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石云智就拜会了母亲,把事情略说了下。石夫人大吃一惊,赶紧叫丫鬟把惠儿请过来,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石夫人整个人软在了塌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惠儿这丫头虽性格孤僻了点,但她也是当女儿似的疼到心坎了。这弟弟的媳妇变成了哥哥的妾室,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不过这也罢,他们石家人从来不在乎风言风语。

    问题是,石夫人和雨尔有过深谈,先不说石家曾经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诺过李家,这雨儿言行间对纳妾也很是抗拒。这雨儿大方得体,对她又孝顺,石夫人对她喜欢的很,也实在不愿意做这个丑人,委屈了她。

    石夫人感到甚是头疼:“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去请大少爷过来吧,智儿你先和惠儿下去吧。”这事情就让儿子自己做决定吧,石夫人一向保养有致的脸上,露出疲惫不堪的表情。

    柳叔从商行把石如睿请过来,他很纳闷,娘亲很少这么急着让他回去,柳叔又一脸古怪。

    一入娘亲的房,见到石夫人虚弱的靠在床塌上。

    “娘,你不舒服?”他关切的坐在石夫人旁边。

    “娘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件烦心事。”

    “娘,什么事?”

    “睿儿,有件事,你不要瞒娘,认认真真的回答娘。”石夫人一向温和的脸上有难得的慎重。

    “娘,你请说。”

    “你是不是对惠儿有意思?”

    石如睿一向平淡的脸上大吃一惊,但他不得不承认:“娘,是的。但惠儿是弟媳,睿儿不敢肖想。睿儿已经有雨儿,从今后只会一心对雨儿。”自从他们洞房后,他们这段日子过的很恩爱,以前的爱痴反而变的有点云淡风轻。

    “唉,原来智儿和惠儿说的都是真的。”石夫人感觉自己好象最后的力气也用光了,她这作娘的何其失败,居然以前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继续说:“惠儿说喜欢你,希望和智儿解除婚约,甘愿嫁你为妾。”

    他的脑袋哄的一声,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惠儿不是喜欢云智的吗?她一直对他的感情装成视若无睹,他不是不懂,所以从来没有刻意强求。但这会儿,怎么会?

    “娘,你说笑了,惠儿和云智一向两情相悦。敢情这会儿,惠儿和云智闹别扭,胡乱说词。”他皱眉着说,他一向不喜欢自作多情。

    “为娘的也希望事情只是这么简单,但云智也亲口承认了,他好几年前就数番暗示惠儿,只是惠儿理不清,剪还乱。云智也坦言,他对惠儿一直只有兄妹情谊。”石夫人叹气着说,她何尝不希望这一切只是孩子们的闹剧。

    “惠儿的父亲有恩于我们石家,当年要不是有惠儿的父亲拔刀相助,为娘的和你爹大概早已是刀下亡魂。宋家的大恩,不能不报,况且,惠儿只求作妾,要求无半点过分,你又喜欢惠儿,只是难为了雨丫头。”石夫人喃喃自语。

    当年经商的石夫人和石老爷路经咸阳偏僻山乡,突然闯出一大片山贼,家丁尽数被砍杀,正当石氏夫妇以为命绝与此时,一个身手敏捷的侠客救了他们。侠客功夫了得,三二下就把贼人打得落花流水。此侠客便是宋父。

    石老爷以黄金千两以谢救命之恩,没想到宋父断然拒绝。江湖人的豪迈不羁令石老爷佩服万分,商人的妻小安逸生活也令宋父羡慕不已,于是石老爷和宋父一见如故,结为兄弟。

    石老爷共有二子,宋父一见长子石如睿便大叹其骨骼精奇,为练武奇才,反倒二子平淡无奇,只是乖巧听话。宋父对长子赞不绝口,并把石如睿引荐给其师作为入室弟子。

    所以当宋父提出希望女儿与石家缔结百年之好时,他们都以为宋父会指婚长子。没想到宋父将女儿指给了次子。

    当年石氏夫妇也曾大惑不解,明明宋父对石如睿期许很高。宋父解惑,石如睿将来必是人中之龙,武功盖世。但是他自己戎马一生,无法给妻女带来安逸平凡生活,只求女儿嫁与庸禄之人,一生无惊无险,此愿足矣。

    石夫人,叹了口气,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指错了婚,打错了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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