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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这样样子,还有什么好见的?”霍远苦笑着,没有哪个人愿意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给自己在乎的人看,霍远更不例外。

    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就是自己看了都会恶心,何况是这个城里大少爷,说实话,如果自己是健康的他可以自信的站在任何人面前,而如今,他该怎么面对他人?这样的自己,谁敢看?

    “你到底再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封邵愤怒不已,几步就踏到了霍远面前,不满极了,因为愤怒他甚至忽略到了霍远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

    “你当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封大少一巴掌就拍在霍远脑袋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嫌我烦?说实话!”

    “怎么会呢...”不管怎么说,封邵这个毫不嫌弃恶狠狠的态度还是让他好受了点,比起同情的目光,眼前这个少年毫不掩饰的关心更让他熨帖。

    “你不怕被我传染?”霍远低声说着,除了跟自己关系好的二丫,其余的包括自己的姊妹都对自己退避三舍,为了不惹人嫌,他硬是又回到了这个让自己出事的地方,二丫伺候自己,他在房子里做点小手工然后二丫拿出去卖,这样勉强贴补着兄妹二人的生活费用和自己的医药费刚刚好,可惜...

    一直给自己开药的老大夫前段时间走了,新来的大夫药价很高,没几天他们的钱都完了,根本就不够使用,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该去死了?这样最起码不会拖累二丫,也让自己死的爽快点,只是舍不得电话里那个长不大的少年罢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有这个少年陪着自己在电话里聊天,也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怪物,不是那个人见人怕的、人见人厌的霍远。

    跟着他在电话里聊天他还是那个被人需要的霍远,这让他还能觉得自己的心还是正常的,而不是扭曲的。

    “怕你做什么?!”封邵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更多的是心疼,他虽然娇生惯养也知道维护对方的尊严,冷哼道,“不就是起个水泡吗?本少爷什么没见过?!”

    仔细打量着对方,不满道,“你也忒丑了点,赶紧治好了不然小心少爷跟你绝交!”

    “恐怕是治不好了!”霍远撇过头,不愿意让对方再看自己,去医院检查了很多一切正常,但身体的各种问题就是最好的大夫也看不出毛病,后来那个给自己开药的老大夫经验丰富,仔细查看后,说,“这不是病,大约是被下了咒了。”

    老大夫不是内行人,年轻的时候见过,所以还是有点小经验,只是说道如何治疗却无可奈何只能开点镇痛的药,缓解他的痛苦。

    大夫说:“这不是咱们常人能够看得过去的,你得找那些江湖高人才能治好。”

    江湖高人...这个词似乎只有在电影中看过,作为寻常百姓他们连怎么打听都不知道,怎么找?后来也算是遇见了一个差不多的江湖中人,他看了以后,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走了。

    只说了一句:“这事他不能插手。”

    江湖的规矩他们不懂,那人也没有细说,这么两年来不停的打听之后也算是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原来是江湖规定,不能一事二主。一个人得罪了术士,那么被术士报复后,其他术士不能随意解咒,否则就是等于跟这个术士杠上。

    为了一个穷鬼,一个平民百姓,谁会愿意冒这个险?

    这些事,霍远自是不会同封邵讲,更不愿意将封邵牵扯进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许还能以这样的窝囊样子活很久,如果他还能健康的活下余生,他想那才真的是奇迹。

    “谁说治不好?!”封邵很不满,跟着凌风时间久了,也知道一些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你信不信我今天出门就能给你找个绝对能治好你病的人?!”

    “小勺儿...”霍远来不及制止,封邵又噼噼啪啪的开始说了起来,“二丫什么都说了,你是个好样的,至于说你的这病,不就是奇怪的病吗?我哥们他可是这方面的大师,多少疑难杂症在他手里跟玩似的,给你看保证好!”

    封邵已经做好打算去把凌风找来了,凌风的本事有多大他不知道,就看他老爹跟顾啸云叔叔这么器重于他就知道本事不小。

    打定主意后,一拍霍远的肩膀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的住,就蹦跶着跑着去给凌风打电话。二丫还在门口扒着不敢进去,就怕他哥骂他,只能偷偷的瞄着。

    凌风向来不喜欢带电话,打了几次无果之后,踌躇了片刻便鼓起勇气给沈穆打了过去。

    沈穆正在做饭,突然听到电话响起,将火调到小火后就去接电话,凌风去楼下买酱油去了,等他回来浇上酱油就可以开饭。

    “沈穆?”封邵小心问道,“凌风在吗?”

    “凌风?他去楼下买东西去了,有事吗?”沈穆问道,“你表哥给你打电话了吗?”从下课回家到现在自己就收到了邵靖宇与邵靖德的不下五六个电话,问的都是自家可爱的小表弟来了没有。

    “打了,我不想接。”封邵有点心虚,“我给外公外婆打过电话了!”要是表哥们知道自己跑到这种地方一定会将自己揪回去,然后狠狠的‘教育’一下自己,为了不惹麻烦还是不理他们的好。

    “找凌风有事吗?”沈穆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一定很麻烦,说不准还会让凌风受累!想到这种情况,他就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这个...”还没有说事呢,听着对方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封邵只觉得腿肚都开始打转,“我能不能等凌风回来再说?”

    “...”沈穆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听到门响了一下,凌风回来了。

    尽管很不想对方接电话,只是封邵是凌风的朋友,自己也没有那个权利剥夺他们双方通话的权利,以及封邵找凌风帮忙,“你的电话。”

    凌风诧异,前两天师父师叔已经打过电话,今天他们又打过来了?

    一看凌风的脸色,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不是师父,是封邵。”

    封邵的电话?凌风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吃惊了,这个封邵什么时候学会打电话了?要知道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封邵给自己打电话都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尤其是认识了沈穆之后,他更加不怎么打电话,现在甚至会打在沈穆电话,看来事情不简单...

    果然,一接电话,他就知道问题了,听着对面封邵语无伦次的说着,他已经有了大概,“等会儿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沈穆问道:“打算出去?”

    “嗯。”凌风皱着眉头,“饭熟了?”

    “嗯。”沈穆拉着凌风,“先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再一起去。”

    吃完饭后,沈穆亲自开车带着凌风一起赶往那个郊区贫民区,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不少,路灯发出晕黄的光亮。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到封邵的司机在巷子口站着,大约是在等他们,看到他们开着车到了后,亲自开了车门将两人迎了进来。

    这个贫困的小地方什么时候来过这些有钱人?许多的小娃娃含着手指羡慕的望着攒新的车,甚至还有不少大人也好奇的张望着,都在思考这些人跟前面小巷子里的二层木楼里那个怪人有什么关系,议论纷纷。

    凌风与沈穆慢慢的踏上颤颤巍巍的木制楼梯,二丫已经开始生火给他哥哥熬药,至于晚饭是封邵让司机在外面买的吃的。

    时隔两年,这是二丫第一次吃到肉,忍着口水想把鸡腿夹给哥哥霍远吃,霍远眼眶微湿,摸着二丫的脑袋,“二丫吃,哥哥碗里有呢。”

    “二丫你吃你的。”封邵看得有点心酸,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你是女孩子要多吃肉,这样才长的漂亮好嫁个好人家!”

    “至于你哥,那里还有一大碗肉,只要他治好,我天天请他吃肉,保管他吃的够够的!”

    二丫脸红了,倒地还是个女孩,说道嫁人还是会羞涩,背过身子不理封邵挪瑜的眼神,只是低头慢慢的吃着鸡腿。

    霍远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两年来难得放松了这么一下,二丫是个好孩子,只是被自己这个不整气的哥哥给拖累罢了。

    听着楼梯‘吱呀吱呀’的声音,封邵一屁股站了起来,喜道:“凌风来了!”

    “知道我来啦,也不知道给你表哥打个电话,一路上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凌风从门里进来,沈穆也紧随其后,打量了一番简陋的只有十来平米的房子,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看着床上的流着脓水的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男人,凌风皱了皱眉头,走到人面前,毫不避讳的抓起手腕诊脉。

    “怎么样,有救吗?”耐心的等着凌风把完脉之后,封邵就忍不住问了起来,看到沈穆也跟着来了,他还是有点小胆怯,不过对霍远的担忧还是胜过了对沈穆的害怕,问了出来。

    “有救。”凌风放下霍远的手腕,又翻开他的眼皮,眼白的正中央出现了一条直线,直线呈现黑色。

    “中了降头术。”凌风淡淡的说道,“只是拖的时间有点久,要想恢复也得一两年才行。”

    “只要能治好,什么都好说!”霍远一眼就认出面前的越发俊秀的年轻人就是当年在火车遇见的跟封邵一起的少年,如今长的更加出色,让他更为高兴的当然是凌风说的这番话,他说能治好!

    这句话他在梦里不知梦见了多少回,却没有实现过,这次会是真的吗?

    “现在治不是好时机。”凌风看了看时间,“最好在中午时分,越快越好,明天上午就开始。”

    降头术在东南亚地带很流行,传言说起源于我们中国四川、云南等地,只不过传到东南亚后又自我发展成了现在的降头术。当然也有民间传说,降头术是从印度教传来,当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凌风又叫二丫去准备纸张,亲自写药方,“去药店抓药,这里的环境不好,最好找个开阔点的地方,去找个浴缸,让他药浴,水温保持到三十五度,直到明天中午,在此期间不要吃东西。”交代好之后,凌风站起身,“找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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