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除夕了,慕济凯将办妥公事后就密锣紧鼓地处理家务事。他带梁夕夕到商场里办好年货后,顺便给家里添置了几件家具。

    折腾了几天,他们才把家里的各处收拾好。原来简洁又整齐的房子被梁夕夕布置得暖意洋洋的,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新年喜庆之色。

    看着满屋子花花绿绿的装饰,慕济凯觉得好笑。他虽然也有帮忙布置,但也忍不住评价道:“俗不可耐。”

    梁夕夕轻哼了声,“我们都是俗人还怕什么俗。况且买的时候你明明说很好看的。”

    站在客厅中央,慕济凯双手抱胸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大红色中国结,慢悠悠地逗她说:“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才这么说的。”

    顺着他的视线,梁夕夕也看了眼那个大大的中国结,继而又环视了客厅一圈。她微微扬起下巴,问:“那你现在是不是有意见?”

    就算她要把家里翻转,慕济凯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挤到她身边,说:“一点都没有。”

    梁夕夕本来就只坐在单人沙发上,他这样一坐她就没有了位置。她“诶”了声,而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两人贴得太近,他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那寸细腻的皮肤悄悄地冒了一层小疙瘩。她稍稍挪动了身子,问他:“给你爷爷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家里的暖气十足,梁夕夕连外套都没有穿。慕济凯握住了她的细腰,手掌漫不经心地在上面轻抚,看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缩起来,他轻笑了声,应她:“准备好了。”顿了一会他又补充,“全部的都准备好了。”

    他们的关系都公开了一段时间了,梁夕夕还没有正式地见过他家的长辈。她也曾经跟慕济凯提过,而他当时只说,快了。而事实也却是很快,因为他们除夕夜会到慕家的老宅吃团年饭。

    年三十那天,梁夕夕很早就起床忙碌。她将衣服都摊在了床上,一件有一件地试穿。慕济凯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满床凌乱,而罪魁祸首还源源不断地将衣服搬出来。

    看见他正奇怪地打量着这一切,梁夕夕问他,“你说穿什么颜色会比较合适?我本来想穿红色的,不过又觉得太夸张了。穿紫色的话,又好像太老气了……”

    将衣裙挪开腾出了一点地方,慕济凯坐在床头,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给她意见。

    换了好几套衣服,梁夕夕都折腾出了一身薄汗。奈何慕济凯那些意见非常的模棱两可,她听完以后依旧拿不定主意。到了最后,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拿自己消遣。

    当她烦躁地脱下一件小棉袄的时候,慕济凯伸手将她扯了过来。她横了他一眼,而他却说:“等下带你去买一套孕妇装,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很喜欢。”

    梁夕夕哭笑不得,捕捉到他眼中那抹戏谑的光,她狠狠地往他胸口捶了下去。他捂住胸口夸张地痛呼,还扬言要报复。

    最近的一段时间,其实梁夕夕都过得胆战心惊。或者是这段的情绪波动太多,她的经期也不怎么稳定,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所谓的安全期。那晚她就跟慕济凯提过,他还是不正经地说:“这可糟糕了,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盖棉被纯聊天。”

    这玩笑并没有让梁夕夕放松下来,他终于收起玩心,劝她宽心。他的说教向来受用,她也学着用平常心看待这事,不过倒惋惜地说:“要是真没有,我们的新年礼物怎么办?”

    慕济凯怔了下,而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介意继续期待情人节礼物。”

    第一次以慕济凯妻子的身份与他家亲戚见面,梁夕夕自然比较看重。而慕济凯倒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几近到点才带着梁夕夕出门,因而他们是最后抵达的。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说:“太早过来的话,我担心我们都招架不了他们细致的审问。”

    对于慕家的长辈,梁夕夕虽然不陌生,但此时碰面却有些许怯场。幸好这顿饭一点也不难熬。他们只把她当作关系亲密的晚辈,仿佛她生来便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如此情谊,她觉得这比爱情来得更加可贵和值得珍惜。

    年初二,他们乘早机飞达日本。

    东京的天气不怎么好,他们刚下机的时候只是阴天,当汽车行至市区的时候,延绵的细雨已经一点一点地沾湿了光洁的玻璃。梁夕夕看着窗外撑着雨伞往来匆匆的路人,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越下越大,下车的时候司机过来替他们撑伞。慕济凯将雨伞接了过来,伸手将还在发呆的人拢在臂弯里。

    迎面而来的斜风细雨将梁夕夕冻得打哆嗦,她侧过脸,手搂紧他的腰,抖着声音跟他抱怨:“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

    雨滴打在伞面上,那细细密密的声响听着十分有意思。慕济凯将雨伞往她那方倾斜了些,但嘴上却落数她:“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多穿衣服,你不听而已。”

    走到门前,慕济凯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小块。进屋以后,梁夕夕问他要不要先换衣服,他说不用。佣人给他送上毛巾,他也只是随便拭擦了下。

    梁母将红包交到他们手中,梁夕夕甜甜地笑了,而慕济凯也笑,脸上有几分孩子气。她担心他着凉,坚持让女儿陪他到楼上换衣服。

    家里一片喜气洋洋,长辈们都候着他们共进晚餐。他们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菜已经布好了。今晚的菜都是梁母亲自准备的,是传统又地道的中国菜,而梁蔚城还准备了一瓶屠苏酒。

    饭后,他们都坐在客厅闲聊。梁宇楠率先问及他们的婚事,慕济凯便与他们一同商讨。他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仍然十分乐意听取长辈们的意见。

    婚礼的策划事宜,梁夕夕大多都没有参与,她只知道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他们结婚周年纪念的那天。看到爷爷和父母似乎都很满意慕济凯的安排,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到了后来,他们的话题渐渐转移,梁夕夕听着听着就没有了兴趣,因而斜斜地靠在慕济凯身上发呆。他伸手扶着她的腰,趁着梁蔚城与他父亲聊天到底空档,低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不用等我了。”

    梁母听见他们的悄悄话,也劝女儿去休息。梁夕夕确实精神不济,她犹豫了一下便回房间了。

    洗完澡出来,梁夕夕才开始收拾他们的行李。他们打算在这边小住一周,因而带来的衣物也不少。

    刚打开行李箱,梁夕夕就听见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懒得去开门,只说:“进来呀。”

    她抽空回头看下,梁蔚城已经坐在了她床尾的软榻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忙碌。他的表情很轻松,说:“你跟济凯……过得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梁夕夕应他。

    虽然只是语气淡淡的几个字,但她脸上不经意洋溢出的安逸与幸福之色却躲不过梁蔚城的眼睛。他知道她并非敷衍自己,继而又说:“这样爷爷就可以放心了。”

    梁夕夕微笑,转身继续手中的动作。过了一会,她问:“最近公司有问题吗?藤原家还有找我们麻烦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有太多的事情让他觉得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面对他的沉默,她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吗?糟糕,慕氏跟他们也有业务往来……”

    梁蔚城有点吃惊,“他们的合作终止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下换梁夕夕讶异。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到他跟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之前的事。”他沉吟了下,“我还以为你都知道。”

    她追问,“为了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她:“你不用紧张,是济凯主动退出的。他们的合作虽然终止了,不过这个项目并没有受到影响。”

    看见妹妹一副迷惘的样子,梁蔚城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尽量说得简单明了,但商场如战场,有许多微妙的关系并不能用只言片语解释得了。

    梁夕夕大致听懂了哥哥的意思。藤原正泽有意将家族生意延展到东南亚地区,只可惜他们在大陆碰上的不少阻力,因而这计划便一度搁浅。慕家在国内的人脉甚广,腕力和后台强劲,这正好可替藤原家穿针引线。

    梁蔚城说完以后,他们都沉默了。她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不清楚济凯为什么会作这样的决定。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想深一层,梁夕夕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只关乎慕家和藤原家,还有梁家。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合作案的主导明明是慕氏,他为什么还要退出,白白地替别人作嫁衣。

    将近凌晨,慕济凯才回房间。他放轻了动作,但进门以后却发现梁夕夕也未曾入眠。他将外衣脱下,问:“怎么还不睡?”

    梁夕夕在翻一本厚重的原文小说。这是她很多年前买的,一直搁在床头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她随意地“嗯”了声,然后就继续低头看小说。

    睡衣被她放在了床尾,慕济凯拿起它们就走进了浴室。他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盯着小说。她的目光有点呆滞,他从她手中抽出了书本,笑她:“你到底有没有在看?”

    “当然有。”梁夕夕给他挪了点位置,“原来你跟我爸他们这么投契,聊了整个晚上还不腻。”

    慕济凯似乎不觉得疲倦,他拿着书意兴盎然地研究,回答她的时候连眼都没抬,“你跟我也很投契,我不回来你还舍不得睡。”

    她倚着他的肩,没有说话。

    他觉得奇怪,歪着的脑袋瞥了她一眼,问:“这书讲什么的?”

    梁夕夕的脑袋顺着他的肩慢慢滑下,他还靠在床头翻着她的书,而她已经把脸埋进了他胸膛。眼皮不受控制地磕上,她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话,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触动着她的耳膜。朦胧间,她感觉到有人正轻抚着她的背,似乎要为她拭去忧虑和不安。夜凉如水,她投身在温暖的怀抱里,只愿长夜漫漫,美梦悠悠。

    在日本这段时间,慕济凯陆陆续续地见了梁家的一众亲戚。他之前并不知道她家有这么多的近亲定居在东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这里,他们可自由支配的空档变得少之又少。

    对此,梁夕夕也十分不满。她本来计划留几天空余来过过二人世界,但她母亲却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她曾经拒绝过,但梁母却说,作为晚辈,她已经三两年没有去拜年,所以今年必须去。

    这种任务一般是梁蔚城的,但今年他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家庭活动。梁家这样枝叶茂盛的大家族,各家的关系复杂又微妙,他们表面上虽然和睦一片,但背地却是潜藏暗涌。

    与梁蔚城不一样,梁夕夕常年不在日本,而且对家族的企业一点想法都没有,因而她跟同辈的关系会比较亲近。有几个堂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她们都纷纷向梁夕夕传授经验。

    几个妈妈级的人物聚在一起,所聊话题的尺度都非常大。梁夕夕不如她们放得开,听了一小会就脸红耳赤,最后还被堂姐们取笑了一番。

    看见梁夕夕一脸窘迫,大堂姐替她解围:“你们就别胡闹了,总是欺负夕夕。”

    她的二堂姐一把抱住她的肩,笑道:“夕夕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真好。我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我都忘记了已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大堂姐也笑,但眉宇间却透出淡淡的忧伤。

    回家以后,梁夕夕将藏在柜子里的相册都找了出来。她有好些年没有翻过相册,如今细细翻阅不禁深感唏嘘。

    慕济凯进了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他把手臂搭在额上,重重地吐了口气。

    梁夕夕皱着眉,他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横在床边。她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肩,“诶,你这么脏别上我的床。”

    他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说:“好累,你家的亲戚比我的客户还难应付。”

    想到他被围观了好几天,梁夕夕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她爬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上方,问他:“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搭在额上的手被梁夕夕挪开,慕济凯张开眼睛就看见她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的头发垂下来,有几缕调皮地落在他脸庞。他微微翘起了唇角,调整好姿势然后说:“算你有良心。”

    小时候,梁夕夕也常替爷爷捶捶肩、按按摩,但此时手艺肯定已经生疏了。她不知道他舒不舒服,只随心地在他肩膀揉捏。

    慕济凯并不挑剔,只是偶尔指示她按摩时的力度和方位。“今天你们几姐妹躲进房间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在跟她们说你的坏话。”她答。

    他懒洋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有人会信吗?”

    她加大了力度,“当然有,我跟她们都很要好的。”

    肩上突然传来酸痛的感觉,慕济凯识相地转移话题,“你堂姐不是有个几岁大的女儿吗,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平日都是跟她家外公外婆的,我堂姐这样的事业型女性怎么会安心在家里带孩子。”梁夕夕想了想,又说,“那孩子不粘人,跟我堂姐也不亲近,我想是她们共处的时间太少了。”

    慕济凯大抵知道他们家族的状况,因而有点感慨地说:“世界上没有多少两全其美的事情。”

    闲聊了片刻,慕济凯便动身去洗澡,梁夕夕甩了下微微发酸的手臂,然后继续看照片。

    梁蔚城并不爱拍照,因而相册里的主角多是梁夕夕。她自小就跟爷爷奶奶亲近,有很多都是他们的合照。

    自从奶奶离世以后,梁夕夕就没有再看过她的照片。尽管保存得当,但照片还是变得陈旧,里面的人物仍然笑容依旧,但现实中早已物是人非。最美好的时光也会成为回忆,再被珍惜的人最终也不得不离开。人的力量总是这么渺小,躲不过年华流逝,更躲不过生离死别。

    看得入神,她连慕济凯走近也没有发现。俯身看了一眼,他什么话都没问,但却明白她正怀缅过去和想念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奶奶。他上了床以后便伸手将她挪到自己身边,而她扶着他的要调整了下姿势,与他对视过后又低头看照片。

    他随意拿过一本相册,翻了几页便说:“你以前的样子比现在的有趣多了。”

    她伸长脖子去看他手中的相册,“给我看看。”

    照片里的她应该只有十来岁,身穿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在沙滩上玩耍。那时应该起来海风,头发被吹得凌乱,她抬首看着镜头,一双眼睛笑得只剩下弯弯的小缝。而旁边的一副,则是她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站在五颜六色的花海里傻乎乎地笑着。

    心中涌起了波澜,她不自觉地微笑,“既然我以前这么可爱,你怎么都不来说喜欢我。”

    “因为你很麻烦,”他顿了下,说,“我不怎么喜欢从早到晚都闯祸,最后还要给来收拾残局的人。”

    梁夕夕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样子就跟失去了主人宠爱的小狗无异。

    接收到她幽怨的目光,慕济凯叹气,“不过倒现在改变的想法了,我发现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活得轻松自在。我大不了就辛苦一点收了你,免得你再祸害别人。”

    胸腔内似乎有暖流经过,梁夕夕伏在他身上,小声地说:“那我以后都改掉坏习惯,乖乖听你的话,不再给你添麻烦好了。”

    慕济凯揉了下她的长发,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碰见过比你聪明又比你漂亮的女孩子,但她们都不是我心仪的,就算她们再聪明再漂亮都跟我没有关系。你不一样,无论你是怎么样的人,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不希望你总是想着要用什么方式和手段去揣测我的心意和维系这个家庭。我已经足够爱你了,你只需要做会你自己,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你最坏最丑的一面我都见过了,我都不介意你又为了什么去改变。”

    能让她这样的小麻烦在往后的时日里平安喜乐,这应该也算是他人生的另一番成就了。

    他的语速并不快,梁夕夕听清楚了他所说的每字每句。她似乎不懂得如何反应,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嗯。”慕济凯肯定地回答她,接着又说,“听说婚姻就是一场持久战,没有输赢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消耗,耗到了彼此都斗不动的时候就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幸好我娶的是你,不然我会更辛苦的。”

    在外面见惯了八面玲珑的女人,他并不想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人同样如此。想起了她往常做过的事,他轻笑了出声,之后又说,“要是你真的那么省心那么懂事,你早就已经是藤原正泽的人了。”

    梁夕夕知道他又在取笑自己,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他还是在笑,笑得胸膛都在发抖。她抬头横了他一眼,他才敛起了笑意。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他:“哥哥说你没有再跟藤原家合作了,我能知道原因吗?”

    没料到她会提前这件事,慕济凯怔了下,而后才戏谑道:“你猜。”

    端详了下他的神色,梁夕夕揶揄道:“你不会是因为自己抢了别人的未婚妻而愧疚,所以要这样赔罪吧?

    “你看你又犯傻了。”慕济凯失笑,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半真半假地回答她,“要接受一个抢了自己未婚妻的人的馈赠,你说他会不会想想都觉得不痛快?”

    他伸手挠她的腰侧,她笑得缩起了身体,最后断断续续地说:“别挠我,我不问了。”

    她一脸潮红,慕济凯抵着她的额头,耳语道:“夕夕,你是我的妻子……”

    轻柔无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手环在他身上,轻声说:“我知道……”

    滚烫的唇逐点逐点地滑过她的肌肤,梁夕夕回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突然说:“其实你的情话都很动听。”

    他问:“这也算情话吗?”

    “算呀,对你的要求不能太高。”梁夕夕搂着他的脖子,出言要求他,“你以后要多对我说。”

    慕济凯无声地笑了,应她:“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谢谢你们这么耐心地看完了这个故事。

    我计划就有两个番外,一个是关于小包子的,一个是关于藤原家的两兄妹的。亲爱的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

    ps.下周开始更番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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