啊?如果自己到任之后,下面人都阳奉阴违,乃至是当着面反对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因为据自己所知,鹭岛那边情况可是非常复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敏感。

    去不去鹭岛,无疑是一个艰难抉择。

    大多数人眼中,自己搞经济能力是有一些,但走到今时今日,很大程度上是靠了朱老板关系,还有儿子颜晨辉对自己不遗余力支持,才没人提出异议,自己,好像也是时候该证明一些东西了。

    但真去鹭岛么?这次面对可不是以前那些对手,稍一不慎,自己就可能满盘皆输,政治不是赌博,去鹭岛和人针尖对麦芒,不是一个理智选择,不是好选择。

    颜克勤有些烦躁,点了颗烟,默默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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