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子诚叫他画的大饼浑身都在发飘,张敏心中颇为奇妙。看来,要尽快安排徒臻和张子诚见面了。只是,今日下午徒臻为何不曾派人前来呢?按说上午除了那什么王妃出来闹场,并没其它破绽啊。倒底哪出了问题呢?

    罢了,试试就知道了。想到这里,张敏在旁问道:“祖父,既然金彩不足为惧,您看是让我父过来,还是叫我大哥过来呢?”这就是让张子诚定下京城的掌权人。他祖父确实不会管理,人家把智商全放在练武上头了,毕竟张家需要一个武力高强的领头人震慑宵小。所以他们那一代,推出的武力人选是张子诚。

    可任谁都没想到,正一道居然莫名其妙的让刘启晖给拖进朝堂纷争,道统相争。这会儿张家的话事人智商明显的不够用了。是以就现在来说,张家现在的继承人都不甚合格。反倒是张敏的爹爹,因为武力不高,多年处理教务和张家庶务,更适合现在的张家。

    张子诚轻抚胡须,目光慈祥的看着张敏:“还是叫你父张悍亲来吧。你大哥武力不错,于庶务上,还是差了些。”张敏略过祖父对大哥的评价,轻声细语问道:“既然叫父亲来,不若叫族中姐妹也过来长长见识?”张敏意有所指。

    张子诚失声笑道:“叫你那些姐妹来做什么,难道你是想晶姐儿了?”张子诚说到这里,不由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这个小孙孙,在张敏献计前,他对这个孩子了解不多,只知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胖子。对了资料似乎写了,他有一个交情略好些的妹妹?那娃娃多大了,有十岁么……

    张敏低下头,他道:“孙儿只是想到了曜日王府只有一个王妃,并无侧妃之类。我们正一道若是全面跟这位殿下合作,只是臣属方面似乎少了灵活。且徒臻殿下的子嗣也不甚多。”

    呵呵,张子诚简直想把张敏的脑袋扒开开看看,那里头都装了些什么。侧妃之位,是他们家能宵想的嘛,你当门里那些长老什么的是吃素长大的?而且若是他推举了自己儿子抢了京城这片儿地,再一点汤也不给别人喝,那他成什么人了。先前没想这点,也是张子诚早早就听说四长老那一派似乎有心送人来京。这便不用跟张敏说了。遂冲孙子道:“此事不急,等回山后再议。今日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张敏呆了呆,他是真不明白祖父为什么对他一会儿冷一会热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徒臻有了正一道的几个女人就行。省得哪天人家王爷一开口,要个够身份的联络人,质子什么时,别把他陷进去就好。

    这也算一箭双雕了。

    轻轻虚掩上房门,张敏退了出去。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张敏手里确有武士,可这些人真的不是阿巴布的人,只是做为奴隶主给他们送货用的。作为联系正一道的话事人,当头的早早就走了。之所以留下几个人,还是人家想着过段时间其它族人也要过来,留下来也好看个屋子什么的。另外,带的人多了,行走不便,他们回去送信要的就是速度。

    草原部落的奴隶,多是兼并其它的部落时,所俘虏的战士和族人。今年季节雨水不足,阿巴布别看天天在几个大势力面前受夹棉气,但人家能存活至今,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但逢老天不开眼,他们要么南下,要么抢比他们更弱的部落。今年他出主意派了人去把这几万草原蛮子忽悠的内附了,自然不能再抢南边,所以周边的几个刚过来的小部落就吃了亏。张敏手的奴隶就多是这些人。

    唉,看来还是要快点培养几个人手了,不然什么事都是自己亲自来,出事了也没处推诿。

    一夜无话,直至第二日早晨。张敏昨天睡得晚,起的也晚。因为心中惦记着金彩这人,张子诚早早就走了。客栈里也就张敏睡得踏实。

    大朝会上,徒禧昨晚把自己人招在太极殿议内附之事半下午,本以为今日早朝就能把事定下来,不成想,还未开口,就有人出班起奏。

    “启禀陛下,日前正一道因莫须有流言,被污为反贼,然就臣下所查,实为谣言,不可信尔。正一道千年以来,皆这道教之首,不曾有半丝反意,今臣以为,我朝当为正一道洗清冤名,以正法理。”这是徒臻手下的御史。

    大理寺卿亦出班:“陛下,曜日王所言不虚,正一道与全真教同为道教,万不可因陛下喜好而认为另一方为反贼。”

    此时东海也示意手下上前:“陛下三思,如今凡正一道退出之地,土地兼并严重,士绅等往往家破人亡,民间怨声载道,还望皇兄下明旨正本清源。”

    徒禧看着这神奇一幕,本应讨论军国大事的朝堂,居然变成了正一道一个教派的破事。可徒禧一点儿也不想再拖时间,盖因任何一拖,都会弄出变数。他向何贵栋使眼色,示意他敢紧动手。

    然而,徒禧和他的铁杆想的倒好,可谁让张敏动手太快呢,不过一个下午,谁能想到东海和曜日就能定下临时同盟?是以,今儿徒禧的计划就被噎了一下。何贵栋门下才出一人,欲上奏阿巴布内附之事,就有东海和曜日双方人马同时抢先上奏,正一道各事。眼看朝堂又议起正一道如何悲惨,湘王冷眼看着,他总感觉东海和曜日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怎么地在正一道上面这么默契?是以他对下面一个己方御史使了个眼色。

    马上就有御史参奏:“陛下,正一道之灾不过一流言尔,如何可入朝堂引众臣相争?臣参全真教勾引皇帝修道炼丹,此为妖道惯用手段,还望陛下明查!”

    哗!

    本来吵闹的朝堂瞬间寂静下来。不怪众人都不说话了,现在谁不知道上面打皇帝就是靠着丹药有了个大肚子的宫人。这个御史简直火上浇油,怕是陛下马上就要翻脸。

    东海王就在湘王旁边,此时他恨不得想要抽死旁边这家伙。

    湘王这一手简直釜底抽薪,谁不知全真教的丹药就是皇上的一块逆鳞,碰不得!

    此时东海王心中焦急万分,徒臻的条件可是几万轻骑兵的将领啊,难道这么轻易就被湘王给搅和了?六神无主中,他把眼光扫向自己的心腹礼部侍郎简愈。若今日不能为正一道正名,拖下去些事黄了可能极大。

    此时简愈出班:“陛下,臣有本奏。”

    徒禧铁青着脸,忍下怒火。简愈是他看好的下一代丞相,现在虽然跟东海王相交莫逆,可此人身为儒家正统代表,在文官清流中举足轻重,不可轻慢。

    “讲。”

    “陛下,全真教虽有过,然瑕不掩瑜。近段时日,京城内外,全国上下,全真教一时风光无限,其掌教被世人戏称送子道君。更有富家士绅,商人百姓无不捐钱捐物,修庙立观,只为日后子孙计。是以臣以为,全真教虽有过,然其功亦大。陛下不可不查。”

    此时曜日王亲自出马打个哈哈:“皇兄,且息雷霆之怒,莫听那御史胡诌,臣弟可是在市井听了个笑话。说是京城东头有个小庙,里面的小沙弥听说全真教的威名,蓄发偷跑去了道观当道士了。”

    湘王撇嘴,你们都这样说了,皇兄焉能叫全真教一家独大?看来今日是阻不了这二家联手了。

    徒禧听得心中一动,他对全真教确实有好感,可一家独大实不可取,且正一道现在的规模也很适中,遂开口道:“正一道确实叫流言冤枉了。丞相,你着大理寺发一道布告,为其正名就是。”

    今日朝堂终究不曾议论阿巴布,徒臻也没想到原以为要一个多月才能有结果的事,当天就办完了。他心中羡慕东海王有好友简愈,一个人简直顶十几个手下。然而想想一个月后的计划,仍然是真心又开心地向经过的东海王点头示意,表示自己绝不会忘记暗中盟约。

    却叫简愈狐疑地扫了一眼,曜日王开心过了。

    简愈坐在马车里,思维却在回忆朝堂上的一切:正一道的积累确实深厚,但这并不代表得了他们的支持,就能压过东海王。至少在徒臻整合了自己的势力前,也就是三年左右吧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压过东海的。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连北方军权都可以轻易交易?

    简愈想的脑袋疼,也没琢磨明白。想不明白没关系,他可试探:“去告诉东海王,让他着人把此事透漏给全真教的人。然后盯紧了全真教!”

    教派问题,还是交给教派查。想来总能得到一些消息。简愈闭上眼,儒家的立嫡立长立贤,简愈深以为然,陛下没有皇子,既然从弟弟里选储君,当然是选贤了。至于说还在宫人肚子里不知男女的皇子,在太医确认此子不会夭折前,东海王的储君之位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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