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米夏埃尔。”阴影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正是格奥尔格,他脸色阴沉地看着站在原地一脸冷静的弟弟。

    “你说你为了她甚至可以篡夺王位,这句话是真的吗?”格奥尔格依旧阴沉地追问,“你回答我。”是命令的口气。

    “是的,这是真的。”米夏埃尔的眼眸里闪动着不容质疑的坚定,虽然刚才那一刹那他确实被突然出现的哥哥吓了一跳。

    一刹那,一束火光在兄弟俩之间迸发。

    “呵……”格奥尔格突然笑了,“你这个放荡惯了的弟弟也会认真?你也会知道什么是爱人的心情?你少在那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米夏埃尔湖蓝的双眸泛着坚毅,“正因为我知道什么是不认真,所以我才知道什么是认真,正因为我知道什么叫不爱,才明白什么是爱人的心情!你不要总以为我是一个不会只长大的小弟弟。”

    “哦,是吗?”格奥尔格语带讽刺,“这么说我可爱的弟弟长大了,所以想跟我抢东西了,所以想从我这抢走你喜欢的东西了?”

    “请你仔细回想,”米夏埃尔抬高了下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抢走你任何一样东西,为了把好的让给你,我每次都把事情故意搞砸,只为了让你开心……哥哥,为了你,我做过多少次牺牲,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所以的一切都是你让给我的,是吗?包括王位也在内吗?”

    “难道不是吗?哥哥,我想你好象把这个忘了,”米夏埃尔从怀中掏出那根雪白的长长羽毛,“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格奥尔格盯着他手中的羽毛好一会儿。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看着米夏埃尔:“你!”

    “是的,哥哥。这是白虎的羽毛,赤炼之鸟,西方侍者——白虎的羽毛,是我喊出了它的名字,它是我的鸟,我是它的主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你是明白的,”他步步逼近,“当初为了消除你的疑虑,我把它关了起来,自己则一直扮演一个放荡堕落的王子,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安心,让你可以如愿地成为下一任天王。你认为,如果全天下的百姓知道了我才是象征帝王的赤炼鸟所选择的主人,他们会支持谁成为王位的继承人?”

    “你……你以为凭一只鸟就能号令天下?治国需要的是谋略,而你那放荡的生活几乎全国都知道,你以为你能有几成胜算?”

    “你可不要小看我,哥哥。我既然能扮演放荡,我就同样可以认真起来。我从来没有跟你抢过什么,但这次,我非抢不可,其他的我可以不要,但这次我一定要得到手!”

    “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抢了,我亲爱的弟弟,米夏埃尔。”格奥尔格两眼放光。

    “那你就安心地等着看我会怎么做吧,格奥尔格哥哥!”米夏埃饵浅浅一笑。故意加重了“哥哥”这两个字。]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睡好,就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就发生了好多事情。

    先是格奥尔格,然后是魔术师,再来个景仲,最后是米夏埃尔,又是爱情,又是新任务,还有那个“集尸癖先生”,怎么会一下子这么麻烦?但是我知道,我只有尽快找出谁是“集尸癖先生”以及那对“克劳德的眼球”才能回去,这样才能减少以后不必要的麻烦问题。

    可是,神族王室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我总不可能一个一个问过来说“你有没有一对金绿色的眼球?”或者“你有没有集尸癖?”这种话吧?人们不被我吓死才怪。

    说到金绿色的眼睛,今天好象有谁跟我提到过,可是……到底是谁呢?

    直到清晨的阳光刺痛我的眼睛,我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干脆起身梳洗一番,换好衣服打算去看看那个住在墙角的秘道后面的俄班顿小姐,反正我现在也确实没地方可去,因为呆在房间里我怕会遇上魔术师,而去花园吧又怕会不知道又碰上哪个人了。

    我蹑手蹑脚地跨出房门,正要关上门走开,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地站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而魔术师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你是去花园里逛逛吧?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晚点回来,注意不可以又不吃饭。”像是在背书一样的口气,没有丝毫感情。

    他就这样在我面前锁上了门,潇洒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一下子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怎么可以这么淡薄,好象我们是不认识的隔壁邻居一样。他这样子冷冷淡淡的反而更让我难受。

    我走到墙角处,拨开一大丛仙绒球花,解开那个数字迷,再在小凹槽里插上那根针,石墙为我打开了一个洞,我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便钻了过去。

    才刚进去这里,是一片花丛。可当我才刚刚迈出花丛,跨如第一座建筑物,便迎面飞来数百根银针。我正在分心地想着刚才进来之前遇到的魔术师,没留心也躲闪不及,一根银针划伤了我的左前臂,一根银针划伤了我右边的颈项,还有一根银针干脆在我的左颊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喂,谁答应让你再进来的!”又是那个稚嫩的声音,但语气中是同龄孩子少有的气势。

    我微微抬头:“那你干吗还故意在门口等我来?”这家伙就是不懂心口一致,我才刚进来就碰到她,她没事根本不用呆在这入口处,而且就这里面墙上的多处伤痕看来,她就是一直在这里练习,为了等我来。这么想的话,她这是练习杀我呢啊?

    “我一来你就拿银针伤我,没看到我今天心情低落吗?”我心里面真是委屈极了,外面没地方呆,这儿又不欢迎我,本来还打算来跟她聊聊天的。

    “喂,你没事吧?”她好象才刚刚发现我被她弄伤了,“你的本事是不是退步了?我还以为你很厉害的,就几百根银针就能把你弄伤了?”

    我没搭理她,呵,有本事你自己试试看在你心情糟糕透顶,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一下子冲你飞来几百根根根要命的银针是什么感觉。拜托你,大小姐,我知道你没打算要我的命,可是,你好歹也给我分清楚什么是玩笑,什么是认真的,好不好?否则指不定哪天一不小心被你的玩笑给害死了,那岂不是死得也太冤枉了。

    “喂……你是不是想要哭啊?”她突然开口,这一开口倒是吓了我一跳,因为点中了我的要害,我呆呆地看着她。

    “你别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啊!”她不好意思地看吓了一侧,“我只是哭惯了,所以别人想哭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愣了愣。好一句哭惯了,她是如何做到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哭惯了?

    “你想哭就哭吧,硬是忍着也不好受的。反正这里虽大,但除了我也没别人了。”

    “而且!”她突然加大嗓门盯着我,“你上次看见我哭了,所以这次我也要看你哭,而且你也要告诉我你哭的原因,因为上次我也告诉了你!这样才算公平!”她倔强而认真地说着。

    “呵。”我浅浅一笑,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吧嗒吧嗒流下来了。

    她一直跪坐在我身边,听我哭诉,还帮我包扎了刚才她弄的伤口,我怎么总觉得这情况下我才像是一个孩子。

    “哇!姐姐,你有好多人爱哦,”她感叹,“干吗还要去在乎那个叫卡柯的人呢?”

    我浅浅一笑,在乎就是在乎,我也没有办法啊。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姐姐?我怎么记得你一直都是叫我‘喂’的?”

    “是吗?”她佯装不知道,“既然你不要那我还是叫你‘喂’好了。”

    “喂!”我不禁开口制止。

    她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口。

    “好吧。既然你叫我姐姐了,那我就帮你取个名字好了,俄班顿太难听了。”我大声地说着,因为那是离弃、放弃的意思啊。

    “谁要你取的名字。”她倔强地说着,但我看得出来她脸上难以掩盖的笑容。

    “嗯,我想想,我有个好朋友她叫爱押,在我没有名字的时候她帮我取了个名字叫爱儿,对了,那么,我就叫你小爱吧!怎么样?”

    “不要!小爱小爱,好象我缺少爱似的。”她嘟囔着嘴。

    “不会啊,小爱长大了就变成大爱了啊!一点一点地积累,小爱一定会得到一大片的爱,小爱一定会幸福的!”我笑着。

    “是吗?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姑且让你这么叫我吧!”她像个大人似的完全把我当小孩子了。

    “好、好!”我应和着。

    “对了,姐姐,我带你去看我的一件宝物!”

    “好啊,”我跟在她身后,“是什么宝物啊?”

    “反正你看到了就知道了!”说完,她的小手拉起我的手便飞奔起来了。

    第二十四章完

    下回:希望之潭,请不要让我看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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