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铮将他所谓的法子缓缓说了出来,潘远东脸色登时青青白白,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这怎么行?你从商,名声什么的,不在乎也就不在乎了。可是我做的是什么,往好听了说那就是人民公仆,怎么也不能置那些社会舆论不管。你又是不是不知道,咱们国家的很多人根本不能接受这个,如果到时候这件事情公开……阿牧,我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潘远东赤红着双眼喊道。

    秦牧铮冷哼了一声,“我早就说过,有舍方才有得。你既要这些权势地位,又要干干净净的和温凉在一起,你觉得可能么?温凉的性子,到底有多骄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将来如果真的听从你家里的意思结婚了,你以为温凉还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忍着么?”

    潘远东颓然地将自己扔在柔软的沙发里,手背按住眼睛,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潘远东忽然跳了起来,双眼绽放出异样的光彩,瞪着秦牧铮便道:“要不,我_干脆就说我自己那里不行了,他们总该不会逼我了吧?”

    秦牧铮嘴角一抽,简直不忍直视:“你刚刚还说什么名声,你放心,你就是真的萎了,你们家里人也一定会给你找出一个女人来,让你好好地把她供奉一辈子的!”

    秦牧铮和潘远东的交情一直很好。

    所以潘远东的事情,秦牧铮也是考虑过许久的。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就是潘远东放弃在政界的地位,下海从商,或者做旁的事情,这些都是可以的。到那时候,潘远东不必在借助家里的权势地位,他想要做什么,结不结婚,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人管了。

    只可惜,潘远东舍不得。

    他这个旁观者能想到的计策,潘远东身为切身利益者,又怎么可能没想到过?只不过潘远东宁可自毁名声,说是自己残了,也不愿意退出政界,放弃那所谓的权势地位,秦牧铮还能说什么?

    法子他说了,只是那个人不舍得用而已。

    潘远东到最后还是没有舍得,他只是对秦牧铮道:“阿牧,我帮你这一次。只是温凉父亲的事情……你要帮我!”

    这下子换成秦牧铮沉默了,“纸包不住火,他迟早会知道的。”

    潘远东喃喃道:“能多瞒几天是几天。”

    见秦牧铮依旧沉默,潘远东低声道:“阿牧,你不懂。他不喜欢我,一点也不。一直的一直,都是我用权势地位在逼他。逼他放下尊严,逼他枯守一室,逼他将身上的骄傲一点一点拔了下去,甚至逼他口是心非的说爱我。如果有一天,我没有了所谓的权势地位,他一定会远远地离开我,再也不肯和我虚与委蛇。我不是不能舍弃这些东西,而是根本不敢。”

    秦牧铮一怔,“口是心非?虚与委蛇?这样……你也能忍?”

    潘远东似笑非笑地瞅了秦牧铮一眼:“怎么不能?你不是也和哥一样忍着的么?你可别跟哥说,你真的相信你那个小情人儿的话,相信他真的喜欢你这个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的人吧?”

    “他对我是一见钟情。”秦牧铮兀自笑的自得。

    潘远东信不信无所谓,他相信就好了。乔洛或许真的会如潘远东说的那样会对他撒谎,可是却不会对乔教授夫妻撒谎。他可是亲耳听到,那天乔洛在电话里亲口承认对他是一见钟情。这又有什么不能信得?至于乔洛会不会出于保护乔教授夫妻的目的对他们说谎——秦牧铮下意识的排除了这个可能,他的阿乔才十七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二人互糗了几句,秦牧铮末了还是答应了潘远东的要求,尽可能的瞒着温凉他父亲的事情。温凉纵然可怜,然而对秦牧铮来说,和他臭味相投的潘远东,才是更值得的他偏帮的人。

    秦牧铮和潘远东在商议如何对付秦家人,秦家人也在商议如何对付秦牧铮,毕竟,秦牧铮可是占了一个长子嫡孙的名头,而且秦老爷子曾经公开发话,让秦牧铮早早做了秦家的少家主,只等他一归西,这秦家家主的名头就要落在秦牧铮的头上了。

    秦老大不成气候,明面上一直和秦牧铮对着干,却始终没有讨到好去。秦夫人在选择盟友的时候,直接就忽略掉了秦老大。

    至于秦牧铮的父亲,她自己的丈夫,除了当年跟老爷子硬着头皮,顶着老爷子的骂娶了自己以外,她那个丈夫,基本上就是那个懦弱自大的男人,甚至他还不如她的小女儿做起事来有魄力。秦夫人心头暗恨,如果不是丈夫真的是扶不起墙的阿斗,她又何苦要转去支持那两个私生子?

    秦牧湘年纪很小,人却很镇定。

    见到母亲恼恨的模样,她拉着母亲的手劝慰道:“妈,我们只是要借他们的手除掉三哥而已。等到三哥没了,”秦牧湘顿了顿,“大哥不成器,二哥心思狠辣,爷爷到时候要是知道是二哥把他心中的最佳继承人给除掉的,到时候二哥肯定也不能做秦家家主。二哥、三哥都不行,到时候只剩下了大哥和父亲。我想,爷爷到时候肯定不会弃父亲而选择大哥的。我们现在的忍辱负重,是值得的。”

    秦夫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此刻听女儿这一开解,立刻眉头舒展,抚摸着女儿年轻的脸庞道:“湘儿你放心,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妈都会给你。你喜欢哪个男人,咱们到时候就把他招过来给你当上门女婿,也省的秦家的东西最后又便宜那几个小杂种了。”

    秦牧湘低着头,“我会尽力的。”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敢现在就提乔钰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乔钰了。

    秦夫人满意的笑了笑。她原本也是疼女儿的,只不过,女儿再乖巧,再像小棉袄,到底也比不过一个儿子。为了她还没有出世的儿子,她现在也只好破釜沉舟,牺牲女儿了。不过,湘儿向来乖巧,想来也一定能理解她的做法的。

    她想到前几天做的b超,眼中瞬间柔软了起来。

    再等等,等到没有了秦牧铮,秦家最珍贵的人,必然是她肚子里这一个。

    秦家的事情暂时和乔洛没有干系。

    前世秦家人虽然故意找他麻烦,可那其中也不乏有他开始时不愿意被禁锢,进而将事情闹得很大,秦家人是打着为秦牧铮调_教小情人儿的名头来故意找茬的。

    这一世乔洛低调的很,秦牧铮也因为乔洛的配合,在处理旁的事情上也没有浪费太多精力,因此对乔洛的保护很严密,秦家人暂时也没有找到找茬的由头,再加上乔洛现在直接回了家,秦家人想要找茬,还真的有几分困难。

    只是有句话说得好,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秦家人为了除掉秦牧铮,最终还是想到了他这个“替身”小情人儿。

    当然乔洛暂时还不知道这些糟心事儿。

    他只是愁眉苦脸的看着张教授,郁闷之极。

    张教授原本是提都不肯提起秦牧铮的,可是秦牧铮在下午的时候,派人送了一堆东西来,甚至还特特打电话过来,非常认真地将这段时间照顾乔洛的事情交给她了。张教授也是这会才知道,她的儿子身体似乎有些问题。

    “本来以为,你是男孩子,冬天手凉点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听阿牧一说,我才知道男孩子也是需要保养得。”

    张教授对秦牧铮的称呼都变了,可惜她自己还没发觉,继续唠叨道,“幸好阿牧带你检查了身体,咱们知道的也不算太晚,现在补还来得及。来来,洛洛,这是阿牧让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你泡脚用的桶。那孩子,还特意给我和你爸一人准备了一个,他也的确孝顺……”

    乔洛眉心跳了跳。

    难道一个浴足桶,就把他老妈给收买了么?不会吧?

    果然不会。

    张教授的下句话就是,“只是可惜了,那么个家世,再孝顺也不能耽误我们洛洛。”

    乔洛微微放心,唇角都翘了翘。

    一旁正襟危坐的乔教授也乐了。他就知道,他这老伴儿比他还疼洛洛,怎么可能就这么松口呢?

    乔洛苦着脸装可怜道:“妈,我刚刚洗完澡,还泡什么脚啊,没得白折腾。要泡也是你和爸泡,不是都说买这东西送长辈么?我这年纪还没到呢。”

    张教授斜了乔洛一眼,也不说话,径自就把水都倒好,电也插好了,就等着乔洛自动上钩了。

    乔洛无法,只好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就不动了。

    张教授哭笑不得,干脆卷了卷袖子道:“怎么,洛洛忘了怎么脱鞋脱袜子了?要不要妈再教你一遍?”

    乔洛怔了怔。

    前世秦牧铮也为他找过中医,那中医也提出过让他每天泡脚。乔洛压根就没当回事儿,所以都是由着秦牧铮每天提醒他。只是秦牧铮再提醒,乔洛还是会故意把这件事情忘记,久而久之,秦牧铮干脆也就不提醒了,而是改成自己亲自给乔洛安置好东西,给乔洛脱袜子,按着乔洛的脚到木桶了。

    只是泡着泡着,秦牧铮的大手总忍不住的往上移,摸到少年的其他部位,然后便是一番翻云覆雨。次数多了,他逐渐把这件事当成情人之间的情趣,始终都坚持着。

    这一世,两人刚刚开始,秦牧铮正处于异常怜惜“生病”的小情人儿的阶段,更是主动接了这个活儿,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乔洛都习惯了大_爷似的坐在那里,等着别人来忙活的生活,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枯坐在沙发上了。

    都说习惯成自然,他仿佛早就习惯了那个男人的照顾。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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