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小爷我没心没肺的睡到大上午,我醒的时候郑东那货还在那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流着口水,这会儿子估计做春梦呢。

    哥一下床就看到胡四那家伙老老实实的搁那坐着,手里捧着一本english在一本正经看着,也不知他走没走心,一页纸看了许久。

    我轻手轻脚的走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正刷着牙呢,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不用看,一定是沈公子回来了。

    “哟,这不是四儿嘛,那么认真复习哪?”沈景把钱包往桌上一扔,打趣胡四道。

    四转头看了眼沈公子,倒是半个字没说,又转回头翻了页书页。

    “嘘。”我朝着胡沈公子招了招手。

    沈公子得到示意就走了过来,“老四这是怎么啦?”他轻声问道。

    “别说了,被那个杭州妞给甩了,现在心里难过着呢。”我拿着湿毛巾又往脸上撸了一把。

    沈公子张嘴点头,一副他已了然的架势,就向胡四走去。

    “别……”我在这小声的嚷嚷着让沈景别去打扰四儿,可是他老人家已经手搭上四儿的肩了。

    “我说,小四啊,你犯不着这样啊,不就是个女人嘛,哥改明再给你介绍个好的……”沈公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四打断了。

    “神经,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已经想开了,下午还要考英语呢,赶紧复习吧,别在我身上瞎操心了。”

    听了胡四这小子的这番话,总算是少了点担心。

    我想,所谓人生就是人从生出来开始,逐步的感知世界,不尽然是尝尽百味、历尽悲欢,也是自身的改变,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我记得一位老师说过,改变是痛苦的,不过不经历磨难怎来的涅槃,我相信四儿是个聪明人,这坎啊,他一定能过。

    待哥洗漱完毕,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喂,郑东,郑东,快他妈给哥起来,一点就考试了……”

    怎奈何哥太温柔了,那货愣是叫不醒,沈公子方才爬上床眯了会,这会子已经转了个圈,来到郑东面前,撩开床上的蚊帐,“啪啪”给了郑东措不及防的两耳瓜子。

    “神经!你又犯病了啊!”郑东突地从床上跳起来,好家伙,这小子总算是起来了。

    这么热的天,去食堂跑个来回简直跟蒸包子似得,回来就熟了,哥几个懒得去,也犯不着这么招罪。最后叫了四份盖浇饭,三荤一素,就胡四那小子,非说要清清火,叫了个什么苦瓜炒黄瓜,那名字,啧啧,哥听后光是想象就一股清苦之意涌上味蕾。

    “嘿,胡四,你这架势是要看破红尘,一骑绝去啊,改明儿要见你,是不是还要上后山报你法号哇?”郑东翘着二郎腿打趣道。

    胡四放下了那本英语词典,“我不是看破了,是看淡了,把眼下的事先做好吧,你再不看两眼书,等暑假成绩出来了,你妈看到你英语挂科,下学期不知还能不能与君相见啊。”

    这胡四会调侃人了,估计是真好了,“好了好了,快复习吧,正所谓,临时抱佛脚,抱一抱也好,说不定就过了呢。”我说。

    “大部分人要我学习去看世俗的眼光……”,随着郑东的“李白”响起,我和他套了件上衣就下去拿外卖去了。等我们回来,沈公子这才慢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下来。

    人沈公子不仅是个富少,人还是个高材生啊,就是不复习,也能拿个前三,但人也不是生来就会,他上课是极认真,不像哥几个,高兴了听个课,要不就是睡个觉。

    下午的英语是最后一门要考的了,我快速的扒拉完饭,就开始看书了,其实还真没看多久,也就看了二十来分钟,就急急忙忙地往考场赶。

    看到卷子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怎么说呢,它就在那里,像一个俏皮又神秘的姑娘,略看有些意思,细看又看不懂,那种感觉就像有一片羽毛在你心上挠痒痒,让我有一种跳上桌踩两脚的冲动。

    班上第一个交卷的是沈公子,他交了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同学开始交卷,我本来在那慢悠悠的写地很淡定,但是看到考场人越来越少,手心开始起汗了,心里也不免急了,后面的剩的阅读题真是越看越烦,bbccccbb就这么草草给填了。

    真是考完一身轻松,感觉整个世界都明朗了,我出来的时候,咱寝就差胡四了,胡四一向都是最慢的,我们也不急,在离考场不远的地方跟郑东扯犊子,反正回去也就理理东西的事,沈公子指不定已经睡上一觉了。

    “哟,四儿,你可算是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们还以为你看上人监考老师了呢。”郑东说。

    胡四也就笑笑,“走,回去吧。”

    胡四一开门,果然,沈大公子正翘着二郎腿躺床上边嗑瓜子边看电影呢。

    “我买了明天去沈阳的车票,明天下车走,勒天,你什么时候走啊?”郑东问我。

    “明天晚上的火车票,唉,真快,暑假两个月拿在手上都不知道怎么过,嘿,我说,要不咱们今晚上去下个馆子,好好喝个痛快。”我提议道。

    “这主意吧,我觉着可行啊,神经,四儿,你们觉着咋样啊?”郑东一边搭腔道。

    这货巴不得呢,这顿饭他已经心心念念好多天了,我们寝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跟着“神经”有肉吃。

    “同意。”沈景在楼上表示同意。

    “没意见。”胡四也赞同。

    大概到了晚上五点多,沈公子终于下床了,“去哪下馆子啊?”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顺道开始收拾些零碎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东街那开了个新馆子,好像有火锅,还啤酒畅饮!”郑东那样子,啧啧,已经迫不及待了。

    “噗嗤。”我和沈公子都笑了出来。

    待我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六点了,从下楼到走到学校门口一路上就没碰到什么人,我们系是学校最后考完的,大部分学生两天前就“举家”撤离了,那画面简直被各种箱子袋子蛇皮袋撑满了,就像是一大波难民袭来。

    我们四个并排走在校园晚风吹着,不是我不谦虚,简直f4再现啊,虽然他们几个没哥颜值高,但哥作为门面担当提高了整体水平,没办法,这就是哥的职责所在。

    一个大跨步,我们潇洒得像款儿爷似得进到了馆子里,别说,这新开的馆子就是不一样,这服务员一个个穿着工作服,女服务员下半身的工作裙刚刚过膝,啧啧,一个个标志的啊,光是看看就饱了。

    “坐,坐,都坐啊,今个神经请客,大家都吃好喝好啊。”郑东说的好似自己请客似得,“点啊,这,这要,这,这些,那个羊蝎子,唉,对,就那个这些都要,别给人沈公子省钱,嘿,神经,你说对吧。”他笑呵呵的看着沈公子。

    “对。”沈景朝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服务员,来一打雪花。”他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我们店雪花今天售罄。”来了个美女服务员。

    “那你们还有什么?”胡四问道。

    “还有青岛。”美女服务员笑着答道。

    “那就来一打青岛。”沈公子摆了摆手,此时锅底已经上了。

    我们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上齐的时候还真把哥吓了一大跳,桌子上堆得慢慢的,边上放菜的手推车上也尽是我们的东西,这架势是要吃穷沈公子啊。

    “郑东,你可真行,你要是不给爷吃完,看爷回去怎么弄死你。”沈公子嘴角微微上扬,说的慢条斯理。

    我盯了盯始作俑者,郑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指了指我们最小的四儿,胡四像是看见郑东指他了,一副就是我干的你爱咋咋样的表情,愤愤然说道,“哥要把失恋给吃回来!”

    不过,显然他还没把失恋给吃回来,就喝断片了,不过我们了解他,这家伙酒品还算不错,断片了就倒头就睡,也算是为我们着想,不像下面这位。

    对于郑东,我只能说,自求多福吧,灌了几听青岛就在那撒酒疯,先是站到了沙发上,在沙发上胡乱挥着手又唱又跳,就要蹦到桌子上的时候,我把他拉了下来,鞋都没脱,在人店里沙发上踩来踩去我还真是过意不去,想着拿几张纸给沙发擦擦,一没留神给他跑到沈公子那去了。

    话说那时候,沈景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忧郁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轻嘬一口小酒。唉,瞧瞧人那小嘴,青岛都能给喝成拉菲,怪不得炮友不断啊。

    闲话不多扯,此时郑东已经抱着沈公子泣不成声了,嘴里念念叨叨的,“朵儿,朵儿,你跟他跑啥子昂,我对你不好吗?别,别走……”他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愣是不要命的往沈公子身上蹭,沈公子的眉头蹙的越来越紧。

    唉,都一年多了,他过的像没事人似得,不让我们担心,心里的苦楚自己咽。他这个人性子爽快,平时也没少逗我们乐,简直咱寝一开心果啊,可是这剥开来,那比莲心还要苦。

    要我说,这郑东也是不想活了,你喝酒就喝酒,酒量不好酒品还差,抹鼻涕眼泪沈公子也就忍了,硬是把沈景给拽着脖子拎了起来,往人脸上“啵”了一口,还在那一个劲地傻笑,沈景的脸由白逐渐变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给气的,被他给整蒙了,待反应过来,就是一拳往郑东脸上招呼去。

    “勒天,你把他看着,我去趟洗手间,这小子要是装醉,老子让他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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