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瑜那一脚踢得没轻没重,杨彦希离开酒店时,下、体仍旧在隐隐作痛,本打算再去开个房间的,想想还是算了,他们夫妻住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外的说法是新家在装修,如果这会他再去开个房间,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他们吵架了?

    他也不知道他们还得在这里住多久,还是低调些好。

    新房子确实是在装修,老房子也不是不能住人,但自从上次事故之后,纪晓瑜便拒绝回家,这会家里空落落的,哪里还像是个家,回去也是徒增伤感。

    如此,杨彦希最后选择回到公司,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窝了一夜。

    第二天,他从办公室备用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衬衫正欲换上,秘书徐颖从外面推门进来,见他半身j□j,正在换衣服,一时间愣在那里。

    来人满脸娇羞,一边低头下视,一边连连道歉,“对不起,杨总,我不知道您在里面。”

    杨彦希亦是有些尴尬,换了个角度,背对着来人,将衬衫的扣子迅速扣上。

    来人仍是一脸诧异,接着又问,“杨总,您昨晚在这里过夜的吗?”

    杨彦希清了清嗓子,一边大言不惭地回道,“是啊,加了点班,想在沙发上眯一会,谁知道就睡着了。”

    徐颖对杨彦希的行踪何其的了解,岂会不知道他昨天很早就走了,但对方说加班,她也不予反驳,只是听着,适时附和一句,“领导,您别太辛苦了,嫂子该有意见了!”一连换了几个称呼,想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杨彦希无奈笑笑,想到纪晓瑜,心中高兴不起来,想着她若能像自己的秘书一样顺从乖巧,该有多好。

    是的,徐颖不像纪晓瑜,她从来不会给杨彦希难堪,从来杨彦希说什么她就是什么,她不会凡事都要同他争出一个子丑寅卯,她还会适时给他一个台阶下。

    杨彦希常说她憨厚,其实是在夸她,其实转而想想,所谓大智若愚者,不过如此。

    杨彦希戴表时顺便看了眼时间,随口问了句,“你每天都到这么早吗?”

    “是啊,您每天到得早,我想趁你来之前,先将卫生打扫好。”

    杨彦希颇有几分赞赏之色,他的秘书在美貌上差了一截,但在细节处理上,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他说,“这种事情,交给打扫的阿姨去做就好,不必你亲自做。”

    徐颖笑笑,避重就轻地回了句,“您办公室东西多,我怕阿姨们弄不灵清,将重要的文件弄丢了可就麻烦了。”一边又道,“杨总,您先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拿一套洗漱的工具。”

    杨彦希正愁这事,当即更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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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彦希正兀自闭目沉思,想到昨天的晚上的事,心里感概良多,他越来越弄不明白,怎么上一秒气氛还好好的,下一秒便又是刀光剑影了?他跟纪晓瑜之间,当真是扭转不过来了?

    他停了停,拨了一个电话给纪晓瑜的妇产医生,“刘医生,您好!我是纪晓瑜的家属,我姓杨,您还记得吗?”

    他们那会找医生时,是脱了熟人介绍,并且花了大价钱的,对方自然记得他。

    杨彦希硬着头皮继续说着,“晓瑜手术也有三个多月了,请问现在可以进行房*事吗?”在陌生人面前提起这种事,本就有些开不了口,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的,但一想到彼此是医患关系,多少能释然一些。

    对方却已习以为常,常色回道,“房*事是可以的,但要注意尺度,不可太疲劳、太激烈。”

    杨彦希一张老脸霎时有些红了,接着又问,“那再怀孕呢?”

    “我刚想跟你说,注意做好避孕措施,以晓瑜的体质,暂时还不适合再怀孕,最好调养个半年以上,你们还年轻,不急于一时,她这个体质,最忌习惯性流产。”

    习惯性流产?杨彦希一听这个词,心里便一阵发毛,当即点头称是。

    杨彦希挂了电话,心里多少有些数了,想着昨晚若是没有拒绝纪晓瑜的求*欢,两人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这种问题,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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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彦希又打个了电话给陈茜,问,“她今天找你没?”

    他跟陈茜之间,除了纪晓瑜也谈不到其他人,早已无需指名道姓了。

    “没有啊,怎么了?”陈茜问,见杨彦希半天没回话,意识到不对,“不会吧,你们又吵架了!”

    杨彦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有空吗?中午我请你吃个饭。”

    陈茜知道杨彦希是有话想讲,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虽然手头的工作不少,却也只得同意了。

    杨彦希问,“你还在环城北路那家公司吗?我差不多11点半的时候去接你?”

    陈茜忙说,“不用了,你找好了地方,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去就行。”

    杨彦希不想她太麻烦,便说,“就在你公司附近找一家吧,我到了打你电话,你再下来。”

    如此安排甚好,陈茜欣然同意。

    杨彦希找了一间包厢,陈茜进门时见他脸色不好,当即便能猜到几分,默默叹了口气。

    陈茜见桌上摆了瓶已经拆封的白酒,不由皱了皱眉,“大中午的,你喝什么酒啊?”

    杨彦希笑笑,“随便喝一点,我叫了司机。”

    陈茜心想,这一对人,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也就是两个字:折腾。

    陈茜说:“那个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娶她要慎重,她是个很爱钻牛角尖的人。”

    杨彦希点头,接着酒劲,话匣子也打开了,他说:“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她?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是为了她,才会那么拼了命的工作,拼了命的奋斗。”

    陈茜忙打断,“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最烦听这个话,什么都是为了她,你难道就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父母!”

    杨彦希笑,“真的,如果不是她,我这辈子可能就浑浑噩噩的过了,是她改变了我!她那么一心一意地跟着我,我不能对不起她,让她跟着我受苦。”

    陈茜适时回了句,“那你觉得你给她幸福了吗?”

    杨彦希并不理会对方的讽刺,继续说着:“我现在真的好怕她,不知她的笑是真笑还是假笑,不知道她这一秒高兴了,下一秒还会不会继续高兴?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怕天黑,怕下班回家看到她,宁愿在办公室里多留一会。有的时候,接她的电话都害怕,宁愿拿得远一点,深呼吸几秒后再接通。每次吵架之前,都很想把她嘴巴捂住,怕她再说一些伤人伤己的话……”

    陈茜本来还想再讽刺他几句的,听到这里,却也讽刺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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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彦希继续说着,“好长一段时间,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梦见那个孩子,如果孩子没有流掉,该有多好,现在应该都有5个多月了!”

    陈茜不解,“你们俩以前不是不喜欢小孩吗?还说要做丁克?”

    杨彦希笑笑,“以前是不喜欢,觉得两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突然有一天就喜欢了,看见小孩子就想上前逗一逗。”

    陈茜一脸嫌恶,“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杨彦希并不恼,“随你怎么说吧,以前看见小孩子哭闹,避之唯恐不及,巴不得提了扔出去,现在也不怕了,想着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也舍不得她这么哭闹。”

    对方边喝酒边说,越说越凄凉,陈茜一心想刻薄对方几句,这会却说不出来了,又有几分可怜他。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问他,“杨彦希,你实话告诉我,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杨彦希抬眉看她一眼,“什么叫乱七八糟?我怕我跟你的标准不一样,我跟晓瑜的就不一样!”

    陈茜一跺脚,“说白了,你们上过床没?”

    杨彦希仍旧是淡淡的,“有什么关系,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我?”

    陈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看他的态度,想来是没有,但就像纪晓瑜所说的,这也就是80分和60分的问题了,一项否定,也不可能全盘洗白。

    陈茜反问他,“你能怨她吗?你们的关系发展到现在,就只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吗?”

    一直以来,但凡这两人吵架,陈茜常挑纪晓瑜的毛病,一方面觉得她太过单纯、太过较真,也希望通过把责任往她身上引导,让她可以对杨彦希多包容一些,这样两人的日子便还能继续过。但是平心而论,这两人之间的问题,绝不是出在一个人身上。

    陈茜说:“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在认识你之前,她没谈过恋爱,说实话,能入晓瑜眼的,这世上就没几个人,不知道她那会怎么就看上了你!她是你的孽,你也是她的孽,你觉得她伤害了你,那么她的伤,又是谁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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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彦希一瓶白酒已经快见底了,陈茜记得他以前是不怎么会喝酒的,想来是这几年练的,生意场并不容易。

    杨彦希说:“从前不管她怎么样,我都忍着,因为我觉得她变成这样,我有责任,可如今,这责任压得我越来越不堪重负了。”

    陈茜拧了拧眉,语气冷冷的,“你什么意思,你要跟她离婚吗?”

    杨彦希摇头,“我怕是她想跟着我离婚,我们的关系僵成这样,她还没跟我提离婚,我都觉得是个奇迹。”

    陈茜问:“你想跟她离吗?”

    杨彦希仍是摇头,不知道是想表达不知道还是不想离,只听他问,“为什么我不能提离婚?就因为我是男的?买了家具、电器都能退,娶了个活人,难道还不能退吗?”

    陈茜语气不善,“按理说是可以退的,但我问你,你用过没?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用过的家具、电器还能退的?”

    杨彦希苦笑,“你的意思是,除非她说离,否则我不能跟她离?”

    陈茜一锤定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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