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英与疯奇丐分手后,已是申时已过,他见时候不早了,便急急向前面的长坂小镇赶去,一个时辰后进了小镇,他找了家客店,要了一个单间客房,饭后洗漱完毕,便合衣而卧,准备早些休息。

    自重庆出发后,五六天时间,第一次在陆地上睡觉,他感到平稳、踏实,特别是九玄宫的疑惑已解,自己既已决定,今后倒不需再躲开她们,以后碰上,就大大方方与她们见面,以告慰那位虽未曾谋过面的师尊之怀,他不能肯定这位拥有紫府秘诀的师尊与太虚子是否是同一人,但自己既已学全紫府秘诀的武功,便就有紫府秘功传人应负担的责任。现在心结已开,也就不用再去怀疑什么了。

    他心中坦然,觉也睡得深沉,不觉已过半夜,突然他体内神功反应,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从他房上通过,向北而去。他轻轻起身,自窗口飘身而出,见两道细小的身影急速向北驰去,他很奇怪,这些江湖中人半夜飞驰,定是有什么急事?便掩好窗门,运起掠云浮影功向北追去。

    不一刻,他已远远看见两道身影在前面飞驰,便慢慢跟在他们身后。但见两道人影,闪电般向离镇三十里远处的一座很大的庄子驰去,来到庄前,只见一根十余丈高的旗杆上,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照耀着庄门前一片很大的空场地,四个壮汉劲装打扮,手执刀剑守护在庄子的门前。

    谢成英远远跟近,隐身在二十丈外的一片树林中,由于与己无关,故而不愿太近,以免引起误会,因此他看不清两人是谁,只是好奇地观望着。

    来人是两位十八九岁的少年,一人身背宝剑,一人手执折扇,此两人正是九玄宫女扮男装,外出寻找谢成英的玉薇和白荷姑娘,两人今天中午在宜昌城的悦来饭馆吃饭,无意中听说白衫书生和天圣堡堡众冲突之事,便在周围四处奔波寻找,均无结果。经过细致打听,两人才得知,这长坂小镇以北三十里外,有一庄子就是天圣堡青龙堂所在。于是两人便前往这天圣堡青龙堂打探,以求证真实。两人乘夜来到这青龙堂庄前,白荷姑娘便上前向四位看门的壮汉说明来意,一位壮汉听后,便飞奔进入庄里,赶紧向堂主通报。

    一会儿青龙堂的整个庄子里,突然灯火通明,一位六十多岁的长须老者,带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数男女,众人来到庄门外,见是两位陌生少年,不由细细地朝两人打量起来。

    这天圣堡为江湖中近二十年来的一大帮派,势力颇大,遍布湖北、湖南、陕西、安徽各地。现任堡主司马天圣,与昆仑派颇有渊源,二十年前司马天圣在西北道上,开了家镖局,以保镖为业,后与自己的五个拜弟,离开镖行,回到湖北大洪山,建立了天圣堡,行侠江湖,做些有益武林苍生之事。

    这堡主司马天圣六十多岁,内功精深,大有一派宗师之风,为人颇为正派,天圣堡初时,在司马天圣的大力约束下,堡众纪律甚为严明,后天圣堡在江湖中侠名日盛,同道礼让,堡众便日生骄横,欺压同道,侵挠乡民之事时有发生。更何况组织庞大,堡众自然良秀不齐,人多品杂,且在堡众进堡前挑选不严,难免有不少江湖上为恶之徒和那些下三门的采花之人,混迹于堡中,借天圣堡的势力在江湖中称王称霸。一般堡众大都睁只眼闭只眼,只瞒着堡主、几位堂主和几个较为正派的香主,余者差不多已放任自流了。

    加之司马天圣本人,年纪已大,对堡中徒众在外生事,虽时有耳闻,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之组织规模庞大,分布过广,是以鞭长莫及,故而司马天圣只得眼睛半睁半闭,只要—般堡众不过分为恶,也就是了。

    这天圣堡青龙堂堂主储克强,乃天圣堡主司马天圣的拜弟,为天圣堡五大高手之一,外号人称天星掌,内功修为颇深,一手六十四式天星掌得自高人传授,为人性情耿直,火爆脾气,江湖上倒也有些侠名。

    中午,天圣堡青龙堂高峰数人,在宜昌城内饭馆,公开议论九玄宫门人,出语不敬,被一白衫书生斥之有违江湖道义之事,早已传遍江湖,这令天圣堡颜面多少有些难堪。

    这储克强听说此事后,找高峰等人一问,高峰等人自是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不说实话。储克强便对这白衫书生无甚好感,一听有人前来打探白衫书生,便认为必是与白衫书生一伙,于是便率领众人,满面怒容来到庄门前。

    玉薇和白荷姑娘见众人出来相迎,这白荷姑娘便上前,拱手向众人道:“储前辈,在下白荷与师弟,深夜打搅,请多包涵!”

    “不知两位,深夜来此,所为何事?难道不怕搅了老夫等人的好梦!”储克强打量着所来的两人,不像是江湖中人,故而脸色凝重,略一沉吟,便问道。

    “我俩有一书生朋友,身着白衫,今天在宜昌城内,与贵堂的几位好汉发生了点误会,在下与师弟得知深感不安,故特地前来致歉!”白荷解释说道。

    “好说!”储克强冷冷地,客气说道。

    “我们这位朋友是不会武功的,今天下午我们兄弟两人找遍了整个宜昌城,也没见他人影。因此想请储前辈,询问一下贵堂众人,可否将我们朋友的行踪,告之一二。”白荷耐心说道。

    “这位小兄弟是说,你们这位朋友在宜昌城失踪了,会与我们天圣堡有关啦?”储克强心中本就有气,于是老气横秋,慢悠悠地反问道。

    “你……”玉薇一见储克强一付冷冷的样子,不禁心中有气,说着就要上前,白荷见此,赶忙劝住。

    “请问储前辈,今天贵堂是那几位大哥在场,可否请出来,容我们兄弟作一请教?”白荷耐住性子说道。

    这时,青龙堂众人中,李大壮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大声地指责道:“今天是老子在场,你家朋友无故干涉我们天圣堡的事,又诋毁本堡声誉,我们也正想找他算帐,你们倒先找上门来了。”

    谢成英此时隐身在远处树林中,听到这声音,感觉有点熟悉,仿佛是今天那位粗犷之人李大壮,便再潜身走近一点,这下他看清了,先来的两人竟是为外出寻找自己的九玄宫的两位少女。他本想退身回去,但又担心,这天圣堡众人,因今天这事与两位少女闹僵,动起手来。于是只得静静地,隐在树中,继续看下去。

    这时,只见玉薇姑娘上前几步,冲着李大壮怒声道:“我们朋友失踪,定与你这粗人有关,是不是你抓了他?赶快放他出来,否则不与你客气!”

    “这么说两位不是来找人,而是有意来寻衅的!”储克强见状,也怒冲冲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玉薇竟毫不示弱。

    “好小子,是我们抓了他,你小子待怎的?找不着他,我就先拿住你也一样!”李大壮本就是粗人,脾气火爆得很,见玉薇骂他,于是冲上前来,口中说着,手上竟一式猛龙下海,向玉薇的前胸,伸手抓去。

    这玉薇本是姑娘,江湖上最忌讳向女性的这个部位出招,于是玉薇秀脸一红,口中不由骂了一声:“下流!”说着,一个旋转再进身,随手给了李大壮一个耳光,又飞身退回,只见李大壮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个青色的掌印,人一下楞在了那里。

    “好、好,既然两位是来找岔的,我们天圣堡接着就是,来、来、来,两位划下道来,看天圣堡是否是任人欺侮的。”储克强见玉薇只一式旋身,动手打了李大壮一个耳光,竟没看出对方的路子,这可火气大了。他一边说,一边一挽长衫,接着一个纵步,跃到距两位少年两三丈远处站住身形,青龙堂众人见堂主上前,便纷纷散开站成一个圈,将两位少年围在当中。

    “你们给我拿下这两野小子,不然今后任谁都可以来天圣堡闹事了!”储克强见此,便开口对众人大声说道,但又碍于身份,不便亲自动手,说完又退开一步,狠狠地盯着面前两人。

    白荷和玉薇见此,两人均气得脸色铁青,白荷这时,也怒声说道:“你们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那李大壮刚才不小心被玉薇打了一个耳光,此时见状一个爆喝,口里叫道:“臭小子,看招吧!”话声未落,手臂一圈,单掌掌力已发出,夹着一股劲风直向玉薇胸前劈到,掌风凌厉劲疾,玉薇见此,虽不把这粗汉放在眼里,却也不敢小视,娇躯又是一旋,纤细的右手一摆,向李大壮手腕切去,左手向外一挥,直拍李大壮右肋,掌到中途忽又化掌为指,并指直点在了李大壮的“笑腰穴”上。

    众人中,高峰一见玉薇的掌法惊奇,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挡在李大壮身前。这高峰为天圣堡的一位香主,外号人称阴阳乾坤手,为一流高于,一身武功可谓登峰造极,一手乾坤阴阳手,招式精奇诡秘异常,掌力十分浑厚。见李大壮仅一个照面就被点了穴道。知道两少年武功极高,因此急忙上前,展开阴阳乾坤掌法,一声进招,揉身扑进,左掌拍向玉薇左肩穴,右手—招双龙抢珠,食中二指并指如戟,直取玉薇双目。—时间,只见四掌翻飞,人影纵横,打在了一起。一旁另一个使双刀的中年人,见状也立即拨出双刀向玉薇攻去。

    “想不到,这堂堂的天圣堡,竟要群殴!”白荷一见,立即一摆手中折扇,随手向使双刀的中年人点去,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妇人见此,也挥剑攻向白荷。

    那储克强原以为所来的两位少年并无多少功力,谁知竟是如此精妙,便又走上前一步,早就有两个使剑之人,挡住白荷,参与围攻。于是他站住身形,仔细察看两人的招术、路子,半响竟没有看出两位少年的师承来历。

    见众人联手来攻,玉薇一时性起,抽出背上短剑,展开九转玄天剑法,向使双刀之人划去。与高峰联手围攻玉薇的使双刀之人,名叫肖永刚,外号人称双刀太保,乃阴阳乾坤手高峰的同门师弟,一身武功颇具火候,较阴阳乾坤手高峰要略逊一筹,手中一对柳叶刀,招术奇诡精妙。

    此人生性好色,原活跃于北五省道上,因采花作案过多,江湖同道不耻其所为,无法立足,这才前来投奔师兄,在天圣堡青龙堂栖身。

    此时,双刀太保见师兄被这背剑少年用一种奇怪的掌法,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便挺身上前,挥刀攻出,也是此人不知深浅,轻敌冒进,竟不慎为玉薇的一式剑招罩定,但见剑光一闪,他的左臂立时被斩下来了,顿时痛得双刀太保肖永刚浑身直打抖,他一咬牙,连忙点了左臂穴道,止住流血,右手再摸出一把暗器,准备向玉薇打去。

    站在五丈外正在观战的储克强,见玉薇一剑斩下双刀太保左臂后大惊,连忙一跃上前,运起功力双手猛力向玉薇背后推去,这玉薇刚挥剑斩了双刀太保一臂,正准备运剑向高峰挥去,忽感背后劲风突袭,左手一挥硬接了袭来的一掌,虽然泄去了储克强大部分掌力,人却被震得向后连退了五步,这也是玉薇大意轻敌所致。阴阳乾坤手高峰一见,也是一式上下乾坤,同时向玉薇攻来,玉薇一见,左掌正准备挥掌挡住阴阳乾坤手的一招,背后双刀太保一见,也趁机打出暗器,玉薇连忙闪动躲避,只感到背后左肩一麻,左手便使不出劲了,立即那麻痛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人已跌倒在地,随之昏迷过去了。

    “玉……薇!”白荷在众人的围攻中,眼前玉薇被偷袭中了暗器,人昏倒在地,便急忙一式九玄步法脱出众人的包围,口中大叫一声,向倒在地上的玉薇扑去。

    这谢成英隐身树林,先是见白荷彬彬有礼地向一位老者请问,后见双方争执起来,心中暗自着急,又见天圣堡众人向玉薇和白荷围攻,便想出来阻止。正在犹疑之间,便见玉薇已斩下了一位使双刀人的右臂。他心里着急,连忙拿出一块白布蒙住脸,准备走出树林,再见玉薇姑娘被围攻昏倒在地,想是中了暗器,便急忙飘身而出,同时口中一声:“请住手!”如惊天响雷,震得众人双耳轰隆直鸣,参与围攻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手来。

    参与围攻的天圣堡众人,只见一阵蒙蒙白影,如羽毛般飘进场内,忽地停在玉薇的身边,众人一看,见也是一穿白衫的少年,脸却用一块白布罩着,脚下似行云流水,身形竟如无一丝重量一般,听不见一丝声音,腰上挂着一块青白色玉牌在灯光下左右摆动。

    白荷顾不得看清来人是谁,已飞身扑过去,先是一把抱起受伤昏迷的玉薇,才用噙满泪水的双眼,紧紧盯着来人,满面惊恐说道:“你是谁?玉薇怎么了?”

    谢成英躬身察看了一下受伤昏迷的玉薇,仅向白荷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待。

    然后转过身来,面向双刀太保肖永刚说道:“背后偷袭,暗器上喂毒,你心底太狠毒,小生要废掉你的武功。”

    双刀太保一听,怒吼一声,摸索出一把暗器,用漫天手法向谢成英打去。

    谢成英摇摇头道:“你的暗器,伤不了我的!”话音未落,就见无数暗器,在谢成英身前五尺远的地方纷纷掉在了地上。天圣堡众人一见,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心说这是什么武功。

    却见谢成英抬手曲指对着五丈外的双刀太保,轻轻一弹,听不见任何风声,却见那双刀太保浑身一震,随即全身颤抖,便倒地昏迷过去了。

    谢成英处置了双刀太保,才又向储克强开口道:“储堂主,你是江湖前辈人物,竟与众人一起围攻两个少年人,还暗施偷袭,倒不知还有何江湖道义而言?”

    “白衫书生!”李大壮这时听出了来人说话的声音,便叫道,他虽被玉薇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但还能说话,于是,一口叫出声来。

    谢成英转头看了李大壮一眼,点了点头,隔着七八丈外,随手向他一指,李大壮顿时感到全身一松,穴道便解开了。他急忙走到储克强身边,低声说:“堂主,此人就是在悦来饭馆诋毁本堡的那位白衫书生。”

    “白衫书生……”正在察看玉薇伤势的白荷,闻声抬头用惊惧的目光,向谢成英望去。

    天圣堡众人眼见白衫书生,隔空七八丈外,手指一点,便解开李大壮的穴道,众人更是大惊,储克强心里暗道:“此人怎么一点看不出会武功样子,功力却如此高强,今晚我们是万不能抵挡得住了!”

    心念未毕,他口中说道:“白衫书生,你无端诋毁本堡,是何用意?需知天圣堡声誉不容诋毁!”

    谢成英道:“事情曲折,个中是非,其实堂主也明白,本是你们天圣堡众人,无故非议他人,小生不愿她们受人背后非议,才出面干预,怎么说小生诋毁贵堡?”

    “小生原认为,这天圣堡,乃江湖名门大帮,所说均为有道之言,所做均是有道之事,没想到竟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传入江湖,难免不被人耻笑!储堂主,你是前辈高人,江湖经验丰富,却如此偏听偏信,又如何能知晓事理?适才见你纵容众人围攻她们两人,你果是一位如此糊涂之辈。”谢成英见储堂主,竟施偷袭,伤了玉薇,行为卑鄙,心中大怒,本想施以惩诫,但想起答应疯奇丐之事,倒有些不便,便朗朗说出如此教训之话来。

    “嗤……”众人见白衫书生侃侃而谈,果是书生气十足,均感好笑,实在忍不住,竟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子是何人,竟敢教训老夫?”储克强见白衫书生,说了如此多书生气十足的话,但仍压住怒火,强辨道,但却不敢轻易向谢成英递招。

    “小生本答应疯奇丐,原不与你等一般见识,但你偷袭伤人,却是罪不可恕,我要惩你个不守江湖规矩之罪。现在小生要闭你穴道,半年内不能与人动手过招。”谢成英不急不慢地,又说道。

    “好你个狂妄小子,接招吧!”储克强一声怒吼,一圈双臂闪电般向谢成英推去,瞬时,地面顿时掀起一阵劲风,直扑谢成英胸前。

    “没用的,你躲不开。”谢成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仅左手向前一划,同时虚空一按,未有任何闪动和躲闪之意,众人却听不见一点风啸劲声,这储克强却感到一股极强的劲力,将他的掌力化解得无影无形,同时胸前像被猛推了一下,整个身躯不自主地向后退出了两丈多远,他想稳住脚步,身子却不住地前后摇晃。

    “现在我要点你的穴道!”话音一落,但见谢成英抬手向站在数丈外的储克强一指,就见储克强浑身一震,便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在场众人一见,这时才感到恐惧无比,吓得再也叫不出声来,全都呆在那里不敢乱动了。

    “小生是代你们堡主,惩诫储堂主,希望你们能引以为诫!”谢成英说毕,转身走向正在望着他,满是惊讶的白荷。

    “姑……,我们可以走了!”言毕,他要白荷背起玉薇,也不管天圣堡诸人,展开身形便向长坂镇方向驰去。

    他们离开青龙堂庄子有十余里外的地方,见路旁有一片树林。

    谢成英指着树林说:“我们过去,先把他的伤治好再说!”说着,便飞身飘进树林,白荷背着玉薇,小心地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块大石前,谢成英示意白荷先把玉薇放下,便察看起玉薇的伤势,只见玉薇伤势极重,脸色苍白,人还处在昏迷中。

    “白衫书生,这暗器好像有毒……”白荷见状吓得哭了起来。

    “你别哭,先看看伤在那里?”谢成英说道。

    白荷此时已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一边哭着,一边解开了玉薇的上身衣衫,只见玉薇背后左肩,雪白的肌肤已变成黑色,毒气已经散开。

    谢成英蹬下身去仔细看看,又用掌心帖住伤口轻轻一提,吸出一枚细小的暗器,只见暗器发黑,果是喂了毒的。于是他从左袖中退出紫玉扇,将扇轻点在玉薇的伤口处,用手握住,暗运吸字诀,但见玉薇伤口的黑气很快就消失了,直到伤口重新冒出了鲜红色的血液,才收回了紫玉扇,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向玉薇口里慢慢倒进一滴玉石灵乳,又示意白荷去来取一口水,灌进了玉薇口中,然后将玉薇扶好坐起,半响一过,玉薇腹内竟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谢成英这才轻轻对玉薇说道,“快运用心法,将这灵气运遍全身。”说着,又伸出一指,指在玉薇的命门穴上,隔空助其疗伤。

    半个时辰后,玉薇已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了。白荷一见,高兴异常,两眼紧紧盯着谢成英,连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谢成英见玉薇毒性已解,已无大碍,便道:“他已无大碍,稍加休息,便可复原了,小生告辞了!”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去。

    眼前人影一闪,却见白荷拦在他面前,满面娇笑道:“公子且慢,我们有话请问……”

    “你有何话,但请明言!”谢成英见状,只得停身望着白荷。

    “感谢公子,刚才出手相救于我,请问公子可是姓谢?”背后的玉薇此时已醒,便站起身插话问道。

    “这……,小生姓什名谁,并不重要。”谢成英转身看着玉薇答道。

    “公子,可否取下面上所罩白布,我们才好说话?”白荷笑嘻嘻地,又道。

    “两位,请恕小生不便相告,若无他事,小生告辞了!”谢成英说着,又一拱手,准备离去。

    “我们知道公子姓谢!公子,难道要故意躲着我们吗?”玉薇在身后着急问道。

    “小生与两位互不相识,何苦要躲两位!”谢成英装着不解道。

    “那……公子,刚才给玉薇妹解毒的紫扇,能否借我们一观?此扇是否紫玉扇?”白荷紧追问道。

    “这……,此乃小生家传之物,实不便借出观看!”谢成英又迟疑了一下,借口推托道。

    “我们两人本是九玄宫的弟子,我叫白荷,她是玉薇,为外出寻找公子,才女扮男装,我们知道此扇名叫紫玉扇,公子乃紫府神功的传人,难道公子不愿与我们想见吗?”白荷见谢成英一再否认,刚才见到他的高兴与兴奋之情,已荡然无存,心中难过惶恐,脸上已现凄然之色,但仍委婉地说道。

    “小生不懂两位在说什么……,若无他事,容小生告辞!”谢成英无可奈何,说着又一拱手,仍想要离去。

    “公子,难道不知,紫府功出,九玄相从……的传说?”玉薇见他又要离去,紧盯着谢成英的双眼,着急地说。

    “什么传说?小生不知,这与小生又有何干?”谢成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两眼躲闪着转过身去。

    见谢成英一再否认,又不愿取下脸上的白布,更不愿取出紫玉扇,白荷与玉薇两人真是难过极了。想到入门时,师父所说的“紫府不出,凡九玄宫之人,不得行走江湖,不得入世嫁人!”的九玄宫祖训,及师祖、师父、师伯,数百年来都在九玄宫孤独和等待中度过,今后众姐妹一身的托付。两人此时心里惶恐惨然,但又不敢生气,怕谢成英一怒之下真要离去,两人是万万追赶不上的,是以两人都急得快要流出眼泪了。

    “我们知你就是谢公子,公子若不是紫府神功的传人,又如何能解开我们以九玄功所点的穴道。公子难道要置我们师祖信誓而不顾吗?做这不遵祖训之人!”白荷这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这……”谢成英还在犹疑着。

    那边玉薇已难过得快要哭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公子难道不知,我们师祖和师父、师伯,已在等了数百年,也找寻了数百年,你难道还要我们也再等下去吗?”说着,竟哭出声来。

    “这……,这……”谢成英听到此话,心中实在不忍,自己一入江湖,竟碰上此事,虽有不愿,却想到已答应过疯奇丐前辈,若要真是一走了之,是乎有违师尊之意。思此,只得站在那里,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子,难道是嫌我们姊妹,蒲柳姿质,不足以慰君之怀吗?”白荷也不禁哭声说道。

    听到这里,谢成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站在那里,不忍地低下了头,想起疯奇丐的那些话,沉吟良久,终于口中喃喃地说道:“两位……师……师姊,小生,不……不是……,只是感到事情太过突然吧!”说着,想到玉薇和白荷的话,心中一酸,也不禁说不下去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玉薇和白荷,慢慢取下了蒙在脸上的白布,双眼中也不禁溢出了动情的泪水,他望着两人,良久,才对两人又说道:“两位师姊,请原谅,小生是情非得已,虽已知事情大意,但小生更怕辜负了众师姊的一番情意。”

    玉薇和白荷一见谢成英取下了蒙在脸上的白布,一张俊秀的脸和蓉妹妹所画,果然一模一样,又见他口称师姊,慢慢地一颗心才有了几分安定,两人一摸眼泪,带着泪水的娇靥上,绽开酸楚的笑容,一时间真有说不出的凄凉。

    两人一起向谢成英见礼,口中道:“成师弟,请体谅我们众姐妹的苦心!请问,师弟是如何得到紫府秘诀的,能否告诉我们?”

    见白荷、玉薇两人安下心来,谢成英便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现在天也已快亮了,不知两位师姊是住在附近的那家客店?”

    白荷见问,便轻轻声答道:“我们住在宜昌城内,成师弟住在那里?我们就去你住的地方好啦!”此时,白荷、玉薇心里已把谢成英看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君,一切自是以谢成英为重。

    “两位师姊,小生住在长坂镇的一家客店,详情我们到客店再叙好吗?”谢成英连忙说道。

    于是三人展开身形,向长坂镇驰去,飞驰中谢成英脚下如行云流水,不疾不慢,潇洒飘逸,白荷、玉薇两人紧跟在他身旁,也是轻灵快捷。

    “玉薇姊,伤口不碍事吧?”飞驰中,谢成英问道。

    “我已不碍事了,成师弟,刚才你给我服的是什么东西,好象我的功力增加了不少。”玉薇满面笑容地答道。

    “那是师尊留下的灵药,叫玉石灵乳。”

    “玉石灵乳!怪不得啊,我好象感到功力增高不少。”玉薇一边说,一边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谢成英,见他飞驰中,潇洒俊秀,似有超凡脱俗之感。白荷这时也有同感,两人见自己未来所托之人,武功高强,心底纯和,内心真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谢成英也趁势用眼一扫两人,见两人虽身着男装,却貌似潘安、宋玉,秀丽非常。暗中脸一红,竟加快了步伐,害得两人急忙加力追赶,口中不停喊道:“成师弟,成师弟,你慢点……”

    三人回到谢成英所住的客店,天还未大亮,谢成英也不再睡觉,想到三人奔波一夜,腹内早已饥饿,于是便交待店主,为自己三人准备早餐,三人稍一洗漱,就在房间边吃边小声地交谈起来。

    谢成英先向白荷、玉薇两女,问清了有关紫府秘诀与九玄宫的关系,竟和疯奇丐所说的大致相同,他已不再怀疑,就把自己习得太虚秘笈和紫府秘诀的经过,以及外出行走江湖和夜探九玄宫的一切,都详细地告诉了两人。

    玉薇在受伤后,还不清楚谢成英的武功高低,白荷是亲眼所见,便对玉薇细说了当时的经过,玉薇对谢成英的惊人功夫,也赞叹不已,现在两人听说成师弟竟还是太虚秘笈的传人,那个高兴劲就不容再提了,当两女听说谢成英,曾夜探九玄仙宫,更是惊讶不已。

    “成师弟,又是如何知道九玄宫址的?”玉薇好奇问道。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谢成英现在想来事情的经过,不由叹道。

    白荷、玉薇听了一齐点着头,两女对谢成英说道:“成师弟,师父和众姐妹,都盼着你早去九玄宫一见。反正你又是出外游学,并无所急之事,不如就随我俩一同前去九玄仙宫,拜见师父、师伯们。”说着,两人一起睁大眼睛,急盼地望着谢成英等他做决定。

    谢成英沉吟一阵,便对两女轻声说道:“两位师姊,小生外出行走江湖,一方面是为了增长学识,更重要的是要遵师命,在江湖中做些有益于维护武林正义的大事,以为师增道。前日在宜昌城偶遇疯奇丐前辈,说起眼下江湖中,因为传闻紫府秘诀和天竺丝宝衫将要出世,江湖乱像已起,小生便答应他,借此一走,以助武林正道,维护正义。小生与疯奇丐前辈相约在安徽会合,以便联合武林正道中人,消除眼下江湖隐藏的危机,如此怎好失信。不如就请两位师姊,先赶回九玄仙宫,将小生之事向师叔们禀明,小生待此事一了,自会立即前去九玄仙宫可好?”

    白荷、玉薇一听,自是十二分的不愿意,但觉谢成英所说也甚似在理,无奈如此,便齐声要随谢成英先去安徽,两人是不愿他独自一人前去。

    谢成英听了,摇头又道:“两位师姊外出寻找小生,现已找到,自然应先赶回宫中将实情禀明,久不回去,必然令师叔们和其他众师姊担心。小生以为,两位师姊还是先回九玄仙宫,说明情况,待取得师叔们的同意后,若众师姊愿意,可一同下山,前去安徽相会,小生自会在江湖中等候你们。”

    白荷、玉薇一听,心说,也只得如此了。于是,白荷便道:“成师弟,既如此,我们就先回宫去,向师父和师伯们禀报,成师弟也应办完事情,早到九玄宫一行,以慰师父、师伯和众师姊之心。”

    稍停,又道:“紫娟姊、容妹妹,也出外来找寻于你,她们走的是江南一路,我们四人相约在武昌相会,成师弟前去武昌,请留心两人,见着她们,请主动说明情况,要她们也赶回九玄宫。”谢成英连声应是。

    中午饭后,白荷、玉薇恋恋不舍地与谢成英在镇头树林前分手,两人都含着眼泪,特别是玉薇更是忍不住,竟轻声地哭泣起来,谢成英理解她们对自己的感情和期盼,于是不住地劝慰两人,一再表示,自己定会小心行事,争取早回,不让大家担心。白荷、玉薇见此只能与他分手,转身弹起向宜昌方向驰去。

    谢成英一直待两人走得不见了人影,才转身回到客店,取出包袱出镇向武昌赶去,他仍是日行夜宿。一路上他不便公然施展轻功,但仍脚下如行云流水,比常人要快上三四倍。

    第二天下午,谢成英渡过天门河水,刚转过一道山口,忽听路边树林中,传来一阵喝叱声和刀剑的碰击声。

    会是什么人,大白天在此相拼!见此,谢成英飞身进了树林,飘身向打斗之处驰去,远远望去,见场中两位身穿青色劲衣的使剑人正在围攻一位身着黄衫的使剑青年。是以他便又飘进十丈,悄悄隐身在一棵树上。但见黄衫青年一人独斗两人,正不慌不忙进招出剑,旁边还站着十余人,当先是四个云裳彩裙,眉目如画的妙龄少女,少女们背后各插一枝长剑,剑把上皆系着一条鹅黄色的丝穗,随风微飘。四女当中,正站着一位明艳照人,年约二十七八岁左右,体态轻盈曼妙,风姿绰约的女子,恰似天上仙女临凡,香气四溢。

    谢成英一时不禁看得呆了,这女人,好美!真似月宫嫦娥。

    再看场中,黄衫青年一个侧身进招,一式“红梅争艳”剑光快若电闪,向左边一人划去,但听“当”的一声,一名青色劲衣人的剑已被黄衫青年的剑砍为两段,胸前还被划开了一条长约半尺的口子,剑痕深及肉中,鲜血直流。见一人受伤,旁边立即跳出一人,准备继续向黄衫青年攻去。却见那位明艳女子一挥手,便赶紧停下身来,连正在与黄衫青年打斗的那人,也赶紧退了回去。

    谢成英看那女子缓缓走向黄衫青年,只见她媚眼斜视,媚态横生,轻盈浅笑地望着黄衫青年,吐语如珠地说道:“哟!我当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敢伤我手下的人,原来是白发姥姥门下,相公你贵姓啊?”说着,向黄衫青年飞了个媚眼,含情脉脉地一笑。

    但见黄衫青年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口中大声说道:“在下司马肖,桃花仙娘,你待怎的?”

    只见那位被称为桃花仙娘的女子,眼珠滴溜溜地连转之后,便媚笑道:“啊!原来是司马相公,我说司马相公,你别那么大的火性儿好不好,请放心,我们决不会把你怎样的,不过……”媚眼儿又是一飞,巧笑倩兮地望着黄衫青年说道:“本来嘛!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是有缘吗!我见司马相公武功出众,相貌英俊,我想要司马相公加入我们桃花宫,不知道司马相公答应不答应?”

    黄衫青年冷冷地又向后退了一步,厉声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桃花仙娘闻言,倏地面容一板,立时面凝寒霜说道:“我桃花仙娘想要的人,还没有跑得掉的!”说着,只见她脸上又荡起了一阵笑容,同时抬手,向黄衫青年猛然挥出一阵桃红色的烟雾。黄衫青年来不及退身,顿时像是着魔一般,呆呆楞在了当场,随即身子像醉汉一样左右摇晃,片刻便已昏迷在地。桃花仙娘随即一挥手,便有两人向黄衫青年扑了过去。

    这女子便是当今武林的第一淫荡之妇,桃花宫的桃花仙娘。

    谢成英虽不识得此人,但见她语意轻浮,媚眼横飞,荡意映然,心中就不禁有气,心想:这女子定不是什么好人!随即又见她对黄衫青年挥出一股红烟,黄衫青年就好像中了什么迷药,昏迷了过去。他便从树上一跃,飘落在地,挡在扑向黄衫青年的两人面前,两人只见面前白影一晃,身子不由自主直向后退去。

    这桃花仙娘,眼见黄衫青年倒在地上,正在得意,不想从远处树上突然飞下一人,定眼一看见又是一俊秀异常的白衫书生,两眼不禁一亮,心道:“这世上怎么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英俊少年?”她见这白衫少年,不像是武林中人,可刚才飘身下树的轻功身法却是惊人。便后退一步,脸上仍是媚眼一飞,轻佻地问道:“哟!相公又是那位?是何人门下啊?”

    谢成英又见她媚眼横飞,脸上透着荡意,已知道这女人又要对自己使出刚才对付黄衫青年的那一套,心中不仅有气。他本是天真纯朴的大孩子,生性纯洁,哪看得惯这种妖治淫荡之态。因此,浓眉一皱,朗声轻怒喝道:“桃花仙娘,你那一套对我没用,小生是什么人门下,你还不配问!”

    在谢成英心想,桃花仙娘一定会发怒,岂料桃花仙娘反而—阵格格娇笑道:“啊呀!看你人儿长得怪俊俏文静,怎么说起话来,凭大的火性儿,那么凶呢!”媚眼儿向谢成英一勾,又道:“不肯说师门也没关系,你姓什名谁,总可以说出来听听吧!”

    谢成英从袖中退出紫玉扇,轻轻一挥玉扇,说道:“小生名叫谢成英,你赶快带你的人走,不然……”谢成英三字一说出口,那桃花仙娘和四个侍女们均不觉两眼一亮,想不到,眼前这位白衫书生,就是近日传闻江湖,几天前在宜昌城悦来饭馆,指责天圣堡不守江湖道义,在长坂镇青龙堂,废了双刀太保的武功,封住储克强穴道的人。

    桃花仙娘只觉得眼前这位白衫书生,虽然人品英挺俊逸,却看不出会任何武功,她平生阅人甚多,几曾碰见过这样美好的少年,越看心中越爱,恨不得马上楼住他真个消魂一番。心道:凭武功只要令四位侍女出手定可将他擒住,只是万一伤了他,岂不糟糕,何况这种事决对不能用强。因此,她心里暗暗盘算,要怎样才能使他上钩。只要他上了钩,一经接触,那些欲仙欲死的床第战术,就不怕他不俯首称臣,拜倒裙下。

    只见她眼珠滴溜溜连转之后,便媚笑道:“啊呀!原来是谢相公,我说谢相公,你别那么大的火性儿好不好,你要我们离开,我们当然会听,不过……”媚眼儿又是一飞,倩倩一笑地望着谢成英说道:“本来嘛!谢相公的话,妾身当然愿意听,可妾身的话,不知谢相公是否愿意听?”说着,明眸斜飞,脉脉含情地望着谢成英,那样儿简直媚艳娇柔极了。

    谢成英虽然讨厌桃花仙娘的媚眼淫荡,但也想看看桃花仙娘想说什么,心念一动,望着桃花仙娘朗声说道:“夫人有何高见,不妨直说,只要合乎常理,小生当可考虑。”

    桃花仙娘未言先笑,一张粉面,宜喜宜嗔,要不是眉目间,含着淫荡之态,谢成英倒不忍出手惩诫。她没有先说出想要谢成英做什么,反向谢成英问道:“谢相公,你知道妾身是谁吗?”

    谢成英笑着说道:“小生刚才听说了,你不就是什么桃花宫的宫主,桃花仙娘吗。”

    谢成英此话一出,就见桃花仙娘媚眼飞抛,满脸含春,点头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虽小,倒还有点见识,既知妾身是何人,事情就更加好办了。”桃花仙娘媚眼忽闪,满面媚笑接着娇生生地道:“其实,妾身想说的就是……,妾身很爱惜谢相公如此英俊之人。所以,妾身想请谢相公你,加入我们桃花宫。”

    谢成英担心黄衫青年中毒太久,可能伤了身体,于是想尽快赶走桃花仙娘,是以哈哈—笑,朗声说道:“小生虽是初出江湖行道,适才见你这桃花宫,暗算他人,尤其你桃花仙娘,举止轻佻,心怀不规,定是个淫荡阴毒,声名狼藉不堪之人。小生一身清白,岂能加入你桃花宫,而且小生无门无派又不受拘束,逍遥自在的,怎会依附在你这淫妇翼下!”

    桃花仙娘一听,谢成英把桃花宫骂得体无完肤,更骂她是淫荡,哪里还能忍受得住,倏地凤目猛张,神光灼灼,粉面铁青,杀机顿现,不容谢成英再骂下去,猛然娇叱道:“小子,住口,这是你自己找死,休怪老娘心狠手辣。”霍地,只见她身形一晃,微风飒然,已逼近谢成英身前,虚踏洪门,急走中官,玉手一伸,五指箕张,直向谢成英胸前抓到。

    谢成英心中一骇,这桃花仙娘身法好快!心中是骇,口中声却道:“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脚踏紫玄身法,人影巳杳,右手玉扇,携夹锐风,直戳桃花仙娘身后“灵台穴”。

    桃花仙娘一手抓空,心中惊怒,这白衫书生的身形太快,比黄衫青年果然要高明得多。她也果真非常身手,闻风知警,滑步翻身,倏伸玉手,食中二指一并,直扣谢成英手背。

    谢成英轻哼一声,微沉手腕,玉扇一横,桃花仙娘玉臂一晃,原式不动,变扣为拿,直指谢成英“命门穴”。谢成英心头一震,左脚—滑,向右横跨一步,桃花仙娘格格轻笑,香风微飘,如影附形,跟踪扑到,招式不变,点向谢成英的“命门穴”。

    谢成英见此,始知桃花仙娘的武功,果然是诡异迅捷,心中略不耐烦,不愿继续纠缠,左手曲指,在转身之机,轻轻向桃花仙娘腰间“章门穴”一弹,顿时点了桃花仙娘的穴道。

    谢成英停住身形,冷冷地看着桃花仙娘,道:“小生初出江湖,不愿轻造杀孽,现给你一个惩诫,希望你引以为诫。”

    桃花仙娘只一个照面,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气得脸色特青,但口中还能说话:“小子,要杀要刮,就动手吧,我桃花仙娘绝不求饶!”

    谢成英道:“小生现在不会杀你,但最好不要让小生听到你造太多的孽,快拿出你的解药,给这位兄弟解去所中之毒。”

    桃花宫手下之人,见仅一照面,白衫书生就点了桃花仙娘的穴道,吓得所有人跑也不敢跑,更也不敢上前动手,众人知道桃花仙娘江湖名声不好听,这白衫书生定会杀了她。

    倒是四个侍女中,身着桃红色彩衣的侍女,见谢成英并没有杀掉桃花仙娘的意思,就大着胆子,向前对谢成英道:“谢公子,这位司马公子所中是桃花宫的桃花蜜,中者无药可解,需……需在一个时辰内,施以阴阳调和之法,方才可解除。”

    “什么是阴阳调和法?”谢成英还是一个大孩子,又初出江湖,自是不懂这些男女之事,于是不解地又问道。

    “阴阳调和,就是……,就是要男女一起……”侍女嘟囔着,半天也说不出口。

    谢成英虽是个孩子,到底聪明绝顶,见侍女说了半天,也渐渐明白了这阴阳调和是怎么回事,他俊脸不禁一红,怒斥道:“无耻!”

    说着,上前一步,对桃花仙娘道:“小生要废了你的武功,以免你继续害人!”同时抬起右手,桃花仙娘的脸吓得顿时苍白,浑身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位侍女吓得赶紧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求谢公子,饶了我们宫主吧,我们宫主再也不敢用这桃花蜜害人了。”周围桃花宫门人也赶紧跪下,替桃花仙娘求情。

    谢成英见此,也不愿惩诫太过,加之又不知这桃花仙娘,在江湖上的恶名,便道:“好,小生念你武功得来不易,不废你的武功,但你需立一个重誓,否则,便要点你的穴道。”

    桃花仙娘见谢成英答应不再废自己的武功,便松了一口气,赶紧道:“我发誓,决不再用桃花蜜害人,否则,必遭天遣!”

    谢成英见桃花仙娘已发过誓言,便点头道:“如此,小生不为己甚,希望你不要违背自己的誓言。”说着,曲指轻轻向桃花仙娘一弹,桃花仙娘顿时腰穴一松,吐出一口气来,浑身竟酸软无力。

    “你们都走吧!”谢成英面色严厉地向桃花仙娘命令道。

    先前那位侍女,赶紧过去扶住桃花仙娘,桃花仙娘向众人一挥手,大家顿时向北退去。桃花仙娘临走时,不禁又看了谢成英一眼,真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口中只得道:“谢公子,后会有期!”言毕,一咬牙转身飞奔而去。

    谢成英见众人已走远,附近再无他人,随即身形一闪,伏身抱起黄衫青年,走至一棵树下,他放下黄衫青年,见他此时粉面通红,整个人仍昏迷不醒。

    谢成英不知自己的紫玉扇能否解这桃花蜜毒,但也只有一试。于是,他从袖中退出紫玉扇,在黄衫青年身边坐下,再解开黄衫青年的衣衫,突然眼前露出了黄衫青年一身红色的亵衣,裹着丰满而诱人的身体,胸前被紧紧束住。

    谢成英一下惊呆了,他万没想到,这黄衫青年竟是一位姑娘,这时昏迷中的黄衫青年,脸色更红了,扭动着身子,低低呻吟了一下。

    谢成英一下子清楚过来,得赶快救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成英赶忙掀开黄衫青年的衣衫,露出肚脐,又用紫玉扇,轻点在脐上,默运吸字诀,但听黄衫青年竟随着他的加力,痛苦地呻吟起来。谢成英不敢停下,加紧运功,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黄衫青年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脸上红色渐渐退去,想是功力消耗太过,人却还处于昏迷之中。

    谢成英收回紫玉扇,拿出玉瓶,向她的口中慢慢倒入一滴玉石灵乳。良久,但见黄衫姑娘腹内一阵咕噜响声,于是他又伸出一指,隔空指在黄衫姑娘的脐上,运功助她恢复,稍停谢成英收回手指,站起身来静静看着黄衫姑娘,等她苏醒。

    忽地,黄衫姑娘睁开双眼,身子一弹而起,怒声骂道:“无耻之徒!”人随着也向谢成英扑去。

    谢成英赶紧后退一步,连忙拱手道:“司马公……姑娘,请勿怪罪,小生只是救人,实不是有心冒犯。”

    黄衫姑娘定眼一看,眼前站着的是一位白衫书生,正向自己拱手致歉,再一低头见自己衣衫已解,亵衣尽露,赶忙用手抄紧,脸上不禁羞涩万分,心中虽然生气,但人家是为了相救自己,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谢成英见此,只得上前轻声道:“小生谢成英,适才多有得罪,请姑娘包涵,若无他事,容小生告辞!”说着,正待转身离去。

    “谢成英!”三个字,一下惊得黄衫姑娘抬起了头,她用万分惊讶的神态,望着谢成英,颤声道:“你就是那位白衫书生?”

    “小生是穿着白衫,不知姑娘是那一位?难道认识小生?”谢成英不解地问。

    这下黄衫姑娘稳定了心情,两眼直盯着谢成英的俊脸,满面含羞地道:“天圣堡司马潇潇,感谢公子相救,适才失礼,请公子谅解!”说着,赶紧重新系好了自己的衣衫。

    “天圣堡,原来姑娘你是天圣堡的人?”谢成英多少有些诧异。

    不错,这位女扮男装的黄衫公子,正是外出追查谢成英的“天圣玉女”司马潇潇姑娘。

    “是的,我是天圣堡的司马潇潇,谢公子正是我要追查之人,想不倒竟是公子先救了我!”司马潇潇红着脸说道。

    “什么?追查小生!”谢成英十分惊讶地问。

    司马潇潇点点头,半响,才说出了原由。

    且说,一位默默无名的白衫书生,在宜昌城悦来饭馆,公然指责江湖中势力庞大、赫赫有名的天圣堡,有违江湖道义及夜闯青龙堂,废了双刀太保的武功,封闭储克强穴道的骇人之事。通过江湖人的悠悠众口,一夜间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也传进了天圣堡堡主司马天圣的耳里。

    司马堡主连夜派堡中主高手,赶到青龙堂,竟查不出储克强被封了何处穴道。储克强整个人,外人一看无任何异状,但全身泛力,提不出一丝劲力。

    当天在场的人,没有人认得出姓谢的白衫书生的武功出路,也不知他的来历,只说是此人武功神秘异常,仅一举手间,即将双刀太保和储堂主点倒,传说越来越神,竟在天圣堡内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司马天圣一边传喻各堂,派出高手前往各地,追查白衫书生,一边严令约束堡众不得轻易在江湖中寻事。

    这司马天圣的夫人早逝,仅生有一女,后虽继娶一填房,但未有所出。所以司马天圣仅此一女,现年已二十一二岁。倒是这司马二夫人,为人贤淑,平日与这位司马小姐相处甚好,两人虽不是母女却胜是母女。

    这司马天圣之女名叫司马潇潇,自小聪慧异常,天赋根骨绝佳。司马天圣于是将自己一身的绝技武学,传授于她,还特地为她请了一位饱读经论的落第秀才,兼修文化。后仍嫌不足,在司马潇潇十四岁之时,又命她拜在隐修昆仑的一位世外高人白发姥姥门下,若练正宗武学,两年前司马潇潇才遵从师命,下山行走江湖,回到了堡中。

    因此,这司马潇潇姑娘,不仅文武兼备、而且一身武功已臻绝境,为天圣堡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连堡中的五大一流高手及司马天圣本人的武功,也要略逊一筹。

    这司马潇潇姑娘,自小在堡中长大,耳闻目睹江湖中的侠义之事,养成一付江湖豪情,侠肝义胆,加之白发姥姥为武林正道中人,教育徒儿,行走江湖要维护武林正道,所以这司马姑娘自出道江湖,尽是行侠仗义之事,但对江湖肖小之徒,出手毒辣异常,决不留情面。因此,江湖中人,送了她一个名号叫“天圣侠女”。

    时下,天圣堡江湖声名日盛,众多堡众养成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欺压弱小、同道之事时有发生。司马天圣为人颇为正派,虽时有耳闻堡中徒众在外的恶行,有心整顿,奈何鞭长莫及,何况组织庞大,徒众太多,分布过广,实在难以收到实效。

    其实他又何曾想到,天圣堡人多品杂,堡众中已混有不少江湖恶徒和那些下三门的不守江湖规矩的肖小,想借天圣堡的势力息身保命。

    这司马姑娘自从昆仑回堡,眼见天圣堡内部混乱,亲眼见许多堡众不守堡规,曾三番四次的向父亲委婉说起,要司马堡主整顿堡规,严肃堡纪,清除不肖之徒,并将天圣堡势力略与缩小,以便于控制管理。

    司马天圣虽知女儿之言,必出有因。但他是当局者迷,只听几位拜弟的进言,哪里肯听司马姑娘的劝说,更舍不得缩小辛苦多年才得以扩展的势力。

    司马潇潇无法,只好向父亲讨了个天圣堡总督察之职,想借这个名义,维护堡中规矩,清理堡中恶徒,替父亲效力排忧。

    司马天圣一想也好,立刻命人晓谕全堡,任命女儿司马潇潇为天圣堡总督察之职,天圣堡各地分堂,所有徒众,如有在外胡作非为者,一经查出,经由司马总督察酌情轻重,按堡规处治,总督察所到之处,犹如堡主亲莅,如若不遵违命,即按叛堡之罪处死!

    这一道令谕一下,一般堡众知道这总督察司马潇潇,办事认真,从不留情,怕受处罚。因此,开始行为有所稍敛,不敢在外寻衅,与江湖人士相安无事,不敢继续胡作非为了。

    可是时间一长,有些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日子—久,自是故态复萌,当着司马姑娘的面,虽规规矩矩,背着司马姑娘,仍时有持强凌弱之事发生。而且司马姑娘虽纵骑来回,奔驰各堂之间,实在是顾得了东,顾不了西。

    司马姑娘年已双十许,情窦已开,唯因姑娘眼界过于高傲,加上人生得极美,习文练武,武功更高。天圣堡中虽也人材济济,却都是些庸俗之辈,没有一个是姑娘瞧得上的。因此,直到今天,司马姑娘的芳心尚无寄托。

    司马天圣虽早有为女儿择婿之想,几次提及,司马姑娘均以借口要行道江湖,做些有益之事,这婚姻倒不在急上,因此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司马潇潇听说白衫书生之事,也急急赶出来,想调查一下事情的真伪,顺便看看这白衫书生是何许人也,若是有意生事,便要替堡中众人讨回公道,出手惩诫白衫书生。若是正道中人,便趁机结识一下。

    不想,竟在天门镇外,碰到桃花宫的桃花仙娘,这桃花仙娘,见司马潇潇身着黄衫,英俊不凡,竟不辨雌雄,要活抓司马潇潇回宫,做自己的面首,恰好遇到谢成英路过,相救了司马潇潇。

    随后,谢成英便谈起自己在宜昌悦来饭馆和青龙堂,与天圣堡冲突之事,司马潇潇听说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娇声说道:“感谢成弟弟,替天圣堡惩诫这些狂妄之人,姊姊回去定当禀报家父。”说着,望着英气俊秀的谢成英,想到他解衣想救,心中一甜,顿生爱心,于是娇羞万分,全无平素的侠女豪气,低垂臻首,轻声道:“成弟弟……,不知姊姊今后能否……相随……于你?”

    像司马潇潇这样一个情窦已开,芳心却无寄托的秀美少女,一旦遇见如谢成英这样身怀旷世绝学,相貌英俊无比的少年时,怎会不将芳心中的一缕情丝系在他身上呢?何况眼前的谢成英可正是她芳心中,期盼梦寐已久的夫君啊!

    谢成英虽然天性聪明,但对于男女之间这个情字,仅刚有认识,此时他见司马潇潇粉面通红,羞涩怯声,便有些茫然,脱口道:“司马姊姊,你……”

    司马潇潇见谢成英欲拒的样子,脸色一下变得异常苍白,秀眼中涌出了晶莹的泪珠,她望着谢成英,突然呜咽泣声说道:“成弟弟,你不愿……要我吗?”

    这一句话,问得多么纯真,其话语间又含了多少悲凉,心酸与哀惋。司马潇潇平素眼高于顶,寻常的男人如何看得上,今日一见谢成英正是自己心中期盼已久的个郎,加之刚才在谢成英面前宽衣,虽为形势所迫,但一个姑娘的身体让人一览无余,如何能再事他人,何况此人又是自己一见钟情之人。

    见谢成英沉吟不答,司马潇潇慢慢用罗袖轻拭眼泪,低声说道:“成弟弟于我有恩,今日姊姊一句话,不啻千金一诺,即使成弟弟不答应,我也只有老死终生,枯守大洪山,不作再嫁他人之想了。”

    谢成英目睹司马潇潇这一付楚楚堪怜,虽是文弱书生打扮,但容貌娇艳,唇红齿白,皮肤白嫩,面目娇好,此时出语恳切,不由由衷言道:“姊姊天人,小生乃一介书生,恐有辱了姊姊的英名……”

    “姊姊不管那么多,今生唯成弟弟不嫁,既使成弟弟不答应,姊姊也将独守空房,绝无半点怨言!”司马潇潇说着,用一双眼睛,亮晶晶像一泓秋水般,望着谢成英坚定地说。

    “时下,天圣堡已发出堡主令,要堡中高手全力追查成弟弟,姊姊需赶回堡中向父亲禀明一切,不知成弟弟,眼下将要向何处去?”稍停,司马潇潇又道。

    “姊姊,小生此次外出主要是游学,以增见识,想先到武昌走一走,不想介入了江湖之争,然后会去安徽与疯奇前辈相会,助他做些有益武林正道之事。”谢成英道。

    “成弟弟,什么时候见过疯奇丐前辈?”司马潇潇见谢成英腰间,挂着一块青白色玉牌,果是丐帮至高无上的信物。

    “那是几天以前。”谢成英说着,躬身拾起司马潇潇刚才掉在地上的宝剑,细看一眼剑身,剑身泛着淡淡的紫华,剑身上刻有“紫虹”二字,知是一把奇剑,便伸手递过去。

    司马潇潇接过宝剑,收归剑鞘,见谢成英手中仍拿着紫玉扇,便问道:“成弟弟,刚才可是用此扇与我解毒?可否将此扇让姊姊看看?”

    “是啊,小生正是用此扇为姊姊解去所中的桃花蜜。”谢成英回答道,便将扇子递与司马姑娘。

    司马潇潇接过细看,心头一惊,抬头又问道:“成弟弟,此扇可是叫紫玉扇?”

    谢成英一听,心念微动,点头道:“是的!”

    “那成弟弟定是紫府秘诀的传人啦!”司马潇潇惊讶地说,一双眼睛里满含着奇异的神色,凝注在谢成英的俊面上,脸上露着期望的神情,谢成英见司马姑娘如此大惊,仅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想不倒,成弟弟竟是紫府玄功的传人,怪不得,连桃花仙娘都不是你的对手!”司马姑娘说着,又不禁睁大着一双眼睛,凝注着谢成英,满脸露出惊奇倾慕的神色。

    因为她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成弟弟,竟是数百年来,武林中神话般传说的传人,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刚才成弟弟已点头承认了。

    她曾听恩师和父亲说过,这紫府玄功已失踪江湖数百年了,可一想到这几天关于成弟弟的传说,于是她相信了,也为自己高兴,终于所遇得人,不禁又道:“那成弟弟,这九玄宫的传说?……”

    谢成英点点头,心情沉重地道:“也是真的!小生已见过她们了,她们是小生必须要终生负担起的责任啊!”

    听到此话,司马潇潇娇柔一笑,也向谢成英点点头,温柔地说道:“成弟弟但请放心,姊姊明白,也支持弟弟承担起这个责任来。”口中一停,又道:“眼下,姊姊马上要赶回天圣堡,成弟弟要不姊姊送你一程?”

    “司马姊姊,不用了,我们这就分手吧。”谢成英说着,准备起身向天门镇赶去。

    司马潇潇忽然解下腰间系着的紫虹宝剑,走到谢成英面前,谢成英见此剑鞘,鞘身莹光闪闪,一边镶嵌着一块鸡蛋大小,碧翠颜色的宝石,剑把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穗,丝穗上也系着一块碧翠颜色的玉块。看这剑鞘装璜得珠光宝气,形式奇古,显然是—把极为名贵的上古宝刃,神物利器。

    司马潇潇亲自替谢成英把剑系在腰上,说道:“成弟弟,这是姊姊师父传与我的宝剑,今送与成弟弟留作纪念,如姊姊陪伴在你身边,望成弟弟善为珍视。姊姊待堡中事了,便会尽快赶去安徽,与成弟弟相会。”说罢,那神态不胜依依。

    谢成英连忙谢道:“多谢姊姊厚赠,小生当必遵嘱,睹物如见姊姊……”

    谢成英话声未完,司马潇潇已挥手作别,起身向北驰去,不一会儿工夫,便已飞驰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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