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然被乔洛的话一噎,打哈哈道,“原因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啊,你身上可没有我能利用的地方。”

    说罢,眼睛还在乔洛身上直接溜了一圈,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乔洛脸一黑,“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去查他的消息好了。只不过,你可一定要管好你自己的嘴,不然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纪风然被乔洛的话勾的心里痒痒的,越发想要知道刚刚离开的那个干净的青年究竟是谁。

    乔洛看出纪风然的心思,还是再次出言试探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他可是男人啊。你不是最厌恶同性恋了么?”

    纪风然一怔,猛的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方才讷讷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是看着他的气质特殊,有心交好而已。”

    乔洛仔细打量了纪风然一眼,也不说信不或者不信,只径自板着脸逐客。

    纪风然大约也没闹清楚自己是怎么个心思,因此乔洛一赶人,他也就稀里糊涂的顺着杆子爬走了。

    纪风然一走,乔洛拧了拧眉,手里拿着手机沉吟了半晌,还是没有向温凉解释什么,毕竟,他刚才拦着温凉,连门都不给进的举动当真很失礼。只是乔洛心里隐约有种想法,他不能也不敢说出温扬帆已经去世的真相,可温凉,他却可以自己去猜测,去懂得。

    乔洛不知道温凉如果知道真相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不想要温凉死,可他却也不愿意温凉难过。

    于是乔洛顿了顿,还是让秦甲将他买到的一幅温扬帆生前的画送去了温凉和潘远东的住处。

    那幅画画的是一只鹰。

    一只,困在硕大的鸟笼里,双目茫然、翅膀健全的鹰。

    乔洛认真看过了,那幅画的作画日期就是温扬帆离世前的几个月。他不知道温扬帆是不是借故要对温凡说些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幅画,应该要让温凉亲眼看到的。他看不懂的画,不代表温凉也看不懂。

    然而乔洛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幅画的确是送到了温凉的住处,可是却在中途被潘远东截了下去。温扬帆的画仿佛都带了灵性,潘远东根本不敢将温扬帆的画送给温凉欣赏。而温凉,或是出于自卑,又或是出于逃避,他也很少提出这种要求。

    而等到乔洛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秦牧铮在几天后见到乔洛时,亲口告诉他的。

    “温凉父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秦牧铮眼神有些闪烁,显然他也觉得潘远东的作法的确过分了。

    乔洛瘫软在秦牧铮怀里,觉得他的腰都快断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虽然乔洛觉得自己对秦牧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啊爱啊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秦牧铮在床上一向都把他伺候的极好。原本秦牧铮还会时不时的叫“阿乔”的名字,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状态,现在秦牧铮不提这个名字了,两个人的床`事倒是意外地和谐了起来。

    而和谐的后果就是,两人甫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的闹了个昏天暗地,什么正经事都还没说。

    直到二人都舒服到了,才有功夫说旁的事情。

    乔洛懒懒的扬了扬眉:“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现在那些喜欢温大师画的人,都在背地里骂温凉是不孝子,连丧礼都没有举办,同情温大师养了这么个不孝顺的好、儿、子。”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乔洛尤其咬牙切齿。

    人活一世,哪里就能一丁点名声都不在乎了?那个潘远东,他害的温凉背上了这种名声,被人辱骂,他如何配得上温凉?

    秦牧铮将滑落的被子重新捡了回来,盖在了乔洛身上,微微叹了声气,也不知是解释还是感慨的说道:“东子也是没有法子。阿……洛你不知道,那时温凉父亲重病快要走的时候,温凉是轻度抑郁症,他的心理医生说,最好把事情瞒下来,等温凉病好了再告诉他。只是还没等到温凉病愈,他父亲就先走了。再后来,温凉病好了,东子就更不敢告诉温凉了,他怕温凉怪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们父子相见。”

    他一面说着,一面在被子底下抱紧了少年,将少年圈得紧紧地,努力吮`吸着少年的味道,“至于不办丧礼之类的,那些都是温大师临终前的要求。东子的情况,他走的是官场,也不可能大喇喇的为温大师办葬礼,况且他也怕这件事情被温凉知道了,于是就把事情压了下来。只是温大师的名气大,东子要瞒也只能瞒住温凉一个还有不关注书画界消息的人。”

    “说了一个谎言,往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这个谎言。东子没有法子,只能一直圈着温凉,甚至连朋友都不敢让温凉交。”

    乔洛微怔,片刻后反问道:“那又如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说了,温凉那时会有抑郁症,肯定也是咱们的好市长潘远东害得。追根究底,这都是潘远东一个人的错!如果不是潘远东,温凉一定能见父亲最后一面,也一定不会过着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这所有的所有,都是潘远东的错!”

    纵然秦牧铮把潘远东说的很可怜,仿佛是迫于无奈才如此,可乔洛却清清楚楚的明白,毁了温凉一生的人是潘远东,如果没有潘远东,温凉根本不需要承担这一切。

    他曾经亲眼看着温凉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他前世自顾不暇,无能为力,可这一世,他想,多多少少,他总能帮一帮温凉。

    秦牧铮没料到乔洛的反应那么大,他愣了愣,才压着少年差点要弹起来的身体道:“是谁的错都好。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对温凉来说,不知道大概才是最好的结果,况且,东子也不愿意温凉知道那些事情。”他一顿,“东子要我拜托你,不要提到温凉父亲的事情,免得温凉难过。”也免得潘远东为了杜绝温凉知道真相,连乔洛都不许温凉见了。

    乔洛听明白了,在心里咬了咬牙,只能应了,“你让他放心,我不会说的。”不等秦牧铮说话,他忽然又道,“明天就是周末,我要回乔家老宅了。”

    秦牧铮抚摸着少年光`裸的背脊,“随你。乔家那些人,不敢乱来的。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必客气。只是温雅柔……”他随时准备着安抚少年,“虽然偏心,但她的确是你的亲生母亲。”

    乔洛古怪的看了秦牧铮一眼:“我知道的啊。对了,秦牧湘说,她明天陪我回老宅。”

    秦牧铮手一紧,“什么?”

    秦宅。

    秦夫人也是一脸诧异:“什么?你要陪那个乔洛回乔家老宅?湘儿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替身关系那么好了?”

    秦牧湘嘟了嘟唇,把玩着手里的一只漂亮小巧的打火机,低声道:“反正阿乔哥还在昏迷,我也见不到他。我能见到的只有乔洛。”

    秦夫人有听没懂,声音提高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和乔洛交好?”

    秦牧湘低头:“三哥能把他当成阿乔哥的替身,我也可以。每次看到他,听他说话,我就会很开心。而且……”她声音越发低了,“三哥拿我当小孩子,阿乔哥也拿我当小孩子,可是他不会。”

    秦夫人犹如晴天霹雳,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点着秦牧湘的额头,狠狠的道:“你这个傻丫头在说些什么?难不成你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那个乔洛不成?你不知道他是被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么?他那样的,根本就算不上是……你怎么能喜欢的下去?”

    秦牧湘烦躁的道:“谁说我喜欢乔洛了?我喜欢的是阿乔哥。我只是想把他暂时当成阿乔哥的替身而已。三哥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做?”

    说罢,她推开秦夫人的手,就跑了出去。

    翌日,秦牧湘老早就跑到了乔洛的公寓外面叫门。

    乔洛还未睡醒,听着是秦牧湘叫门,迷迷糊糊地开门将人放了进来,就又跑回床上睡了起来。

    秦牧湘盯着少年宽松的睡衣下隐隐露出的锁骨,脸颊微红。奈何没等她多想些什么,一直住在乔洛对面的秦甲就自己用钥匙开了门,盯着她不放,愣是把她的那几分绮思给压了下去。

    等乔洛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秦牧湘为着自己心里隐秘的心思,愣是坐在沙发上干等了好几个小时,这会见乔洛终于起床了,收拾好自己站在她面前了,她才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把一个很小的礼盒丢给了乔洛,“喏,你上次说的,你自己愿意当我的阿乔哥的。”

    乔洛眨了眨眼,不客气的将盒子拆了,发现是一只打火机。他微微扬眉,拿着打火机道:“所以,这是你和我的……定情信物?”

    且不提秦牧湘如何娇声反驳,接到秦少指令,一直待在一旁装布景板兼职电灯泡的秦甲直接翻了个白眼。调戏什么的,您好歹小声一点啊,声音那么大,他想装听不见故意不报告给秦少都不行了。

    乔洛原本长得就很漂亮,是男女都会觉得漂亮的漂亮。他不故意勾引人的时候就算了,这会子他故意引诱秦牧湘,秦牧湘虽然努力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只是她的阿乔哥不在的时候的替代品,到底也难免迷茫。

    乔洛却不管秦牧湘的想法,一手拉了秦牧湘的手腕,大大方方的就走了出去。

    秦甲默默地拿着手机,把二人牵手的照片发了出去。

    接到照片的那个人霍然起身,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呆住了,傻傻的盯着boss。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少年之前的话,硬是压下了心头的种种想法,重新坐了回去。

    会议室里努力加班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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